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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疑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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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舰的出现让我好像又回到了过去的日子。是啊!那本就是一段值得追忆的时光,本就是一份用生与死考验出来的战友间的真挚情怀。这一天我们兄弟俩在一起谈了很多,很多,却又像总是谈不完似的,这里没有了“炀王李凝幽”,没有了“将军南宫鸢”,这里有的只是彭磊和高舰。
只到傍晚时分,听说大将军府来人询问,我方才意识到时候已经不早。在高舰临走之前,我嘱咐他往后我们俩还是相互称呼彼此为“炀王”和“鸢将军”,以免让人起疑。高舰听后不服气地笑道他这次又吃亏了。
送走了高舰我也觉得倦了,怕是很久都没有说过这么许多话,想想心情舒畅了很多,虽然前面的路是未知的,可是至少现在知道还有兄弟在自己的身边,这就够了,这就足以给我勇气去面对一切。
在屋内独自定坐了片刻,唤进来鸣儿,说我今日有些累想先休息了,并且告诉他我明日预备去趟太子府,让他替我打点一下。算算也有段日子没去太子府了,再加上南宫鸢的“失忆”目前还不清楚太子的态度,我想明天到太子府上亲自见太子一面比较好。
次日一早就起床的我照旧和童姜切磋了一阵子拳法,看似乎已经过了辰时,便让鸣儿随着坐上马车往太子府去了。我前脚刚跨进太子府大门,就看见刘管家已经向我迎了上来。
“老奴给五殿下请安,太子殿下刚刚下了早朝回来,这会儿正在书房与太傅大人说着话。殿下请随我来!”
我示意请他先行,随即跟了上去。心想莫非今天有什么事?太傅本是太子殿下的老师,翰林院大学士卢贯休。此人才思敏捷,自太子成年后一直辅助于左右,可以说是太子的良师益友,太子凡遇事必先找他商议。
一路思索而来,转眼已经到了书房门口,刘管家向里通报道“太子殿下,五殿下来了!”
我跟着声音走进了书房,太子和卢大学士正在屋里坐着。看见我进来卢贯休便站了起来向我施礼“五殿下!”
我连忙上前一步扶起他“太傅请坐!”
到底他是太子殿下的老师,自然也就相当于是我的老师。
卢贯休转向太子“殿下,老夫也该回去了,如果事情有了新进展自会前来告知殿下。”
我想送他出去,却被他拦住盯着我说道“五殿下请留步!老夫近来也觉得五殿下变得懂事了许多,心中十分欣慰!”
“谢太傅!”
“那老夫先行一步。”
“太傅请!”
回头却看见太子仍坐在那儿出神地想着什么,眉头紧锁,该是件比较棘手的事吧!这几天我没注意,现在看过来竟发现他憔悴了很多。轻轻地走到他的身边,他察觉了抬起头。
“五弟,坐吧。”
“皇兄,可是有什么烦心的事吗?能否告诉我知道?”我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他若有所思的看了我半天,大概是我安定的眼神给了他信心。
“好吧,你也长大了,有些事也该让你知道一些!你还记得那个淮城节度使张适之张大人了吗?”
“不太记得了。”
“他原本是太傅的得意门生,也是我和太傅向父皇举荐的他担任淮城节度使一职。本来按照此人的能力担任这淮城节度使倒是游刃有余,这也是太傅有意安排的,淮城是北部的军事重镇,有这么个人在那儿到底就安心多了。不想一个月之前他突然差人送信给太傅,说是在淮城发现了一些可疑的事,当时信上并没有说清楚是什么事,只是让太傅要特别留心京城内有个叫典乐苑的地方。此事过后大约十余天竟有人密奏说张适之私吞本应发放给当地驻军的军饷,父皇也准备让人彻查此事。太傅当即派人前去报信,谁想之后音信全无,包括送信的人也没有回来。太傅本想再派人去探个究竟,昨日却从淮城来了噩耗,说是张大人及夫人,还有他们的三个儿女竟在一夜之间失踪不见,而当晚守护淮城镇银库的侍卫全都被人残忍杀害,库里的军饷库银也都不翼而飞,这已很明显和张大人脱不了干系。今日早朝父皇质问我与太傅,我们也是有口难辨,此事当真棘手。刚才我与太傅俩人商议也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之处,由兵部遣发下去的军饷约在一个月前就已到达淮城,可是张大人却一直拖欠着不发放到驻军,但以张大人的为人,我们也决不相信他是那种私吞公款之人。”说完后太子仍是一脸愁容。
我想了想后问道“皇兄可派人去打听过那个叫典乐苑的地方?”
“打听是打听过了,那典乐苑其实是个地名,尽是些普通的住家,唯一让人瞩目的就是有一个远近闻名的‘幔香楼’。”
“幔香楼?”
“是!一家有名的青楼。”
“皇兄一定也派人去查过,有没有特殊之处?”
“没有!”
“太傅现在有何意思?”
“太傅已经又派人去了淮城,希望能得到一些线索。”
“是吗!”
“五弟,这件事我也只是让你知道而已,你也无须太过烦神。”
“我知道的,皇兄。对了,昨日我请鸢将军来府里坐了坐。”
“。。。 。。。”
“是南宫鸢将军!”看他怔在那里我补充道。
“他。。。他还好吗?”
“还好,只是完全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是。。真的,是真的。幽儿,陪我喝杯酒好吗?”
“好啊!”
刘管家很快差人送来了酒菜并退下。
书房内静悄悄的,只看见太子一言不发地喝着闷酒,一杯接着一杯。
我不知该说些什么,又不能眼睁睁就让他就这么喝下去,于是轻轻地劝道“皇兄,不要喝太多酒了!”
他抬头望向我,眼神已经有些涣散,苦笑着摇摇头,继续喝他的酒。
果然没过多久他就趴在桌上不动了。唉!我瞥见里屋放着张躺椅,就扶他过去躺下,只听见他嘴里极轻地在念着什么,但我听不清楚,仔细附耳又听了一遍。
这一次我听明白了,他念的是“鸢,你怎可以将我给忘了。”
从太子府出来,心情变得沉重起来。我真是难以想象如果太子知道现在的南宫鸢已经完完全全变成另外一个人的话,他会怎么办?现在还是不想了吧!一切顺其自然。
回府后叫来童姜,小声吩咐道“你能陪我去一趟‘幔香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