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大轮向白泽头上碾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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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平静下来之后，白小玖才终于用相对正常的语气问道：“冒昧问一句，客人您……贵庚？”
正太干脆地摇了摇头，“没数过，总之……我比人类年纪大。”他面无表情地看向了小玖，“我的药……”
被提醒之后，小玖才猛地想起来正经事，才猛地弹起来，手忙脚乱地开始翻柜子：“啊啊啊啊啊好的马上拿给您！”
“……”正太自顾自地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看着白小玖那一个个柜子乱翻的模样，叹了口气，果然是新来的啊……正太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干脆出声提醒道：“钙片在从上往下第三排、最右边的柜子里。”
“……诶？”小玖愣了愣，啊……对，他是常客哦！她立刻打开了正太说的那个柜子，果然，里边有好几罐钙片。
她不好意思地扭头，用十分“含蓄”的期待的眼神看着正太。
“………………第五排第六个柜子。”
终于拿到了药的正太略有些无语，他掏出了几张纸币，放在了柜台上，这次，不等小玖“暗示”些什么，他主动说道：“你该找我七百五十元。”
不过就算是做到了这个地步，这次购物也没法顺利地结束。
抱着收银机鼓捣了半天的白小玖，惭愧地扭过头来，不好意思地看向了正太：“……对不起，我不会用收银机……”
“……”正太觉得，活了这么多年，这位姑娘真是……他见过的最没用的售货员。
白小玖尴尬地笑着，有些手足无措。怎么办？让正太明天再来？还是让他等到白泽回来？不论哪个都相当的失礼啊……怎么办？
“嘛……算了，反正我也没事。”
小玖一愣，“……诶？”只见正太撑着下巴，面无表情地说道：“反正也没事，就在这里等白泽回来吧。”
得救了。小玖松了一口气，连忙道歉道：“……真是……非常对不起……”
“不给我倒杯茶么？”
“啊……是！”
半小时后，正太放下了茶杯，“那个，姑娘你觉得很无聊吧？”
白小玖终于心虚地放下了书，老实说，那些晦涩的文言文，她确实不怎么看得懂……被正太说破的她有些尴尬，“……你怎么知道我无聊的……”
“古书都是右翻，你一直在左翻。”
“……”
白小玖简直想挖条缝钻进去……真是不学无术，她只知道日本同人本是右翻……
正太当然不知道白小玖在想啥，只见她小脸一红，连忙把书推开到了一边。他拿起了书，扫了一眼——《白泽精怪图》。他目光一转，扫向小玖，“……你对白泽感兴趣？”
小玖想都没想，就炸毛似的飞快反驳道：“才不是！只是随手拿了一本而已……”白小玖抿起了嘴，有些不好意思，她是为了让沉默显得不那么尴尬，才特意摸来一本书的。
“哦？”小正太微微眯起了眼。要是按照俗套八点档狗血剧的逻辑来说，她这个反应应该是害羞。啊……难道之前她那为难的样子，并不是因为有什么不得已，而只是……为自己的品味被抨击而感到尴尬？可是，有些不对啊……虽然说很好奇，但是，对自己的推断没什么自信的他，并不打算贸然开口询问什么。只是，这又让他显出了几分深不可测……
正太那几乎不带什么表情的脸，本就让他显得十分的难以接触。而作为一个死宅，白小玖是不打算挑战这样高段位的人际交往任务的……这深不可测的小正太，如果可以的话，她想尽量避免交谈。
只是，看样子，对方似乎并不打算放过她呢。
正太眨了眨眼，随手拿起了书，“这是白泽给你的吧？”
“啊……是！”白小玖点了点头，老实地说，“看不太懂……说是白泽交给黄帝的妖怪大全什么的？是白泽……先生写的书？”
“算是吧。”正太摊开了书本，看着那精美的插图，心生一计——试探一下吧？于是，斟酌了两秒，他说道：“可是，这图……可并不是白泽画的。他没告诉你吧？”
“嗯，没有。”
不过白小玖其实也没想过，这图会是白泽画的。
在她以往的认知里，这些东西都是各种民间人士杜撰的吧，插图理所当然也是民间画师画的。而且，并不崇拜白泽的她，在得知这本书和他有关之后，也完全没有产生过“哇塞好厉害哦这些都是您写的吗？”这种想法。
此时，正太一提，她才开始思索这种问题，“哦？那白泽先生写了多少呢？”
“字都是他写的没错。不过，你知道为什么图不是他画的么？”
