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被诅咒的男孩》无青心cr

65、第六十五章 魔药

　　我认为我即将面对的会是Potter的怒火或者其他类似的东西，但是实际上Potter并没有生气（至少我看不出来），他只是用审视的目光盯着我，他的眼睛里装着的不是厌恶而是其他的我无法言明的混合情绪。
　　他的目光让我觉得坐立难安，我不想承认这一点，那本该是一种我在犯错后站在父亲面前才会有的体验。
　　他的嘴角忽然上扬，让我的心脏为之停顿了一下。“我知道了。”他用耳语般的声音说，“如果你是这么想的话......”
　　“什么？”我轻喃着。
　　“你真是别扭，Malfoy。”他不以为意地说。
　　“你......”我惊愕地瞪着他，说不出一句话，在脑子里整理着刚才得到的信息，过了一会儿，我才重新开口，“我本以为你会需要更久才能发现这一点。”
　　“你确定你不是认为我不会发现？”他讽刺道，“其实我也只是猜测，直到刚才才得到了确认。”
　　我握紧了拳头，为刚才的不理智而懊恼，叹了口气，又松开。“你认为能用这个威胁我？”我嗤笑着。如果他那么想，那真是大错特错。即使他知道我对他的真实感觉，也不能要求我做什么，Malfoy不会盲目地遵从自己的欲望。
　　“你这样认为？”他看了看表，说，“时间到了，明天见。”他站起来往门口走，在跨出门的前一刻，他停了下来，但没有回头。“好好想想，我能用来威胁你的东西。”
　　我确实好好地想了，想了一个星期，也想不出来那是什么。能威胁到我的东西很多，但是能用这件事威胁到我的，我想不出来。
　　在禁闭的最后一天，当我离开Filch办公室走到走廊上的时候，Potter把一张纸条放在了我的面前。我偏头看他一眼，拿起纸条读了起来。那是一张魔药配方，我看不出来有什么用，魔药的材料普通，但是过程很繁琐，需要完全的集中精力。
　　“我需要三瓶，星期一的时候给我。”Potter面无表情地说，语气算不上是命令，但是让我感到非常不舒服。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做？”我把纸条丢在地上，不打算理会他。“你可以试试，我不介意让你看看我的手段。”接着他只是语气轻松地说了一句话，就让我没办法再冷静，“还是说，你需要一个晚安吻？”
　　“Potter！”像是被人用针刺了一下，我跳了起来，脸上的热度迅速上升，身体因为愤怒而发抖，但手的速度并没有减慢，几乎是在魔杖挥动的瞬间，Potter向上翻飞出去，再“砰”地一声摔在地上。那声音充斥了整条走廊，让我意识到有可能会被Filch发现。我的眼睛在走廊里扫荡着，很快就发现了目标，用了一个漂浮咒把Potter摔进右边的一间教室的门里，然后大步跟上去，关门，上锁，再在门窗上施上隔音咒。
　　等我转过身用魔杖指着Potter时，他正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发怒了？”他对我冷笑。
　　“你不该这么侮辱我，你怎么敢这么说！“我握紧魔杖，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侮辱你？”他像是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一样，大声笑起来，“好像你没有提过这样的要求一样。”
　　我沉默了。是的，我提过那种要求，但绝不应该被这样对待！我从没有用你的感情来嘲笑你，Potter。
　　“不过你可以发怒，打得过我的话也可以动手，不管怎样，到星期一早上的时候，我、必、须、看、到、药。”他的眼神暗了下来，显得森冷恐怖，连说出口的话都透露着寒意，“如果你做不到或者有其他人知道了这件事，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我从没看到过这样的Potter，黑暗而可怕，有一个瞬间我甚至感受到了在黑魔王面前的感觉，这让身体里的愤怒有足够的理由转变为恐惧，但是最让我惊恐的是他不只让我感受到恐惧，还有吸引，如同黑魔法，罪恶却迷人。
　　他没有再理我，打开门直接离开了。等到理智和冷静重新回到身体，我深深地唾弃着自己的软弱，却还是重新回到走廊找到了那张纸条，我知道Potter说的是真的，做不到的话他真的可以杀了我。
　　我详细地看了一遍纸条，越看牙齿咬得越紧。Potter，我要杀了你！魔药的制作需要十个小时，而且一锅魔药只能做出一瓶的量。今天是星期五，这也就意味着我必须把整个周末的时间都花在这上面，最多只能存在一次失误。这样的魔药，即使是Snape教授也会多给几次机会！
　　不过Potter那么在乎这个魔药，这个魔药到底有什么作用？也许可以去图书馆查——停！现在你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Draco。Potter要用这个魔药做什么和你没关系！你现在要做的就是马上写信去邮购材料，并期盼着明天早上能集齐所有的材料！
