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王ZEXAL]潜移默化（千尊X游马）》残翼御风

19、第十九章

　　——游马……游马……！

　　一片寂静的梦的世界中，天空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正呼唤着自己。

　　“贝库塔？”游马惊讶地站了起来，站在学校水箱的屋顶上，看着头顶毫无异状湛蓝的天空。自从陷入了这真实的梦境世界，游马就没见过天黑了。也许……如果自己没有发现这是梦境，还以为是现实的话，千尊会乐意营造真实的昼夜变化来糊弄自己吧？不过游马太过干脆地拆穿了千尊的把戏，千尊似乎也懒得弄那些多余的玩意儿，于是这梦中的景象一就成不变了，有些无聊。没有昼夜之分，游马几乎要对时间无感了。而暗黑同心异热武器梦魇兽说是去四周探查一下，离开之后便没有再回来。

　　就在游马的意识变得朦朦胧胧的时候，天空中传来了“友人”熟悉的声音。

　　——该死，快醒醒，喂！游马！

　　不行啊……游马心下焦虑，但也只能紧紧握拳——我没有睡着，意识是如此清醒。但根本无法在现实世界中睁开眼睛。到底该如何才能和大家联系上呢，哪怕只能说几句话、报个平安也好。

　　——……！！！

　　一阵嘈杂的声响过后，天空中的声音戛然而止。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吗？

　　即使真的发生了什么，游马也只能担心，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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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贝库塔上楼后没多久，整个巴里安世界突然剧烈地震颤了起来，崩溃的声音远远地传入了皇殿。留在大殿中的几位七皇立刻赶到了露台上，亲眼目睹了东北方向的一片莲花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顿下去，被莲花根紧紧攥住的土地失去了紧系的支撑，地表出现了大量宽达两、三十米的巨大裂痕，向内部塌陷，形成了通往异空的陷坑。

　　就好像巴里安世界被什么怪兽硬生生啃掉了一角。

　　“纳什！我就知道你们没上去看过！结界什么的早没了！”

　　贝库塔跌跌撞撞重下台阶，生气地冲着露台上的同僚们吼。

　　“贝库塔你做了什么？！”阿里托急冲冲地问。

　　“你们上来看就知道了！”贝库塔懒得解释，或者是根本来不及解释，又转身跑上楼。其余四人对看了一眼，纳什第一个跑向了通往神殿的台阶，于是阿里托他们也赶紧跟上，迅速地往通往神殿的石阶的方向跑。

　　他们踏上了他们从未踏足过的领域，原本排斥着他们的神殿的结界果然消失了，继续往神殿里跑，内部的景色也是一成不变的空旷和破败——断裂的石柱、只剩下半截的横梁，大概是在那场战斗被波及了吧。战后，神殿里就只剩下了断壁残垣。

　　地面渐渐出现了类似植物根茎的东西，阿里托踩上去时还差点滑了一跤。越往里面跑，这些沿着地板和墙壁爬的根茎也越来越密，终于到了神殿的主殿之上，眼前的景象几乎吓住了所有人。

　　贝库塔之前已经吃惊过一次，现在已经很淡定了。

　　那个是……游马吧？

　　被黑色的藤蔓纠葛于其中的是一个披散着长发的人，明明是看不清五官外貌的，但那身衣服已经有足够的辨识度——如果排除掉那个恶趣味的神扒了游马一身的衣服给另一个陌生人穿上的可能性……

　　虽然藤蔓的密度已经让众人无法靠近了，但从远处观望，好像所有的藤蔓都是从那人的身体里“钻”出来似的，简直就像是一块活生生的花肥。奇妙的是，主殿上并没有什么血腥味，游马的衣服上有些尘土，也有些刮擦的痕迹，但布料上却没有半点血痕。大家也只能远远地祈祷，希望他没事就好。

　　纳什已经看到了游马手腕上一截断开的藤蔓，很容易联想到这是刚才贝库塔干的，也就是仅仅只是截断了那区区一条藤蔓，伤愈中的巴里安界就整整塌了一大片土地。

　　“我攻击的时候还想着是不是会有攻击反射或者是别的陷阱……结果却是地震。”

