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混在一起》夏**风

2、天台

　　如果一人说他住在一栋17层楼高的顶层。除了有套三室两厅的房子以外还有一个阁楼，顺便附带一个天台。那对这人第一反应就是——哥们，睡醒了吗，还梦着呢吧？！纯一瞎扯淡啊！可能嘛。。= =
　　但是，有句话：有钱的就是爷！所以只要有钱，想怎么折腾都能折腾出来。
　　司臣绝对受用这句话。
　　把东西放到桌子上，脱了上衣扔在沙发上。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几听啤酒，打开一罐，边喝着边往屋里走。
　　“这家伙。。”看着本该有人，现在却空荡的卧室，司臣低声轻喃。走到客厅，把喝完的啤酒罐捏扁，扔到垃圾箱里。到桌子旁把剩下的啤酒装进袋里，提起来，走向天台。
　　天台面积不大，挺干净。除了左半边一小块地儿上面支了棚子，底下放着一张桌，两把躺椅以外。其它都是空地儿。夏天的晚上往这儿一呆，倒还凉快，舒服。
　　司臣刚到门口就听见吉他的声音。坐在躺椅上，抱着吉他弹着的就是一直找的人。椅子周围的地上放着几罐酒。那人嘴里叼着烟，微偏头，很专注。
　　“不是累了嘛，怎么上来了？”
　　“哟。回来啦。挺快啊！”停下动作，放下手，那人笑着看过来。
　　“你以为我房山买去啦？”看向坐在躺椅上的人，把东西放在桌子上：“你不是精力损失重大，浑身没劲儿嘛。”
　　“我是啊。谁知道床上躺会就好了。我还纳闷呢。诶。你刚才不是给我喝什么兴奋型饮料了吧？”
　　“。。”瞥他一眼，“刚发现？你也忒迟钝了。”
　　“得！我这么信任你，你就这么对我？赔偿我精神损失。”
　　司臣摆摆手，拿了一罐啤酒，坐到旁边的躺椅上：“歇了啊，原羲，跟你玩玩得了，还得寸进尺了。精神损失？咱俩谁赔谁啊？”
　　“不是吧。这也跟我计较。”原羲把吉他放在一边，掐了烟，拽过袋子，把里面的啤酒拿出来，又把寿司都倒出来。他挑起眉毛，拿起一个寿司，看向一边的人：“诶，你买得也忒彻底了吧。可别告我，你把人店里的全拿了。”
　　司臣没回答，转了一个话题：“我说原羲。你今儿不是跟一孩子见面嘛。”
　　“嗯。”他点头，“吃了顿饭。”
　　“就吃了顿饭？”司臣不相信地挑眉。
　　原羲喝口酒，笑着看过来：“上床。怎么？”
　　“我就想问你。做完了，你不陪着你那小朋友，大晚上的，你丫跑我这儿干吗来了？”司臣不爽地看他。探身拿过桌上的烟盒和打火机，点燃根烟。
　　原羲把吃完的包装纸放到袋里，打开一听啤酒：“诶，别说这么愤慨啊！咋好歹是哥们吧。”
　　“你这哥们当的可真到位啊。跟人家干完了，大半夜不回自己家，过来敲我们家门。来了就当爷，让我给你买东西去。你来之前自己怎么不买啊，现在还挺会挑人毛病。你不是喜欢吃嘛。我就让你吃够了。”
　　“脾气这么大干嘛啊。大热天的，不怕上火啊！还有，司臣，不是我说，就你买东西这法子，养猪都得亏本儿。”原羲打开一罐啤酒。
　　司臣笑起来：“对！所以你别老让我干这亏本买卖。”
　　“。。。得 = = ” 原羲笑着摇了摇头，吃自己的东西。
　　转头看他一眼：“。。。你也别不平衡，刚才结账那小孩看我跟他妈看见外星人似的。。”
　　原羲大笑起来：“废，你拿这么多，是得惊着。”
　　“诶。那小孩呢？”
　　原羲耸肩：“不知道。可能回学校，可能还跟那儿睡着呢。房钱我付了。他想呆到明儿早晨也成。”
　　“小孩服侍你服侍得不好？”
　　“经验丰富。不错！”
　　“这么满意，你还把人一个扔那儿。”司臣把喝完的酒瓶放到地上。又拿过来一罐。
　　“你看我在别人床上过过夜嘛。”
　　“。。”司臣想了想，“萧翼啊。你们俩睡一块不是常事儿嘛，我看你挺滋润的。”
　　“我操！歇菜！别毁我了你！那多大时候的事儿啊！”原羲皱眉大叫，“那会我们俩还穿开裆裤呢。这能算数儿嘛？！”
　　司臣笑起来：“那你是不是睡他床上了。”
　　“我没自主选择权啊！”原羲一幅无奈的样儿，“我妈跟他妈，从小就爱把我们俩往一块靠，我有辙嘛。”
　　“听这口气。你还不乐意？”
　　“那倒不是。主要这话忒暧昧。诶，这话咱俩说着玩玩得了。可别往外说。要让人以为我被萧翼上了，我还能混嘛。”原羲翻个白眼。
　　司臣拿着酒瓶，斜眼看他：“我闲得跟人家说这个。。诶，你用这么执著当1嘛。”
