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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阿朗松的屠杀 ...

  •   攻城的战争在第四天结束,虽然阿朗松城里的军队已是强弩之末,毕竟是伯爵的守军,公爵军受到了顽固的抵抗。

      杀声震天的城下,公爵军就像潮水涌来。

      步兵们攻击可谓势不可挡,城墙很快就被砸塌了一个口子。

      伯爵的士兵几乎都堵在口子上,企图阻止大军的进犯,战斗在这里僵持了。

      突然,一堆骑兵冲开了步兵阵营,以狂猛的姿势向城墙突破口挺进,而为首者,银盔银甲,在他身后,红色的旗帜上俨然裱秀了三只张牙舞爪的黄色豹子。

      “是公爵大人!!”

      当带头的铁骑冲到人群前,威廉一扯马缰,马匹扬蹄跃起,从敌军的头上飞掠而过,在惊惶失措的人群中大开杀界。

      他身后的骑士紧跟着冲杀进来,像铁锤般撞开了敌军的防线!

      情况因为威廉的加入而一面倒,公爵军策动了更猛烈的攻势。

      威廉带领着骑士在城墙下冲杀,即使城墙上射下来的箭打中了他的头盔,死神擦肩而过的阴影也无法让他退下战线。

      有这样威武的君主,军队的士气自然锐不可挡。

      半天后,阿朗松城被攻破,威廉公爵获得了压倒性的胜利。

      **************************************

      在阿朗松城的主道上,没有了以往车水马龙的繁华,青石板的路上还残留了临时清理过的血迹。公爵军的铁甲骑士沿途列队,直达伯爵府邸。

      一直躲在屋子里的居民胆战心惊地听着侵入者的铁蹄声匆忙奔过,有些大胆的人悄悄地撩起窗帘,从缝隙间窥探出去。他们在威武的骑士列队间,看到了一名相当英俊高大的青年。他的身上,是一副染了鲜血的银色盔甲,背部的披风被尘土弄得土灰肮脏,腋下抱着一颗带着箭坑的沉重头盔,贵族的优雅已被一种杀伐的气势所掩盖。在他经过的地方,骑士会低下他们高昂的头颅,四周没有喧嚣,只听到他踏过青石的脚步声。

      在伯爵府前,曾经趾高气扬嘲笑过公爵的昂古莱姆被五花大绑,狼狈地跪在泥土地上,而在他身边,一众亲属以及他的部属也是同样待遇。

      而埃里克将军也站在那里等待胜利的王者。

      昂古莱姆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他抬起头,怨毒地瞪着站在他面前的年轻男子。

      “我绝不会屈服!!”他向威廉吐了一口口水,“想要我承认你这个下贱的私生子?简直是妄想!!”

      威廉低头看了看脚前的唾液,冷笑道:“我并没有打算得到一个阶下囚的认可。”他将头盔递到身旁,杰克逊默契地上前接下。

      “不过,我需要你的头颅向那些胆大妄为的家伙证明,没有人可以挑战诺曼底公爵的权威。”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这个恶魔!!恶魔!!”

      狼狈不堪的老贵族发疯般尖叫挣扎,卫兵冲了过去将他牢牢压在地上,有人堵住他乱嚷的嘴巴。

      “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吗,昂古莱姆。我说过,会亲自为你送葬。”

      他抬了抬手,埃里克走到了昂古莱姆跟前,从腰间抽出长剑,撂在伯爵的脖子上。

      昂古莱姆垂死地瞪着威廉,却无法从嘴里吐出一句咒骂的话。他看到了身后惊恐的亲属,那里有他年迈的父亲,美丽而年轻的妻子,还有两个儿子,最年幼的小查理那张雀斑的小脸发青得可怜,他并不知道父亲吩咐他在城墙上的喊话带来了所有人的死亡。

      老伯爵的嘴巴说不出话,只能用眼睛去乞求威廉放过他的亲人。

      可惜,他在威廉像冰一般冷酷的眼睛里,看不到半丝怜悯,他甚至绝望地听到威廉在他生命最后一瞬所说的话:“放心,昂古莱姆,你很快就能与亲人在天国团聚。”

