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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貌美如花的男人(阮无痕) ...

  •   夜深了,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今天穆姐姐知道了车公子的身份,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回来以后就一直不说话,忽而叹气忽而傻笑忽而摇头的,真是麻烦。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传来,难道有小偷?只是,这个脚步声很轻浮,不带丝毫内力,我悄悄披衣起来,走到院中。

      夜深人静,小湖边,阵阵秋风将零落的树叶卷到水中,穆姐姐临水而坐,朦胧的月光透过云层照在她的身上,远处隐约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回荡在那些黑漆漆的巍峨巨大的宫殿之间。

      我没有走过去,而是抱膝坐在游廊中,靠着柱子,远远看着。有时候,人喜欢自己一个人呆着。看天上风吹残云,慢慢将云彩一丝一丝的吹干净,露出一轮皎洁的明月,不由暗叹,这才该是中秋的月亮,只是,又有多少人这个时候在看呢?

      皓月当空,秋风拂面,人的心情也开朗起来,仿佛几个月来的压抑和不快也被秋风一丝一丝的卷走,只剩下一轮皎洁的明月。

      都说月下看美人,此话一点不假,如水的月光下,穆姐姐越发的清润如玉,人都缥缈起来,不似在人间。

      我心中暗暗叹口气,真是红颜薄命啊,不知四皇子打算怎么办,不知穆姐姐心中又是如何。忽而又想到了大师兄,心中不由一痛,好在我还是自由的,不必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可是,我真的比穆姐姐幸福吗?穆姐姐虽然和四皇子宫墙永隔,可毕竟两情相悦,互为知己。大师兄……却从来没说过喜欢我,只是我一厢情愿罢了。咳,我胡思乱想什么呢,早都没戏的事情,又拿出来乱想,果然都是月亮惹得祸。

      我深呼吸一口,秋夜的空气凉凉的,让人心里也云淡风轻起来。大不了以后饮马江湖,仗剑走天涯算了,有什么关系,这世上谁少了谁活不下去?如此说来,穆姐姐和四皇子之间,倒是越发可怜了,果然是绝望的人比较幸福。

      听得穆姐姐幽幽叹了口气,我走过去,坐在她身边,顺手从地上捡起一片落叶来把玩。
      “轩明日就要向皇上辞行,去平叛,此行祸福难料啊……”穆姐姐半晌说道。

      轩?好亲昵的称呼啊,“也不是什么大叛乱,没必要那么紧张吧。”

      “可是……他居然答允皇上和二皇子,两个月必能得胜班师。打仗又不是作诗,怎能限定时间?”

      我瞅着穆姐姐玉雕一般的面容,道:“四皇子说不定天纵奇才,英名神武,所到之处贼人望风而逃,所向披靡也不一定呢。”

      穆姐姐噗哧一声笑出来,推了推我道:“你就会开玩笑,我和你说认真的呢。”

      我正色道:“我也和你说认真的呢,不管怎么说,你是皇上的妃子,四皇子无论怎么样都应该和你没什么关系,何况他也娶亲了。”

      笑容从穆姐姐脸上一点点消失,我有点后悔自己说得太直接了,不过我实在想不出来什么其它的法子,长痛不如短痛罢。

      “无痕,如果你大师兄遇到了什么危难,你会不会去帮忙?”穆姐姐转头去看水中的月亮。

      “当然……我当他是我哥哥。”

      “可是你仍然会不遗余力的去帮他,只要他没什么危险,生活平安快乐,你就放心了,对不对?”

      我没有回答,让人看透心事的滋味不好受。

      她接着说:“其实我和你一样,就算我和四皇子永远不可能在一起,我也会尽力帮他。对于我,他就像这水中的月亮一样,虽然我得不到,但是能让我看到,知道,我就满足了。”

      穆姐姐嘴边带着一丝微笑,温柔的眼神望着水中的月亮,仿佛那是她的希望。

      我弹出手中的树叶,射向那片水面,树叶贯注了内力,不是轻飘飘的落在水面,而是‘扑’的一声射入水中,将一轮月亮撞的粉碎,变成片片涟漪,晃动不止。

      “可是,水中的月亮,是空的。”我说。

      穆姐姐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坐着,半晌,水面复又平静,一个圆月映在水中,轻轻晃动。“空的东西,是不会碎的。”她轻轻的说。

