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玖》追梦回懿

4、第四章 学习

　　清晨，阳光丝丝缕缕地洒入屋子，暖暖的，伴着鸟儿清脆的鸣叫声，我懒懒地从床上爬起。这一切都是那么真实地存在！
　　我望着窗外大如车盖的太阳，心下想着又是一个大好晴天！
　　清漪敲了门进来，“姐姐，你醒了啊！昨夜睡得可香？”说着，她将洗漱盆以及一些东西放到桌上，“对了，姐姐，老爷请的师傅们已经来了，老爷正让你去呢！还有，这啊，”她提着一件血色绣夹裙，兴致勃勃地道，“是老爷为你准备的衣裳！你看，多漂亮啊！姐姐穿一定会更漂亮……”她俏皮地眨着眼，斜睨着我。
　　在清漪的“唠叨”声中，我接过了衣裳。
　　当我换好衣裳再出现在她面前时，她的眼睛瞪得很大，嘴也张大，“哇！姐姐，你真的是太漂亮了！只怕花儿见了你，都不敢开了！”
　　“哪有那么夸张啊！”我怀疑着来到镜前。我也愣了。这……这真的是我吗？明眸皓齿，血色的衣裳包裹着那似玉的肌肤，像是艳丽的蔷薇，傲人地绽放！我这才发现，我也是美丽的。从未有人夸过我美丽……我也一直都不知道原来我是那么的美丽！我一直都是不惹眼的小丫头，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也可以变成天鹅，从来都没有……
　　“姐姐，来洗漱一下吧，一会妹妹为你梳妆。”清漪恢复了正常，永远都可以在她的脸上找到那个熟悉的笑容。
　　洗漱、梳妆完毕，我看着镜中不一样的自己，自信满满。
　　清漪打量着我，“恩……真的是太美了！老爷见到一定也会大吃一惊的！姐姐去见老爷吧？老爷让你一个人去的。”
　　“恩！”我重重地点了点头，像是期待着表扬的孩子，像清漪说的，我期待着那个人夸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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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义父，小玖给您请安！”看着堂中背对着门的背影，像是刚毅的剑一样伫立在堂上。
　　听到我的声音，那人转过身，带笑着道：“小玖来了啊！”他走过来，揽我在怀里，带我走到堂中。我这才发现堂上还有一些人。
　　一个洪亮的声音伴着些许严厉，“这位就是老夫的义女——晨玖，还望各位能够多多教导她！”
　　“我等自当尽力！”几个声音整齐地应和着，但却不及他一个人的那样气宇轩昂。
　　义父垂下头，对我轻声道：“小玖，这些今后就是你的师傅了，他们会分别教你武术、琴艺、诗书、棋艺等，你可要好好学！”我看着他的眼睛，是坚定，是信任，像黑夜中的点点星辰，给我力量。我不由自主地重重点了点头。他还是溺爱地抚着我的头，真的像个爹——虽然我的记忆中不存在爹应有的感觉，但，我会愿意把这一刻作为爹爹的感觉，铭刻在脑海中。
　　“那你们就开始吧！”对着那四、五个各感觉各不相同的人道。其中还有一个看上去不过数十岁的男孩。
　　那些人都出去了，但我并没有离开，他疑惑地垂下头看着我，“小玖不想学吗？”
　　我摇摇头，“义父为什么要救小玖呢？又为什么对小玖这般好？”心里是忐忑的，我低着头玩着自己的手指，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
　　“小玖乖，不要问为什么，小玖只需要知道现在你是我的女儿！爹对女儿好是理所当然的。”我不知他为什么要逃避回答我的问题，但我也没有追问下去的意思，因为我就是这么信任他，他说不要问，那我也就不问。
　　退下大堂，我随方才堂中的一个大汉和那个男孩来到了刘府的一个小树林里。大汉身材魁梧，像铜墙铁壁一般。我要抬头方可看到他的脸，皮肤黝黑，表情可怖，还有些胡渣，看上去很粗犷，让我不由地有些哆嗦。站在那个大汉身旁的男孩就显得异常的瘦弱，仿佛是棵新栽下的树苗。但他有一双千万女子都梦寐以求的漂亮眸子，回眸一笑定是百媚生。可是，他的表情是冰冷的，仿佛是寒冬的腊梅——坚毅且傲人，甚至有些轻蔑。我不知道他在蔑视什么？是大汉？是我？抑或是这个世界！
　　“从今日起，我负责教你们武功。”不料这个大汉率先开口，声音犹如他的外表一样粗野。
　　穿那么漂亮，学武，岂不是糟蹋了？
