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别尘缘（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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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人，这次辛苦你了。”淡淡的夸奖还在耳边徘徊，那厢圣谕却已下达。
鸣人在空空的朝堂站了很久，久到旁边的内侍都以为是不是他身上的伤还没恢复过来，却也不敢欺进，只得在身后小声提醒着，“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接过那卷刺眼的圣旨，鸣人低声问了一句，“父皇呢？”
“陛下已经回书房了，太子殿下要觐见么？”不等小太监说完，鸣人的身影早已隐没在深深的宫城中，小太监抓抓脑袋，不明所以。
火之国的四代帝王施行王道，四方化育，不管是对百姓还是对臣子素来温和慈善，对唯一的皇子殿下更是爱护有加，太子殿下倒也争气，先是入贵胄子弟专修的的鸿儒学院，后又去妙木山修行，年仅十六就在战场上立下赫赫功绩。昨夜皇帝特意办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庆功宴，谁都知道主角便是当朝太子，漩涡鸣人殿下。今日早朝，更是特意选择了木叶名门的日向为太子殿下定下一门亲事，对方是日向宗家嫡长女日向雏田，且不论火之国第一名门的背景，单论雏田小姐本人也是名门闺秀，怎么也想不出来太子殿下何处不满。
此刻被别人赞扬议论的中心，太子殿下站在皇帝书桌前，低垂着眼睑，手上紧紧握着刚刚接到手中的圣旨，力道之大明黄色的丝帛皱成一团。
坐在上位的四代皇帝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特地从早朝一直等到现在的独子，鸣人低着头，看不清神色，却从微颤的肩膀看得出他此刻已是极力隐忍。
“父皇……”良久，抬头，蔚蓝的眸子中暗色翻卷，满是怒意却又无处宣泄。
“好了，鸣人，你也不小了，我不想你继续胡闹下去。”看着想要辩驳的儿子，水门悄悄攥紧了手掌，昨夜鸣人的一席话语未免太过胡闹，于情于理都不该发生，想来也是到了年纪，需要成家立业有个女人辅助了。
“父皇，你明知道我昨天说的，一字一句都是真心实意。”紧紧咬着牙，看向自家父亲的眼里全是不甘和愤怒，炽热的情感似乎要从眼眸里流出来一般……
“你想抗旨不成！”似乎怕是被那灼热的眼眸烧到，水门在鸣人把话说完前怒道，自己实在不想听昨天说的那些话。
“没有。”眸子里泛起的冷意渐渐将翻滚蒸腾压下，蓝色的眸子里储着深不见底的忧悒开口道，“只是，父皇，您真是好狠的心！”言罢也不行礼甩袖离开。
若是换个人家，换个女孩，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松口，就算想尽办法也要想父皇表明心迹，但是……雏田，日向雏田，自己怎能拒绝？鸣人捂住眼睛，却有一道清痕顺着眼角滑落到唇沿，蔓延到嘴中一片苦涩，父皇啊父皇，您真是……算得准！
昔日好友，狼烟中的同袍战友，最后为自己牺牲……想起那双雪色的眼眸，宁次，我已经欠你，欠日向家太多，这叫我如何能拒？父皇，您便是看准了这一点吧，看准了我欠了宁次太多，所以用宁次生前最爱的妹妹来制住我？
何必呢？
————————这里是必要的分界线，昨晚——————
昨夜水门摸着他的头随口笑道，鸣人，不知不觉你也这么大了，有没有喜欢的人，要不要给你定门亲事？素来心思浅的太子殿下便慌张了起来，连茶杯也碰翻，连连摇着头说不要。这般慌乱更让水门好奇，逗弄几句便让鸣人满面通红，只得老实交代。
“有是有了，但是现在那人绝对看不上我，父皇你且让我等等吧。”
“哦？”看出自家儿子对那人是真的上心，更好奇是谁这么不知好歹，竟然连火之国的太子也看不上眼？“是春野大夫家的小姐么？话说吾儿相貌堂堂功业无数，这些年怎就得不到美人芳心呢？”回想了一番，自家儿子从小喜欢黏着那个樱发姑娘，偏偏春野樱不喜欢鸣人总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但是自己也知道自从鸣人随自来也外出修行回来，那姑娘对鸣人的印象已经好了不少，难道还是不行？
“不是，不是她。”也顾不得火烧一片的脸孔，几乎用吼得说到，“我一直把她当朋友，我喜欢的……不，我爱的，不是她！”
看着目光灼灼的少年就知道此话不假，不是喜欢，是爱，看样子还不是一时冲动，愈加让人好奇，想着自家儿子也长大了，即使欣慰也是感概，这个孩子小时候虽然显得愚钝了些，但越长大越是可靠，自卫战中独自迎击对方六员大将，后来大战中更是大放异彩，此刻都城木叶中的姑娘那个不是对他上了心？也不知道是哪家的闺女让这小子这般执着。“你喜欢谁，不妨先说说，倒是帮你留意一下，免得错过了。”
“不，不会错过的，那人现在也不会看上我的，父皇您别让我这么早结婚就好。”压下眼眸，语气中犹疑不决，分明是害怕。
水门哈哈一笑，到底是少年心性，遇到情事羞涩也是正常，只是自己的儿子这般优秀，怎么能被人嫌弃呢？“说给为父听听，是哪家的姑娘这么大的阵仗，叫你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漩涡鸣人也怕成这样？”