      平燕王领兵,大军不日开拔。

      光天化日,我一个人走在大道上,好久没有这么自在的大白天走在大街上了,我居然有恍如隔世的感觉。穆姐姐本来是让我随军而行,保护四皇子。有大师兄在,四皇子怎么可能有危险。我知道,穆姐姐是想借此机会让我和大师兄在一起,可是我却不想成天看着大师兄,既然没希望,索性分开,得个清净。

      一路行来,流民渐多,扶老携幼,沿路乞讨。想是北方洪水肆虐,加上战乱,瘟疫流行,百姓纷纷走逼他乡。沿途府县却贴出告示,严禁流民,生怕瘟疫传播到自己辖区。我瞧那些人衣衫破烂,面有菜色,不禁暗暗叹口气,想到在宫里,仆妇成群,每日都是山珍海味的酒食,便觉得那老皇帝不怎么样,只顾自己享乐,不管天下百姓死活。

      北方瘟疫流行,想必三师兄应该过去了吧,不知道过几天能不能见到。三师兄虽然腿脚不便,却心地仁慈,他医术高明,必然不忍心见到这么多百姓死于瘟疫之中。

      行了两日,天气渐凉,我便到店铺之中购置衣物。临行之时,穆姐姐要送我许多衣物,只是她的衣物在深宅大院之中穿着自是十分妥帖,要是飞檐走壁行军打仗,还是算了。想想我要是穿着宽袖长裙的绸衣,戴着步摇耳裆去做梁上淑女——不,去做巾帼英雄——那才真是可笑。

      让伙计将衣服包好,我拿了正待出店,却见一边挂着的一件白色长衫质料甚好,不禁吸引过去,伸手试试那衣料,着手柔软,质地也结实。

      “姑娘,您这是有眼光,别看这件衣服样式简单,那做工可就别提了。我们这是几十年的老店了,您瞧瞧这针脚,瞧瞧这镶边,保管十年八年的不会坏。这料子也垂,穿上保管好看,您要是喜欢,我们店里有师傅这就给您改,保管合身。上午改,下午取,不多收银子……”那伙计将那衣服取下来给我细瞧,北方人说话,声音带着别样的韵味。

      “我不是自己穿……”我将衣服拎起来。

      “那……您是要送家人啊,还是朋友啊?大概什么高度?我给您参考参考?”

      要送给谁?我拎着长衫的手僵在半空。忽然有些恨自己不争气,都没戏的事情了,还成天惦记着干什么。早先下定的决心就如此抵不过积年的习惯?从今往后,他是他,我是我。

      “姑娘,可是要这件吗?”伙计小心的问。

      “不要了!”我很干脆的说,将衣服挂回架上。

      “店家,这件衣服我要了。”身后一个声音响起来,我扭头去看,竟是个貌美如花的男子,睫长眼大,皮肤白玉中透出珊瑚一样的娇艳颜色。男人长成这样,真是没天理!

      我走出那家老店,心中有点慨然,有些东西,错过一时,就没有机会了。

      这一日中午,行到一个大镇,找了家客栈吃饭歇脚。

      正吃着,忽听一老者叹道:“兄台,前面的路,行不得了。”

      另一人道:“为何?”

      先前那老者道:“你是外乡人吧,咱们清河镇一直太平,只是不知道为何,半月前来了一股强盗,占了北青山,常常到官道上打劫。这路,是走不得了。”说罢连连摇头。

      另一人道:“那可怎么办?我家人还在雁门,北边打仗,只怕雁门也不安全,我正要去将他们接到南边去住。这……”

      我心中暗想,管他什么强盗不强盗,我只管走路,要是碰上了,就打一架,说不定能除了这一害。就算打不过,我跑起路来,估计也没人追得上,让大师兄在后面对付那些山贼罢。想到大师兄,心中又不爽起来,闷闷的喝了两口酒。

      “小姑娘,自己一个人喝闷酒啊,大爷来陪你怎么样?”一个相貌萎缩的人晃了过来,也不经我同意,径直坐在对面,距离很近,我不禁皱了皱眉。

      “小姑娘,大爷我是清河镇王家的,你跟了我走,定然不会吃亏的。”那人见我不说话,越发肆无忌惮,□□着就要伸手来捉我手腕。

      我看那手上带了老大一个青田玉扳指,虽然不是极品,也值得不少银子,心中冷笑不已。心道,我不去偷你就算客气了,你居然还敢招惹我?看我让他连件完整的衣服都穿不回去。

      正待他将手伸过来,忽然一把折扇半途截出,点在那只手上,“窈窕淑女,君子好求。只是这位少爷如此,未免唐突了佳人吧。”

