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追夫有方》浅紫微雨

19、对他负责

　　“你……你醒了。”商穆炎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喉咙有些堵得慌。还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口。

　　徐信依然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商穆炎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便伸手拉了拉自己的衣服。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略微衣衫不整，商穆炎脸上一红，赶紧给自己理了理。

　　或许是他整理衣服的动作提醒了徐信，对面的男人眉头微皱，伸手揉了揉额心，“对不起，我喝醉了。虽然这么说很混账，但我能做出的保证只能是我会补偿。所以，你可以说说条件，能答应的我不会拒绝。”

　　徐信话里的意思商穆炎当然明白，只能是补偿，其他的什么都不算，这人在跟他划清界限。明明他才是受害者，这个施虐的人却在提醒他不能得寸进尺。可是他能得寸进尺什么？

　　商穆炎这下连胸口都觉得堵得慌了，他暗自告诉自己，要冷静，重生的只是他一人，徐信没可能还是那个将他捧在手心里宠着的徐信的，不可以生气，别把关系闹僵。没记错的话，现在的他们可是冷战多年后的初次见面，并且一见面就发生了这么……不愉快的事情。

　　“我不需要……”

　　话音顿住，商穆炎睁大眼盯着地看着眼前这个神色冷漠的男人，有什么思绪在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直觉告诉他那是个很重要的信息，必须想起来，必须。

　　所以他停下，顾不得自己现在的表现是否有些异常，认真地回忆着。

　　异常？对了，就是异常。

　　商穆炎的心“嘭嘭嘭”地跳着。

　　太异常了，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当初事情的发展可不是这个样子的。醒过来的徐信看到缩在一旁的他，皱眉，想起发生了什么事。几乎没有片刻的犹豫，他走过来蹲在他身边就说道：“对不起，如果你愿意，我会负责，不惜一切代价。”

　　然后呢？

　　哦，然后他就哭了。乱糟糟的情绪在徐信的这句话中找到了发泄口，也再一次让他清楚地明白自己遭遇了什么。他觉得被羞辱了，莫名其妙被强占，失去了救出小辰哥哥的机会。结果呢，这人跟他说要对他负责？他是男人，却得到了另一个男人的承诺，说要对他负责？这他妈的都是些什么事！

　　负什么责，怎么负责？娶他？顺手气死他母亲？很好，那他就真的失去一切了。

　　所以当时的他边气哭了边狠狠地甩了徐信两拳头，一拳在脸上，一拳在下巴上，力道都不轻。不想再跟这个人废话，他扶着腰站起来，却被这人一声不吭地从身后赶过来拦腰抱起。

　　根本没有给他任何拒绝的机会，徐信抱着他走下楼梯，半点都没关注商木易房间里的另一团麻烦。商穆炎惊呼出声，随即闭嘴。

　　他忍耐，是因为他不想丢更多的人，结果还没走两步，他们遇上了他接到消息后赶来的母亲。母亲电话里应该大概得知了发生了什么事，在看到他被徐信抱在怀里的瞬间，母亲的眼眶红了，反手就抽了他两巴掌，然后扯着他的胳膊命令他滚下来自己走。

　　徐信不肯放他下来，甚至非常不满地瞪着他母亲。于是商穆炎伸手，狠狠地掐住了徐信拖在他腰部的手背，直到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指尖沾上了温热而黏-稠的液体。然后，他被放了下来。

　　男人不知出于何种心理，半点都没在意自己脸上的伤，拨开他额上的头发，轻轻地在那里印上一吻，当着他母亲的面。商穆炎浑身颤抖着，如果这时他的手里有把刀，他会毫不犹豫地将它插-进徐信的心脏也说不定。

　　不，他可能插不进去，因为他的受在颤抖，抖得厉害，活生生被气成这样，商穆炎觉得自己再也不想见到徐信一面，哪怕是为了报复都不想。

　　但他不想不代表对方不想，哪怕他跟着妈妈一声不吭地离开，哪怕他咬着牙在徐信事后第一次找到他谈谈时明确说了不需要任何补偿，他还是被徐信缠上了。

　　很久很久以后，他才知道。原来，是他的妈妈拿他跟徐信谈了条件，怪不得他能一再地轻易找到机会缠着他。可是他的妈妈明明一直在他面前痛骂着徐信，一再警告着他不准再跟徐信有任何来往，为什么又会暗地里一而再、再而三地把他送到徐信的面前？

　　直到后来撕破了脸，商穆炎才从妈妈嘴里知道了答案。

　　呵呵，因为男人对男人的兴趣是不可能持续多久的，因为他已经是徐信的人了，因为她以前对他的叮嘱让他对徐信太过排斥，因为她需要徐信的帮助才能勉强在那个封建的商家获得一席之地。

　　所以，他的妈妈半句都没有跟他解释，就帮着他对徐信玩儿起了欲擒故纵。而因为他的无知以及他对徐信一味的排斥，使得这招显得格外有用。

　　听到那里的时候，商穆炎整个人都是麻木的。他找不到任何的词语来形容自己当时的心情，所以他没有生气也没有哭泣，没有咒骂也没有怨恨。

　　他是有多失败，才会被自己的妈妈当做筹码，一次次送到另一个男人的床上。他是有多蠢，一步步把自己逼到了死胡同里，唯一能救他的只有徐信。他是有多悲哀，才会听到妈妈略带得意地总结，如果不是她的手段，徐信怎么可能死心塌地地爱他这么多年。

