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人间》GUY

2、目标二

　　女仆闯进来的时候电话爱丽丝躲在厚厚的窗帘后打盹，她从来是个粗手粗脚的人，因此也不会因为罗恰在睡觉而将声音降低了。
　　“尊敬的格尔小姐，您的电报！”她这样喊着，径直走到沙发后找到了靠着它坐着的爱丽丝。
　　“知道了，滚远一点。”爱丽丝睁开眼睛，脸上露出了阴沉的冷笑。
　　她伸出手接过了电报，“彭格列——？”她看着信封上的彭格列徽章笑了，说，“总部也想到我了，难得巴利安和他的兄弟有这样默契的时候呀。”

　　“格尔小姐的话真是俏皮。”女仆这样说着，将窗帘拉开，“您还是多晒晒太阳，对您的身体有好处。”
　　太阳很大，像张圆圆的脸。

　　爱丽丝看了看，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她将电报又看了一遍，丢在烛台上燃成了破碎的灰烬。又拿了把扇子将灰扇得到处都是，这才走了。女仆低眉顺眼地在原地站着，什么也不说。

　　爱丽丝今晚打算不回去博物馆了，无关其他，光是她的女仆就足以叫她心烦。她没有带伞，在太阳底下站着觉得不舒服，拦了一辆马车、躲进车厢里才满意。

　　“去巴塞旅馆。”她这样说。
　　马车便一路跑到了目的地，爱丽丝住进了旅馆里。她把窗帘拉上，在沙发后想起了彭格列的电报。

　　字面上的意思是彭格列的雾守斯佩多来到了伦敦，希望爱丽丝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
　　非字面上的意思是什么，就有些值得想象的空间。

　　巴利安先下了命令，又来了彭格列的电报。那位斯佩多阁下的地位确实很让人浮想联翩。
　　“想来他一定是个位高权重，两头交好的家伙。”爱丽丝就这样给斯佩多下了定位。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点了点头，便钻进浴室里洗澡。

　　她今天打算早睡，因为明天傍晚那位阁下就要驾到了，她要有很多事情要忙。比如给彭格列和巴利安各自回信，对巴利安说彭格列传了信来，对彭格列说巴利安也做了同样的事情。

　　第二天天刚刚亮，爱丽丝便起床写信，仔仔细细地检查了没有语法错误之后才把信装进了牛皮信封中，揣进怀里。洗漱完毕之后罗恰出了旅馆的门，这时女仆和马车已经在门口等着她了。

　　“我来接格尔小姐。”女仆眼也不抬地说。
　　爱丽丝没正眼看她，将两封信扔在她脚边就上了马车。回到了博物馆里罗恰没回房间，而是看着玻璃里的木乃伊发呆，听着管家说着斯佩多的事情。

　　“斯佩多先生大概傍晚六点就到。”
　　“知道了。”
　　“晚餐的菜色……”
　　“你看着办吧。”

　　爱丽丝打了个哈欠，打发了管家，盯着玻璃里的木乃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五点多了，管家带着她去门口等着。

　　于是等载着斯佩多的马车停在她面前时，爱丽丝还是穿着昨天的衣服、打着哈欠没有睡醒的模样。

　　“很荣幸见到您，我是罗恰格尔。”
　　爱丽丝半睁着眼睛，对着斯佩多的靴子说。
　　她的目光粗略地在他身上的衣服转了一遍。
　　养尊处优的人。
　　她这么判断。

　　“没想到竟然是大名鼎鼎的格尔小姐。”斯佩多说着客套话伸出了手，爱丽丝也握了握，和他对视。

　　她的目光在斯佩多眸子里多出来的黑桃符号上停留了很久，几乎忘记松手。

　　“特别的眼睛。”良久，爱丽丝说，“抱歉，我失礼了。”
　　虽然是这么说，她的脸上倒没多少抱歉的表情。

　　斯佩多没说什么，只是微笑。管家见气氛不对，连忙上前说起别的事情。
　　她打量着斯佩多的脸，目光像在观察博物馆里的木乃伊般认真仔细。
　　斯佩多比她意料的更年轻，长得也不像意大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