      威廉的手落下,然后干脆地转身离开。

      在他的身后,埃里克的剑落下。毫不留情地剁掉了昂古莱姆的脑袋。鲜血,飞溅在土地上。

      然后,是诺曼底公爵冷酷无情的命令。

      “杀掉城里所有贵族,一个不留。”

      瞬息间,伯爵府邸前的空地血流成河。

      在之后的两个小时里,阿朗松城成为了地狱,所有的贵族,包括城内重要的人物都被公爵的骑士拖出了他们的府邸,这些曾经高傲得不可一世的贵族,就像最下等的囚犯,被丢在泥地上就地处决,即使他们跪地求饶,痛哭流涕地宣誓永远效忠公爵,也唤不来威廉的仁慈。

      鲜血就像最低廉的红葡萄酒,随意的泼洒,尸体被随意丢弃,人们害怕受到牵连,没人肯去收拾。

      哭闹的孩子被母亲捂住了嘴巴,年迈的老人止住了呢喃,连教会的教士们也关起大门,在神座前无声地祈祷。城市里,只剩下哀嚎与砍头的声音。

      夕阳后的伯爵府,弥漫着令人恐惧的寂静。

      威廉正坐在大厅,这里没有令人胆战心惊的悲鸣,也没有利刃砍断颈项的脆响,非常适合睡上一觉的好地方。

      他在这里假寐着。

      死掉的昂古莱姆伯爵是个非常懂得享受的人,他的大厅到处是华贵的摆设,即使一张小小的椅子,座垫也是用最上等的丝绒,椅脚都是银块铸造。屋顶上奢华的壁画在夕阳的微光中染成了暗红色。

      盔甲摩擦的声音以及坚硬的脚步声打断了宁静。

      埃里克带着一身血腥走进大厅,跟在他身后的一小队骑士更是像从血池里刚爬出来,血滴从盔甲的缝隙间不时掉落,弄脏了高贵的羊绒地毯。

      他们的君主正坐在黑暗中,没有人能看清楚他的面孔。蛰伏在漆黑中的公爵,就像一位阎夜魔君。

      在过去的两小时里,埃里克再次充分认识到这位诺曼底公爵的冷血,即使他拥有英俊堪比太阳神的容貌。

      埃里克来到威廉跟前,单膝下跪:“大人,您的命令已执行完毕。”

      威廉动了,他放下托腮的左手,睁开了双眼,然后,他满意地看到埃里克那身沾满血污的银盔甲。

      “把他们的脑袋悬挂在通往阿朗松城的要道上,我要让所有经过的人看到,这,就是叛逆诺曼底公爵的下场。”威廉站起身,在门外一直无声守候的杰克逊马上上前将剑与头盔送到他手里。

      埃里克垂首应诺:“遵命,我君。”

      威廉抬头,再度环视这座堂皇的府邸,脸上露出极度厌恶的神色:“这里值钱的东西赏给你的部下,埃里克,然后,把房子烧掉。阿朗松不再需要伯爵府。”

      埃里克的部下都窃喜着,毕竟骑士有铁一般的法则,他们拥有的荣誉不允许他们去抢掠。然而君主的赏赐,对他们来说绝对是赞誉。

      威廉迈步越过骑士身边,每一个人都敬畏地低下了头,不敢直视他们的君主。

      “准备明日出发,回鲁昂。”

      无视那些惊愕的表情,威廉走出了府邸,蜜色的头发在最后一丝阳光中闪亮,即使四周一片死寂,但归巢的鸦雀叫声仍从天空中传来。

      威廉感觉到身后靠近的是熟悉的气息。

      “你是想问为什么走的这么急吗?”

      身后的男人沉默了一下,然后说:“虽然这里并不是很好,但您的身体需要休息……”

      “比我预期的快了许多。”威廉打断了他的话,“想不到昂古莱姆这么没用。不过即使只花了半月的时间,我也觉得太久了。”

      他眺望着遥远的霞光,在那里,柔软的云彩就像酥软的糖糕。

      “苹果千层塔,我决定回去的第一顿晚餐后一定要吃这个。”

