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此处有天使掉落》半夜森林

124、高跟鞋2

　　在一个住宅区溜达了一圈，艾德霖找到了一个目标——一户没人在的人家。顺利打开房锁，钻进屋子里的浴室。
　　他花了三个小时才将身上擦洗干净。意识到自己没有换洗的衣物，无奈地摇摇头，看来只能借用这家主人的衣服了。
　　站在镜子前前后照了又照，虽然一脸胡子很碍眼，但不得不说，他还是那么完美！
　　又是一小时后，他终于离开了镜子。到客厅找到一把剪刀，开始修剪自己的胡子。
　　他左手将一缕胡子拉起，右手握着剪刀。本该是很平常的修剪胡子，然而第一剪“咔嚓”下去，却几乎让他拿不稳剪刀。

　　他从来不知道胡子被剪了有多痛。可怜的胡子。但现在他知道了，因为那种痛直传他的肌肤，犹如针扎。他的脸因为痛苦几乎扭曲，牙齿紧咬以免痛呼出声。他眉头紧皱，仿佛上面沉甸甸地压着一个巨大的字——痛。

　　颤抖着自己的手，将剪刀放下。他捂着被剪了胡子的部位，慢慢蹲下去。大概十分钟才缓过来。真的痛得他快要哭了。

　　难道这也是圣天使的惩罚么？艾德霖紧握双手，却是敢怒不敢言。早知道圣天使折腾人的手段，他还有什么好说的？敢冒死犯错，就要有受罚的觉悟啊！

　　做好心理建设，艾德霖站起身，再次拿起剪刀。有了心理准备，那种痛其实也能忍。手脚麻利一点，长痛不如短痛。
　　于是艾德霖加快速度将一脸的胡子都剪光，只剩下胡茬。然后借用了房子主人的刮胡刀，将那些短茬刮掉，让他完美的脸重见光明。

　　完成这一切，用了半个小时。艾德霖浑身像在水里泡过，冷汗湿了衣衫。因为疼痛苍白的脸，看起来有种病态的美感。
　　无论何时，他都是那么完美。艾德霖看着镜子，忍着疼痛，如是想着。这似乎稍微缓解了脸上皮肤的刺痛感呢。

　　已经是下午五点，这家的主人应该要回来了。艾德霖留下一张借据，就撑着他疲惫的身体离开了。顺便还带着那家人挂在橱窗里的一把小提琴。
　　这是有原因的。他得想办法弄到钱，不是吗？街头有拉着音响唱歌的艺人卖艺，他也可以拉小提琴卖艺嘛。

　　于是艾德霖顶着他那张帅得惨绝人寰的脸，出门了。逆转时间之前，他的凡人之体是照着自己的本体做的，比现在这副身体还要漂亮几分。当时也知道自己这张脸的杀伤力很大，也惹过一些不大不小的麻烦。不过艾德霖从来不介意让自己的魅力普照大地，对那些麻烦也毫不在意。

　　从他出现在街头开始，陆续有人围过来了。这是艾德霖早预料到，当然也是乐见的。
　　将琴盒放到地上，他略调试了一下琴弦，试了几个音，便开始了。拉的曲子是天界流传很广的《安魂曲》。琴弓轻触琴弦，琴音倾泻而出。那是一种很安静的声音，流淌在耳边，仿佛柔风抚慰着心灵。在炎炎夏季里，让浮躁的人群都沉静下来。连匆匆路过的上班族，都不由站定脚步。
　　在听过艾德霖的小提琴后，你才会发现世界当真是有天籁。他的琴声仿佛有一种魔力，会让你不自觉沉浸其中，被影响，被掌控。那声音仿佛实质化为一只芊芊玉手，抚弄你的心脏，挑拨你的神经。又仿佛恶魔的耳语，要你快乐你便快乐，要你悲伤，你便痛不欲生。

　　尹智旭以为再不会听到那种声音，至少现在不会。所以当那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传来，他也跟路人一样呆住了。直到琴音停止。
　　围住那声音来源的人潮依旧没有退去，他不得不行动起来。他吃力地挤开那些人，在沉浸于音乐中还未回神的，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穿梭。从带着记忆出生以来，他还从未这样急切过。

　　那个人是谁？尹智旭不是很清楚。他带着记忆出生，那记忆却并不完整。但此刻，有一些画面在脑中闪过。那是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阴影之中忘我地独奏。为他独奏。

　　当他突破重围，来到中心，却发现演奏者已经不在。人群逐渐散去，只留下几个放学的学生还在讨论着。

　　“那个大叔好帅！比明星还要好看！”
　　“是呀是呀，我从来不追星，但如果是他的话，我一定会很迷！太棒了，不仅长得帅，拉的小提琴也帅呆了！！！”
　　……

　　被讨论的主人公，此刻却已经功成身退，揣着近一万韩币离开得远远的。现在这个年代不像未来，街头小巷有手机就能拍照拍视频，不知多少人因为一段偶然的视频走红。艾德霖这次的演奏显然很成功，却不至于让他就此成名。这也好，免去了很多麻烦。
　　他追求尹智旭的时候，也为他拉过琴。不过那时尹智旭对他没什么好感，虽没说厌恶，却也不那么喜欢。这让被天使们推崇惯了的艾德霖很不适应，确切地说是深受打击。所以他也只拉过那么一次琴，直到逆转时间的时候都没再碰过。

