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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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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还是……什么都没做。
没能看到预想中的好戏，千尊悻悻然地将游马放回了原位。如果闯入的是别人……比如那七只小老鼠的话，自己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将他们一个不留地驱逐出去。毕竟他们的利用价值已尽，而自己也不用再忍着他们在自己眼皮底下乱窜。
但如果是游马的话……
明明比那七只小老鼠加起来还要吵。
刚被解绑了明明还惊魂未定着，千尊还以为至少能消停一阵——吓跑了最好。没想到才过一会儿游马就恢复了常态。他先是感叹了一下这个在大战中被轰得伤痕累累的世界充斥着残破和寂静，然后一个劲问自己是否能修复这个世界，纳什他们需要做点什么，要不要找艾利法斯他们……
“你误会了什么呢，游马。”
“哎？”
“这是‘我的’世界。”千尊站起身来，只是这样一个动作，周围就传来了密集的细细声响，一个个红色的光粒子原本只是在空中稀疏地分布着，随意地漂浮着……突然间仿佛变成了有着趋光性的昆虫般聚拢过来，仿佛无数个叠光素材般绕着千尊慢慢旋转。
“只是‘我的’世界而已。”
“但是，不是你引导凌牙他们……！”
“只是利用他们而已……”千尊冷冷道：“在那场战斗之后，我只能进入休眠状态……我需要聚集了无尽悲伤的灵魂作为我复苏的粮食。”
游马交抱起双臂，好像在使劲思考着什么似的，千尊没来由地感到不安，是错觉么，总觉得游马好像在酝酿暴岚疾风般的反击……果然。
“但是皇殿那边的死之间，不是你建造的吗？”
“是又如何？”
“那上面才是你的神殿吧。你不是说……七皇只是你复苏必须的粮食么。那给七皇建造办公区域是做什么？”
“……”
“也就是说，难道不是你希望在你沉睡的时间里，由他们来代管这个世界么？”
“……”
“那你还把他们当外人？”
“……充分利用而已。”
“那……！”
千尊伸手一把捏住了游马还打算乘胜追击的嘴，那令他听了就烦躁不安声音戛然而止：“……太吵了。”
游马赶紧点头示意自己不会再多话，毕竟被紧捏着的两颊还是有点疼……而且那手指几乎没有热度，冰冰凉的贴在皮肤上，不舒服。
意识到和游马一般见识的自己今天好像也有些不对劲，千尊只好松开手，千年以来第一次自觉需要反省……
“所以……为什么要一个人啊。”游马小心翼翼地低声说道。
千尊俯视着游马纠结着一张小脸，想到这个人类的身体居然是由那久远的过去自己分离出的灵魂的一部分在驱动，就感到不可思议……明明是自己的问题，他好像比自己都着急似的。果然纯粹的混沌么……连别人的痛苦、悲伤与愤怒也能一并感同身受么。
把清水弄脏，掺入杂物是很容易的；把浑浊的水弄干净可就麻烦多了。
说到底罪魁祸首还是自己么……
“可不是一个人啊，我里面。”千尊捏起游马的手，将小小的手掌贴在自己胸口的纹章上。
“哎……？”游马困惑了，明明反射着金属般冷冽的光泽，那纹章居然是温热的，明显比千尊的体温要高一些。下一秒，游马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在烁烁发光，就好像以前准备和星光进行叠放时的状态似的红光。而那红光蔓延到手指上，那暗色的纹章也对混沌之力起了某种反应般，每一颗宝石都被氤氲的红光所侵染。
“从星光界被流放的居民们，都在这里……”千尊的声音仿佛离自己越来越远，连带着意识也随着被无限地拉长。
千尊看着游马的瞳孔渐渐失神，没过一会儿，眼泪一滴两滴……甚至更多，在游马的脸上划出一道道纵横的泪痕。接着也如意料之中，游马身体一歪险些要倒下去，而千尊一直都抓着游马的手腕，而另一手也早有预料般扶住了他肩膀。这一顿也让游马的意识有了些回流，原本无神的眸渐渐变得清亮起来。
就好像做了个很长的梦一样，而且还是噩梦。
游马除了醒来的那一瞬满脸的惊吓，之后也立刻平静了下来。毕竟很早以前，自己就得独自面对噩梦了。父母不在身边，姐姐和奶奶也很忙碌，无人可以倾诉。再说梦什么的，很快就会忘记的。
“不是……梦吧。”游马的声音里带着颤：“我听到了，好多声音。”
那声音仿佛来自古旧录音带中，带着杂音。但那些惊恐的惨叫声，爆炸声，仿佛将千年前星光界驱逐“被混沌污染”的居民时那绝望的画面都展现在眼前了。
明明在出发前向大家承诺了——
明明想保护想拯救所有的人——
但结果只剩下自己了——
“眼泪，先擦一擦。”
“哦，抱歉……”游马赶紧用手把脸上抹抹干净，看着一手的湿润，说道：“我……哭了啊。”
千尊放开了游马，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冷淡得就好像已经没了感情似的。
“回去……或者干脆留下来。他们七皇就算了，如果是你的话，我可是很欢迎的。”说完，千尊的身形仿佛水中的倒影被丢入了石子般碎裂开，消失了。那些原本绕着千尊缓缓旋转的灵魂们，似乎也为他突然的消失感到困惑，迷茫地四散开来——只是很快，它们又找到了新的“光源”，纷纷聚到了游马身边。
游马站在那里，一时间也不知该做些什么才好。
被“制造”的世界，根基不稳，趋于毁灭是必然的。而星光界落井下石也不是什么意料之外的事。再说源数代码已经被使用过了，而当时作为源数代码的主人，游马的愿望是让大家复活。毕竟觉得只要人活着，总能够去做些什么吧。但以人力的极限，能拯救这个世界吗？
果然只有“神”才能在做到吧。
但现在这位神……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