      杰克逊哑然,他的君主,或许铁血无情,但对于甜点,却有着出人意料的执着。

      ***************************************

      只可惜,威廉的愿望并没有实现。

      当他的军队踏上归程的第二天,威廉收到了来自鲁昂的快马急报,马槽乡地区发生了叛乱。河流与肥沃的泥土让那里成为富饶的农地,虽然并不是诺曼底最富庶的地区,但马槽乡却是整个诺曼底的粮仓所在。

      收到急报的威廉马上下令军队掉头,往马槽乡方向进发。

      入夜,军队在一个小镇旁驻扎。

      威廉的军队纪律严明,没有人敢私自从营地走出去到小镇找乐子,当然,某些位高权重的将军们例外。

      在这个叫塔塔的镇子上,唯一的一家酒馆正热闹着。

      塔塔镇上的男人都是些干粗活的农夫,到了夜晚,他们都会聚集在“公牛酒馆”,花一点小钱买上两杯没有掺水的大麦酒,糊里糊涂地聊到半夜才散去。

      这夜,公牛酒馆来了几位陌生的客人。他们穿得相当朴素,一身战场上磨砺而来的勇悍在一群农夫中显得突兀,他们一进来,酒馆便净了下来,但当其中一个最为高壮的男人向老板娘买了大约十杯的大麦酒,然后一口气灌下三四杯之后,气氛马上缓和了。毕竟对于男人来说,一块喝酒的人便是同伴!

      “这酒真不错!”

      那名大汉将最后一个空杯子重重地砸回桌子上,满足地打了个响亮的酒嗝。

      坐在他身边的男人瞥了他一眼,从鼻子里哼出一句:“卢瓦,我再次确定你根本是头牛。这家‘公牛酒馆’算是来对了。”

      “不会喝酒算什么男人?!”对于埃里克的讽刺,卢瓦早就当是耳边风,他抬手招呼老板娘,“喂!再给我来一杯!!”

      埃里克无聊地喝着酒,环视了一下酒馆,不住地叹气:“果然是‘公牛酒馆’,除了老板娘,没有一个女人……”

      身旁的副将看到他的将军难得露出这种沮丧的神色,忍不住调笑道:“将军,在这种乡下小镇,即使有女人,也都是些粗手大脚的老女人吧?”

      埃里克一边大为点头一边叹息:“本来还以为要回鲁昂了,谁料到马槽乡的傻瓜贵族又来捣乱!一群无聊的家伙,大概是还没有睡醒吧?!詹妮花,还有蒂尼正热情地等待着我!!啊,对了,还有公爵府的漂亮使女鲁娜,我答应了送给她阿朗松的宝石……坏了。”

      副将提醒他:“将军,公爵大人不是赏赐了不少宝石给您吗?”

      “是啊!但是我都用来换成酒钱了!”说着,埃里克将一个粗旧的小布袋丢在桌上,沉重的声音告诉所有人里面有足够的分量。

      他这涨鼓鼓的钱袋很快引来了觊觎,一个小小的身影在悄悄靠近,趁众人举杯畅饮的瞬间“嗖!”地将钱袋扒了去,可惜他偷错了对象,还没来得及逃跑,就被揪住了衣领凌空吊了起来。

      “小贼,你的胆子可真大!居然敢偷我的东西?”埃里克笑得很灿烂。

      这小偷是个不足十岁的小男孩,虽然年纪尚轻,但那双精怪的眼睛里有着这个年龄不该有的世故,早懂得察言观色的小家伙害怕了,他可没预料到会偷到一个棘手的家伙,这个看上去笑嘻嘻的男人居然有着从来没见过的气势。

      手里嗦嗦发抖的小家伙看起来相当可怜,埃里克可没错过那双老大老大的眼睛里机灵的狡猾,他没打算轻易放过他。

      “偷东西的小贼,应该怎样惩罚呢?”

      旁边的副将起哄道:“按照诺曼底的律法,应该剁掉他的双手!”

      那小家伙一听可真慌了,他尖叫着求饶:“饶了我吧!先生!!我只是个贱民!别剁了我的手……求求你们,求你们了……”

      “剁掉双手吗?这样的惩罚太轻了。”埃里克用带血的视线撩过小家伙瘦成竹竿的双腿,“把左脚也剁掉吧!”