      我心头一滞,竟然有人打抱不平?先前那些盘算好如何整治此人的十八种方法全都落了空,可怜我半路发笔横财都不行,抬起头狠狠瞪了那多管闲事的人一眼。一瞧吓了一跳,竟是那日在衣服店碰到的那个貌美如花的人,他穿件白色长衫,书生打扮,更显得玉质彬彬。

      那书生也认出我来,冲我笑着点点头,在桌子侧面坐了下来,夹在我和那个萎缩男子之间。

      那萎缩男子手被折扇点住,抽了两下,没抽出来,怒道:“你小子多管什么闲事?你知道大爷我是什么人?”抬头看到那男子容貌,不禁又坏笑起来:“吆,原来又来了一个美人,这个更美……”

      那书生抬起扇子,萎缩男子终于将手抽回,却用力过猛,‘砰’的一下打在自己胸膛上,楞了一下,也不敢小觑面前的书生了。那书生哗啦一下打开折扇,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可你知道这位姑娘是我什么人?”出口却是男声,看来是个货真价实的男子。

      “难不成是你娘子?”那男子萎缩的笑着,我怒从心头起,恨不得立刻将他宰了。

      那书生微微一笑,扇了两下扇子,道:“她还是姑娘打扮,怎是我娘子?其实...她是我表妹!”

      那男子哈哈大笑起来,书生脸一沉,收了扇子,‘啪’的拍在桌子上,怒道:“你竟敢欺负我表妹?当我没有看到吗?”

      那扇子拍在桌上,将桌面印出一个浅槽来。那男子见了这光景,也知道此人不好惹,冷笑一声,站起来走了。

      这点雕虫小技,也来打抱不平?中看不中用的家伙,我暗暗叹气,只管吃饭。

      那书生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在一边笑吟吟的,拿双清澄澄的大眼看着我。被人盯着吃饭可不好受,何况还是貌美如花的男子,我只好抬起头来,说道:“承蒙公子相救,小女子不胜感激,无以为报,在此谢过了。”话是这么说,可是说得心不在焉,一点感激的意思都没有。要不是此人打岔,我这会估计已经拿了那人的身上值钱的东西去卖了,谁要他多管闲事?

      那书生认认真真抱拳施礼道:“姑娘受惊了,在下西门烨,是邺城人。敢问姑娘芳名,家居何处?”

      我心里暗想,这个西门烨真是罗嗦,我叫什么你管的着么?不过看他刚刚出手相救,虽然多余,确是一片好心,无奈道:“我叫阮无痕,四海为家,没什么固定的地方住。”

      “啊?”西门烨显然没想到我这么个小姑娘居然自己走江湖,脸上现出敬仰之色,再次抱拳道:“久仰久仰。”

      我不禁暗笑,我在江湖上有没什么名头,他久仰个什么?想不到一向希望有人对我说的台词,真有人说出来却如此好笑。于是笑道:“你久仰我什么?”

      “这个...”西门烨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问,也是,江湖上客套之后,也没人会这么问的,“在下以为,姑娘名叫无痕,真是好名字,所谓踏雪无痕,凌波微步,在下对此境界仰慕已久。”

      我笑起来,这人真是有趣,这都能胡邹出来。看来以后应该改个外号,免得别人从我名字就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三下两下吃完饭,我站起身来,留了几个钱在桌上,就要往外走。

      那西门烨也随我出来,问道:“姑娘这是从哪里来?要去哪里?”

