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转红尘梦》御苑寒柳

38、进展

　　童姜顿了一会儿，接着说道“顾尘羽来的时候正好温二公子在为殿下您施针，他原想进屋探望，我只是推说您正在休息便没有让他进来。后来他好象还想询问我点什么，恰好温三公子过来，说温侍郎有要事找他，顾尘羽临走时还询问了一下玄凌和金珞的伤情。”
　　我轻声说道“如此倒也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童姜立即回答道“确是如此。不过，我总觉得他走的时候的神情有点不甘心，很可能会再来的。”
　　听完他的话，心想虽然现在我身在淮城镇，但想展开调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目前只有两个突破口，一是从罗宪身上入手，可这明显有些困难，二便是顾尘羽，如果先前的推断成立的话，他必定与‘月冥宫’有关联，其实从他的身上入手也许会是条捷径。不过，与其这样等着，倒不如我们来个先发制人。
　　打定主意后我对童姜说道“姜，看来我们总象现在这样等着也不是办法，况且时间拖得越长越对我们不利，顾尘羽现在大概还认为自己是安全的，并没有人怀疑到他，那么他肯定与‘月冥宫’在暗中保持着联系。如果能够盯住他必定会有收获！”
　　童姜已有所领悟“殿下，您的意思是要暗中盯住顾尘羽吗？”
　　我点了点头道“不错，我的确想盯住他，虽然我也不能说一定会有结果，但这却是目前最可行的一条路。”
　　童姜随后说道“殿下，就让我去吧。”
　　“童姜，你办事我是放心的，不过，还是要小心！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我不希望你再有事。”

　　这几日我经过休养，再配上温庭岩送来的汤药，体力已恢复了很多。表面上童姜还在照顾我，其实暗中已经开始监视起顾尘羽。我解毒后的第二天去看了玄凌和金珞，他们的伤势都有所好转，只不过玄凌的武功想要完全恢复还需要一段时日，其实这样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自从出了京，我一路上都没有将他们三人当成是属下，而是当作自己的弟兄，就如同以前警队里的那些弟兄一样。
　　自从帮我解了毒后，温庭君就再没有来过，心里想着，也许事情本该如此。
　　今日午后，温侍郎突然过来我的厢房，支开了下人，便与我谈起了近几日案子的发展。
　　“殿下所料果然不错，前日来了一封密报，是关于罗宪纵容其子挪用军饷，被淮城节度使张大人发觉后，为保其子性命，竟密谋策划了淮城镇银库失窃一案以此来陷害张大人。我已派人去调查过，罗宪确有一子，名为罗子牧，也在淮城镇驻军里担任要职，不过此人如今居然不在淮城，而是在京里。今日庭君和尘羽也去镇上打探消息了，希望能够有一些收获。”
　　我脑海中一直在琢磨着他刚刚讲的话“罗宪之子，罗子牧！对了，我想请问温侍郎，罗子牧是在淮城镇银库窃案发生前离开淮城进京的？还是在案发之后离开的？”
　　“正好是在案发之后离开的。”
　　“另外罗宪可是只有罗子牧这一个独子？”
　　“不错，罗宪膝下只有一子，便是罗子牧。”
　　“罗宪担任淮城镇行军司马有多长年限？一贯作风如何？”
　　“殿下，罗宪被任命为这淮城行军司马已有五年之久，此人作风一向严谨，我听父亲说过当年朝廷之所以会选罗宪来淮城，也就是看重了他的人品。”
　　“是吗？多谢温侍郎赐教。”
　　“殿下您可是已有了什么想法？”
　　“暂时我还没有头绪，不过照侍郎先前所说，凝幽觉得罗子牧应该是这案子的关键人物。”
　　“可是如今他人并不在淮城镇内，看来得派人通知京里打探一下罗子牧的下落。”
　　“侍郎可曾想过去询问一下罗宪本人？”
　　“是啊，我的确应该亲自去节度使府一趟。此事也不宜拖，我打算明天就去。”
　　“如果是这样，凝幽有个不情之请……”

　　温庭旭离开之后，我便坐在房内静静地思考，直到听到有很轻地敲门声。我知道是童姜回来了，打开房门让他进来。
　　童姜刚走进厢房就压低声音对我说道“殿下，今日有些进展！”
　　走到桌子旁边说道“是吗？来，坐下慢慢说。”
　　看他坐下，我倒了一杯茶递给他，他边喝茶边讲述起来“今日顾尘羽是奉命到镇上查探，原本也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样之处，后来他在镇上转了两圈后，竟然有意地将他的属下一一支开，接下来他便独自一人去了镇西口的一户典当铺，但没等多久便离开了那里，我本想装作客人进当铺去看看。谁知刚进门，当铺的掌柜就说今日不做生意了，随即关门打烊。我心中觉得奇怪，正值晌午时分，一般的店铺怎会在此时就打烊，更何况又是在顾尘羽刚刚离去，我想这当铺一定不简单，于是就没有离开，而是守在外面。果然很快便看见那掌柜急匆匆地出了店铺，我换了一个易容就这样一路跟踪随着他到了一家青楼……”
　　我一个闪神，忙追问道“青楼？”
　　童姜点头道“对，的确是一家青楼，名叫‘寻芳阁’。我跟在当铺掌柜的后面也进了那家青楼，看得出这青楼的老鸨与他是熟识的，很快就让一名叫‘宝儿’的女子领着他去了后院。我在那儿稍坐了片刻，离开‘寻芳阁’后，我又回到原路上守着，大约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看见那掌柜又行色匆匆地赶回典当铺去，确定他没有再去别处，我便径直回来了。”
　　“嗯，这件事的确不寻常，莫非是顾尘羽通过那典当铺掌柜与‘月冥宫’的人联络？但是那家青楼，难道就是……”青楼！又是青楼，“幔香楼”，“寻芳阁”……“月冥宫”莫非专门利用青楼作幌子？那么勾玉呢？他也会是“月冥宫”的人吗？
　　“殿下？您没事吧？”童姜的声音将我从沉思中唤了回来。
　　“没事，只是在想一些事情。对了童姜，明日温侍郎要去节度使府见罗宪，我俩就乔装随他一同前往。”
　　“温侍郎他……”
　　“不碍事，侍郎那边我已经谈妥。不过，明日的事情我还要和你好好商量一下。”
　　“是。”
　　“其实我是有些想法，希望能在明日得到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