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Chapter 42 铭惜,浑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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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2 铭惜,浑噩
不断的顺着阶梯向上奔跑,老旧的钢制地板上响彻的是急促的脚步声,跑完最后一段楼梯后速度不自觉的放慢下来.他记得某个家伙不喜欢别人走路发出很大的声音.
深吸一口气,他迈进了如同废墟一样的房间,而那个比谁都骄傲的家伙此刻却带深情的笑容呆在这里,周围脏乱不洁,满目疮痍,扎克斯觉得自己一定是看错了,这个人的背景应该是光荣的战场或者是比这里好上无数倍的地方,一向很崭新的红色袍子好像是在宣示主人的变化,不再崭新,变旧了不再新了,而平日的时候几乎没有一点褶皱,现在却被它的主人随意的处置着.
从灰暗的走廊上出来的时候,扎克斯被迎面而来的光给晃了下眼睛,他隐隐约约看见了那个不辞而别的家伙之一,杰内西斯正在做他们都很熟悉的事,嗯,念诗.
萨菲罗斯曾经说过,多亏了杰内西斯,他居然把loveless基本上的都记下来了,萨菲罗斯这个家伙对这些东西很不感冒,能记下来甚至记得是哪一章节,可想而知这频率有多麻烦了.
但即使这样,他们从未说过让杰内西斯闭嘴的话,最多也只是开个玩笑罢了.
和平时的时候一样,杰内西斯在念着诗,破损的窗子将风带进,将他头发微微吹起,而衣角也不安分的在风中起舞,仿佛随时会和风一起飞走一样,即使外部条件再怎么不好,他还是无比深情的念着,虽然扎克斯看不到他的脸,但扎克斯还是能从对方的声音里觉察出些什么.
“深渊之迷,那是女神的馈赠,我们追求,并失去了,在不停彷徨的心的水面,悄悄的站立着.”
念的内容是loveless,第多少章来着,虽然被要求记了扎克斯还是不记得了,按照谁的话来说,让他背东西比让他做1000个深蹲更难受.
虽然他那时候想回复说才1000个,俺可以连续做一天,但是看到其他几个人的表情,他还是闭嘴了.
扎克斯看着杰内西斯全身心投入的样子,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走到一边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然后等着对方念完,顺便盯着对方的背影发呆.
Loveless据说是很古老的叙事诗,有传言说可能是预言诗,而杰内西斯平常的时候有时会提及女神的话题,而在讲女神的赠物这个词句的时候,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总会浮现出一丝渴望.
女神的赠物啊.
他相信杰内西斯不会贸然攻击他,不因为其他,因为杰内西斯从来都不屑这么做,而且,他们相处了这么久了,这么容易就下手的话,小丫头会哭啊.
他有些没心没肺的等着杰内西斯结束咏诗大业,而对方也很给面子的念完了这一段落就结束了,有些缓慢的看了过来,眉毛上挑,碧色的眼睛有些不悦的看向他,虽然是不悦了,但是也仅仅是一点罢了,杰内西斯看着他的眼神就跟第一次见到他们几个人的时候一样,眼中夹杂着淡淡的漠视.
“哼,好吵啊,小狗扎克斯。”
杰内西斯面无表情的看着坐在地上的扎克斯,张嘴来了一句,虽然最后脚步声轻了,但还是太吵了,而对于他的这句话,扎克斯只是耸了耸肩,就连对方叫他小狗都没什么反应.
“下次我会注意的……啊,那么……你……能和我回去吗”
扎克斯语气一如既往的阳光,听起来就像是在开玩笑,而脸上还带着笑,是那种让人觉得充满朝气的笑容,但是他那眼睛里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而杰内西斯好像是听到什么特别好笑的笑话一样,脸上的表情里满是恶意,他也笑了,略带嘲讽的瞥向站在一边的曾,那眼神仿佛在讥讽着扎克斯的天真,而被杰内西斯注视着的曾戒备的握紧了口袋里的枪,这个人从离开神罗的时候就已经成为了巨大的威胁,武器一旦不受控制,毁掉才是最安全,也是最稳妥的做法,而高层会下什么命令不用想也知道了.
