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VER AGAIN》菲拉

5、第 5 章

　　他们第二个藏身之处，在里斯本一条嘈杂的小巷，面临海边，阁楼上的一个小屋。

　　这一趟来得并不容易。他们行踪被警察发现了，一路上遭遇不少堵截。‘国际通缉犯仁王雅治携带人质潜逃’这一消息几乎遍布欧洲各种报刊杂志。好在丸井的演技越来越逼真，仁王也用围巾和墨镜小心地藏起了对方显眼的红色头发和紫色眼睛，所以来到这里之后，没有人会把这两个有礼貌的可爱孩子与报纸上凶恶的抢劫番形象联系起来。
　　仁王买了份当天的早报，坐在桌子前边吃煎糊的荷包蛋边看着自己的新闻苦笑：“看来我又成杀人犯了~~这是什么形容嘛？措辞真差劲！我这么漂亮的人哪里有目光凶恶残暴，冷酷无情——还辣手催花？——真不知这些报纸怎么想的~真想炸掉他们~~~”
　　说完之后他随手把报纸搁一边，丸井接过去继续看。
　　“的确是五花八门呢~”丸井在桌子底下足尖摇晃着拖鞋，桌上牛奶一漾一漾的仿佛随时会流溢出来。“啊~~~这个我的照片上围巾牌子都照出来了，是VIVIANNA~~扔掉真可惜……不过仁王你的报道描写真是夸张，要我读出来吗？”
　　“不用。”对方忿忿不平地凑过来，“为何你的描写就那么温柔？他们好象误会你是女人啊~~”越往下看，仁王的笑容越狡黠，“既然他们都这么写了~我不吃你一口实在是不甘心~~~”
　　“哦？想都别想……”丸井正玩笑着推开不断粘过来的仁王，突然手脚感到无力，让仁王一下子扑在自己身上。他来不及反应，随即一阵恶心感涌上来，随即埋下头，用力捂住口干呕起来。
　　“喂|||不至于吧？”仁王遗憾地退开在一边，颇带打击地看着丸井：“我有那么讨厌吗？”
　　“不是的……与你无关……”很勉强地答了几句，头脑剧烈地痛起来，这种感觉自己从未有过。丸井感到仁王将他的头按在胸口，听见对方轻声地说：“那么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恩……”贴着熏白色的衬衣，感到从仁王身上传过来淡淡的烟草味，头痛感觉竟然真的好了些，他把脸完全埋进衬衣里，渐渐迷糊起来。

　　这件事并没有引起两人的注意，就这么让它过去了。几天以后，仁王被窗外吹进的海风冷醒，他偏头朝向窗口，微微睁开眼睛，看见丸井还没有睡，而是坐在窗台上望向窗外蒙蒙亮的大海，手里捏着他吸了一半的烟，点燃后熏在空气里，淡淡的白雾笼罩在周围。
　　仁王不想打破这个画面，于是保持着睡姿继续看下去，直到丸井燃完了烟头，又呆坐了一会儿，这才静静地走到自己面前。先是支着脑袋看了他半天，在大大的紫色眸子注视下，仁王不得不闭上眼睛。又过了一会儿，他感到对方居然爬到自己身上，低下头，鼻子几乎贴在胸口，仁王可以感觉到对方湿湿稳热的呼吸。然后小心翼翼地，从上衣口袋里抽出了他的卷烟盒。
　　仁王这才睁开眼睛，突然抓住面前的手，笑着：“你在做什么？夜袭吗？”
　　丸井被突然地吓一跳，连忙跳下沙发，转眼又恢复了无所谓的表情。
　　“既然都看到了为什么还问我？”
　　“小孩子不要乱来啊~~~”仁王坐起来，整理好压乱的衣服，指着丸井手上死死捏着的烟，意味深长，“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香烟啊~”理所当然又天真的回答，低头蹭着拖鞋，无意识地让人注意到他宽松的衣服下露出的漂亮长腿。“还有，我已经19了，是个成~年~人~。抽烟是允许的吧。”
　　“才没那么简单，那是……”仁王突然停住，某种似乎被遗忘的记忆突然闪现。他上前抓起丸井的手腕，急急地问：“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什么？”丸井被突然问奇了。
　　“你……开始抽烟。”换了一种问法，丸井果然点点头，“最近才开始的啊~突然觉得你抽的烟味满好闻的，就这样。”丸井抽出一只来，没有点就含在嘴里。“不过这个牌子从没有见过啊~~上面外文写什么？‘ICE FIR……’”
　　“还给我~”仁王从对方口中抽过来，这才给自己点上。迷蒙的幻觉，记忆才涌现出来……对了，那天为了帮丸井止血，自己才给他注射了一支，谁知道……那个东西上瘾竟然这么快！
　　“怎么了？你脸色不太好啊~~”丸井摸上仁王的额头，“果然有点烫……”
　　你吹了半天海风~这是正常反应。谁知丸井关心他只是借口，转手又想抢他手里的烟。
　　仁王慌忙一推，无意中用力过猛，差点把丸井从窗口推下去。就算是及时抓住了窗框，对方也是脸色惨白。
　　“干什么啊！”
　　“这东西可不是给小孩子抽的~~”他心里感到抱歉，但一点也没表现出来。似乎‘对不起’三个字想过已经足够了。仁王咬咬嘴唇，看到丸井那张单纯得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心里突然来气。
　　为什么我要扮演这种大灰狼角色？为什么自己要一再容忍？
　　他略带残忍地笑起来：“实话告诉你好了，这个东西叫ICEFIRE，是最新研制的毒品。通过□□和□□萃取出来的。”后面的话说得像是推销员介绍产品，“比一般毒品纯粹，更容易上瘾。如何？你现在知道了吧……上车的时候为了止血，我就注射了一只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