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十四 ...
-
乐无异与叶海留在船坞，闻人羽等三人分作两路去街上逛逛，我思来想去，最后决定留下来围观造船，一来比起另几位主角还是跟叶海他们比较熟，二来跟去不是当电灯泡就是遇上林翠，估计她还因为我见死不救生着气，不如乖乖呆着图个清净。
说是两人合作，不过到了最后只见乐无异一个人忙活来忙活去，叶海不知何时慢悠悠跑到坐着石阶玩手机的我旁边，拍了两下肩膀。
我条件反射浑身一个哆嗦，屏幕上小像素鸟咚地一头撞死在水管上。“老大你怎么过来了？放着后辈干活自己偷懒好像不太好吧。”
叶海摇了摇头，嘴里吐出一个烟圈：“并非老大偷懒，只是那小子技艺确实高超，实在没什么我能插手的地方，后生可畏啊。”
“对了，我听他说已经和谢衣见过了面，是你把他修好的？他现在状况可还好？”
“呃，与其说我修的比如说前辈是自修……”我把大概过程简略复述一遍，包括惨不忍睹血流成河那段，最后拿手机给他看了那天晚上在天台偷偷摸摸照的照片，“前辈他很好……至少我看见的时候是。”
叶海皱眉：“你不是跟着谢衣来广州的？他去了何处？”
“……流月城。”
……
大概主角团和叶海两方会师期间早已交换了情报，从他的反应就能看出。
“什么？！”
叶海腾地站起，引得乐无异不禁悄悄往这边看了几眼才继续手里的活，他咬着牙大步朝乐无异走去，我连忙跟上死死拖住他：“喂喂喂老大！你要干什么！！”
叶海愤然甩开我：“我干什么，还不赶紧告诉那小子，他师父被砍头砍不正常了主动寻死，老大知道你肯定拦不住谢衣不会怪你，现在快点追上去没准还能半死不活救回来！”
“老大，你先别激动……”我匆忙绕到他前面挡住前往乐无异方向的路线，“前辈去之前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他有很多对流月城十分重要的情报不出意外沈夜不会动他的！”
“而且——”我使劲把他推回去压低声音：“别忘了前辈给乐无异布置的任务正到关键时候，现在让他知道人在流月城还能不能好好愉快地找昭明碎片了！”
其实还有一点我没说，目前在乐无异得知谢衣未死的前提下整部游戏剧情虐心度起码下降十个百分点，要是被他听到自己师父又落到沈夜手里岂不跟原作没区别。
做人嘛，最重要的是不虐心。
叶海听后显得犹豫不决，我再添了把火：“来的时候看见你的马戏团也在广州，老大你真的不去吗？”
“你说团子他们！”叶海差点丢了烟杆，这个消息对他冲击力太大甚至盖过一切：“此话当真？”
我才刚点个头说是，他就一溜烟没影了。
乐无异忙里偷闲抬个头就见少了一人：“呃，叶前辈呢？”
我：“认亲去了。”
乐无异摸了摸后脑勺，过了一会儿忽然说道：“逝川你……有空吗，可不可以过来帮我一会儿？”
主角开口岂有不帮，我二话不说毫无怨言积极主动帮忙，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有点不对劲：“为什么刚才你都是一个人在忙，都不用老大帮忙的？”
乐无异有点不自在移开目光：“叶大哥是前辈，又是位偃师，让他给我递工具搬东西总觉得有点过意不去……”
…………
合着你觉得用我这种没技能点的小透明就没有大材小用浪费资源的罪恶感了是吗，真是一手好算盘呢乐无异。
我：“等等你叫他什么？”
乐无异无奈抚额：“叶…大哥…虽然我也觉得别扭但是他坚持这么称呼，我只能……”
我：“……”
老大，虽然装嫩学隔壁霄蜀黍收小弟挺爽，只是同为小弟我要提醒你，这么做可就比你基友也是你小弟的男神前辈你另一个小弟的男神师父同时也是幼年初恋谢爷爷矮了整整两辈啊亲。
……