　　一整天都没吃过东西，艾德霖早饿了。找了个面店吃了一碗面，花了不到五百韩元。现在的物价很低，但两万韩元也撑不了多久。而且就艾德霖的挑剔而言，光穿的，住的，一个月保守估计就得好几十万。如此一来，当务之急便是用剩下的钱，赚取更多收益。他不可能每天抛头露面去演奏，那不是长久之法。所以得另想办法。

　　在这个世界待了十年，多半都是围着尹智旭转。尹智旭的身份是警察，艾德霖耳濡目染，见识了不少这世界的犯罪事件。其中有一项，正是现在艾德霖可以利用以赚钱的——赌博。
　　见得多，自然知道一个道理，十赌九诈。但艾德霖自信绝对不会被骗。一方面他有比常人更佳的观察力，另一方面，他看得多有经验呀。很多赌术千术，现在还没发明出来的他都知道。而且凭他的手速，也是他去诈别人，哪里轮得到别人对他使诈？

　　为了低调起见，艾德霖买了顶帽子，稍微遮掩自己太过招摇的容貌。然后找到这个小城最大的赌场。
　　赌场的环境总不会太好，毕竟要躲警察，不能太明目张胆。所以常常是在一个封闭的，隐秘的地方。

　　站在乌烟瘴气的地方，艾德霖皱了皱眉。灯光有些暗，偌大的场地上挤满了供赌博的桌子。有的人赢了钱笑得癫狂，更多人输了钱，或破口大骂，或失魂落魄。艾德霖站了那么一会儿，就有好几拨人打起来。不过后来都被赌场的保镖请走了。

　　艾德霖只想速战速决，赚了钱就尽快离开。赌博也不是长久之计，但要赚更多钱，需要启动资金。赌博是现在快速积累资金的最佳选择。这是为未来完成守护任务以及保障自己的生活质量做的准备。

　　在赌场转了一圈，大约两个小时后，艾德霖已经赢了二十万。这引起了赌场管理人员的注意，所以艾德霖决定收手了。
　　但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异变突生。不知是谁吼了一句，“警察来了！”赌场瞬间混乱起来。
　　艾德霖身手敏捷，不去跟人拥挤乱闯。找了个空隙躲进厕所里。厕所有个窗子，从那里离开更快，而且还能逃过警察追捕。

　　但艾德霖想得太简单了。进入厕所才发现有不少人跟他有一样的想法。而且，出去的人都被警察堵了个正着。
　　艾德霖想着自己的一世英名难道要就此葬送？
　　但他不会这么容易妥协。混乱中，他眼疾手快，打开厕所杂物间躲了进去。而他刚进去，就有警察踹开厕所门进入，并一间一间打开厕所隔间检查。艾德霖抬眼看了看杂物间，宽窄合适，可以爬墙！于是他撑着墙壁，将自己慢慢上移，直至泛黄的天花板。
　　警察推门进来，并没有发现他，艾德霖逃过一劫。

　　不久，外面安静下来。艾德霖从天花板上下来，谨慎地没有立刻出去。大约几分钟后，厕所被人打开，有两个人进来了。

　　“上头对这里不是一直睁只眼闭只眼的吗？今天怎么突然下令突袭了？”
　　一个男人问他身边的人。

　　“听说是有人施压呢。你知道刚才那个少年吗？尹家的。”
　　另一个男人回答。说到后面一句时，故意压低了声音，似乎怕被谁听到。

　　“尹家？那个近几年突然出现的家族？听说只是中了大奖的暴发户而已，有那么大能量敢向上头施压？”

　　“具体谁知道呢？反正也不关咱事儿。而且干一个赌窝，还不是我们赚了？”

　　两人说着，撒完尿就走了。
　　艾德霖听到他们离开后，从杂物间出来。到窗子边观察了一下外面的情况。厕所窗子这边倒是没有警察了，正是逃离的好机会。于是伸手敏捷地翻过窗子，跳了下去。刚准备趁着夜色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却发现有人向这边靠近。

　　窗子下面其实是赌场背面，有一片荒地。荒地上有几个简易住房，一般是流浪者居住的地方。
　　艾德霖小心地靠到一个住房的墙角，以免来者发现。不久他便发现，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啊，来的人中竟有上午才遇到过的尹智旭。不由想到，刚才那两个警察提到的尹家少年，是不是也是他？

作者有话说

　　尹智旭记得未来的事情，但不是全部。会慢慢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