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域奇谭录》利夏尔

63、多雨的秋天24

　　多雨的秋天
　　罗娜不说话了，过了片刻，亚力斯亚睁开眼睛，抬起两只被绷带裹成了木乃伊的手，互相撞了一下：“瞧你思虑重重的样子，我可以发誓，这完全是我的心血来潮。今天早晨我出去散步，就在花园里睡了一下，没想到徐静在那棵魔界垂杨的秋千上玩儿，她将脚伸到我的鼻子尖上，脚趾头还故意一屈一伸，一屈一伸。他妈的，那个样子一点也不像是魔族，倒像是只母猿人。”
　　“也许她是摆出一副可爱的样子吸引你的注意力呢。”罗娜含笑说。
　　“也许，也许是，不过我可不喜欢她这种可爱的样子。”亚力斯亚说。
　　“也难怪巴贝雷特会找你的茬子。”
　　他找谁的岔子都无所谓。他为什么要如此害怕调查徐静？这不过是一种例行的公事，安全局的那些狗总得做些事情啊……几乎有一个军团的缅茄之犬都被派出去了，它们会吞噬那些未经许可擅自穿越时空的人----而它们的行为在定律里是完全合理的。否则那些穿越的人做什么都有可能。
　　罗娜带着忧郁的口气，小心翼翼地说：“我说，亚力斯亚，你同巴贝雷特说话的时候，温和一点不行吗？可是你……总是想要下命令一样。他会怎么想呢？”
　　“那是他自己的事情，我可再也不希望母猿猴将脚趾头伸到我鼻子尖上。我敢保证，如果她那脚丫子再臭一点，我会直接剁了它，让徐静小姐直接爬回去找巴贝雷特哭诉。”
　　“那样会更厉害地得罪他吧？”
　　“那是他自己的事情，我闻了臭脚丫子的味儿，我还不能对别人说。”
　　“瞧你说的。”
　　“我的确是不喜欢徐静，连带徐静的脚丫子。”
　　“她一定会让你想起什么来？”
　　“嗯……我前一段时间执行的任务。”
　　“去北地考古？”
　　其实也就是挖人祖坟的工作。
　　“不，是之前的之前……”亚力斯亚看看熟睡的以撒那亚，小声说：“是早已解密的蜂王计划。”
　　“半解密，我们只看到了你们去执行任务的过程。”
　　“嗯，我想你应该知道了。”亚力斯亚点头道：“‘她’为什么被称为蜂王计划……”
　　“难道是蜂王率领群蜂迁徙吗？“
　　“不，是新蜂王的计划，不是老蜂王的计划。”亚力斯亚回答道：“罗娜，你小时候生活在农场，那你一定知道怎样养蜜蜂了？”
　　“知道。我们的农场里有十三窝鬼脸蜜蜂。”
　　“蜂王繁殖的时候是怎样的？”
　　“老蜂王产卵之后，我们就要将老蜂王和一部分蜜蜂放进其它的蜂箱。”罗娜回答道：“否则，新的蜂王从蜂房之中跑出来之后，见到另外一个蜂王，便互相杀，杀到剩下一个为止。”
　　“妙啊。”亚力斯亚拍手道：“所谓的天无二日，民无二主。蜂王计划的代号，就证实了这个计划的性质：我有必要杀死任务目标，否则就必须在那个位面死去，返回魔界。因为如果我活着，敌方就知道魔界到底在那里安排了多少钉子了。”
　　“蜂王计划和你讨厌徐静有什么关系？”
　　“因为徐静是亚麻头发白裙子的。”
　　“那又怎么啦？难道你被一个亚麻色头发白裙子的短尾巴鹌鹑坑过吗？”
　　“没错，不过是长尾巴鹌鹑。”
　　“噢，我明白了。”罗娜自言自语道：“看来你肯定在一百年之内都不想要看到这两只坑害你的小鹌鹑了。”
　　“错，不是小鹌鹑，是母斗鸡。”
　　“母斗鸡这个词未免过于刻薄。”罗娜说。
　　“那你用什么词形容那些好斗的女孩子？”亚力斯亚思考了片刻，说：“喔，不，那些女孩子并非单纯的好斗。一见到男人，她们就吓成了烂泥，任打任杀任艹，然而在同性面前，她们的威风可就抖擞啦。因为她们取悦了男人，所以她们可以尽情地嘲笑欺压那些无论如何也取悦不了她们的男人的女人。然后，她们还会将她们的情敌看成死敌。她们就像那些好动的原子，她们身上的电荷会让她们周围所有的原子蹦起来，除了她们的男人。”
　　罗娜笑得喷了出来：“喔，天啦，你还真是高明，不过，如果是你碰上那些女孩子，会怎么样呢？“
　　“思想有多远我离她们多远。“亚力斯亚回答道。
　　“……“
　　“你也不喜欢像是一朵白莲花那样的女人吧？”
　　亚力斯亚眯着眼，懒懒地哼了一声作为赞同：“尤其是那种外表纯洁美丽，内心多事多非，轻轻松松地就将一堆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但是她谁都不爱又像是谁都爱的博爱系的表字。”
　　“……好啦，我敢说，那种人是很少见的。“
　　“遇到一个就够你元气大伤的了……“
　　两个人都中断了谈话，因为脑筋松弛十分钟就足够了，这是纪律。之后，罗娜便跑出去了，她也没有找云莫名，因为云莫名又和一个漂亮的护士打得火热，她可不好意思去做电灯泡。
　　亚力斯亚倚靠在被子上。
　　这个时侯，以撒那亚睁开了眼睛，问：“你认为你是没有罪过的吗？”
　　他的话可真像是个审判天使，于是亚力斯亚便闭上了眼睛：
　　不，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误，在你们任何人的面前都没有，你们谁也没有权力审判我，也许……亚斯塔露，在她面前我是有罪的，可是奇怪，我从来没有为了这一点责备过自己，我也没有为自己开脱过什么。我是为了作为亚斯塔露的替补，定远号驾驶员的替代品而降生的。雅赫维的生物定律就是如此：论起体力来，的确是男人强，论起杀伐果断的能力来，一般意义上，男人也比较强。
　　可是，亚斯塔露已经是个魔王了。
　　雅赫维对她的禁制……已经悉数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