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打破次元墙》渔夫G

36、035 消失的火炎

　　「什么也没有。」

　　玖兰枢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解释这个问题了，而正如以往的每一次一样，众人投来的目光满含怀疑与同情，他忍不住重复了一次，「……真的什么都没有。」

　　回应他的是众人善解人意的目光。

　　被叫『妈妈』没什么，但估计没几个男人愿意在有『爸爸』的情况下被叫『妈妈』——不管是不是真的，公然承认自己是『下面』那个，真的都很伤人自尊。

　　「不必解释。」想了想，27道，「但如果是为『改口』一事，我只能说我们也无能为力。」

　　玖兰枢还来不及说什么，优姬不依了。

　　因着玖兰枢没来安慰她，她的注意力便落到与玖兰枢对话的27身上。盯了一阵，她一下子高兴起来，拍着小手叫道，「火焰！漂亮的火焰！」

　　「？」

　　玖兰枢松了口气，「是这样，知道27君的经历后，优姬非常喜欢沢田纲吉，也很想见见真实的火炎，我们来的目的也是如此，希望27君能答应。自然，在此之前我了解到点燃『死气火炎』需要消耗精力，我们也不会让27君难做。」

　　不同世界之间没有秘密可言，27他们知道玖兰枢的黑历史，优姬将《家庭教师Reborn》当幼儿读物来看也不难想象。

　　意思是会有『补偿』。

　　想了想，沢田纲吉颔首同意，仅是死气火炎这个选项并不耗费力气，既然对方有诚意，点个火炎也不算什么。

　　菜鸟培训班暂且终止，清理了桌上的杂物，一侧是玖兰枢三人，27和Giotto，R坐在另一侧，在小18的强烈要求下，他被27抱在怀里也参与了商谈，勉强算是半个，两方阵营壁垒分明。

　　嫌麻烦不想听，L因在沢田宅里总保持少年模样，此刻就拖着59和80上楼围观两位顶级幻术师加固结界。

　　反正这两个留那也没用。

　　想到黑衣婴儿近段时间的表现，L若有所思，因设定的缘故，成长与否R的外表都是婴儿模样，究竟如何倒不好说。

　　「你的要求只是看一看火炎？」安抚下小18骤然升起的毛躁，27问道，「没有其他硬性要求。」太容易达到，反而让人心生疑虑，传言中，这位吸血鬼始祖可不是良善的角色。

　　「这是优姬的要求。」

　　玖兰枢面不改色地透露了妹控本质，他不介意让人知道他宠优姬，反而深恨知道的人不够多。玖兰枢低头询问坐在怀里的小少女，「优姬，你还有什么想要的？」

　　「火炎、优姬要看火炎。」

　　定定地盯着27，女孩失落地垂下头，「不是的，不是这个阿纲。」

　　「我确实不是『沢田纲吉』，也不会是他。」27看起来没有被冒犯的不悦，「没有人能彻底成为另一个人。」

　　优姬却摇头，想了半天不知道怎么表达，她挣扎着站起来，努力伸直小手。被眼巴巴瞧着，27看了玖兰枢一眼，将手递过去。

　　一大一小两只手碰在一起，女孩努力握住了他三根手指，「不要难过，不要伤心。」她睁着大大的眼睛，努力安慰他，「难过的话，哭一下就好了，只哭一下。」

　　「……我不难过。」半响，27抬头，「她一直都这样？」

　　「是的。」玖兰枢点头，「这孩子眼中看到的世界和我们不一样——非常美丽，不是吗？」能够一眼看透人们内心的悲伤，努力给予温柔的孩子，对黑暗生物的吸引力太大了，当初他便是被此打动，但是对27来说……

　　27神色冷淡，「这种能力不太让人喜欢。」

　　玖兰枢眼中滑过了然，这个人不是被黑暗蒙蔽的生物，反而更多地扮演『光』的角色吧，被誉为包容宽厚的最强大空，可惜现在只是强撑着没有覆灭而已。努力保持无懈可击的强大，连软弱痛苦都不敢暴露的家伙……倒与他无关。「但对某些人来说，这种能力弥足珍贵，她的愿望，我必定会达成。」玖兰枢道，「27先生吃不了亏。」

　　「我做不到。」抬起右手，五指向上摊开，掌心蓦然窜出一团橙色的火炎，27垂着眼淡淡道，「我无法复制『他』的火炎，你们来晚了。——它，也欺骗不了这双眼睛。」

　　「优姬？」

　　玖兰枢向优姬投以询问的眼神，却见女孩捂住心口，眼中盈满了泪水，「好难过。」她呢喃着，眼巴巴看着27，透明的泪水滚落出来，「不要哭。」

　　众人的注意力集中到27身上，不等27说什么，小18愤怒地从27怀里站起来，张开双手挡住优姬的视线，「才不会哭！27才不会哭！」他讨厌其他人投注在27身上的视线，仿佛将他排除在外，看到他看不到的东西。

