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08 夜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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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云雀恭弥』再次拎着18闯进了27的卧室。
知道反对无用，27也就放弃了，如果是其他人这么做他或许还能直接把人丢出去，但这个人却绝不能如此对待。诉诸武力不行，非暴力的锁窗恐怕会直接报废一扇窗户，思来想去，27发现他竟拿这人没办法了。
……他果然是来度假的。
叹了口气，27上前，接住被丢过来的18，小家伙不如往日精神，蔫嗒嗒地垂着脑袋，被27抱住了就一脑袋拱进他怀里，窝着不动了。
「怎么了？」
『云雀恭弥』哼笑，「晚餐怎么不来送？」
「你吃得不满意？我以为不能亲自去，亲手做的也一样呢。」他又不能下饭吃。
18猛地抬起头，「27做的？」
「怎么？」
小脸上满是震惊，18扭头怒瞪『云雀恭弥』，「你没告诉我！！」
对方回他一个嘲笑的表情。
眼睛被怒气晕染地亮晶晶的，18不理会那个恶劣的家伙，抓住27的袖子可怜巴巴，「……我饿了。」能做晚饭的话，肯定就能给他做夜宵吧？
话音未落，小家伙的肚子就配合地叫起来。
「晚餐没吃？」从两人简单的对话中寻到真想，27挑眉，「为什么？」
18瘪嘴，偏偏另一个人还在漫不经心地误导27道，「他午饭也没吃。」狠狠瞪了眼『云雀恭弥』，小家伙不知怎么解释，只好继续盯着27装可怜，「好饿……」
「为什么？」
早就对这小动物似得眼神免疫，27皱了下眉，他不记得自己有纵容过小家伙。早饭也没好好吃，又不吃午饭，任性也不能拿身体开玩笑，他是五岁又不是十五岁！
被吓了一跳，18咬牙，倔强地转开脑袋。
「不说吗。」把小家伙放到床上，27捏住他的手腕，感到他不自然僵注，慢慢揉开他僵硬蜷缩的小手，细嫩的手掌上满是淤痕，有些地方还被磨破了，虽然被处理过，但看起来仍触目惊心。又轻轻捏了捏小家伙的手臂，意料中的僵硬。
27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没有纵容过小家伙，却也不曾苛待他，痛的话，为什么不说呢？垂下眼，不知想到了什么，27淡淡问道，「想吃什么？」
「……？」
「我去做点易消化的东西，要吗？」
终于反应过来，18眼神一亮，生怕27反悔立即脆生生地应了，「要！」
「嗯。」
18得意洋洋地向『云雀恭弥』一瞥，少年失笑，漫不经心地加了一句，「别忘了我那份。」听到27毫不犹豫的应承后，小家伙的得意立即变成恼怒，仿佛想扑上来狠咬他一口。
「你很喜欢27，小鬼？」
冷哼一声，18扭开脑袋用后脑勺对着『云雀恭弥』，可惜对方似乎兴起某种兴趣，追究不放，「你为什么喜欢他，他对你并不好，不算温柔，甚至也没对你笑过。」
听这话18就想起刚见到这人时27眼中的笑容，气鼓鼓地把眼睛一瞪，「27是我的！我看到就是我的！」谁都不能跟他抢！
「他从没承认过，嗯？」
「那也是我的！」
霸王条款根本不需要他人同意，连27都没强制扭转他的想法呢，这家伙凭什么？！18气呼呼地想，挺起胸膛怒瞪『云雀恭弥』，「27就是我的，你管不着！」想想不够解气，又加了一句，「你的脸真讨厌！！」
「这是你未来的样子。」
嘲笑道，『云雀恭弥』拎起18，「手都抬不起来了吧，别指望27帮你，那家伙从不跟人共浴。」
他挑起一个不怎么善意的笑容，意味很明显：不想遭罪就老实点。
18黑了脸。
「你该感激他对你冷淡。」
18的挣扎在『云雀恭弥』看来不痛不痒，他不甚体贴地拎着小家伙的衣领往外走，边走边道，「你知道有多少人被他的温柔杀死吗，小鬼。」
仿佛被当做最重要之人，全心全意地温柔疼宠，无论做了什么事都不会被苛责地纵容，总是被温柔而眷恋的目光凝视，时时刻刻被透露着『可以依靠』、『可以任性』、『无论做什么都会被支持』，那样近乎溺爱的温柔甚至让人愿意溺死在里面。
但那温柔并非真实，只是27的伪装，如同粘人的蛛网，织就的本意就是捕猎。
不过这只『蜘蛛』已经许久没有『织网』了，他不再温柔，因为如今已经没有值得他用温柔补获的猎物。
「你放开我！」
18听不懂『云雀恭弥』语中的深意，他不过五岁，实际只生存了五天，一开始就没见过27温柔的模样，『云雀恭弥』不知该同情他，还是为他感到庆幸。
等两人洗漱完毕回到27的卧房，房内除了做好的夜宵和做夜宵的人，又多了一位不速之客。
「怎么？」
『云雀恭弥』斜眼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女孩，她的样貌清秀有余，柔美不足，虽说身上还穿着睡衣，但显然不是27的菜，「夜袭？」
视线在少年铂金色的短发上一停，27摇头，「你怎么换回来了，云？」
『云雀恭弥』，不，现在27更愿意叫他『云』。就听云完全不讲道理地道，「我乐意。」
不知情的人听来恐怕会觉得云幼稚任性，在27听来却只有无奈。唯一庆幸的是对方没有彻底变回原貌，只在沢田宅变回了原本的发色，危害不算大。