      我不耐烦的道:“我从这边来,要往那边走。”

      西门烨大喜,道:“在下也要往北,去邺城,正好同路。听说路上有山贼,咱们也好有个照应。”

      我心道谁要你照应,又转念一想,他是邺城人,叛军现在邺城一带,听说邺城城主复姓西门,难道和他有什么关系?于是点了点头,道:“那就有劳西门公子了。”

      那公子一脸诚恳,见我瞧过去,露出纯良无害的笑容来。

      出城往北而行,行不多远便是层层群山,深秋将至,山岭上红一片黄一片,十分好看。

      西门烨一路上指指点点,没停过口,一会说起山上树木种种,一会又说久未回家,思念的紧,邺城也有不少美景,少时玩耍,记忆深刻。原来他是邺城城主西门虎的小儿子,武功得自家传。他们西门家世代是邺城城主,最早可以追溯到西门豹。这个西门豹我倒是听说过,三师兄曾经讲过,战国时,西门豹在邺城治理漳河,拆穿了当地士绅 ‘河伯娶妇’的把戏,愚弄百姓。看来邺城西门家是西门豹的后裔。

      我有心从西门烨口中探些叛军的消息,可惜西门烨离家好几年,在外游历,对于这些一无所知,倒是讲了不少邺城的风俗人情,和西门家的种种状况。

      “你讲这些干什么?”我十分不耐烦。

      西门烨瞪大了眼睛,一脸的真诚,“好让阮姑娘多多了解我啊!”

      “我干吗要了解你?”

      “阮姑娘刚刚问我,在下当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问你的不是这些!”

      西门烨笑道:“如果我不说,姑娘怎么能了解我呢。”

      我忍无可忍,正想骂他,忽听周围呼拉拉一阵响,石头后面钻出不少人来,有拿砍刀的,有拿棍棒的。

      “此路是我开,此树....”当头一个大汉,手持大刀,张口喝道。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我打断他的话,这些区区山贼,我还不放在眼里,他们人数虽多,也未必伤得了我。发财不成,又遇上山贼,真是倒霉透顶,难不成今日有破财之灾?

      正要动手,西门烨冲上来,挡在我前面,“诸位!有话好好说。钱财乃身外之物,不要也罢,还请众位英雄不要伤害我表妹。”说着就拿出荷包抛过去。

      啊?还真当我是表妹了。我哭笑不得,碰上这么个人,自认倒霉好了。

      却不料那领头大汉不依不饶,道:“你当我们强盗这么好说话!”大刀一挥,向我瞪过来:“你也把银子留下!”

      我哼了一声:“没门!”

      西门烨转过头来,劝我道:“阮姑娘,性命重要,你还是……”

      “那你自己跑吧,你交了钱,他们不会为难你。”

      “不可不可!”西门烨着急起来,“怎么说也不能留下姑娘一个人在强盗这里啊!”

      那强盗头子不耐烦起来,“要是不交银子,我们就连这姑娘一起捉到山上,当个压寨夫人也不错!”周围大小强盗都哄笑起来。

      “不可不可!”西门烨弯腰施礼道:“请众位英雄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兄妹,在下感激不尽!”
      “你要是不愿意,不如一起跟我们上山,你作大夫人,她做二夫人,哈哈!”那强盗看西门烨长得好看,开始乱说。

      西门烨脸红了,摇手道:“不可不可,我乃是货真价实的男子,怎能当压寨夫人?众位英雄,得饶人处且饶人,日后……”

      “呸!”强盗头子啐了一口,“不可你个头!没听说过强盗大发慈悲的!我们可怜你,谁来可怜我们?你要护花,先问问我的大刀准不准!”将刀一横,冲将过来,周围大小强盗一拥而上。

      西门烨挥动折扇,将我护在身后,无奈敌人太多,扑头盖脸的打过来,西门烨武功不佳,一时险象环生。

      我在他身后冷眼观战,这些强盗,大都不会武艺,只是一群乌合之众,可是领头的几个倒算是好手,大刀使得呼呼作响。

      “阮姑娘,你快跑!”西门烨抵敌不住,大叫起来。

      我冷笑一声,拔出短剑,加入战团,那些强盗立时大乱,我也无心杀他们,落草为寇,想必也有过不下去的理由,所以只求将他们逼退。

      那强盗头子一看不好,呼哨一声,几个武艺较高的人向我这里聚拢来。

      “阮姑娘小心!”西门烨大喊起来,却苦于被人围攻,无法脱身。

      我持短剑和那几个大汉斗在一处。持兵器作战,一分短一分险,我用短剑本是为了做贼方便,此时与人大刀争斗,已是吃了亏,强盗人又多,力大凶横,我仗着身形灵活钻来钻去,伺机点穴。如此游斗一会,心里不耐烦起来,我干吗在这里和他们打架?跑了不就得了?看看西门烨,被围在人堆里脱不出身来,想想人家也是为了我才困住的,我也不能不管他,真是麻烦,于是慢慢向他靠拢过去。

      “喂!你找机会逃走,我跟着你!”我冲西门烨喊道。

      “不可不可!阮姑娘你先走,我断后!”

