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传奇同人]Switch》西桥

1、SWITH（上）

　　“Mithian公主，请容许我向您介绍整个Camelot最……”伴随着一声震彻整座城堡的巨响，Arthur保持着推开门的动作，胳膊僵在那里。
　　整个Camelot最什么的来着？
　　Arthur完全想不起来了。
　　就在他面前，Merlin倒在地上和几个架子？没错，就是和几个架子，扭打在一起，几件锁子甲缠住他的胳膊，长剑交叉的横在他身上，他挥手给了一个头盔狠狠一拳，头盔灰溜溜的滚到Arthur脚下，停住了。
　　Arthur不敢去看Mithian的表情，这应该是他最完美的一次约会来着，当然是直到这一幕出现之前。
　　“Merlin，你在干什么？”Arthur试图保持他的风度，但他看上去咬牙切齿、怒火中烧。
　　“Arthur！”Merlin像遇到救星一样，一脚蹬开压在他腿上的架子，不过很可悲的又失败了，后排的几个架子受到了牵连，咣咣当当的一个接一个的扑向地面，Arthur敢打赌那声音大的能传到下城区。
　　“我想把墙角那个盾牌拿出来擦擦，结果不小心碰到了一个架子，然后它们——”Merlin费尽全力抽出了一条腿，几个盾牌毫不客气的砸了下来，然后是毫不意外的惨叫声……

　　Arthur关上门，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至少是看起来。
　　幸好他没在Mithian脸上看到半分嘲笑，她可真是位善解人意的好公主。
　　“非常抱歉让您看到这些。”他深吸口气，屋里继续传来铁器互相撞击的声音，时不时还夹杂着Merlin的大叫。
　　“今天恐怕没办法陪您继续参观了，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意外……”Arthur脸色尴尬地瞟了眼门。
　　幸好Mithian是位善解人意的好公主，她显然非常明白Arthur的处境，冲他眨眨眼，露出一个理解的微笑。

　　在搬开Merlin身上的架子的时候，Arthur毫不留情的冷嘲热讽道：“Merlin，你真是我见过的最不合格的男仆。”
　　“您是我见过的最懒惰的、最会发号施令的国王。”Merlin不甘示弱的回敬道。
　　好容易扯开缠在Merlin胳膊上的锁子甲，Arthur也有点气喘吁吁。
　　“说真的，Merlin，我希望你下次出门别忘了带上脑子。”他说着把Merlin从架子下拖出来，然后看着一室狼藉开始发号施令。
　　“明天早上之前你最好整理好这里，洗干净我的盔甲，喂好我的马，还有准备好野餐的食物。”
　　“野餐？”Merlin露出疑惑的眼神。
　　“我邀请Mithian公主明天早上一起到城堡外进餐。”
　　“我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干完这么多活。”Merlin肯定的说。
　　“你可以的。”Arthur更加肯定的点点头。

　　听到粗暴的推门声，Gaius大概已经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他掏掏耳朵，Merlin又要开始他愤怒的埋怨了，主角不用想就知道是谁。
　　“难道我不用吃饭睡觉吗！！整天都是！！Merlin洗干净我的盔甲！Merlin喂好我的马！！MerlinMerlinMerlin！！！这蠢货难道就没有自己会干的事？！！我已经记不清救了他几次命了！！而他！就是这样对他的救命恩人的！”
　　Gaius放下手里的瓶子，敷衍的说：“Merlin，Arthur毕竟是国王。”
　　“说得好像我活该去清理马粪一样！”Merlin愤怒的挥舞着双臂，撞到了一边的柜子，Gaius眼疾手快地把一个玻璃瓶接住，这一下可真是要了他老命。
　　“Merlin！你最好冷静一下！”Gaius抱住瓶子，心惊胆战地看着Merlin身边其他岌岌可危的瓶瓶罐罐，“如果Arthur也是男仆，他不会比你好多少。可你别忘了现在谁是国王。”
　　“如果Arthur也是男仆……”Merlin试着在脑袋里想象了一下，一头金发的Arthur Pendragon在清理马粪？很快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懊恼的走进自己房间，躺下的时候觉得全身的骨头都快累散架了，不过他没忘了临睡前的功课，随手从床下面拿出来Gaius给他的咒语书翻了起来。

