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第六十七章 ...
-
说了这么多，还是枉费。霓裳也不愿再多费口舌，“既然你狠得下心，那也不要怪我不讲情面。”
“你什么意思？”看霓裳眼里流露出一丝狠色，云轻不禁生出担忧来。
“呵呵！”霓裳冷笑一声，“若想我没有下手的机会，你最好把你的小娘子看紧一点。”
“你要对朝歌做什么？”
“这么紧张做什么？放心，我现在肯定不会对她怎么样，不说你了，就连顾长卿也宝贝着她，我哪里有什么下手的机会，但机会总是会有的，你最好别让我等到！”
“你不会的！”云轻知道霓裳是怎样的人，就算他讨厌封霆，但他讨厌不起来霓裳。如果可能，他也不想和她敌对。
“我会！”霓裳急急地反驳道，“人都是会变的不是吗？就连你都有两面，我为何不能？想不想知道我对顾长卿说了什么，才有十足的把握他一定会跟我回上京城？”
“什么？”
“还能有什么，能让一个人坚定的原则在一瞬间破裂的，除了家仇国恨还能有什么呢！”
“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
“只不过是告诉了他的生父是谁以及青城派被灭门的真相而已。”
青城派被灭门的真相，云轻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声音也提高了三分“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我是怎么知道的你无需知道，恐怕这世上，除了我再无其他人知道当年的真相了，就连皇兄也不知道。这也是我为什么敢独身到这里来的原因。”
霓裳的确是知道那封尘已久的往事，点苍派和青城派之间的恩怨，她知道得一清二楚，当年江湖上闹得风生水起的灭门之事，知道实情之人，都已经离开人世了，除了点苍派的匡申侯，现在就只剩她还知道事情的真相了。她不会对云轻说这一切，她知道这些事的唯一目的，用来制约顾长卿就够了。
“带走龙诀剑，我是志在必得，你还是把精力省下来和你的小娘子打情骂俏去吧！好不容易离开了匡申侯，何必又回去呢！”
“你可别忘了，现在朝歌才是龙诀剑的主人呢！”
“那又怎样？顾长卿才能使好龙诀剑，朝歌不过是他的徒弟而已。再说，你敢让朝歌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吗？若是她知道了你的目的，还会不会这样待你呢？你需要操心的事还不少吧？”
云轻被她这样一说，还真是无言以对。她说的每一句都是他需要考虑的，他还真不敢想象朝歌知道他的目的之后会是什么反应。“那好，我们来做个约定怎么样？你带顾长卿去上京城，我不作一丝阻挠，你也不能向朝歌透露任何关于我的信息，怎样？”
“就这样？”霓裳之所以怕他阻挠，是因为她的确没有这个能力独自带顾长卿回去，她一点武功都没有，怎么说都是处于劣势。
“就这样！”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多希望那把该死的龙诀剑是在顾长卿手中，那么他也不需要考虑那么多了。
**
顾长卿前前后后思索了好几天，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谁都不理，朝歌好几次来找他，都被他给赶走。
这日，顾长卿终于走出了屋子，手里拿着这几日一直陪着他的龙诀剑，去了一个地方。
凭着依稀的记忆，走了半天才看到山顶。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竟一次也没来过这里，坟头早已是荒草丛生。顾长卿拨开一丛草，才看到那已经被雨水腐蚀残缺的石碑。“青城掌门道离之墓”他伸手在这几个字上一遍又一遍地摩挲着，为什么师父不肯告诉他实情？
“道离”顾长卿的手再一次从这两个字上抚过，顾道离？突然，指尖停在那个“离”字上，仿佛顿悟了般，顾长卿的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来。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他想了这么久都没能想明白的原因了。师父！正是因为不会去怀疑师父，这一切对他来说都是一个谜团。
想起霓裳所说的关于顾道离的讯息，再加上，扶留曾提过的，顾长卿终于明白扶留为什么要对他掩埋这一切了。因为，素心就是他的娘亲。那个被一生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都辜负了的女人，正是他的娘亲！