“父皇，您别问了，我……我不能说。”头埋得更低了，金灿灿的头发也显得暗淡无光。
波风水门凝视良久，眉头微微蹙起，鸣人虽然调皮好动，却从来都是个听话的孩子，只要是自己的话，必定服从，就算偶有疑虑也是当堂讲出来，对自己的问题还从来没有这般推脱隐瞒过。
“鸣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父皇，您……还是别问了。”
“鸣人，你要是不说，我可要好好查看一番，能让当朝太子欺君也不肯供出来的那位姑娘是谁！”看着鸣人脸红到耳尖却依旧推三阻四，水门心中怒火直冲，倒不是有意干涉鸣人恋爱，只是鸣人自幼没有母亲，对自己的话向来顺从，就算是不擅长至极阅读运算和死记硬背也会加倍用功拼命去学，自己只是说要他不落人后，便再不需要督促他，别人家的孩子怕累嫌烦，鸣人却依旧在刻苦训练，自己心疼不已叫他休息，却看见自己儿子笑得阳光灿烂说到，身为皇子怎能给帝王家丢脸？后来更是无须担心，太傅学士无一不是对他夸奖有加，说得最多的不是天资聪慧也不是才思敏捷，而是刻苦，所以自己才会格外喜欢这个孩子，天资差些也无妨，只要上进，自己也就不会苛责这个孩子……后来鸣人也没有让他失望，忍术修炼愈加精纯，恐怕现在在火之国想要找几个能跟他过招的都难。
可是，就是那么让人放心的孩子，现在却死活不肯开口，就凭这一点，也觉得窝火，真是长大了不要爹了？媳妇都还没讨回来就为了他跟生父叫板了？
“父皇……”鸣人深深吸了一口气，水门知道他是打算招了，便静默以待，“父皇，儿臣心心所念的，不是女人。”
“原来如此！”皇帝叹口气，却也没有太大动作，“是谁家的小儿叫你这般痴迷？是砂之国的太子还是奈良家的天才，亦或是你身边那个根部的佐井？”想来可能的应该就是这几个人。
“都不是，父皇还是别问了，不是您想的这些人。”鸣人额角渗出冷汗，自己可不想为了自己一点私密就把朋友们拖下水。
“鸣人，虽然帝王家素来要做表率，但是你要真是喜欢那个男子，只要别闹的太过分，我也不会干涉你，说吧，到底是哪家的小鬼，只要家世清白，我也不会太难为他。”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当然更要慎重，万一是瞄准鸣人的皇子身份而来要怎么办？自己看大的孩子，虽然忍术练好了，也修成了仙人之身，只是心思实在太浅，十六岁，怎么说还是个孩子，自己怎么能放心。
“父皇，真不是他们。”咽下一口口水，鸣人想，自己干脆说明了吧……会不会被父皇直接用螺旋丸轰成渣？
“嗯？难不成是宇智波家的那个小鬼？”语气一转，连目光也变得犀利，水门记得鸣人小时候和宇智波家的二公子走的很近，一度立志要超过他，甚至在宇智波家因为通敌连坐举家流放的时候也一直跟自己求情，要是宇智波佐助的话，自己可真的要小心。
“父皇！”声音加大了几分，似乎是在强调，水门的眼睛不禁冷冽了起来，却看见自己的孩子抬起头，深蓝的瞳眸满是坚定的看向自己，“既然父皇一定要问，那么儿臣便如实回答，却有一人，让儿臣多年来痴迷不已，眼里再也容不下他人。”
张张嘴，想要问是谁，却在看到那双执念深重灼然撩人的眸子时生出一丝惊惧，水门心下忽然想要鸣人住口，但稍稍犹豫便听到了自己最不愿听到的答案。
“这些年，儿臣喜欢的一直是父皇，儿臣爱的从来只有父皇一人，儿臣愿一生侍奉父皇！”
“荒唐！”火之国的帝王罕见的直接动手，一巴掌扫向自己疼爱多年的独子，也幸亏问起私事屏退了左右，不然这一番变化也不知要惊倒多少人。
“儿臣所言，句句属实，父皇你那么聪明，难道真看不出来？”随手抹去嘴角的血丝，眼睛依旧不依不饶的盯着水门，“父皇，我一直对你……”
“啪！”回答的只是更有力的一巴掌。
“父皇，要是这样你愿意接受，打我多少下都行。”这次连血也不擦，只是满目痴念的看向水门。
“你……”水门这才发现自己失控了，想要说些什么竟一时无语，手也抖了起来，看着鸣人脸颊一片青白，只是衬得血痕愈加显眼，一低头，才看见有几滴落在衣衫上，还有几滴落在地板上，“不要闹了。”最后几个字说出，如同脱力般向后退了几步，身形有些摇晃，下意识扶住了桌角。
“父皇，我没闹，您其实知道的，不是么？这么久以来，儿臣做得，您都看在眼里吧？”上前扶住水门，却被一把推开，鸣人也不生气，继续平静的说到，“我修行回来见到你，问的第一句就是你可满意，一直以来，我最在乎的，也只有你的态度，我知道现在说父皇不会接受，所以想等等……不过，这样也好，父皇，我可以等，您现在不能接受，我可以等几年，几十年都没有关系，练成仙人体质，我等得起，父皇，我对你的感情，不管多久，我都可以等。”
“你……”想要说些什么，却忽然间觉得无力，水门咬着牙，鸣人站了一会儿，才缓缓道，“父皇也累了，早些休息吧，儿臣告退。”
水门又看了一眼，刚才青白的脸颊已经肿了起来，鲜红的指印看的分明，鸣人却不管不顾的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别尘缘（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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