　　这是什么？
　　这一页的咒语看起来很特别，书上面两个人面对着彼此，而虚化的灵魂在他们头上穿梭。
　　这似乎是在讲，灵魂互换？
　　怎么会真有这种咒语？
　　Merlin扫视着书页上繁杂的咒语，小声把它们念了一遍。
　　如果真能转换，变成国王说不定也挺好玩的。Merlin这么想着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Gaius整理药瓶的时候Merlin的房间传来刺耳的叫声。
　　“Merlin！我的衣服呢！！”
　　Merlin没事喊他自己的名字干什么？
　　而且，这听起来像是Arthur的风格。
　　过了那么一会，一声巨响，Merlin风风火火的从里屋冲了出来，他如同一头愤怒的狮子在小小的屋子里咆哮着，像是遇到了什么奇特的、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冲到一盆水前，看到水里的自己，发出了一声更加绝望的嘶吼，这种形容词放在Merlin身上当然不太合适，不过……
　　“Merlin？”Gaius不确定的小声叫他，在Merlin毫无反应之后他换了个名字，“Arthur？”
　　Merlin，不，应该是Arthur，飞快的回过头，几步跨到Gaius面前，正在他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又是“砰”的一声，Gaius无力的扶额。
　　“上帝，这年头没人知道敲门吗？”
　　一个年轻的、英俊潇洒的，但是看起来不太对劲的“Arthur”冲了进来，在他看到“Merlin”的那一秒两个人同时愣住了。

　　之后发生了什么简直是Gaius的噩梦，他在两个人接连不断此起彼伏的叫嚷中总算明白了点什么。
　　“也就是说，虽然你看起来像Merlin，但其实是Arthur，”他指指“Merlin”，然后又转向“Arthur”，“而你，看起来像Arthur，实际上是Merlin。”
　　“也就是说，你们的灵魂转换了。”最后Gaius冷静的盖棺定论。
　　“这一定是哪个巫师搞的鬼！”‘Merlin’愤怒的在原地走来走去。
　　听到“巫师”，“Arthur”像是想起了什么，禁不住抖了一下，他望向里屋的眼神若有所思。

　　“这看起来像是咒语导致的，我会尽快找解咒的方法，不过在此之前，不能有任何人知道这事情，你们最好都表现的和平时一样。”
　　“你是说我要伪装成一个愚蠢透顶的男仆？”Arthur不满的扯着脖子上的口水兜，一脸嫌弃的表情。
　　“我根本不想穿你那笨重的锁子甲。”Merlin毫不留情的回应道。
　　“随你们，”Gaius愉悦的摊开手，“但如果这事被发现了，我可想象不到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Arthur继续不满地在原地踱步，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他一把把Merlin拽起来，冲着他自己的脸（虽然这样做感觉很怪异）吼道。
　　“差点忘了！Mithian公主！早餐！我们走！”
　　Arthur看到那张属于自己的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他瞬间有种一剑刺死自己的冲动。
　　“我会露馅的！Arthur！Mithian公主她一定会看出来！”Merlin坚定地挣扎着，不过Arthur完全无视他的抗议，把他拖出了房间。
　　Gaius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瘦弱的Merlin把大他一号的国王拖出了屋子，他忍不住颤抖着嘴唇，默默的念叨着God bless Camelot.