      “遵命。”那名副将站起来,抽出锋利的剑放到桌上。

      小家伙毕竟年纪还小,这会儿是真从心底惊惧起来,他大声地哭叫,挣扎着企图逃离埃里克的大手,可惜他势单力薄,面对这个杀人不眨眼的诺曼底将军,就像蚂蚁撼大树般无力。

      酒馆里的农夫们早就厌烦这个经常小偷小摸的男孩,没有人肯站出来为他说话。倒是一旁的卢瓦说话了:“埃里克,喝酒吧!别跟小孩子计较。”

      埃里克不为所动,他从小家伙的怀里掏出属于他的钱袋,然后说:“放过你也可以,为了赔偿我的损失,你得拿出跟我钱袋里同样多的银币,这样的话,我或许会放过你。”说罢,他手一翻,将钱袋里的银币倒在桌上。

      小家伙瞪大了眼睛看着“叮叮当当”落了一桌的银币,别说一堆,就算是一个,只怕卖了他也值不了这个价……

      “我、我……”他咽了口唾沫,脸色灰白得有些绝望,他看向埃里克,“先生,我没有这么多的钱……您能不能少剁我一条腿?我可以没有双手,但我不想像蛇一样在地上爬……”

      埃里克愣了一下,随即为小家伙的话大笑了起来,这真是一个相当有趣的孩子。本来想就此放过他,可这会儿却又忍不住想再逗逗这小家伙:“如果我说不呢?”

      正当小家伙极其为难的时候,门口传来了温厚的声音。

      “将军大人,我替他付给您赎金吧!”

      众人抬头看过去,只见一个个子相当高大的男人站在酒馆门口,他穿着侍从的衣服,但那份英武的气质却自然流露,让酒醉的农夫们不敢随便起哄。

      他迈步走到埃里克面前,温温地笑着将一个相信比刚才那个钱袋更加沉重的蓝色布袋放到桌上,钱币摩擦的清亮声音相当好听。

      “可否看在属下的薄面上,放过这个小孩子?”

      “如果我说不呢?”埃里克眯起了眼睛,他不习惯被人驳面子,即使是公爵身边的人。

      他挑衅的语气没有成功让对方温和的笑脸稍微变化,高个子的男人凑到他耳边,用别人都听不到的声音低语:“将军大人的宝石大概用光了吧?如果不介意,我还留了一枚。”

      埃里克挑了挑眉,如果对方以公爵来压自己,或者用威胁什么的,他倒不觉得意外,反而这个看上去正直老实的男人居然还用贿赂这一招,倒是出乎他的预料。

      毕竟他并不是有意为难这个小家伙,于是他将手里的小男孩交给高大的男人,然后嘀咕着坐回座位,“嗤,我倒成了恶人了!”

      这边的卢瓦招呼杰克逊:“喂!杰!坐下喝杯酒吧!”

      杰克逊微笑着摇头,并向他们鞠了一躬:“抱歉,那位大人正等着我,如果回去迟了,说不定就要被鞭打。”

      埃里克不解:“那你来酒馆干吗?”

      “这小镇没有饭馆,也没有人会做甜点,我打听了一些地方,好像只有这家‘公牛酒馆’的老板娘会做一些红酒烩梨,所以过来看一下,不巧打扰了各位将军。”

      埃里克理解地点头,毕竟他们的君主有多嗜好甜点,已经是上位者们说不出口的老话题了。

      “既然这样,就不要耽搁了。”他挥手招来老板娘,吩咐她弄两碗红酒烩梨子装好了给杰克逊带走。

      老板娘看到埃里克桌上那些大把的银币,满心欢喜地为杰克逊盛好两份准备留作晚上吃的甜点,并细心地装进一个小竹篮,本以为会得到一个银币的打赏,可杰克逊却从口袋里掏出了几个便士付给她,虽然这已经比货物的价值多出许多,但老板娘还是露出了鄙夷的脸色。

      一旁的小男孩突然出声:“先生,这两个梨子不过是她从后院摘下来的,不是什么贵重货色,就算加上个破篮子,也值不了两个便士,你给太多了!”

