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XTER嗜血法医同人] Death Row死牢》戊戌虚物

2、Chapter 2: Doakes

　　我的囚服有些令人发痒。我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挠，但手上戴的手铐使这一尝试变得十分艰难。我想去抓我的上肢，但这样我就必须以古怪的角度折弯自己的手臂。他们说我会习惯的。

　　‘他们’是指我的狱友们。

　　我已经放弃抓挠自己的狱服了。他们说这种瘙痒是另一个我会习惯的事物。将要死掉也是一个。我猜他们这么说着的时候本是期待我露出惊恐的神色，可我只感到微的沮丧——为我不能穿一条材质更佳的连身囚服。

　　我再次环顾这房间。仅仅在审判结束的一天后，我已经有一个探视者了。我感觉良好——即使我已经被揭穿怪物的身份，还会有人想来见我。他们没有告诉我是谁，但知道有一个人来见我终归是好的。最可能是Deb，也有可能是Rita。我不知他们是否能最大程度地减小哭泣与尖叫的声音，让我能享受与她们的陪伴。

　　门开了，我抬头望去，想看看究竟是金发还是棕发。
　　都不是。

　　Doakes。

　　不是我料想中的人，但我也不介意。你可能会认为我会对他抱有些许敌意，因为是他把我逮起来的。但只是理论上而已。事实是，他是我最接近真正朋友的存在，仅仅因为他并没有鄙夷我的内在。他也似乎是唯一一个知道是我自己来自首的。

　　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一团糟？

　　“嘿。”他尴尬地扣上门说。他望着屋里的狱警，对于缺乏隐私这一点感到不爽。

　　“嘿，不用在意他。”我说，试图将Doakes的注意力从狱警身上拉过来。“他不能透露除去重要信息外的任何东西。”我进一步解释。在监狱里呆的这些时日已经让我更加了解自己的权利。Doakes看起来对此满意了，并在我对面坐下。他也把一张报纸摆到我面前。尴尬的安静。我试图寻找这份报纸有何值得注意之处，但我只能看见体育和金融版面。他看着它，翻出头版摆到我面前。

　　“What the fuck”他问。我看到了头版，现在角度正好。在顶端，又大又粗的字体打着‘海湾屠夫落入法网’。我看不出哪里有问题。我，海湾屠夫，法律意义上地‘落入法网’（brought back to justice）.

　　“什么？”我问道，并将身子倾过来凑近阅读那篇文章。

　　Dexter Morgan， AKA海湾屠夫，已经接受审判并被判定对超过四十起一级谋杀案负责——

　　“那张照片……”他几乎是低吼道。我向上朝自己的照片撇去。

　　哦，对。那个。我在那里，冲着镜头微笑。我都可以带着这露齿之笑去走红地毯。我甚至在向群众致意。这太出格了，我知道，但有什么好在意的？真的，我只是被举着印有我头像的牌子聚在那里要求释放我的人的数量震惊了。其中一个人甚至将我比作蝙蝠侠。

　　“请原谅我体内没有什么内部提示提醒我什么时候该笑，什么时候不该。”我对Doakes说，享受着全新的、可以随心说出自己真实感受的自由。他愤怒的表情消失了，看起来又陷入了尴尬。气氛变得愈来愈紧张。或许为了他我应该试着表现得正常点。我试图想出什么可以说的东西，但我心底一片空白。

　　“Look，我，呃，只是想告诉你，你做了正确的事。”他终于开口道。

　　“谢谢……”我哝道，不确定我应该怎么看待他的话。他又一次环顾四周，而这里也变得更加安静。在他离开之前我应该说点什么。这或许是我此生最后一次见他。

　　“谢谢你让我做出正确的事。”我最终说出这句话，不确定这是否是一个恰当的回应。自从我不再表演正常人，再回归正常状态对我来说愈发困难了。不论怎样，这句话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的目光，本是四处游荡的，此刻定在我身上。他定在我身上的眼神越来越熟悉。这是他在试图用多年以来我所展示出的虚假的自我排解真实的我。或者说，从他们的角度来看，以前的Dexter和新的Dexter。

　　“你是一个好人Morgan。大多数陷入同你一样的糟糕情况的人不会像你一样自首。”他说。这本来是一句赞扬的话，他意图告诉我，我比其他人更有人性。但他错了。这只会让我想到自己与正常人之间巨大的不同。大多数人不会自首，因为他们畏惧死亡。这就是区别，不是因为什么道德高尚。我只是脑子坏掉了，没别的原因。

　　但是终究，我们不都是如此么？

　　他开始站起身，手向报纸伸去。

　　“留下它。”我命令道。他停下来望向我。我微微一笑道：“我想知道他们还写了我什么。”

　　他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径直走出了门，将那份报纸留下，也留下毫不掩饰的、真实的我。狱警向我走来。而我卷起那张报纸。

　　Dexter Morgan， AKA海湾屠夫，已经接受审判并被判定对超过四十起一级谋杀案负责，被判处死刑。他是在迈阿密活动的有史以来官方记载的最活跃、最残忍的凶手。因为字面意义上地将受害者剁成碎块并弃尸于海床而得名的他并未对自己所犯下的罪行有任何悔过。

　　他的亲友拒绝对此作出任何评论，而他的同事们则表示，一直以来他表现出十分平和、温柔的个性，完全看不出其凶残的本性。

　　超过四十起谋杀使我们很难相信Morgan有任何道德感，但是日前披露的结果表明他所杀害的人本身均为犯案凶手。当他在被押送出法庭、被问及其原因的时候，Morgan只是简单回答，“我有准则。”其具体含义仍不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