云直接将18塞到27怀里。
又看了少女一眼，他问道，「她做了什么？」27的品味不至于直接对这人出手。
「……只是突然闯进来。」
直觉云产生了不太好的念头，27想了想就明白了，「你忘了『和谐协定』吗，云？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对『客人』出手的。」
严格地说，Dream属于服务业，因为Dream中的『服务员』们大多是三次元人们心目中的『偶像』，因此除了客人的安全问题外，『服务员』们的贞操也是Dream的一大问题。
人权时代，虚拟人物并没有与人类等同的权利，直到『血之残肢事件』爆发。
Dream中，数个虚拟世界的主要人物在该事件中被虐待致死，且为性方面的虐待，致使其成为Dream成立以来最大的一场丑闻。又因那些人物对各自世界极为重要，并由此引发大面积被动OOC，致使系统不断进行『修改』进而系统崩溃，所有客人被迫离开，部分来不及离开的客人被系统清理，有两百余人自此成为植物人，永远无法醒来。
其后，各虚拟世界在三次元中的拥簇者发动游行抗议，部分高官大亨也对Dream下达通牒。
每个人都有童年，也有一个令他们始终铭记的故事。对信息时代成长起来的人来说，二次元世界对幼年的他们几乎可算一片净土。尤其在经历了现实社会的洗刷后，会更迷恋二次元的纯净。
Dream的不断壮大正是由这些人推动，目的仅为完成当年的遗憾。
——我爱你，即使我们之间隔着一道次元墙。
——我爱你，我想，让你知道。
但现在，竟然有人意图染指他们的净土！！
在愤怒的人们的推动下，事件制造者被判无期徒刑，负责宣判的法官儿啼时代所钟爱的二次元人物恰恰在被虐杀之列，因此他乐于顺应公众的意见，将犯案者送往全世界最严苛的监狱。然而还未到监狱，犯人就被不明组织暗杀。暗杀者声称犯人毁了他们的支柱，事后，暗杀事件制造者始终无法寻到，最终不了了之。
其后，在各界人士监督下，『和谐协定』出台。
『协定』规定，客人与Dream中成员的行动不得超过碰触、亲吻、拥抱，特殊情况下允许的行为需人物主动提出，不得强迫、诱使，或用系统赋予的能力欺骗、引诱、逼迫。
不过为保证公平，该协定为双向协定，Dream中成员也需遵守。
「送上门来也不吃？『你情我愿』是被允许的，27。」
搂着18，27淡淡道，「她甚至不会愿意为我留下，我又为什么要为她破戒？」他何必为他人的欲念，去触犯『OOC，就死』的铁律。
「让她永远留下，也不是没办法，你知道的，27。」云不怀好意地提点。
「……」
门外探进来一个小脑袋，留着小辫子，穿着红色唐装的小女孩站在门口，脆生生道，「我能帮上忙吗，27先生？」
「嗯。」
点了点头，27道，「把她送回去，麻烦了。」
「一点也不妈麻烦的！」高兴地揉揉脸颊，女孩走过来以与她外表不符的怪力搬起西西，稳稳地走了出去。
「记得早点睡。」
「嗯！」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女孩开心极了，重重点头，西西的身体随之一晃，狠狠撞在走廊上。
「呀，对不起。」
细细的眼睛都瞪大了，女孩立即加快脚步，西西被磕碰的次数更多，她就一直念着『对不起』，把西西送回卧室，放上床，盖好被子。
第二天醒来后，西西只会觉得头痛，而不会记得她做了什么事。
因着18双手僵硬，27便主动拿起碗筷喂食，对方神色中隐隐透露出的开心让27反省他是否太严苛了，对方怎么说都才五岁。
「放心，不是你的问题，27。」
「嗯？」
「希望重视的人对自己不同，这很正常，小鬼可把你当成他的呢。」挟起一片胡萝卜递到27嘴边，「张嘴。」
咬住红色的蔬菜，27摇头，对方不喜欢胡萝卜他是知道的，因而自觉当了次垃圾桶的27没觉得不对。18却恶狠狠地瞪着云，想将他瞪出一个窟窿似的。
「今晚的『雷战』西子还是没去。」
「嗯？」
「还有五天。」一天都没好好吃东西，一下子吃太多反而对胃不好，估摸着18有六分饱，27停了手，把小家伙抱怀里帮他揉手臂。「明晚是岚战，西子应该会去。」
晴雷岚雨雾云大空。
按27的经验，前两场战斗很多人都会跳过，但从岚开始，『客人』基本都会参与。
27摸了下脖子。
按剧情，沢田纲吉的大空半指环在雷战被夺走，刚才，X似乎很开心？
「你的指环呢，云。」
云从领口扯出一条金属链，上面串着半枚彭格列指环，「你说这个？」
「不是。」
探身握住那一小块戴着体温的金属，27沉下眼，纤长的眼睫遮住了他眼底一切情绪，而唯一能稍作窥探的18却看不懂那复杂幽暗的眼神，「是另一枚，『彭格列云之指环』。」
「那个啊。」勾起27的下颚，云缓缓靠近了，漫不经心地在他唇上轻轻一贴，凤眸斜飞，「你要把它给这个小鬼？——现在？」
「并不。」
微微笑了，27毫不犹豫地回吻，柔软的舌钻进少年口中，暧昧地纠缠，「请帮我好好保存它吧，……前辈。」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008 夜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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