　　一个男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爱了另一个男人这么多年，连年轻貌美的女人都未必能留住一个家世、能力、外形都很出众的强大潜力股，他一个男人能有多少魅力。是啊，都没错，他们都没错，所以他要感谢母亲的高超手段？

　　可是他的母亲穷其一生也未留住他的父亲，这算什么手段？

　　往事涌上心头，商穆炎的脸上露出几分悲怆的神色。不自觉的，他伸手握住了徐信的手，身体也控制不住地靠了过去。仅剩的理智让他没有不管不顾地窝进面前这个专属于他的怀抱，但至少此刻，他无法做到距离徐信太远。

　　依赖的时间久了，怎么可能轻易远离，哪怕有再多的理由，也不能阻止他此刻的靠近。

　　但是，他在靠近，徐信却后退了。

　　脑袋像是被钝物重击了一下，疼得商穆炎大口喘了下气。

　　商穆炎看不到自己此刻的表情，所以他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有多无助。徐信看到了，也感觉到了一丝心疼。但那一丝心疼不足以让他停下后退的动作，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能。

　　如果他告诉面前的少年，他并不是真心想要退开，而是身体自动自发地就退开了，像是他的身体对他的靠近十分排斥似的，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哭出来。

　　退开到了安全距离，徐信直视着有些凄惨的少年，抽回手，强制性地压住了想要起身离开的冲动。这件事错在他，无论如何，他不应该这么无情。

　　更何况……

　　徐信屈起腿，垂下了眼，有些事情他还没弄明白，在此之前，或许他跟他保持下距离也是好的。

　　商穆炎死死地咬着牙，忍住了追上去的冲动。他看得出来徐信也在忍耐着，他不笨，这种情况下的忍耐，结合徐信刚刚退开的举动，他不难猜出徐信是想要起身离开的。

　　可是，怎么会这样！

　　徐信怎么会一副避他如蛇蝎的样子。无论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无论是从前还是后来，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商穆炎从来都没想过，自己会有被徐信嫌弃的一天。

　　冷静，要冷静。

　　商穆炎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深吸口气，猛然抬头瞪着徐信，“补偿？补偿什么？徐信，我不需要你补偿，我需要你，对我负责！”

　　对，就是这样，他不需要补偿，他要这个男人还像以前那样对他好，他要他还像以前那样只属于他一个人，他要他还像以前那样对他有求必应。

　　“如果你真的想补偿我，我需要的只是你必须对我负责。”商穆炎这次说得更加坚定明白，目光也清朗了许多。他不知道徐信为什么忽然讨厌起他来，但首先第一点，他重生一次绝对不是为了被徐信嫌弃的，他也绝对不要莫名其妙就跟徐信划清了界限。

　　“负责？”徐信抬头看着商穆炎，“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知道负责是什么意思吗？你知道……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负责是什么意思吗？”

　　商穆炎摇头：“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也不想知道，但是……”商穆炎笑了，“徐信，你想拍拍屁股置身事外？做梦？一句补偿就想打发我的话，这笔烂账未免也太好算了。怎么负责，你自己想，但在小爷没有满意前，你休想甩开我”

　　徐信皱眉：“你还是一样不可爱，我以为你一点都不想见到我。”

　　“前提是你今天没来招惹我的话。”商穆炎气愤地冷着脸道。此刻，他是真的有些生气的，气自己现在的胡搅蛮缠模样，气徐信的冷漠以待，气自己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处理眼前的局面。

　　徐信站起了身，“如果你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的话，行，我先离开，你后出来，明天你来找我，希望到时候你能想好了到底想要怎么样。”

　　这次，徐信刚跨出一步，商穆炎就准确而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徐信看了他一眼，没有挣开。心跳得厉害，商穆炎依然笑着，“忽悠谁呢徐少爷，你要是就这么走了，明天我找谁去负责啊，这亏我能白吃了？”

　　不等徐信回答什么，商穆炎借着徐信的手站了起来，然后大大方方地伸手在徐信身上摸了摸，果然摸出了一款新手机。他贴近徐信，毫不犹豫地吻上他的唇。

　　“咔嚓”两声，商穆炎照下了刚刚的那一幕。随即，他伸出舌头。见徐信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商穆炎的心暮然一疼。

　　他还是笑着，“配合下啊徐少爷，不然今天这门你可是出不去的。还是那句话，亏呢，我是绝对不能白吃的。”

　　再次贴上徐信的唇，这次商穆炎的舌头顺利进入了徐信的嘴里。贪婪地借机吻了好一会儿，差点忘了拍照的事儿。本来，闹剧到此应该可以告一段落了的，他也只不过是忍不住想好好吻吻面前这个死而复生的男人罢了。一切就跟做梦似的，他希望此刻徐信对他的态度也只是一个梦而已。但商穆炎一抬眼，就看到了徐信依然平静无波的眼。

　　心底一阵恐慌的，他想也没想就伸手往下探去，一把抓住了徐信的东西。

　　软的。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商穆炎的脸色难看极了。他弓着腰，没让自己贴得徐信太近。但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变化肯定已经被徐信知道了，相比之下，徐信的不为所动像是狠狠在他脸上甩了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