“……为什么？”白小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正太的表情没有变化，不过小玖却下意识地觉得，他好像来兴趣了。
他又像是在自己家一样轻松随意地走进了白泽的书房，只用了不到三分钟，就拿着一叠乱糟糟的废纸走了出来，交给了白小玖：“……看完你就懂了。”
“黄芪，党参，五味子，牛角，虎骨，以及猫爪子上的毛，如示意图所示部分有效……噗！！！这是什么啊！！！”白小玖忍不住爆笑了起来，毫无形象地将柜台捶得砰砰响，“难怪不是他画的！这看上去哪里像猫了啦！！！”
并没有什么尊敬、或者有好感的感觉呢……正太托着腮，打量着白小玖的反应，那么她应该是不得已才在这里工作的咯？
笑了有一会，白小玖才猛地想起来，正太还在。她连忙瞬间收敛了那夸张过头的三次元还原版233，尴尬地轻咳了一声，“……抱歉。”
“啊，没什么。年轻人有活力真好，我也很想笑，但是会有一半几率失禁，一半几率哮喘。”
这种值得同情又忍不住想笑的心情，让白小玖的面部肌肉再一次抽搐了起来，她揉了揉脸，略尴尬地道歉道：“……对不起，我不知道这种时候该用什么表情……”
“只要微笑就可以了。”正太说完，似乎有些期待地看着白小玖。
可是，白小玖却像是看见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神色极其骇人……“你……你居然知道这个梗！”
正太点了点头，“知道啊，最近的年轻人很喜欢在留言板上用这一句呢。”
……好吧，白小玖点了点头。想想看，《EVA》可是94年问世的作品呢，二十多年足够它传播到彼世吧。不过……“不过，白泽先生也经常逛留言板啊，他怎么不知道呢？”
正太想都不想，脱口而出：“因为他只逛成|人|交|友留言板啊。”
“……”
“你应该已经发现了吧，那个家伙超级好色啊。”
“是呢……他那个样子，我早该想到他逛的留言板的类型才是……”白小玖忍不住捂住了脸。是啊，照那家伙能扔着店不管、出去喝花酒的性子，他怎么可能是那种正儿八经到上网只为学术交流的人呢？
“在好色这个方面，你可以不惮以最大的恶意去推测白泽。”
“……”
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的白小玖，露出了一个微笑。
正太也对白小玖笑了笑。
不，事实上，他的表情并没有变化，整张脸完全没有丝毫表情，但是，白小玖就是觉得，他应该是在笑。
大概，这就是所谓“对上电波了”的感觉？两人的谈话，似乎微妙地投机起来了呢……于是一聊就是一整个下午，正太的肚子里，关于白泽的黑历史简直多不胜数，什么学医是为了有充足的体力和女孩子【们】玩通宵啦，当年连毛都没褪全的母猿人也感兴趣啦，他直到现在都还在怀念母系氏族时代的随便推倒妹子不用负责啦……
正太用没有表情的脸配上没有起伏的语气，平静地诉说着白泽的可耻往事，这微妙的反差，让白小玖觉得有一种微妙的“笑果”，她听得津津有味，不断地感叹白泽的下限之低。他的事迹拿去挂天涯，想必能成一代神贴！
到了晚饭时分，白泽也没有回店里来。直到打烊时间都还是没能等到白泽的正太……不，老年人，扛不起饿，他最终选择了放弃那七百五十元找零，“算了，我回去了，不用找了。”下午，听白小玖说了她不得不在白泽店里寄宿的缘故，他还挺同情这个小姑娘的。想必常年把钱花在喝花酒上的白泽是不会给她工钱或者零花钱的吧，所以，他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诶？不，那个……”白小玖愣了愣，“下次来再一起找给你吧？”
“你挺有趣的。”正太又“笑”了，摇了摇头，“那个找零就当给你的压岁钱吧。”
“哦……”白小玖觉得哪里不对，虽然说她知道正太的实际年龄肯定比自己大得多得多，但是被一个萌哒哒的小正太发压岁钱的感觉还是有些微妙……好吧，往好一点想的话，她这算是还挺讨长辈喜欢？她叹了口气，心情微妙地答道：“谢谢。”
正太似乎对她的表现非常的满意，慢慢地摇了摇头，“不用。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白小玖……”对哦，正太这一提，白小玖才反应过来，他们聊了一下午，都还没有互通姓名……“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凤凰。”正太说完，转身走出了店门。
而白小玖一个没坐稳，滑到了柜台底下。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大轮向白泽头上碾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