　　——不要哭。

　　脑袋莫名胀痛起来，耳旁隐约响起熟悉的声音，明明没有听过，却熟悉得仿佛相熟已久，它在说：不要哭啊，草食动物，我……

　　浑身一颤，小18整个人都僵住。恰在此时，27环住了他的腰，他就顺势重新窝进27怀里，没有人发现他的异样。拍了拍小家伙僵硬的背脊，27边向玖兰枢道，「很遗憾，看来我们无法达成交涉了。」

　　「是很遗憾。」

　　安抚好优姬，玖兰枢倒很平静，「什么时候27君能做到，也可以联系我，我不介意等。」

　　「令妹总会长大。」

　　「优姬大概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保持这个样子。」神色一沉，玖兰枢笑笑，「每个世界总有那么一两个特别招人『喜爱』的角色，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是优姬——关于这方面，27君或许很有经验？」

　　这个『喜爱』并非善意。

　　《吸血鬼骑士》是少女向漫画，来往的客人几乎都是年轻女孩，或许是同性相斥的缘故，半数以上的客人尤其针对优姬，递交的剧本或演绎中优姬总会落个凄惨的结局，即使当时通过了，之后也会被恶意投诉，不得不被盖上OOC的戳子，然后接受惩罚。

　　次数一多，玖兰枢索性给优姬找了替身，让她一直保持这副模样，这才减少损伤。

　　「这次有悠和李士招待客人，我们也能放松一下，恰好优姬很想见见27君，我们就带她来了。」说到后面，玖兰枢话题一转，「很快就要夏日祭了，如果27君有时间，我们不妨同行。」

　　始终没说话的Giotto插嘴，「夏日祭？也好，27你正好趁机去放松一下。」

　　「我很好。」注意力转回Giotto身上，27瞄了眼男人头顶的兽耳，注意到他身后晃来晃去的长尾，神色一软，「更需要休息放松的是Giotto你吧，我希望能早点见到纳兹。」

　　「很简单。」

　　Giotto神色一松，抬手摸了摸头顶的兽耳，忽然侧身在27脸颊上轻轻一贴。略微无奈，27动也没动，就见Giotto的身体慢慢虚幻又实化，一只橙色的小狮子出现在他怀里。金发青年笑得一脸得意，「你看，这不就行了。」

　　「解开变化的方法是亲吻？」R漫不经心地在小18头上又浇了桶油。

　　很想回答是，但看看红着眼睛抱住27脖子的小18，Giotto觉得他应该给后辈留点面子，便道，「太长时间不见，纳兹的火炎无法支撑形体存在，又不愿回到匣子里，这才跑到我身上，毕竟……」寄居于指环的意志，也算另类的『火炎』呢。

　　「如何？」玖兰枢道，「问题解决了，27君要同行吗？」

　　「当然要去，我家孙子就拜托玖兰君了。」Giotto抢答。

　　「Gio……」

　　打断27的话，Giotto低声道，「相信我，这段时间你离开会比较好。」

　　见少年若有所思不再反驳，Giotto转向玖兰枢道，「临时起意，琐事许多尚未处理，今天我们先收拾一下，明天再启程如何？去早了，各方时间没调整好，也看不到最完整的『夏日祭』。」

　　想了想，玖兰枢点头，「也好。」

　　跟着玖兰枢离开沢田宅，锥生零冷不丁道，「你真的要和那个人同行？」

　　「嗯。」

　　「为什么？」

　　「你很讨厌他吗，锥生君？」玖兰枢反问。没回答，锥生零又像闭嘴的蚌壳似得沉默了，玖兰枢却不愿放过他，继续问道，「这个世界是虚幻的，所以死去的人可以复生，悲伤痛苦也可以当做不存在，所谓的悲剧只存在于『原著』，你觉得这样好吗？」

　　「……」

　　多少人奢求着重要之人并未逝去，惨剧被完美规避，如今这样近乎虚幻的幸福，有多少人贪恋着？

　　锥生零无法回答，因为他恰是这『虚幻』的受益者之一。

　　「简直幸福地让人落泪啊。」扯着嘴角，玖兰枢的笑容标准地恍若面具，「对失去过的人来说，Dream太幸福了，而对某些人来说，这个世界实在残酷至极。」

　　「……你……是哪个？」

　　「我？」直视前方，玖兰枢淡淡道，「我很好。」

　　不知怎么的，锥生零想起刚才27对Giotto的回应。

　　『很好』、好些什么呢？

　　沉思片刻，锥生零懊恼咬牙：啊、可恶，他刚开始问的不是这个，又被这狡猾的家伙岔过去了。

　　趴在玖兰枢怀里，优姬扭身看向落后两步的锥生零，也不知看出什么，偷偷笑了，鼓着脸向这位幼驯染扮了个鬼脸。

　　锥生零：……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