　　“等会你要表现的正常些知道吗！”Arthur从Merlin手里把野餐的篮子抢过来，一路上Merlin掂着这个东西可受了不少瞩目。
　　“把你的背挺直！站直点！别露出这种表情！我的天啊！Merlin你的脸上简直写着蠢字！”Arthur痛苦的转过身去。
　　“这不行的！Arthur，我一定会被揭穿的，如果Mithian公主她发现我是假冒的……”Merlin心神不宁的说着。
　　“闭嘴！”Arthur不耐烦的吼道，“你能不能别像个小姑娘一样！等会Mithian来了，你就表现的……尽量自然些，我会在旁边跟着你。”
　　这话总算让Merlin感觉好一些，直到Arthur说下一句之前。
　　“如果Mithian因为你不愿意和我结婚，我一定……”
　　只可惜在他“一定”要什么之前，Merlin热情而友好冲他身后开始招手：“公主殿下！”
　　“不用这么夸张！”Arthur给了Merlin一脚，回过头冲Mithian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Arthur抱着食篮坐在树后面，时时刻刻心惊胆战，他甚至已经想好了Merlin露馅的时候怎么给他圆场。
　　“陛下，您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样，我还以为每个国王都会喜欢打猎。” Mithian连声音都是优雅而迷人。
　　在Merlin不负众望的说出“我对打猎不感兴趣”以后，Arthur已经不能指望他再说出什么有建树的东西了。
　　果然，Merlin不让他失望继续侃侃而谈：“一边是猎狗长矛十字弓，而另一边什么都没有，有什么好玩的？”
　　这话出来以后，气氛瞬间沉默下来，然后Mithian有些尴尬的问道：“陛下，您不太喜欢我，是吗？”
　　Merlin露出一副“你怎么知道”的表情，而Arthur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扑上去掐死这个顶着自己脸的家伙。
　　在Merlin继续什么惊世骇俗的话题之前，Arthur及时从树后面蹿了出来，粗暴的把他提了起来，在Mithian惊诧的注目中，他才发现自己的动作不合礼数。
　　“殿下，请您谅解，”Arthur改换了一个较为轻柔的语调，“我想mer……陛下可能忘了一些事情。”
　　然后他毫不客气的把Merlin扯到了树后面，确保Mithian听不到后，Arthur用气声冲他吼道：“你他妈是在干什么！”
　　“约会？”Merlin用不确定的疑问语气回答。
　　“你是在作为Camelot的国王！作为我！和一位公主共进早餐！”Arthur恨铁不成钢的戳着Merlin胸口，“一边是猎狗长矛十字弓！而另一边什么都没有？！！Merlin！如果再让我听到你说这种蠢话，我就！——”
　　“就什么？”Merlin后背紧贴着树干，不安地问。
　　Arthur看着自己脸上出现这种表情，简直想揍扁自己。
　　他不知道是第几千次叹气了，他摇摇头，绝望的望着远处的Mithian，脸上写着“随他去吧”这句话。

　　神奇的是再回去的时候Merlin竟然超水平发挥了。
　　“殿下，不知您对Camelot城外的景色有何看法？”
　　这是Merlin在说话吗？Arthur怀疑这是第二个自己，他原本萎顿在树下，这时猛然坐直了。

　　“非常美丽。”
　　“是吗？看来我们在对景色的鉴赏上是一致的。如果有时间的话，您愿意和我一起去不远处的湖边吗？那里的景色更加明丽。”

　　这是Merlin？Arthur回头太猛差点把脖子扭了。
　　剩下的过程Arthur简直以为是他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不！应该说——更出色！

　　“我之所以说不喜欢打猎是因为我觉得，打猎并不适合您这样的淑女。”
　　for god's sake！这真的是Merlin在说话？！！！
　　Arthur掏了掏耳朵，再三确定没听错。
　　Merlin从哪学到的对付女孩子的招数的？是不是整天都在酒馆鬼混？怪不得这段经常不见踪影！
　　Arthur妒火中烧的想着，不对……他为什么会妒火中烧……
　　这怪异的感觉是哪来的？他检视着自己的情绪，最后锁定了答案，一定是因为现在和Mithian在一起的不是他。

　　把Mithian送回房间以后，Merlin咧开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蠢兮兮地看着他，Arthur忍不住一巴掌拍上他的头。
　　“我是不是小看你了？”Arthur的语气可不是那么善意，“Merlin，看来你在酒馆真学到了不少东西。”
　　“酒馆？”Merlin显然不明白Arthur话里的意思，不过马上他醒悟过来。
　　“很有用是吗？我从Gawain那学的，他就是经常这么和女孩搭讪的。”他兴奋地说着。
　　“Gawain？”Arthur虽然心里想着“为了全城的少女迟早要开除他”，但还是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
　　“今天你表现的……还行。”Arthur不甘心的找着形容词，接着他用通知一样的语气说道“明天还有场晚宴。”
　　Merlin听到这像是要崩溃了，“晚宴？不行！我一定会露馅的！”
　　“你不是参加过很多次吗？！”Arthur看到楼梯口有守卫经过，原本提高的音量瞬间又压低了。
　　“可是我每次去都是端酒壶的，连个座位都没有。”Merlin脸上又露出了Arthur最痛恨的那种慌乱的表情。
　　“你是在抱怨我不给你座位吗？”Arthur说这话的音调很玄妙，他发誓这时Merlin给他否定的答案是违心的。
　　“算了，至少我们还有一晚上时间。”他沉思着说道。
　　“你要干什么……”Merlin惊惧万分的往后躲了躲。
　　“教你些一个国王应该具有的贵族礼仪，还有别用我的脸做出这种表情，Merlin你真是傻透了。”Arthur尽量平静的说道。

