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3 熊孩子参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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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
『Dream』中的夜晚与三次元中毫无二致，除了时不时地要接待一些三次元『客人』，他们也像三次元中的人们一般生活，甚至『Dream』中的普通人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虚拟人物。
事实上，『Dream』的创造者的身份始终是一个谜，它仿佛一夜间冒了出来，承载了无数人少年时的梦幻，迅速成长为不可撼动的参天大树。
——曾经，我只能看着你在屏幕内死去，今天，我终于站在了你面前。
看了眼床上隆起的小包，27坐到书桌前，翻开了黑色的日记本，黑色墨水缓缓排列出一行漂亮的意大利文。
——晚上好。
简短的留言很快被雪白的纸页吸收，等了片刻，空白的纸页上显示出一行同样漂亮的字体，字迹间少了抹柔和，多了些棱角。
——什么事？
27忍不住勾起一个笑容，继续写道：我需要人扮演『云雀恭弥』，有空么？
趁字迹还没被完全吸收，27又加了一句：需要一星期。
这次另一头的回复间隔地长了些，27知道对方在思考，没有立即拒绝说明有同意的余地，最大的可能是在调度时间，查看是否有一星期的空闲。他趁势又加了一句。
——就当来休假如何？
这一次的回复非常迅速，简单明了，不含任何意义的『呵』。27挑了下眉，继续写道：『云雀恭弥』不需要常出现，……据说，对方的目标是我。
对方迅速回复了一串省略号。
——要帮忙吗？
27再度写道：顺便看看这一任的18，我需要你的帮助。
日记本静默了一阵。
——好。
第二天清晨，一串高亢的叫喊声响彻沢田宅，27正在穿衣，手一抖扯掉一颗纽扣。看了眼手心洁白小巧的扣子，他干脆把领口的三颗扣子都解开，露出瘦削的锁骨。
「……咬、杀！！」
骤然被吵醒，床上的小家伙瞪着眼睛一脸阴沉，漂亮的眼睛闪着仿佛与生俱来的戾气。
27想到『云雀恭弥』那据说连花瓣落的声音地都会被吵醒的浅眠习性，理解地点头，坐在床边伸手遮住小家伙的眼睛，声音里有点安抚的味道，「再睡一会吧。」
在不被挑战底线的情况下，27除了冷漠，还是比较好说话的。
小孩子本就嗜睡，何况说话的人还是从他记忆之初一眼看到的人，18缓了缓，过了一会呼吸就平缓下来，只是一只小手紧抓着27的手指不放，生怕他趁他睡着就离开。
可惜还没安静一会，楼下被忽略了的大嗓门就再次响了起来。小家伙一哆嗦，胖乎乎的小手一下子握紧了，在27手臂上留下一串深色的痕迹。
「没事。」
眉头都没挑一下，27伸手把再度被惊醒的18抱在怀里，一边熟练地轻轻拍哄，一边站起来拉开门走出去，等他走到楼下时，正看到破门而入的银发青年。
「喂——！！你人在怎么不开门！！」
看见27，S一脑门十字路口，不过额头上的大包使得他的凶相大打折扣。
视线轻轻扫过被一分两半的大门，27默然，S也不知为什么被这样一看就熄了火气，甚至有些尴尬拘谨地扭开头，「……咳，是混蛋Boss让我叫门……」因为叫不到人，还害得他被揍了呢。
话音未落，S就被人一脚踹开了。
「大垃圾。」
一个黑发男人迈步走了进来，上上下下打量27一阵，视线定个在27怀里的一小团上，「又养了一个？」
「奈奈和R出去买菜了。」
27淡淡道，先回答了S的问题，虽然他正被X踩在脚下，或许没心情理会这个答案。感到怀里的小家伙不舒服地动了动，27给他调整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略过X的问题转移话题。
「安排好了？」
「嗯。」
终于放过自家属下，X大马金刀地在客厅里坐下。从地上爬起来，没一会S就恢复了生龙活虎，可惜还没等他对27说什么，就被X指挥着进厨房做早餐去了。
「这是『云雀恭弥』？」
因18整个人都埋在27怀里，X只能看到一个后脑勺，他冷哼一声，脸上的疤痕似乎都变得格外冷硬，「不过是个小鬼。」
「他是『18』。」27淡淡道，「我会让他成为『云雀』」
「也就你在乎这些虚名，大垃圾。」X毫不犹豫地拆台，即使都是由27教养长大，他也与D是不同的，只因『XANXUS』和『迪诺·加百罗涅』本就是完全不同的个体，27教育他们的方式自然截然不同。
什么样的环境能塑造出『XANXUS』，什么样的环境又会塑造『迪诺』？
X简直不想回忆他那短暂的『童年』，有个强烈的参照在身边，他对27的本性再清楚不过，世上恐怕再没人比27更冷血，他就像机器一样，永远不会对任何人付出真心，永远只有任务、任务、任务！
偶尔X也怀疑27为何活着，但那与他无关。
「这是『规则』。」