      “你!”我一时气结,不可你个头!我在肚里暗骂。这个傻瓜,迂的够呛,要不是你拖后腿,我早就走了。这么一思量,却没注意有人从左边砍过来,我及时转身躲开,刀锋却划过手背,登时一阵疼痛。我怒从心头起,短剑运力,‘当啷’一声斩断一把大砍刀,手中短剑却也受不住,应声断了。暗骂一声,丢掉短剑,空手应战。

      正在苦思如何将西门烨拎出去,忽然一阵马蹄声响,一人一骑转过山坳,奔了过来,马上那人一袭白衣,在风中猎猎飞舞。

      既然来了救兵,我也不必顾着西门烨了,扭转身形,跳出战圈,落在马上,催马便走。大师兄来了,不过我不想见他,既然没有缘分,见与不见又有什么区别?

      身后大师兄已经加入战团,白色长衫舞成一团白影。我扬鞭抽了马儿一记,马儿吃痛,撒开腿跑起来,将他们远远丢在后面。

      干吗总碰上大师兄呢?以前是我有意无意跟着大师兄走,现在又算怎么回事?难道大师兄不放心我?算了,别自作多情了,我自嘲的想。忘掉这些事情,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就像以前在江湖上行走好了。

      想想前面走两日就要出雁门,再往前就是叛军的地方了,需要事事小心,自己这样婆婆妈妈的,不出事才怪。二师兄说过,走江湖和做捕头一样,要万事小心才能诸事平安。忽然心头涌起怪怪的感觉,总觉得这趟路不会太平。有点不安起来,不会出什么事情吧,做贼的时候,若是有这种预感,我是绝对不会出手的。我看着远处的山头,忽而又笑起来,想什么呢,前边在打仗,当然不太平。

      马儿跑了一阵,渐渐放缓速度。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我没有回头去看,反正不是西门烨就是大师兄,西门烨我见不见到无所谓,大师兄就算见到了也不知道说什么。不过,我心里暗暗的猜,是谁呢?

      马蹄声渐渐近了,“无痕!”大师兄的声音。

      我暗暗叹口气,平定一下心情,转过头去,笑道:“大师兄!”

      “你自己跑那么快,当心再碰到山贼。”大师兄放缓速度,和我并辔而行。

      “不会的,一山不容二虎,这一片已经有一窝山贼了,不会再出来一窝的。”

      看到我的手在流血,大师兄叹口气,掏出东西来要给我包扎。我赶紧抽回手,从怀中掏出一物,胡乱包扎了一下,却发现掏出的竟是那绣着梅花的白丝缎。

      大师兄瞧着那丝缎,目光略有恍惚。我心里盘算着说什么,“那个……车公子怎么让你也来了?”

      大师兄回过神来,“我不适合呆在军中,最近江湖上风传‘明镜山庄’有藏宝图,只怕此事干系很大,就过来瞧瞧。”

      “哦。”果然是我自作多情,大师兄只是碰巧在这里罢了。

      “我担心你一个人行路不安全,很快就到叛乱的地界了,一起行走比较好一点。”大师兄又缓缓说道。

      我心里却突的一下。

      “入宫也好,平叛也好,这些本来都同你没什么关系,我希望你不要介入太深。”大师兄转过头来,眼睛深沉无波,直直看入我心里去,“无痕,这是为你好,我不想你出什么意外。”

      我心里乱起来,大师兄干吗跟我说这些。笑道:“那我去挖宝藏好了!其实,我命大的很,你不用为我担心。倒是车公子,你走了,不担心他的安全么?”

      “车公子已经汇合了大军,估计五天之后到雁门。他侍卫众多,自己武功也不错,应该不会有危险。”

      “这回叛乱地方很大,两个月平叛,很难那!”

      “叛乱地域虽广,可大部分都是乌合之众,只是受了司马颖余党的煽动起事的。我想车公子只要一鼓作气,个个击破,不难收服失地。唯一值得担心的是背后操纵叛乱的人,把他们找出来,才能永诀后患。”

      我点点头:“照你这么说,皇子亲自领兵,军权在手,只要指挥得当,得胜班师指日可待啦?”