　　我按时完成了所有的魔药，代价是牺牲掉了整个周末加一个晚上。当我星期一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走在去地窖的路上的时候，我脑袋里想着的还是刚刚离开的那张舒适的床。我发誓如果第一节课不是魔药课的话，我一定会逃掉它。
　　我在上课前一分钟走进了教室。Potter正坐在倒数第二排的位置上，他的旁边是一个空着的座位。那并不是我现在的唯一选择，但是我明白这是最好的选择。
　　我无视掉Weasley和Longbottom，直接走到他们的后面，也就是Potter的旁边，坐下。
　　“喂，那边还有多余的位置。”黄鼠狼转过头来语气不善的说。
　　我头都没抬，习惯性地就要张口反驳，却被Potter抢了先。“算了，Ron，快要上课了。”说完他暗示性地用眼神瞟了一眼正站在讲台上面无表情地看着这边的Snape教授。黄鼠狼这才闭了嘴，愤愤地转过身去。
　　“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们会随时帮忙。”Longbottom低声说了一句，也转过身去，而坐在Potter另一边的Granger虽然没说话，却也用警告的目光看了我一眼。
　　“好像我愿意过来一样。”我低声咕哝了一句，同时为他们的做法感到可笑。自从Potter失踪后回来，他们三个人对Potter的保护可以说到了无所不至的地步，每一次看到Potter，他的身边都会跟着他们三个之中的一个。他们根本不知道，需要保护的不是Potter，而是他们自己。
　　我想把装着魔药递给他，他却直接打开他的书包，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让我把魔药放进去。
　　这节课总的来说并不算太糟，Potter的魔药水平不错，比起Goyle和Crabbe来说是一个更好的合作对象。黄鼠狼和他的伙伴这次到没有把锅炸掉，而是弄出来一锅绿油油的散发着恶臭的东西。
　　“我们今天做的是止血魔药而不是毒药，Longbottom。你做出这个东西是要把对手熏死吗？这倒是个不错的想法。”
　　“闭嘴。”他回过头，冲着我毫不客气地说。
　　我正因为睡眠不足而感到烦躁，抬起头准备回敬他一句，却惊讶地发现他的眼睛下方是一大圈的黑色阴影，吓了我一跳，一下子没来得及反驳，他就已经转过了身，没有再给我机会。
　　“你也找他帮忙了？”我转头不敢置信地问Potter。
　　他翻了翻眼珠，说，“你觉得那会有用？”
　　我一时没有话可说。的确，那种复杂的操作对于Longbottom来说，即使练习几个月时间也未必会做得出合格品。
　　所以答案只有一个。
　　我把制作完成的魔药装进小瓶，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你们晚上夜游了？”
　　他斜着眼睛瞟了我一眼，也语气轻松。“就算有，我也不会告诉你，不是吗？”
　　“不过——”他停了一下，我好奇地看着他，等着他接着说下去，“作为你帮忙的交换，我可以告诉你一些事情。”
　　“帮忙？我根本没有选择，不是吗？”我语气不善地说。
　　“的确。”他缓缓地说，嘴角稍稍上扬，露出一个轻微的狡黠笑容，“那你可以选择不听。”
　　“休想。”我立马回敬道。
　　Potter脸上的笑容更加明显了一些，抬眼看了一眼坐在前面的Longbottom，声音轻得我几乎听不见，“想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
　　我怀疑地看着他，低声问，“你做了什么？”
　　“我在魔药里加入了记忆，再偷偷加到他的南瓜汁里面。”他的声音依旧很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我没在他的语气里听出有多少兴奋的感情存在。
　　“他现在已经在抗拒睡眠了。”他的眼睛盯着装在试剂管里面的魔药，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要告诉他那是无梦魔药，即使当着他的面加进去，他也不会怀疑。他只会认为是无梦魔药没有效果，从来没有怀疑过那是造成这一切的原因。”
　　我抓住了他的手臂，他低呼一声，拧着眉想要甩开我的手，但是我牢牢地抓住了它。
　　“你干什么？”他眯着眼睛问道。
　　我靠近他，压低声音说，“Alan Riddle。”
　　他惊讶地看着我，而我只是更加抓紧了他的手。“收起你的愧疚和怜悯，你不需要那些东西。”
　　他垂下头，过了几秒，才喃喃自语般地说，“是的，Alan Riddle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