　　“这难道不是最糟糕最卑鄙的陷阱吗？”

　　“难怪千尊什么防备也没有就把游马扔在这儿……”此时游马身上的异状已经不是众人的关注重点了，没想到巴里安界反而变成了被劫持的“人质”，威胁着七皇们别欣欣然地去扮演拯救睡美人的王子。

　　突然藤蔓的深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几乎是立刻进入警戒状态的众人却发现声音的来源是那半截断开的藤蔓，尖端原本是撕裂的截口，此时正闪着微光渐渐合拢起来，居然变成了一枚花骨朵。接着如同爬山虎般搭着周围能碰触到的实体向外爬，仿佛活物一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上了墙，和其他藤蔓的走向一致地往主殿的出口进发。

　　这藤蔓的生长，毫无疑问是从根部——游马那里汲取了养分吧……但七皇们只是看着它从走廊天花板的洞钻出去，没一个人有动静。

　　“怎么？都不想救游马吗？”贝库塔环视了一圈，问道，话语里带着些令人不快的嘲讽气味：“也对呢，要是把这杂草都砍了，巴里安世界说不定就毁得只剩巴掌大的一块地方了……”

　　“但如果不这么做，说不定游马这两天里就会死透呢。”贝库塔看向纳什，明显是在挑衅，能让纳什感到纠结就能让他感到满足似的：“哪样东西更重要，我已经知道你心里的答案了，纳什。”

　　“闭嘴，贝库塔。”

　　“好的……”贝库塔耸肩，走到墙边靠立着，不再出声了。

　　而麦扎艾尔他们，也没有发话。他们看向被缚在中央的游马，要说不担心当然是假的，但……却也不敢轻举妄动，果然还是要等在场的最高决策者发话吧。

　　他们都默然地等待着纳什的决定。

　　选哪个都行，但我们需要决断——

　　基拉古原本想这么说，但想想还是吞了回去，不想给纳什再施加更多的压力了。而纳什现在也需要安静地，冷静地思考——

　　希望他还能保持冷静，别被压力和冲动所干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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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马安静地抬头看着天空，那里不断地传来“外面”的声音，都是熟悉的，友人的声音。

　　“友人？你确定？”

　　一双手突兀地从游马背后探出，冰凉的手掌捧起了他的下颚，迫使他抬起头，正对上了头顶那一双异色的瞳孔。

　　“当然。”游马坚定地看着千尊，脸上没有丝毫动容。

　　“哼……一个个都见死不救，你以为？”

　　“罪魁祸首不是你吗？我才不会迁怒别人。”

　　果然……这样的小把戏完全无法影响到这家伙呢。千尊眯起了眼，他原本也没小看游马，也料到这种程度的“现实”是无法让他绝望的。

　　“还有。”就这样背靠着千尊，游马也没试图挣脱禁锢着自己下颚的手，保持着那有点别扭的姿势问道：“只要我乖乖留在那里……巴里安世界就能修复吗？”

　　“你怎么不问问自己会不会死？”千尊总觉得游马没抓住问题的重点，到现在还在关心着别人的世界，怎么就没点自己也身陷囹圄的自觉呢？

　　“不会啊，你又不会让我死……好了，回答我之前的问题吧，千尊。”

　　还真没半点身为阶下囚的自觉啊！扶着那纤细的下巴，千尊顿时有种想连带着游马的冷静一起捏碎的冲动。

　　“不会。”千尊还是回答了，这个回答本身就是陷阱：“这不过是准备工作而已……真正的修复会在你醒来之后开始。”

　　“但是……！”

　　要是能醒来的话，游马还会坐在这虚幻的学校的天台上无所事事嘛！

　　“没错，游马，你这么固执。我明明早就告诉过你了，离开这个梦境的方法……”

　　游马眨眨眼，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千尊所谓的“早就告诉过你”的，是让他放弃“一飞冲天”信念的事。但是像“信念”这种东西哪里是想放弃就能放弃的呢？游马也不能开口问千尊自己该怎么做，因为这样一开口简直就和缴械投降了没区别，游马还是决定坚守阵地，等待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