　　原羲喝口酒，低头看着酒瓶：“现在还得执著着。”
　　“嗯？”司臣挑眉，把放在嘴边的酒瓶拿开，“怎么着，未来想体验体验？”
　　原羲白他一眼：“你怎么关心这个了？”
　　“没。”司臣把酒都喝完，“。。这话题好像是你带过来的。”
　　“得。都是我不好！”原羲举起手。
　　司臣突然笑起来。
　　“笑什么呢？”
　　司臣摇手：“没。突然想起大学的时候有人跟我说，冲人家承认错误的时候，千万别说我错了，要说都是我不好。这等于自己一点错没有。纯瞎忽悠。”
　　原羲也笑起来：“这不那年头流行的话嘛。”
　　“嗯。”司臣转头看他，“所以，你可够没诚意的啊。”
　　“习惯习惯。这不是当年说惯了嘛。”
　　“够油的你。”
　　“咱俩好歹是同学，别说这么不了解我的话成嘛！”
　　“甭套关系，大四之前咱俩还真不熟。”
　　“还真是。诶，你说那会儿我怎么就没注意你呢？”
　　“瞎呗。”
　　“操！你呢？你注意我了，不知道来打声招呼。”
　　“那会儿啊。。”司臣皱皱眉，坐起来，笑着看向他，“我看你不顺眼。”
　　“。。为什么？”
　　“忘了。”
　　“扯吧你就！”
　　“知道扯，还问呢。”司臣点燃烟，站起来，走到护栏边上。
　　原羲靠到躺椅上。手枕在头后。看着天。
　　“那时候，我记得你是跟法语系的许嘉在一块吧？”
　　“。。。恩。”
　　“大美女。你当年还挺有一手。你们俩什么时候好上的？”
　　“。。大二。”
　　“毕业的时候分的手。”
　　“。。。”
　　“诶。前几天我听一原来同学说，许嘉早结婚了，现在是律师太太。你知道吗？”
　　司臣轻笑着回身靠在栏杆上看向原羲：“你想说什么？”
　　原羲调过视线：“为什么不找个女朋友了？”
　　“怎么着？你要给我介绍？”
　　原羲笑起来：“我给你介绍？男人成吗？”
　　司臣皱眉，想了想：“可以考虑。”
　　“你丫这ＢＩ！”
　　“这不是秘密。”司臣笑着耸肩。
　　原羲站起来，走到他旁边：“真不找一个？你单了得有６年了吧？可别告我你对那许嘉旧情未了。人家可都结婚老久了！”
　　“诶。我说。你怎么最近老迫不及待让我找一个啊？你能有什么好处还是怎么着啊？”
　　“我是怕你憋出毛病来！”原羲用膝盖撞他大腿。
　　“你他妈的！滚！”司臣揍了他一拳，“老子干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混呢。关心你那小朋友去。甭他妈跟我这瞎得瑟！”
　　“那小孩儿的事儿好办。我这不也是关心哥们儿嘛。”
　　司臣瞪他一眼：“甭来这套。你先关心好了自己吧。说我，你自己定下来了嘛？有资本以后再来催我！”
　　“好心当成驴肝肺啊！”
　　“得了。恶心死你！”司臣走回去，指着桌上的寿司“这些你还吃不吃了？”
　　“吃不了。”
　　“那我收起来了，明儿你走的时候带走。”
　　“你下去啦？”
　　司臣把东西装好：“恩，你自己慢慢吹吧。”
　　“不仗义啊！”原羲没动，靠在那里。
　　司臣白他一眼：“哪这么多废话。陪你半天了。你别晃太晚啊，到时候又起不来。我明儿可出门。”
　　“你走你的，我睡我的。”
　　“你是得睡了。醒了再说话！”司臣回身往门口走。
　　看着他走进去。原羲转过身，拉住栏杆，闭起眼睛，向后仰身，无奈地笑。
　　“他妈的。。”有点压抑的声音。
　　门里，司臣正看着他，然后转身面无表情地离开。
　　每个人心里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秘密。那种就算是多亲密关系的人也不能告诉的秘密。独自隐藏，掩饰着，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那些所谓的秘密也许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隐瞒的人，有时也不过出于自以为是的想法。以为那些事情只要不说出来，就不会伤害到任何人，不会破坏任何一种关系。但实际上，当这么做的时候就已经把其他人害的遍体鳞伤。
　　但就算知道，也无力改变。依旧有一个又一个秘密围绕在身边。只因为，这个世界原本就不是透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