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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冷秋魂【捉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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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谢梓澜在东都一役中,虽然将自苗疆出来时,有意无意收集的满满好几荷包背包的粮食物资都贡献了出来,天策府也没有忽然一下子就变得大方阔气起来,银钱武器宝马良驹都没谢梓澜的份,但那些在盛世太平时颇受追捧的小玩意,什么古董摆设、什么精品外观、什么易容小道具……却都没有吝啬,谢梓澜那时候还想着回苗疆呢,也就无可无不可地收了好些,原是想着带回去给教中小阿弟小阿妹们分着玩儿的,不想却便宜了自个儿。
基于天策府那些以叔叔伯伯们自居的家伙们的恶趣味,谢家阿姐很有几个能将她整个人易容成小军萝小军爷的外观套装——虽然成人如何易容成小娃娃,在这个连原地复活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世界看来是相当不可思议的,据说要传说中的极致缩骨功才有可能做到,但我的大唐就是这么神奇,外观一套上,熟女立刻变正太!
东都狡猾狡猾的老狼是挺惹人厌的,就算披上一身正直浩气的军装也掩盖不住内里痞气不负责的心,但小狼崽却真心不能更可爱!
即使谢梓澜挑了一套很低调的、基本没有银光闪闪盔甲的劲装,但那种英姿飒爽却又满脸婴儿肥的小模样,那样面瘫着脸笔直着身躯装大人的小姿态,简直能萌死一城的阿伯阿嬷阿哥阿姐们有木有!什么是倾国倾城?这才是倾国倾城啊!
谢梓澜揽镜自照,面瘫着脸在自己两颊各掐了一把,满意地看到镜中的肉包子小狼崽在脸颊上泛起两团红晕,嗯,还挺对称的。
可惜掐捏时在微弱的疼痛也是在自己身上,否则谢家阿姐会更加满意。
#可惜了,刚才那么优质的男人居然忘了考虑一下配种问题……#
才二十岁出头就忽然渴望一只留着自己血脉小包子的谢家阿姐,对着镜中狼崽悠悠叹了口气,默默收回镜子。
那男人虽然优质,但因此撞上宫南燕什么的还是太麻烦了,虽然自己这副模样欺骗性十足,可谁知道这位打小儿带着司徒静的师姐,是不是真就看不出什么不对呢?
要知道谢家阿妈是个不管谢梓澜易容成什么样,都能一把将她提溜出来的强人啊!这导致了谢家阿姐从来不敢过分自信自己的易容术,不管是用了什么道具。
再次望望方才遇上优质美男的那片海域,谢梓澜依依不舍地转过身,踏上新的征程。
也许是没了里飞沙谢家阿姐懒得用轻功赶路——反正也没什么特定目标嘛!又也许还存着和优质美男偶遇一下配个种的心思,总之,谢梓澜这两天虽没再原路返回下海去,却也没走远,溜溜达达的,也才到了济南城。
当然谢梓澜一开始并不知道这儿就是那美男提过他的朋友之一、杀手书生西门千的师门朱砂门所在的城市,不过朱砂门在这济南城确实算得上是树大根深,而且仿佛弟子门人也颇多。
路上随随便便撞上个少年郎,头上都可能提示是“朱砂门掌门弟子•杀手玉郎•粉面孟尝”的字号。
#……莫非这一门都是杀手?杀手书生杀手玉郎什么的……#
谢梓澜用一种挑剔良种的眼光,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将这字号还挺不少的少年打量了两遍,但很可惜的,五官模样虽还过得去,脸色却实在太白了点儿——居然是真的“粉”面了!好好一个男人居然涂脂抹粉什么的……虽然据说鱼唇的中原人有着“名士抹粉乃魏晋遗风”的抽搐说法,可谢梓澜在大唐时偶然遇上的名士,什么李太白什么颜真卿啦,可都不见有这样的臭毛病!
如今这少年一介杀手也闹这出,抹粉的手艺还很不怎么样,好好一张粉面都给抹成惨白惨白的傻样儿了……
谢家阿姐就算不挑剔人家的武力值、也体谅他单纯少年人难得有之前那成熟美男的独特魅力,也实在难以说服自己将就。
#……果然良种人选要慢慢挑啊!#
在心里头暗暗叹了口气,谢梓澜看在这杀手不姓唐的份上——原谅大五圣教阿姐对断腿堡的怨念吧!要知道天一教的祸根可都在唐家身上啊!原来一教一堡同居蜀中,虽偶有摩擦,但也算得上世代守望相助了,谁知道唐家堡忽然来这么一出呢?德夯至今的尸人模样、教主的隐忍悲哀……
也许教中年幼的阿弟阿妹已经不太记得,连五毒潭深处的尸人都只当是历练的道具,谢梓澜却从未忘怀那一场让圣教元气大伤的叛乱。
凤凰蛊虽然好用,也总有像是变成了尸人或者别的什么那般,即使是号称原地复活无限制的凤凰蛊,也束手无策的。
谢梓澜一向看断腿堡不顺眼,尤其看不顺眼唐家后山——凭什么那么可爱的滚滚不是生在我家五毒潭啊?谢家阿姐觉得如果滚滚们肯迁居过来,她甚至可以爆发出惊人的潜力,将五毒潭的尸人清空,并整理出一块没有毒花毒虫的地方供给滚滚们生活的!
但除了滚滚,断腿堡就没一处能让人看得顺眼的!
谢梓澜前二十一年里头,最喜欢看到两种人倒霉,一种是口口声声民族大义却连自己的小家都安顿不妥当的高大全渣,另一种就是断腿堡相关的除了滚滚们之外的随便什么家伙什么事——也因此,她最乐意看到的事情中,也就少不得有诸如看曹血阳将天策府的高大全渣揍个满头包,以及,各种和断腿堡抢生意的杀手们!
所以此时此刻,谢梓澜将冷秋魂剔除出良种备选名单,却还有耐心多和他说几句话,也正是因为他那杀手名号讨喜儿。
冷秋魂看谢梓澜也挺顺眼的。
朱砂掌门下多是富贵弟子,冷秋魂虽不是什么富贵人家出身,却是西门千最得意的弟子,也是门中势力最大、最受长老信重的掌门弟子,手下管了好些产业,尤其一个快意堂,里头哪个赌客不是一掷千金的主儿?而赌得兴致起来了,随随便便在身上抹下来件什么抵押,又有哪样不是价值千金的宝物?
主管快意堂几年,冷秋魂的荷包也是颇丰,没有百万也该有七八十万了。
他见过的宝物也有许多,虽不一定能纳入自己的荷包,但起码不是寻常珍宝能使他动容的。
但这样的冷秋魂,却看不透眼前这劲装小孩的衣裳配饰是何等材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