“你觉得……我和你们回去的话……他们会怎么对我呢”
十分俊美的面孔由于涌上的疯狂而变得扭曲,他指了指自己,笑的很是惬意,反倒是扎克斯嘴角抽搐了下,似乎有些苦恼于这个问题.
“我不知道这些……我仅知道,不能看着你们乱来罢了.”
扎克斯叹了一口气,回答了他的疑问,他还真没有考虑过如果他们回去会怎么样,他只想现在把这两个家伙给带回去,之后的事之后再说,只有先让他们不再消失在他眼前,他才有功夫思考其他,随后向前跨出一步,从背上取下长剑,然后就对着站在原地的杰内西斯扑过来.
“你有什么资格……”
杰内西斯微眯了眼睛,微微弯下腰,拾起了放在一边的赤剑,嘴角微微勾起,显示出极其兴奋的状态,从他眼中可以看见向他扑来的家伙的一切神情,担忧也好,愠怒也罢,还有那……自以为是的怜悯!!!
“只有背叛而已……神罗的走狗们,你们都明白什么”
他才不需要任何人可怜他!!!!
谁都不行!!!
陷入癫狂状态的杰内西斯将赤剑挥舞的十分迅速,而那速度还有上升的趋势,而扎克斯知道自己速度上比不过杰内西斯,战斗力也比不过,唯一能较量的……好像只有,他比杰内西斯清醒吧
在杰内西斯切换攻击模式,从射击转到了近身攻击,而扎克斯一开始还能和杰内西斯拼个旗鼓相当,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杰内西斯比离开前力量更大了,而身上那股奇怪的味道愈发清晰.
扎克斯想起了刚才在培养槽里漂浮的杰内西斯复制品,又想起了曾不久前说的话,心中不安的预感愈发强烈.
而由于分神,扎克斯被杰内西斯给摔得很远,曾而由于擦到了攻击被撞到了墙上,扎克斯看见曾表情有些扭曲,看起来很疼.
不能这样下去了.
扎克斯咬了咬牙站了起来,在他准备再度拔剑的时候,一个人出现在他面前,挡住了他.
他看见了那熟悉无比的破坏剑,而那背影丝毫没有因为几个月的别离而有多少变化,依旧都是很可靠.
扎克斯的剑被安吉尔我在手里,剑刃对准了杰内西斯,而杰内西斯看到安吉尔后将赤剑垂下,用一种不知喜悦还是感叹的语调对安吉尔说着,碧色的眼睛带着笑意注视着自己的挚友.
“哟，搭档,很好,终于下定决心了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还将安吉尔的反应尽收眼底,而对方脸上虽然有挣扎的神色,但他知道安吉尔一定会选择和他的.
“作为从小到大的好友，我尊重你的意愿。”
听起来很大度的给安吉尔选择,倒不如说是让安吉尔认清现实.
“但是——在那边的世界你生活的下去吗？”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恶魔的话,那么这就是了,残酷的让人认清现实,给予的只有绝望罢了.
“安吉尔!!!!”