      大师兄叹口气:“最大的敌人不是对手,而是自己。”

      “你是指……京里?”我想起二皇子和皇后那帮人来,他们一定巴不得四皇子和叛军拼个两败俱伤。

      “行军打仗,不仅仅是战术策略,打的更是上下一心。天时,地利,人和,这‘人和’放在最后,却是最重要的一项。”

      我若有所思,“那么说,只要朝廷上下一心,军营里同心协力,这平叛并不算难,怕就怕有人背后使绊?”也是,若是上面督办粮草不力,都不用和叛军作战,自己就饿死了。再有个把小人在京里捣乱,军里再有个什么人的亲信,就更难了。

      “好在这回是从陕西调兵,当年大皇子去剿灭刘渊,带的就是陕西的军队。现在还有不少军官是那时候一手提拔上来的。车公子和大皇子交好,那些人应该不至于有二心。”

      我点点头,心中有点奇怪大师兄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那就好,远处的事情暂且不管,至少军队里面能令行禁止也不错。”就算京里有人捣乱,带着那么一只军队,还愁没有粮草?那些囤粮的豪绅,就应该杀他几个。

      “不过,皇上又命刘腾带五万人马,从山东出兵平叛,协助车公子。”

      “那更好啊,两路夹击,定能速战速决了!”我拍手称快。

      大师兄却叹了口气,道:“只怕没那么简单,皇上是不放心,怕历史重演。”言罢抬眼看向远方,脸上现出一丝怅然。

      历史重演?最早的历史,就是大皇子领兵平大单于刘渊,据说后来大皇子不肯交回兵权,自己带兵某逆,朝廷出了十万大军,才在苦县围住叛军,赐死大皇子。看来此事成了老皇上的心病啊,想到老皇上在蘅慧宫听琴喝茶的样子,不知道他自己的儿子某逆,又亲手赐死儿子,心中是什么感觉。这回四皇子带兵,只怕他也不放心的很,刘腾从山东出兵,恐怕监视的意味要多于协助吧。我叹口气,这皇家的事情真是复杂,父不父,子不子,兄弟之间也无真情,难道一个皇位就如此重要?做了皇上就真那么逍遥?只怕还没我浪迹江湖,做个小偷来得自在。

      此时日暮西斜,大师兄策马缓缓而行,白衣红马,秋风吹叶,夕阳照在他身上晕出一层金黄色,我不由看得痴了。想起少时在山上练功,每日黄昏大师兄都在一棵梨树下练刀,白衣舞动,刀光纵横,只是那时年少,整日快乐无忧,不像现在这般负累罢了。忽而惊觉起来,难道短短几个月,自己竟老了不成?

      “大师兄,我们就在前面那家村子歇脚吧。”我催马快走几步,赶上前去,遥指不远处一处小村。

      村里人希希落落,想是能走的都逃到南方去了。寻了一处空屋,找东西自己生火做饭。这家人看来走得匆忙,缸里还有少许米粮,我们又在屋后发现一块菜地,挖了几颗萝卜。

      “你手伤了,我来吧。”大师兄接过萝卜。

      “啊?”以前在山上,都是我做饭,君子远庖厨,除了三师兄,那两个师兄从来不进厨房帮忙。大师兄虽然刀法很好,可是杀人的刀法和切菜的刀法绝对是有天地之别的。

      厨房传来不规律的切菜声“当...噌.......当....当...噌..”,我站起身来,这样下去天黑了都吃不上饭。

      “算了,你去打水。”我钻进厨房,掳起袖子,抢过菜刀,当当当当切起萝卜来。
      大师兄看了看插不上手,出去了。

      忽然感到有些不对,我抄起菜刀甩了出去。菜刀‘多’的一声扎在门框上,颤动不休。
      “什么人!?”

      “是我是我。”西门烨高举双手走进来,向我点头笑道:“阮姑娘,我也到这村子了,真巧啊!”

      巧你个头!我在心里暗骂。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老在眼前晃。“你要进来就进来,别在门口鬼鬼祟祟的!”

      西门烨拔下菜刀,恭恭敬敬的双手递给我。

      我继续切萝卜,先切片,再切丝,将案板剁的山响。

      ps:本章完~
      避免抄袭嫌疑!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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