　　正在这时，膝盖处突然一疼，还未反应过来，我人就已先顺势跪倒。“在我这儿，没有小姐，也没有少爷！”一刻的走神居然引起大汉的注意，而我却一直以为他是看不到我的，没想到直视前方的他，还是注意到了我那一小会的分神。“你们先习基本功。”
　　就这样一句话，我和那个不知道名字的男孩就学着他的样子，练习基本功。春日的太阳虽不灼热，但我还是明显感受到了里衣已被汗打湿，贴在身上。眼睛一瞥，看到那个男孩额头也正有汗珠滴落。
　　这个男孩是什么人？这个大汉的儿子？显然不像……
　　思绪正飘忽间，又是一记落在我的膝盖处！他不是在打盹吗？怎么知道我心不在焉？我跪倒在地，抚着膝。心想当真是一个恐怖的人！
　　“不要让我重复！”他闭着眼，唇齿间传出的话不怒自威。
　　半个时辰后，他睁开眼，看了一眼头顶的太阳，“晨钦，你先走吧！”
　　“是！”原来那个男孩叫晨钦！他也姓晨？！由于习武所带来的巨大体力消耗，我已顾不得细想究竟他是何许人了。
　　“晨玖再练半个时辰！”他就这么残忍地道出了这样一句话，把我的松懈逼了回去，我真的好累，又好饿……可既便是这样，我还是得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不敢再走神。时间在饥肠辘辘的难耐中慢慢地爬过，我只是能清晰地感觉到汗沁出皮肤，却不能擦，直至它淌到唇上，是咸的……
　　终于，半个时辰还是过去了！这是记忆中最漫长的半个时辰，即使曾经挨打会很痛，我也不曾感到过是如此地难以忍耐！
　　在我以为终于可以填填肚子的时候，粗野的声音再度响起，“晨玖，你得立即赶去习诗书。”我甚至怀疑是我饿昏了，连耳朵也不听使唤了，一声“什么？”随即冲出了口。这我才意识到我犯错误了，但出口之语，好似覆水，难收啊！
　　“你得去习诗书，立刻、马上！”语气中氤氲着怒火。
　　“是……”我拖着疲惫的身体，挪动着脚步，无力……无力……
　　惯养是因为娇生，为何不娇生的我，才被惯养了几日，就已把曾经的我给扔了？以前别说是一顿不吃，有时是一天没有食物的，只能靠喝水来充饥，而且还有大堆大堆的活儿等着我去做。
　　几乎是拖着饥渴的身体从习武的树林来到了书房，一进去就看到已有一位师傅和那个叫晨钦的男孩在里面了。
　　“今后不要再迟到了。”带着“之乎者也”腔调的夫子慢慢地道出。
　　落座，拿起书本，我眼冒金星，这些都是什么东西啊？歪歪扭扭的……我只认识几个……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遡洄从之，道阻且长。遡游从之，宛在水中央……”夫子那不缓不急的声调在耳边荡起，配着绵绵的阳光，顿觉困意浮上，不自觉地打起盹儿来。
　　“晨玖？晨玖……晨玖！”隐约中听到有人在叫我，我朦胧地睁开眼，夫子的脸在我面前放大了数倍，我愣了一下。“把手伸出来。”夫子说着，我觉着他语气中带着些许兴奋。
　　我不解地将手伸在夫子面前，不知他是从哪儿变出来的尺子，狠狠地打在我的手掌上，我刚想缩回，便听到了他下达的“不准缩手”的命令。戒尺虽小，打了数十下，我已感到手掌的温度在迅速窜高。待夫子打完，我的手掌立即泛红，我也终于松开了紧咬着下唇的牙关。
　　这才好好打量起了眼前的这位老者。他的身形瘦小，面颊瘦削，蓄着白髯，比之前一位和蔼了许多，但显然，“人不可貌相”。
　　未时，我结束了诗书的学习。
　　还有棋艺和琴艺的学习，一日的日程被排得满满的。其中，除了用晚膳的一盏茶时间休息，我都是在忙。看着载着满满笑意的清漪为我准备的膳食，我竟也不想对着她抱怨这一日的辛苦，只是让她陪我一起吃。
　　虽然辛苦，但也因为有义父的期望，我愿意把这些当糖一样尝。
　　膳后，我又赶着去习棋艺，只留下一脸不解的清漪独自在房中，但她疑惑归疑惑，也没有多嘴问。
　　酉时，月光陪着我回到了我的屋子。就在我将要就寝之时，义父来了。
　　“小玖今日的情况如何？累吗？”
　　听到他温柔的问话，把我的疲惫都赶到了九霄云外，“不累！”随即，我展开了一个调皮的笑。
　　“义父待你睡了再离开，你安心睡吧！”
　　“恩！”听到这句话，我闭上眼睛，感觉着他微有些粗糙的手抚在我的额头上，但没多久，我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的行程与第一日相同，除了我不会再走神，不会再迟到，所以，我也没有再饿肚子。
　　第三日与第二日相同……
　　第四日与第三日相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