暴露在外的伤痕瞬间扩张了，X猛地站起来，椅子嘭地一声翻到在地，尤嫌不解气，他一脚踹翻面前的桌子。
「『规则』？除了那见鬼的玩意你还知道什么？啊？！因为它你收养我，教导我，纵容我，然后一声不吭地把我冻起来？」X冷笑，昨日的一切都仿佛历历在目，他忘记了当初他对27是何情感，但现在，那应该是『恨』。
27没有应声。
与『云雀恭弥』不同，『原著』中有确切图片的『XANXUS』的最小年龄是8岁，『原著』中关于此的剧情是『XANXUS』在8岁时被母亲带给『九代』，并由其认为养子，所以X最初的形象就是幼童。
因为27被选为教导者，『九代』的角色就由27担任了。
收养，教导，若有若无的纵容，直到最后的冰封都由27完成，所以如今X对作为『九代』的九没有恶意，却极为讨厌27，仅能维持表面的平和。
「kufufufufu……还真热闹呢，我来地不是时候？」
标志性的笑声传来，X勉强按捺怒火，看到来人脱口而出，「69，你为什么——」话未说完，X沉下脸，因为他也按27的规定叫了『69』。
无论如何，那被打下的烙印都洗不掉了。
走进来的少年留着一头怪异的发型，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只是周身的气场却使他显得比同龄人更成熟优雅，神色间透着的慵懒又为他增添了别样的魅力。
69看了眼沢田宅躺尸在地的大门，似笑非笑地向X望去。
「哦呀哦呀，你能来，我就不能来？『指环战』中『六道骸 』勉强算主角的一方吧？」
「是啊。」念头一转，X凶恶地瞪着27，「正好办点事。」
真能一步步按『原著』走，他就能好好揍这家伙一顿，也算出气了。成功了固然好，要是27顾忌颜面不让他揍，不就是违背『原著』，自己打自己的脸？
69不管X想什么，走到27身侧，探头去看被他抱在怀里的孩子。
「哦呀，是小麻雀？」
伸出食指戳了戳小家伙的脸蛋，69直起身，径自拉开一张椅子坐下，「这软弱的样子，和他的内心倒一模一样啊。你打算怎么培养他，27君？『唯有站在尸体之上才能安心』的存在呢，不比『六道骸 』和『XANXUS』更难对付？」
沉默不言的人终于有了反应。
「我已经安排好了。」
69挑眉，见27没有说下去的意思，略一思索蓦然想到一个人，蓦然大笑起来，「kuhahahah……『云雀恭弥』棘手到让你想把他送走吗？是啊是啊，『大空』从来都拿『云』没办法！」
他抬手按住眼睛，掌下的六道轮回眼不受控制地闪动。
「如果是他，你舍得给他这样一只眼睛？」这只眼睛是他真正成为『六道骸 』的证明，同时也是他被他的教导者抛弃的证明。
右手遮着18的耳朵免得他被吵醒，等到69发泄完毕，27才神色不变地开口道，「我早就说过，我不后悔我所做的一切，要恨就恨吧。」
「——因为你不在乎。」
五指紧了又松，X冷笑，『指环战』近在眼前，他不急。
「喂！都自己过来端饭啊！」S从厨房里探出脑袋，因着房屋优秀的隔音效果，他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垃圾，走了！」
「混蛋Boss你干嘛——！？早餐都在厨房，死小子你记得自己吃！」一把扯掉围裙，S急匆匆跟上X，还不忘扭头嘱咐27，得到回应的颔首后才松了口气加快脚步。
客厅中气氛凝滞下来。
寒风从被毁坏的房门灌入，18怕冷地往27怀里缩了缩，于是27安抚性地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终于转头直面69复杂的注视，「不走？」
「kufufufu……你要赶我？」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破碎，69撑着下巴，装出来的失控早就消失无踪，他知道27会回答什么，然而正是这答案让他觉得这个人有趣至极。
「啊。」27垂着眼，「你不该在这。」
意料中的答案，69起身，身体前倾，双手撑住27的肩膀，他们近乎鼻息交缠，却又始终隔着一线的距离，不可逾越，更不可磨灭。
「所有人都觉得，你连血都是冷的，27。」
69轻声说，每一次呼吸带出的音节都喷洒在27脸上，没能看到27表情变化，他的笑意越深，眼底绽放着妖娆的血莲，连声音都染上了莲的香气，「可惜他们不知道，其实你才是那个最心软的，胆小鬼。」
他直起身，重复了一遍，「胆、小、鬼。」
最后一位客人也离开了，27呆坐一阵，放开手，露出左手指尖紧紧缠绕的肉色绷带，带有包容意味的拥抱悄然改变，变得僵硬而公式化。
「你该醒过来了，……18。」
他用冰冷地，仿佛能将人冻伤的声音这样呼唤道。
『云雀恭弥』无法在温暖中成长。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003 熊孩子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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