　　“你还能坐的更歪吗！”

　　“勺子不是这样摆的！”

　　“别这样拿杯子！一看就是个乡巴佬！”
　　“我本来就是个乡巴佬。”
　　“你给我闭嘴！！”
　　“……”

　　“Merlin，你知道吗？你至少有一点能超过其他人。”Arthur一边纠正Merlin「用他的话形容就是“扭曲可笑”」的姿势，一边讥讽着说道，“你绝对是五大国有史以来最笨拙的男仆了。”
　　Merlin充耳不闻的继续他的吻手礼，据Arthur说，他的动作简直是——滑稽而可笑。
　　Arthur忍不住插话道：“Merlin你不用让头那么低，你是在吻女士的手，不是在亲一头母牛。”
　　“有时候我更愿意去亲吻一头沉默寡言的牛。”总比一个唠唠叨叨自以为是的傻瓜好，幸好这后半句他没说出来。
　　“而且这里连个高度合适的东西都没有，我只能对着空气练习，我已经尽力了。”Merlin忍无可忍的反驳道。

　　Arthur叹口气，站在Merlin面前把手伸给他，然后两个人都沉默了。
　　“你不能这么对我。”Merlin的表情不能再难看了。
　　“难道我就很好受？！还不是因为你是个蠢货！”Arthur不客气的冷嘲热讽。
　　“我拒绝，这太恶心了。”Merlin的语气斩钉截铁。
　　“如果你搞砸了我和Mithian的婚事，我真的会给你找头母牛来练习。”Arthur恶狠狠地威胁道。
　　Merlin看向Arthur的眼神非常复杂。
　　“说真的，Arthur，干完这事，你一定要给我放假，不然全城的母牛都不会放过你的。”
　　“好了快点！你学的快点我们都能少受点罪。”Arthur催促着他。
　　Merlin大义凛然的闭上眼，拽过“自己的手”，飞快的吻了一下，脸色像是吃到了什么恶心的食物。
　　Arthur当然也没好到哪去，全身汗毛耸立，还好他足够坚强来承受这种怪异的场景。
　　“Arthur，这太残忍了，五大国绝对没有哪个男仆要遭受这种折磨的。”Merlin郑重其事的说。
　　“你的动作太快了，弯腰的力度不够，整个礼节显得粗野而且敷衍。”Arthur努力正色的说下去，“继续，Merlin。”

　　终于在Arthur觉得可以结束，Merlin想要回自己房间的时候，被Arthur一把拉了回去。
　　“你去哪？”
　　“回去啊。”Merlin理所当然的说道。
　　“蠢货！你还想穿帮的更快点吗！去我的房间！”
　　Merlin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他愣了片刻问：“那你去哪？”
　　“当然是Gaius那里。”Arthur说这话的语气真是天经地义。
　　完了……Merlin心里默默哭喊着，真是完了……他还指望着能有时间回去看看书，上面有没有咒语的解法，他几乎已经确定了自己现在的处境是那条咒语造成的，如果时间能倒流，他说什么都不会翻开那一页。
　　“不行，Arthur我得回去！”他试图反抗。
　　“回去干什么？”
　　“我还有点事。”
　　“有什么比现在这事还重要吗？如果让别人看到我！Camelot的国王！整天出没在Gaius的小屋里，他们肯定能察觉什么的！”
　　“可是……我一定要回去！”
　　“你有什么好的理由吗？！”
　　“我！我……认床？”
　　Arthur的表情告诉Merlin这确实不是个好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