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域奇谭录》利夏尔

67、多雨的秋天27

　　多雨的秋天
　　“抱歉，机密之所以称之为机密，就是因为它不能让嘴巴上没有守门人的人听走。”亚力斯亚回答得理直气壮。
　　云莫名有点不满：他还没有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呢，就这样让亚力斯亚打发走。后者并没有如他所愿。
　　“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也没有必要告诉你。“他对云莫名说：“我觉得你还是去好好地睡一觉，这样对你来说比较好。”
　　“好？”云莫名抓了抓头发，问。
　　“是的。”
　　亚力斯亚的心情现在有点不爽了，因为云莫名一直贼溜溜地看着他，以及看着他身后可怜兮兮的林奇，过了片刻，云莫名又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问：“你……你……？”
　　“我怎么啦？”亚力斯亚不耐烦地问。
　　“你他妈打了一个妖精族的小女人，你这还算人吗？”云莫名义愤填膺地问。
　　“搞清楚一点，云莫名，无论她多么孱弱，但她现在算我们的敌人，所以我们要讯问她。”亚力斯亚蹙眉道：“在这种情况下，别说是妖精族的小女人，就算是本族的人，我也照打不误。”
　　“要给她上大刑吗？”云莫名怜香惜玉地问。
　　“我可不会怜香惜玉，一切有安全局作为决定。”
　　亚力斯亚说着，有两个保安员便将犯了事的可怜的小护士林奇拉走了。
　　也许这个小家伙会被安全局的询问吓坏。亚力斯亚心想，不过那不是自己的事情。
　　事情还没有结束呢。
　　当亚力斯亚回到自己的病房里的时候，以撒那亚刚刚醒过来，以温柔懵懂的眼神望着他，他拍拍弟弟的头，就像是他们很小的时候，在地下实验基地里生活时候一样。
　　“好啦，好啦，以撒那亚。”他自言自语地说：“事情还没有完，谁敢保证这个小护士与徐静没有任何关联呢？她的确是供述了卖给她爱情秘药的是什么人：一个平庸无奇的旅行法师，嗯，旅行法师的身份，的确可以掩饰许多事情，例如那些旅行法师往往掌握着许多假药或者令人恐惧的秘药……好吧我们现在只能希望我们自己能够平平安安了。毕竟，以后的下毒，装鬼，暗杀，栽赃之类的事情，一件件一桩桩地，在前面等着我们呢。我们做过不少这样的事情？对不对？但那是对利益，意识形态与我们完全不同的敌人，我们必须用卑劣的手段对付他们，否则他们就会反过来对付我们。迪亚不是也说过吗？她说什么来着？喔，对，是那句：对付神圣自由工会军的人，要不择一切手段。可是现在……“
　　他有点痛心地坐了下来：“这些精妙的策略和狠毒的技法，竟然用在了我们自己人的身上！我们好不容易保住的森林，怎么能让害群之马在森林里啃草呢？”
　　以撒那亚眨了眨眼，他应该听不懂他的话。不过也应该听懂了。
　　亚力斯亚坐了下来，从窗户中眺望天空。空中是一片浓黑的乌云，像是草原上奔腾的马群那样，它们要飞到东边去，给东边带来雨水。乌云飞行的样子，让人感到胆寒，因为它们毕竟携带着数以千万吨计算的雨水。仿佛要将居民的房子，那些漂亮整齐的小楼，那些崭新的居民楼，那些低矮但干净的平房，以及巍峨的高塔，阴森的尖顶，一并压碎带走。他可以看到奈落神殿的哥特式顶端的避雷针，像是一柄利剑那样，划着空气，仿佛要划开乌云，现出一缕黄昏来临之后的天光来。
　　秋天冰冷的细雨纷纷扬扬地打在窗户上，奈落的秋天，总是要下半个月左右的雨。雨滴被冷风吹成了冰针。在蒙蒙细雨之中，医院的建筑也显得舒适许多了。淋湿的街道上，穿着雨衣，顶着防水结界，打着雨伞的行人在匆匆忙忙地走路。
　　迪亚和亚斯塔露肩并肩地，走在通往办公楼的小路上，这一段路不太好走，处处积水。在一片积水形成的灰色的小水潭前方，亚斯塔露停了下来，挽起裤腿，便要淌水过去。