手指在石碑上慢慢收紧，下一秒，几乎是无意识的，拳头就击了上去。看着裂开了几道缝的石碑，顾长卿才无比后悔地收回了手。可是裂缝已经造成，怎么也不能够挽回。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让他落到无父无母的下场？青城派又是如何在一夜之间被灭了满门？所有的疑问，就像一根枯藤般，缠绕在顾长卿的心上，虽然不会生长却也扼得他透不过气来。
虽然很不愿去怀疑，但师父毕竟欺骗了自己，回想起扶留提起素心时悲痛的心情，顾长卿怎么想怎么都觉得扶留对他隐瞒了许多许多事。就这样处在到底该不该相信师父的矛盾心情中，顾长卿不知不觉又在这里待了一个下午。
看着渐渐变暗的天色，顾长卿在坟前三拜之后才离去。
“爹，孩儿不孝，竟没能早点与您相认。但请您在九泉之下安息，孩儿一定会为您报仇，一洗灭门之恨的！”
夜色笼罩在那单薄的身影上，月光拖下来的影子越来越长，越来越凉薄。顾长卿一步一步地朝山下走着，心中的恨也越来越深。扶留守了那么多年的秘密，在这一刻，尽数崩塌。
**
朝歌吃晚饭时没看到顾长卿，去他房间敲门又没有应，最后发现他不见了的时候，急坏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等得越来越着急，就差邀着清风明月一起出去寻人了。当亲自感受过等待的滋味之后，她发誓再也不玩离家出走了。
“师父，你去哪了？”一直在门口眺望的朝歌好不容易看到了顾长卿，连忙奔跑过去迎接。却没有料到顾长卿脱口而出的竟是：“霓裳姑娘在哪？”
“啊？”朝歌不能反应过来，师父消失了大白天，一回来就问霓裳在哪是什么意思？
“算了！”顾长卿打算自己去找，就知道问她她也不知道。
“师父……”看着顾长卿从她旁边越过去，一句话也没留下，朝歌心中突然难受得很，仿佛心被人狠狠地揪了一下。但很快难受就被一抹笑容代替，师父一向都是这样的不是吗？如果她都放弃了，谁来给师父的生活带来欢笑，她是最最快乐的朝歌不是吗？朝阳迎歌，没有什么能难住她朝歌！
**
吃过晚饭，霓裳就一直待在房间里，听到顾长卿不见了的时候，她也没有一丝担忧。因为她有信心他一定会回来的。
只要耐心地等，她不怕他不来。果然，在听到敲门声的时候，嘴角泛出一丝笑来。
“请进！”
“霓裳姑娘，我答应你的要求。”顾长卿一进门便直切要题，一点也不拖泥带水。“条件是，你得告诉我那年发生的所有事。”
“不成问题！”霓裳轻笑道，“顾公子何不坐下细聊呢？”见他一直站在门边，霓裳作了个请他入座的手势。顾长卿却是摇了摇头，“女子的房间顾某不宜作过多的停留，顾某只说完几句话便走。”
他这般坚持，霓裳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任他就这样站在那里。他的思想还真不是一般地循规守矩呢！
“去上京城可以。”顾长卿像是下了无比大的决心般，“但我只是为了弄清事情的真相，只是为了手刃仇敌，并不会替皇上去做什么事。一旦我的目的达到了，我便会回来。这一点，希望霓裳……公主考虑清楚。”
霓裳莞尔一笑：“顾公子不必这么见外，霓裳说到自然会做到，我们有共同的仇人，所以说，你的目的也是我的目的。只是霓裳还想提醒顾公子一句话，匡申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人！”
顾长卿眼眸闪过一道光，低低地应了一声“嗯”不管敌人有多么难对付，他都不会有一点退缩的。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把手中的剑换了只收握住，说道：“我答应跟你去上京城，但有一件事不能答应你。”
“什么事？”霓裳的眼神也注意到他手中的剑了。
“这剑我已经给了朝歌，现在是她所有，所以我不能带走它。”
霓裳顿了顿，如果不能把龙诀剑带回去，就算多了一个顾长卿也不过是送死之辈。匡申侯之所以也不遗余力地找这把剑，正是因为他还是畏惧这把剑的。
“何不带着朝歌一起去呢？”这个提议真是万全之策，霓裳越想越觉得可行，这样一来，顾长卿不必为难，她和云轻之间也不必现在就闹翻，等朝歌带着龙诀剑到了上京城之后，一切就在她的控制范围内了。
带着朝歌去上京城？她会愿意吗？
作者有话说第67章 第六十七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