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海与橙海》啼鸟

2、第 2 章

　　“是啊，我当然知道她甩你的事，”你正试图以睡眼惺忪的姿态看清万年历，挣扎一番后发现现在不过是寒假的第一天早５时，距你得知陈聆雨和姐姐分手不过几秒钟而已，“她可绝对讨厌你纠缠不清……至于她在哪儿，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看来这位公子哥极其不愿面对现实，竟然找一无是处的你来念白。你抱着话筒听到睡着，一觉醒来才发觉没挂。
　　姐姐今天从市里回来直赴宴席，下午要回老家上坟。这样一来陈聆雨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的。
　　你神清气爽跑去接车，姐姐微笑着对你第一句便是：“你是哪位呀？”一瞬间，搞不清楚是脱力感还是幻灭感，竟让你僵硬了许久，开口说话嘴角都在抽搐。
　　“你啊你……都不认你弟弟我啦？”“弟弟？”姐姐讶然道，“我不是只有个小妹妹吗？”那是在笑你小时候穿过她的衣服吧。你有些懊恼：“我被你看在眼里的就一直是那种傻乎乎的样子？”
　　“好了好了，抱一下。”
　　不知什么时候她身边又多了个帮她提行李的人，差点以为是苍蝇，所幸后来认出是熟人家的儿子。
　　“你和陈完了？”
　　“你怎么……”姐姐瞬间瞪大了眼睛。
　　“没有我不知道的事。”你很好地淡淡一笑，什么也不再说，转身走了出去。

　　要等宾客齐集，还有好一段无聊的时间。你沿着水库散步，心想要是她来陪你也不至于闷得慌，于是不由自主地拨了女友砂子的号码，从中传来连“嘟嘟”声都没有的空白。不知道她在做什么，有千万种猜测。砂子的心是海底的针啊，你摇摇头。
　　刚挂了，来电正好响起。接通之后，一阵“我不找施彬我找你”的低沉声音才让你为自己的好奇心悔无所及。
　　从水库的尽头走回去，最后轮到你说：“等一会儿好了。”……
　　宴席刚巧开始，你坐在姐姐旁边。这时还有不少人拿她和陈聆雨开玩笑。你咳嗽一声，朝她眼睛看去，她一点也不羞恼，只是含笑不答。你又没了心情，仔细注视着晶莹剔透的酒杯，想马上喝上许多——与姐姐一如玻璃般受人注目和恭维的恋情不同，自己跟砂子那件无头公案是没法提及的。你自问一开始就笼罩着即将终结的阴影从何而来。是自己会沦落到歌特的怀抱中，不愿活过２５岁；或抑平淡无奇地发展，如死水般毫无意义；更或抑，你始终不爱任何人，注定一辈子当一具只爱自己的行尸走肉？但是这些猜测统统把砂子那方的主动性排除在外，难以让人信服。你觉得，更需要一套系统性的严肃理论来有所交代。
　　不过没心思再探究下去。眼前的一瓶酒，倒满了无数人的杯子，你却难以相信其中会有什么好结果。只能怪自己生得稀奇，才天生坏心眼地衷情于幸灾乐祸，除此之外不能埋怨任何人。
　　大家举起酒杯，姐姐一头靠在熟人儿子的肩头宣布：“这是我现在的恋人。”大家愣了一秒，你也在发呆。突然“砰！”的一声巨响，你身上神经质地一震，酒和心脏都泼了出来，但这一切随即被欢声笑语所淹没。

作者有话说

　　那个叫罗莎的、
莫名其妙的中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