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剑心寸许》郁云华

34、第三十四章

　　这几日城里很热闹，便是待在这荒废宅邸里也是清晰可闻，而小剑却在这些热闹的映衬下显得极度焦躁，起因则是城里这些热闹的由来——一个游方道人。

　　叶孤城难得带着小剑在城里四下走动散心——当然是隐了身形的——然后就遇上了云游至此的道人。他们见到那道人时，道人正在摘梨分给身周百姓，而这两个人世异物自然不会凑上前去凡人争食，而是不约而同地将目光由道人身边的梨树移向了不远处一辆推车上。

　　“还真会耍把戏。”小剑显然没有太大兴致，叶孤城见状便与她一道离开。

　　身后凡人的起哄热闹还在不停传来，很快成了细碎谈论，而他们身后，那个云游道人却追了上来，同样已经隐去了身形。

　　“二位有礼。”

　　小剑不甘不愿地跟着叶孤城停下脚步，却并不怎么想搭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道人，他让她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

　　“在下初至此地无处安身，不知二位可否容在下借住一宿？”

　　明知他们是异物却还要凑上来，怎么看都是别有居心，尤其小剑又是反感排斥的模样，是以叶孤城并不回应，冷冷注视着那道人，已是不容辩驳的拒绝。

　　“即如此，在下可否与这……这位姑娘说几句话？”那道人也不退却，直奔来意。

　　小剑抬眼看向那道人，剑气四溢杀意弥漫。

　　“姑娘所为悖逆天道，几千年方有所成，又何必为这……”道人目光移向叶孤城，言语未竟，颈间抵着冷冷剑锋——那是叶孤城不豫他招惹小剑。

　　“与你何干。”小剑吐露冰冷字句。

　　手中的剑随着小剑话语又向前逼近一寸，叶孤城看了眼小剑，却没有阻止：“阁下自己也非善人，又何必耍弄这些冠冕堂皇的论调。”只是没得到几个铜板的施舍，便断了那卖梨汉子的生意，这道人自己就足够肆意妄为了，还敢摆出一副心怀天下的样子对他们指手画脚？

　　那道人自是清楚自己敌不过剑魂修为，且真要论起来，他也不是叶孤城的对手，可他自认有理，接着说了下去：“姑娘所为悖逆天道，只怕……”

　　“你们凡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从来不给其他生灵异物留活路，怎么到我这里，驱个鬼杀个妖就成悖逆天道了，你说这话不觉得好笑？”小剑说得越多心绪越是烦乱不堪，叶孤城手中的剑便一寸寸贴近道人喉间，刺破肌肤刻画出一道不浅的伤口，“还是你觉得自己有那么点修为在身，说几句话就能度化我这不堪的千年妖物？呵，真正悖逆天道的事情我还没做过，不如就从取了你性命开始，你觉得怎么样？”

　　杀气越发凌厉，那道人再禁受不住晕了过去。

　　“好了，小剑。”

　　有叶孤城出声阻止，小剑垂下眼，剑便重归了叶孤城掌控。他对小剑的行事既不褒奖也不指责，只是将染血剑尖在那道人衣服上擦了擦。见没了血迹，这才收剑入鞘，然后一脚把昏迷不醒的道人踹了个老远。那道人隐匿踪迹的法术随着他昏迷逐渐失效，落地时显出了身形，又引来一轮尖叫热闹。

　　叶孤城没理会那些人，也懒得理睬那道人被小剑和他轮番折腾之后是死是活，就是杀了人造了所谓的杀孽又如何，天道于他们本就苛责，他根本不在意也不畏惧，他在意的是小剑，所以牵起了他的姑娘的手往回走去。小剑仍在呆楞，叶孤城那一脚出乎她意料，顺着他牵引的力道走出了好几步，回过神来的小剑一言不发，只是双手都紧握着叶孤城的手，明明是与她一样的没有温度，她却汲取着失温的关怀得到了安宁。

　　那一日过后，小剑与叶孤城都知道那道人仍在城里盘桓不去。那道人有伤在身，之前又耍了把戏，城里的凡人都很尊重他，更将他奉为座上宾悉心照料。待在废宅中的两个异物都知道，以那道人的自以为是必不会是心胸宽广的，等他伤好，铁定会带着那些信奉他的凡人来这里捉妖。他们自然不会畏惧，可是这实在是桩麻烦事。

　　于是到了这一日，小剑终于对叶孤城说出了她的打算：“叶孤城，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去哪里？”叶孤城随意问道，“去另一个无人知晓叶孤城是谁的异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