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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齐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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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齐刀
“不知道这位师傅……该怎么称呼?”
老海语气瞬间恭敬了起来,我忙摆手说:“师傅算不上,不过随口一提,具体情况是怎么样,还得您找信任的人再掌掌眼。”
老海点头称是,又把我俩送了出去,临走前还留了个吴邪的电话,说是以后他手边要是有什么好东西,记得第一时间联系他。
别过老海,我能明显的感觉到吴邪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吴邪这一副棺套出手就卖了一百二十万。
除去大奎家里的安置费,还有潘子跟胖子应得的分红,至少他目前手头应该还算阔绰。
找好了机会,我跟吴邪狮子大开口道,“那个吴邪……方不方便,先借我五万块钱?”
“……”
话刚说完,吴邪脸上就现出了为难神色。
这也并不怪他,还钱跟借钱向来都是人生两大难,更何况我其实并不想一次性跟他打这么大的白条,只是想先说个大数,让他拒绝了我这一回,接下来我再开口报个小数,他也许就能半推半就的答应下来。
果然,吴邪迟疑了一下,见我脸上有些讪讪,想了想,还是缓和开口,“这个数老实说,我有点为难。要不这样,我先借你两万,但是这段时间得麻烦你留在济南帮我照顾一下潘子。”
两万块,没说什么时间点之前一定要归还,还只要求在近期留在济南照看一个尚在昏迷的人——这个条件实在太过优厚,我忙点头答应下来。
吴邪像是又想到了什么,开口,“待会你要是方便,咱俩再出去一趟。”
“好。”
……债主说什么都对。
等到跟着吴邪出了门,我这才发现他带着我直奔济南市里的旅行社去了。
济南这个地方,说实话的确不错。听着旅行社里漂亮小姑娘的忽悠,连我都忍不住有点儿心动,想在济南这个地方好好放松几天。
只可惜债主还在身边,他答应借我的两万块钱还得留着日后的开销呢。看着眼前花花绿绿的宣传页,我只能尽职尽责的站在一旁,帮吴邪的出行计划出谋划策。
等到出行的最终路线敲定,吴邪又带着我转去了不远处一家家电市场。
两人上了电梯,从电脑专区一直走到了手机专区,我正诧异难道吴邪真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换一个更新潮的手机?……就见他在一个橱柜前站定,扭头过来看我道,“挑一款手机吧,算我借你钥匙用的谢礼。”
“……”
债主说什么都对!
专柜的导购看见来的人是一男一女,自然笑脸相迎上来先给我们介绍情侣机型。
吴邪尴尬的咳嗽了一声,那人便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冲吴邪露出“会心一笑”,留我在一旁继续嘴角抽搐。
零三年专柜的机型还不算丰富,我挑来挑去,最后还是选了一款最基本的诺基亚。
吴邪掏钱倒也爽快,甚至还追问了我一句真的只要这个不到八百块的直板机……我想了想,在没有安卓系统没有微信的年代,手机能发短信打电话就行,便点头。只是不知道开票的时候,导购又笑嘻嘻的跟吴邪说了些什么,闹得他回来的时候耳根还有点儿发红。
接过手机,又去旁边的报刊亭开了张本地的电话卡。我将手机卡装好,又将吴邪跟老海的手机号码存了,顺手给老海发了个知会短信。
那边很快就有了回复,老海问了句该如何称呼我,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只说姓“王”。那边又简单说了下刀币的事,我看了一眼,便没有再继续回复。
回到宾馆,吴邪径自回了房间。
我在过道里头磨蹭了半晌,最终还是决定揣着还没热乎的手机跟身份证下了楼。
吴邪定的这家酒店在市内还算高端,至少它居然有自己专属的电脑房。
跟前台询了个价,我立马就打消了在酒店里头上网的念头。前台大约看出来我的拮据,冲门外一指说,“马路对面也有个网吧,开了挺久的,就是机子有点慢,你要是不介意可以去那看看。”
我忙不迭谢了,走出门去,刚过了个马路,口袋里装着的手机居然响了。
这个手机号码目前只有吴邪跟老海知道,我瞅一眼来电显示,这一次呼叫这个号码的却是当地的一个座机。
我想着也许是吴邪刚才在房间里瞧见我出门了,所以用宾馆电话给我打过来问我出去干嘛,便接了电话。张嘴刚想叫吴邪的名字,就听见老海的声音在嘈杂的背景乐里听起来有几分意外的严肃沉重,“王小姐是我,老海。不知道您现在方不方便出来跟我见一面。”
xx夜总会。
说实话,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刚进门,好在没有看到正在撩拨钢管的大腿,负责接我过来的人带着我一路往里,打开一个包间的大门,就瞧见老海面前摆着几个绸缎面的盒子,而他则坐在正中的沙发上低头沉思。
我走了进去,那人便随手把门带上。我仔细确认了外头并没有落锁的声音,这才放心的上前跟老海打招呼。
他跟我也没过多的客套,而是直接将面前的锦盒一一打开了。我一瞧,排头的正是他摆在自家店里橱窗内的那套刀币,剩下的,零七八碎的也多半是战国先秦时期的各国发行的古钱。
老实说,在这个时间段,古钱币的市场算不得景气,他一个做大件陶器、铜器行当的老板,收这些东西不是出于兴趣,大约就是上头有老板委托。
老海将上午我跟他说有“异”的那套齐刀往我面前推了推,道,“还真让你说中了,那两枚齐刀中间有一枚是改刻的。”
所谓改刻,是古币造假一种很常见的手法,简单说来就是将一枚普通的钱币经过加工改刻之后,变成一枚珍贵的钱币。
老海指出来的那一枚造假的齐刀是三字刀改六字刀,至于剩下的那枚……
我从锦盒里头将那两枚齐刀拿起来,在手里头略微掂量,又摸了摸上头的铜锈以及流纹,想了想,还是决定实话跟老海说了,“不是一枚,是两枚。”
老海脸色又变,像是当众被人打了一耳光。
可毕竟,他还是久经商场,不过一会儿便立刻调整好了状态,神色凝重的问我,“几分把握?”
“九分。”
“什么手法?”
“嵌补。”
我将手里头的两枚齐刀重新放回锦盒里,包间里的灯光并不算明亮,老海脸上写满了疲惫。他忽然深深的叹了口气,道,“没想到人不服老真是不行。”
……这话我并没有接腔,只是礼貌性的报以微笑。
古玩这个行当实在太看运气,如若不是我刚巧穿到了这具身体上,或许现在坐在这里被打脸的就是我自己。
问完了那两个齐刀,老海便简单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他的确是接了一个老板的委托,让他帮忙收集一套春秋战国时期的钱币。
我把老海带来的另外一些古钱都看一遍,还真别说,真家伙不少。先秦往后的古钱我是不敢沾手,只简单跟老海说能力不济,老海也不勉强,又客气的给我倒了杯茶,两人碰了次杯,就算宾主尽欢。
眼看着时间已经不早,我起身打算告辞,却被老海一把叫住。
“其实今天找你来这一趟,还有件事想要跟你商量。”
“您说。”
“不知王小姐还要在济南这个地儿呆多久,如果方便,日后从我这儿经手,我拿不准主意的东西,还想劳驾您帮我掌掌眼。”
“好说。”我并不在意,点头应下,倒是忽然又想起来另一件事来,“我这边也有一件事,可能要劳驾您帮我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