看到安吉尔叹了一口气，扎克斯就知道了安吉尔的想法，他近乎哀求的呼唤着安吉尔的名字，可换来的只是对方，将他推开，将剑插到地上而已。
在安吉尔跟着杰内西斯走前，安吉尔回头看了扎克斯一眼，眼中有愧疚有感叹，但没有后悔。
再来一次的话，安吉尔也会选择这么做的。
意识到这一点后，扎克斯觉得眼睛有点酸，原本因为会见到他们并且有机会带他们回去的愿望，被现实击碎了。
“真的是……受不了啊。”
扎克斯深吸一口气，将心里的情绪压下，然后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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劈飞了飞舞而来的炮弹，扎克斯向安吉尔母亲的家奔去，神罗下达了区域毁灭的指令，这座安逸的村子很快的会就此消失在时光中，回忆也好，希望也罢，都会化为碎片。
怎么可以这样！！！
他一边加快脚步，一边在心中怒吼着，神罗不重视人命，而杰内西斯又根本就不告诉他原因，安吉尔还是那副样子！！！
先前的那座小屋出现在他眼前，门是开着的，急冲冲进去后，只看见里面一切陈设都很完好，但是在里面的老妇人不在了。
从周遭看没有反抗的痕迹，也没有自杀的迹象，那么说……
“只有那种可能了。”
低沉又沧桑的声音满是感叹，扎克斯转过头去，看见安吉尔就站在门旁边，刚才他根本就没注意到，而安吉尔说完后也看向了他，他看出安吉尔似乎在……庆幸。
桌上一张小小的纸条上用稍微有点丑的字体写着几个单词，而纸条上又放着一个笨苹果。
———who am i？
真是服了她了呢。
扎克斯松了一口气，隐隐有些后怕，然后他像是想到什么似得，看向了安吉尔，不说话。
而安吉尔摇了摇头，说了声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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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是一堆怪物，迅速解决了它们后，扎克斯看见杰内西斯从一边走了出来，杰内西斯很是平静的看着安吉尔和扎克斯，撇了撇嘴。
“还真是死缠烂打啊，小狗扎克斯。”
杰内西斯和记忆里的他一样，略带无奈的瞥了一眼扎克斯，然后他看向安吉尔，而后者点了点头。
“你们……”
“我们……无法在那个世界存活下去了。”
仿佛刚才那平日的样子是幻影一样，杰内西斯有些扭曲的笑了起来，然后召唤出来了巴姆哈特。
巨大的召唤兽嘶吼着向扎克斯扑来，那银灰色的巨大龙身充满力量，而口中的蓝白色烈焰更加强悍有力。
“啊……就不能……听人好好说话吗？”
扎克斯仿若自言自语的轻轻说着，双眼并没有因为那迫近的危险而染上恐惧，他猛地躬下身子，然后举着剑向巴哈姆特扑去。
“都是一群自以为是的家伙……”
过于强烈的情绪让扎克斯超常发挥了，扎克斯不断的跳到半空对巴哈姆特进行攻击，巨大的冰柱时不时的狠狠砸在巴哈姆特身上，而巴哈姆特放大招的时候扎克斯根本就没有防御，只是给自己不断的加上治愈魔法，眼睛里头一次盈满愤怒。
就跟疯了一样。
“现在……能告诉我原因了吗？”
扎克斯笑着随手擦去头上的血，那是不小心被巴哈姆特的爪子碰到的，身上也隐隐散发着一股焦糊味，但是他没有在意自己的伤势，只是执着的看着那两个家伙。
“一个个的不说原因就走了，都说交给扎克斯就好了，你们知道我的感受吗？”
长那么大，扎克斯最重要的人除了自己的家人，就是这几个家伙了，或者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把他们当做家人了吧？
就这么走了？
“好吧……那么就如你所愿。”
杰内西斯看着扎克斯激动的样子，没什么感情的皱了皱眉，他伸出手，闭上眼睛，然后抚上自己的眉心，仿佛在做什么古老的仪式。
他突然手猛的一挥，从那红色皮衣后面迸出一只黑色的单翼，巨大的翅膀几乎有五米多长，它如果在小说作品里出现，或许会被称为天使。
但在这里，只会有一种联想罢了。
“我们只是——怪物而已。引以为荣的自尊和梦想都丢失了。”
杰内西斯有些自嘲的看着扎克斯惊讶的样子，然后拍打着羽翼，向天空飞去了，黑色的羽毛从天上纷纷扬扬洒落下来，扎克斯伸出手，接住一片。
这黑羽让扎克斯心中最后一丝幻想消失不见。
安吉尔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只剩下扎克斯一个人在这儿，曾还没有过来。
“为什么会这样呢……”
扎克斯少有的无助的样子，站在原地。
“还没有结束哦.”
嗯？
“我说……还没有结束哦，扎克斯桑。”
银白色的猫很是悠哉的蹲在房顶上，懒洋洋的晒着太阳，蓝色的眼睛带着笑意看着他。
“如果没到结束，没到最后一刻，就别放弃啊。”
“哪有你说的这么容易啊，小丫头。”
看到猫的身影，扎克斯一副败给你的样子，然后笑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对吧？”
“嗯。”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Chapter 42 铭惜,浑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