      势利的老板娘顿时气得满脸通红,她怒瞪着小男孩,伸手就要过来揪他。小家伙可灵活得很,一骨碌溜到杰克逊身后,老板娘肥胖且愚钝的身体险些撞在杰克逊身上。

      小男孩钻出小脑袋,滑稽地朝她做鬼脸。

      杰克逊笑了笑,没有在意这场闹剧,只提了小篮子向埃里克他们告辞。当然,他没有错过那个小男孩犹豫不决的神色,如果他这棵遮荫的大树离开了,只怕这小家伙就要被大豺狼和老母熊给吃掉了。

      他牵起小家伙的手,微微弯腰,问道:“你愿意跟我走吗?”

      小家伙那双已经足够大的眼睛几乎瞪得脱了眶,他用力地点着大脑袋,然后跟随杰克逊离开了酒馆。

      小小的插曲很快就结束了,酒馆也恢复到之前的热闹。

      副将有些气不过:“将军,那个侍从也太刮您的面子了!虽然他跟在公爵大人身边,但一直都是干些杂活,瞧瞧,今天还要出来采买食物,这些不是女人干的活吗?!这样一个下仆,你又何必给他好脸色?”他看着桌上的蓝色布袋,“公爵大人真是慷慨,连身边的侍从都有这么丰厚的赏赐!”

      “你就别嫉妒了。”埃里克拍拍他的肩膀,“待在公爵大人身边伺候,可没有你想象的简单。一不留神,别说是赏赐,脑袋还不定能待在原地。”

      听了他的话,副将想起威廉那副喜怒无常的俊容,以及下令杀掉阿朗松城全城贵族的残酷无情,不禁打了个冷颤。

      埃里克回头看向仍在大喝麦酒的大块头:“卢瓦,我刚才听到你叫他‘杰’,难道说你们认识?”

      “认识。”卢瓦倒没有隐瞒,老实承认。

      “我可不知道你们原来这么熟悉了!”

      卢瓦看了他一眼,有些诧异:“我没有告诉过你吗?”

      埃里克翻了翻白眼,可真被这家伙的大大咧咧给打败:“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

      “哦。他是我以前的上级。”

      “原来是以前的……啊?!”埃里克回味过来,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上级?!”

      “对,我以前当骑兵队长时,他就已经是副将了。大概是两年前吧?”卢瓦回忆了一下,“两年前的春天,他突然离开了军队,没有任何理由,当时的老将军凯西诺本来正要提升杰代替他的位置。后来我当上了将军,才在公爵府见到他。”

      “这倒是奇怪,如果他不是突然离开的话,那他现在就该是位将军而不是个仆从。”

      “我后来也问过他,杰说他本来就是公爵大人的仆从,之前因为惹怒了公爵,所以被丢进军队,运气不错所以混了个副将的位置。”

      那位副将差点喷出嘴巴里的麦酒,他边咳嗽边嘀咕,如今他这个位置可是自己从死人堆里爬出爬进换回来的,哪能有他说的简单?!

      埃里克若有所思地想了想,忽然问身旁的副将:“前年的二月,公爵大人是不是曾经遇刺濒危?”

      副将连忙点头:“是的,当时公爵大人被刺客击中,剑几乎刺中了心脏,后来昏迷了大约一个月的时间。”

      “哦……原来如此……”

      卢瓦看了看笑得奸诈的同伴,问他:“埃里克,你是不是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嗤!我是在想杰克逊这么厉害,有机会一定要挑战一下他。”

      “劝你不要。”卢瓦不屑地哼了一声,“知道海盗威利吗?”

      副将连忙说:“‘不可一世的威利’?听说他曾经徒手捏死一只熊!所有向他挑战的人都会被他杀死,他甚至割下战败者的人皮挂在自己的海盗船上!那可是个恐怖的家伙!”

      卢瓦有些醉意,情绪相当的高,他伸出一个指头:“一剑!就一剑!这家伙就被杰干掉了。”

      “真想不到啊!”副将忍不住惊呼,他回想起刚才那个高大的男人,男人的脸他已经记不住了,只是温和的笑容和礼貌的言语还多少留在脑海里,真是无法想象这样的男人居然有如此令人震惊的过去。

      倒是他的上级,埃里克将军,对那位似乎隐瞒了许多东西的男人更加感兴趣。他笑着拿起酒杯,慢慢饮入顺喉的大麦酒,眯着的眼睛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阿朗松的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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