休息时间，我默然盯着乐无异摆弄手中一只偃甲鸟，肩上小鸡外观的鲲鹏幼仔似乎也看的专注。
“馋鸡你看，这是师父当年给我的那只偃甲鸟，我废了好大的劲，终于把它拆开了，它的心脏上真的有师父的纹章……”
我：“……”旁边就一大活人你特么跟鸡说话算几个意思。
或许是剧情需要，此时乐无异依照原作不停地跟馋鸡倾诉着，就像我不存在，搞得我无比尴尬，最后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乐无异不理我。
我大声地清了清嗓子。
他依旧没有丝毫反应。
“咳咳咳咳咳！”
“馋鸡你知道吗……”
这也太过分了吧小透明也是有尊严的！
我气愤地使劲拍了一下乐无异的肩膀，结果挥出的手掌碰到的只有空气。
……
我碰不到他了。
再次试探，手指毫无阻碍地穿过乐无异的身体，我忽然惊悚地发现并非是他的问题，乐无异的肩膀是实体，而我伸出重叠同一位置的部分手掌变成了半透明。
……喂。
我是小透明没错但不是这种透明好吗。
我看见闻人羽从远处走来，与乐无异交谈开来，内容与我印象当中游戏台词完全相同，她也看不到我的存在。
感觉就像我不是穿进游戏，而是以全息影像以局外人角度观察他们，一切都按照设定好的剧本不徐不疾驶进，作为玩家只能听任而无从改变，就像轨道上不会偏离的的列车。
等等。
偏离。
假如这只是个突发状况，姑且比作梦魇之类，那些之前因为我改变的剧情还存在的话，找到它或许能脱困？
叶海和林翠。别的不保证，至少他俩的出现肯定跟我脱不了关系。
念及此处，我赶紧朝客栈跑去，人都透明了也没附赠个飞行技能，两条腿飞快钟摆运动时间长了依然会累，衰到极点。
咣当一推门，满屋子人纷纷从饭桌上抬头看我。
我：“……你们能看见我吗？”
林翠：“你吃错药了？”
我目光炯炯盯着另一能救我于水火的存在：“老大你能看见我吗！”
叶海：“……你吃错药了？”
这时乐无异和闻人羽正好回来，乐无异有些埋怨地看着我：“逝川你自己先走了也不说一声，害我和闻人好找。”
我：“呃……真的很抱歉。”
他摆摆手：“算啦，不过你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我完全都没发现！闻人也说一路没看到你回去啊。”
“……大概，走岔了吧。”
……
饭后林翠意外找到我：“喂，你刚才脸色很差，出事了？”
我一把拉过她拽到角落：“你有没有曾经发现周围人都看不见你的情况？”
她摇头：“有这本事早抢国库去了还在这混？”
我：“刚才在船坞，乐无异完全看不见我，他跟闻人羽的对话跟游戏里一模一样。”
林翠沉默片刻：“叶海和谢衣……是不是都是你干的？”
“废话，不是我还是你啊。”
她不语良久，最后轻声道：“我有个猜想，要听听吗。”
“如果把这个世界比作一台电脑，你和我都是电脑里的病毒，只不过我是那种起不了大风浪只能后台捣捣鬼，我从到这之后做的最惊天动地的就是认识初七那家伙，对主程序也就是剧情根本没什么太大影响，于是一时半会儿也难被发觉。”
“但是你不一样……先不说把原著里一句台词没露脸的NPC生生拽出来塞进主角团，单独谢衣复活足够把剧情扭到掰都掰不回来。既然是游戏必定有玩家，换你看见电脑程序一团乱连快捷方式都给搅的乱七八糟，你会干什么？”
“…………杀毒。”
“正常人都会这么干。”林翠闭上眼睛：“再怎么想要HE也不行，收手吧，一旦游戏被删一切都白费。”
“再这么下去，总有一天，你会被彻底抹杀。”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十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