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se1939》菲拉

5、空城 后续

　　空城下

　　仁王将一叠书放在地上,扬起的灰尘让他狠狠打了几个喷嚏.他才象征性地搬了一点物品,就坐在书堆上,盘起腿,敲落一本旧书上面厚厚的灰尘.,那是一本1900年版<骨神经解剖>.
　　“我说，你们医生也真是奇怪啊，就在这里等个几天也要开诊所，当放假就好了嘛。职业道德吗？那玩意……”
　　柳生搬着比他还高的书穿过大厅。长时间的工作让他体力下降地厉害，一个上午的运动之后他再也没什么体力陪者仁王吵了，惟有平静地说：“要帮忙就动手，不然站一边去，不要妨碍我。”
　　“你好无情啊~~~”仁王委屈地撑着脸，依然不动。
　　“我是看你无依无靠的才帮你的，别老是这样冷淡好不好？没有我呀~你早就死在路边硬得和冰棒差不多了。”
　　“没有你的阻拦，我早就拿到定居签证了。”柳生冷冷地回他。
　　知道自己无法离开边境后，柳生申请了多次边境居住留证，但一直没有得到批准。当他知道自己的申请每次都是仁王拦下来之后，本来准备去兴师问罪的柳声却在对方开了一瓶冰葡萄酒，并生邀请一起喝一杯的轻松气氛下无话可说。最后仁王信誓旦旦地说：“几天后你就能回巴黎，要定居证做什么？”
　　“我总得有地方住吧？”柳生最后说。仁王立刻微笑着指了指军营。
　　“我可以帮你——费用全免。”

　　“你不会认为给德国人医疗就是卖国行为吧？”好奇地看着柳剩整理那些医学器件，从军队里面拿出的设备往往都是要经过精心整修才能使用。而柳生现在正给扳手上油。
　　“我就知道有医生开药的时候故意加一样，注射的时候多打点吗啡，就可以让人变成傻瓜。被抓了处死还说什么‘自由万岁！’啧啧，所以我最讨厌看医生了，死在他们手下的人啊比什么都多，比我杀的都多。”
　　“那你还老过来做什么？”柳生擦干净手指，顺手从桌上捏了起块饼干。
　　饼干和碟子都是仁王从军营里面‘拿’来的，用完之后他就借口‘太麻烦，懒得拿回去’干脆留在这里。不仅是盘子，柳生这里大多数东西，油灯，毛毯，咖啡壶和水杯都是这么来的。上面印着纳粹的是、黑色十字标记，让人用起来有点不舒服。只有钢笔例外，上面一个简单的花体字‘N’。
　　“我讨厌他们用冷冰冰的手捏人，讨厌他们开处方签上看不懂的字，还讨厌他们诊断出慢性肺炎那种语气；不过，他们的样子倒挺让人喜欢，手指都长长的，神经质。”仁王的手指更长，而且非常灵活。他说话的时候就在不停地翻动手指，纷飞地像一只蝴蝶。
　　“不过我不讨厌柳生你啦。”
　　“听到这话我可真是万分荣幸。”
　　“当真？”
　　抬头看着仁王的脸，上面每一个细节自己都已经熟悉，包括那不怀好意微翘起的唇角，时不时带点妩媚的细长眼风。这也归功于仁王经常很靠近很靠近地同自己说话。
　　柳生心里一怔。又是那种感觉。
　　比起巴黎常见的社交名援，仁王太像一个异类，已经不可避免地引起了自己的好奇。
　　“你的眼神又不确定起来，这种时候……嘿~”
　　不知何时，仁王摘下了柳生眼镜。速度之快，几乎是感到脸上一松，一点凉丝丝的感觉掠过耳朵，自己的眼镜就落在仁王指尖上了。柳生连阻止的话都没有来得及说出。
　　“你的动作……”
　　“什么？”仁王还是笑赢赢的，只不过有些停顿。
　　“很快，你从内到外都与众不同啊。”
　　“啊~~~某个时候，你会让我觉得我们是一类人。”
　　金色的眸子里染了深紫，如同乌云翻滚的暮霭间镶上一层金边。两人站在在淡成只有铅色的城市上空，周围围绕着那层浓浓地，抹不开的雾。也许，真的有些相似吧。
　　然而，柳生只是平声说：“把眼镜还来，我看不清楚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