　　迪亚二话不说，走过去，将她背了起来。
　　“我觉得魔界可不需要一个需要人背过水潭的领导者。”亚斯塔露蹙眉道。
　　“让他们去说。”迪亚回答道。
　　水潭中的水花在迪亚的雨鞋上哗哗地响着。
　　“你知道吗？”迪亚问：“今天安全局送来一个急件。”
　　“他们怎么说？”
　　“在奈落医院里抓到了一个名叫林奇的小护士，她涉嫌在送给诊客的橙汁中加入烈性毒药。根据她的供述：她是因为暗恋云莫名和亚力斯亚，才违反医院规定，故意在他们的橙汁中加入从一个旅行法师的手中买来的‘爱情秘药’的。她并不知道那是剧毒。”
　　“旅行法师？”
　　“是的，一个旅行法师。”迪亚说：“这样的旅行法师---男性，衣着褴褛，用魔法杖挑着行李的旅行法师多如牛毛，至于那个旅行法师是长什么样子的，小护士也说不出来。安全局读取了小护士的记忆。取得了旅行法师的外貌特征，正在发布遍布魔界的通缉令。可是我认为，旅行法师……仅仅是个影子罢了。”
　　“那就不好找了，谁能够找出制造幻影的人呢？”
　　亚斯塔露说完，谨慎地分析道：“还是徐静嫌疑最大，第一，她知道奈落军医院里到底有多少人，每个人负责做什么。第二，对亚力斯亚怀恨在心的，也只有她一个人了，因为亚力斯亚接二连三地挫败她的好事。第三……她能够通过主神系统换取任何她想要的东西，不仅仅是毒药，连旅行法师她都能换来。”
　　迪亚深表赞成地点着头。
　　“不错，是徐静。“她说：“满怀仇恨的人是最可怕的。你永远不知道他们下一步要做什么事情，就像是芭碧罗那样----你不能拿正常的定律来判断她，所以，成为芭碧罗的臣子的人，想必也非常辛苦吧？我们回头再来说徐静，恐怕遇人不淑的巴贝雷特要为这件事情背黑锅了。”
　　“至少芭碧罗喜欢美男子。”亚斯塔露说。
　　迪亚咯咯地笑起来：“不错。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来增加她对我们的好感，只不过，乌瑞尔要难办一些。”
　　“清除主神系统的事情，不妨放心大胆地对他说。”亚斯塔露说。
　　“要赌一下乌瑞尔对于维护天界的不惜代价程度吗？”迪亚笑着问----其实她也想要将主神系统的事情推给乌瑞尔等人。
　　以乌瑞尔对于天界的忠心，他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地排除主神系统的。如果乌瑞尔能够排除主神系统，那就足够不错，徐静就由魔界处置。如果乌瑞尔收不了主神系统的人头，巴贝雷特就上去补刀。
　　“为什么不呢？乌瑞尔也是一个强大的战力。”亚斯塔露反问道。
　　“没错，我们要不要将徐静的事情告诉巴贝雷特呢？”
　　“现在告诉，估计他也不会相信。”
　　“所以这是个难题。”迪亚说：“巴贝雷特的性格是外柔内刚，对于认准的事情，别人越是阻拦，他越是坚持。告诉他之后，他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但是心里会钻牛角尖-----届时同徐静私奔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如果徐静是个普通的小姑娘，私奔也没有什么。“亚斯塔露冷笑道：”但她偏偏是主神系统的拥有者，是神圣自由工会军正在制造的下一代主神，如果不摧毁她，以及那个制造主神系统的话……恐怕会永无宁日了。“
　　“说得对。“迪亚点头赞同道。
　　“你要给乌瑞尔直接通电吗？”
　　“比起电文，他更喜欢信函，我还是写信给他，说明这其中的严重程度好了，我相信身为定律天使的他，是会抛下内斗，去维护天界的安定的。”
　　“那也不一定。”莉莉丝冒出来，说：“无论是天使还是别的什么东西，雅赫维创造的东西都很短视。“
　　“大地天使是会遵循自己的本职工作的。“迪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