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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对白玉堂连激将法都不管用了,赵祯也只好偃旗息鼓。白玉堂看他表情落寞,只好安慰道:“目前最重要的是明日省试,玩乐的事日后再说。”赵祯夹起一块樟茶鸭慢慢咀嚼着,缓缓道:“事已至此,朕倒没什么可犹豫的了,换了金传礼便是。明日早朝朕便下旨。至于贡品被克扣的事,牵涉颇多,也不是一日两日便能查清的,需是急不得的。吃完了饭也不急着回宫,朕难得出来一次,再去哪里玩玩儿?”

      见赵祯不再执着于先前的话题,也就不好拨了他的面子,答应一会儿再转转。两人的心思都没放在吃喝上,草草填饱了肚子,就结帐走人。掌柜的跟在后面打躬作揖地往外送,只差口诵阿弥陀佛烧香还愿了。

      兜兜转转,一时间来到了马行街。这地方的夜市乃是京城胜景,白天里虽没晚上热闹,但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做买做卖的骆驿不绝,只看这一街的熙来攘往,便让久居皇宫的赵祯心情舒畅。白玉堂觉得有些口干,便建议道:“咱们找间茶楼,喝喝茶听听书如何?前面的沁茗居便不错。”赵祯自然从善如流,随着白玉堂向西转过一条小街,远远地却瞧见那茶肆附近有一间卦棚,挑着个幡儿,上写着“前尘后世皆收掌底,乾坤无形俱在囊中,神算李”几溜大字。

      白玉堂失笑道:“好大的口气!”赵祯却觉得新奇,拉着白玉堂走过去非要起上一卦。那先儿四十岁上下,一脸精明油滑相,一看面前二人衣衫光鲜气度不凡,知道是有钱的主儿。又见白玉堂面带嘲笑,清楚他这是不屑此道,立下心思要施展些手段来让他信服。于是道:“二位爷是要问家宅还是算前程?在下虽不敢称鬼谷子再世,可也精通易经八卦阴阳命理。而且在下有一至宝——乾坤五行袋,可以前算五百年后算五百载。不信二位坐下来试试?”

      赵祯已经坐在了卦棚前,笑道:“我想算算今年的运势如何。”白玉堂无奈,也坐下来,冷笑道:“依我看你还是算算家宅,免得醋海生波家宅不宁!”赵祯不理他,笑着对那先儿道:“然后再替我这位朋友算算桃花!”白玉堂咬牙切齿,想再挤兑赵祯几句,那先儿已经开了口,“那就请这位爷报个生辰八字吧!”

      赵祯一愣,白玉堂已在一旁幸灾乐祸起来。须知为防厌胜巫蛊等法,皇帝太子等皇室贵胄的八字历来是密不外宣的。见赵祯尴尬,白玉堂一摆手道:“来,还是先给爷起上一卦。”然后随便报了个生辰。先儿哪知他做耍?装模作样推算了一番,伸手去探身旁的一个袋子。白玉堂见那袋子拉直了不过长余二尺,但鼓鼓囊囊的,不知里面是何物。只见那先儿在袋子中左掏右掏,居然扽出一张纸来,递给白玉堂,笑道:“爷想必是个识字儿的,且看看我这宝贝给爷批的八字如何?”

      白玉堂很是诧异,袋子怎么会批八字?如说里面藏这人写出来的,可那袋子那般小,顶多藏得下一个四五岁的幼童。那么小的孩子,如果能批八字,该是怎样的一个神童?正盘算着怎么打开袋子来瞧瞧,见先儿把字纸递过来,伸手接了,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五个大字——白五爷救命!

      展昭耐着性子看“展浩”和许牧之在那里琢磨敲定考卷中的关节字眼儿,又殷勤招呼许牧之在府中用过了午饭。席间许牧之高谈阔论,展昭怕露破绽,也不敢敷衍了事,按捺住心中焦躁,打叠精神仔细应对。待送走这位许爷,已是未末申初了。得知白玉堂还没回来,展昭再也呆不住,急匆匆进了宫。

      可在宫中兜转了一大圈,非但没找到白玉堂,连皇上也不知了去向。赵祯的贴身内侍只说他带着白玉堂回了寝宫便一直没见着,御书房的崔公公又笑得一脸暧昧。展昭倒不致往偏处想,可白玉堂那性子怎肯在宫里乖乖呆上这一天展昭对他们的行踪已经猜到个八九不离十了,只是奇怪大事当前赵祯怎么还会随白玉堂出宫?难道其中又有什么变故?

      正琢磨着还是先回府去跟包大人商量一下,却好死不死地撞见去太后宫中请安的庞妃。她昨晚空等了半宿,却被告知白玉堂劫了她的“皇杠”,气得后半宿也没睡成。今早起打点精神想去给皇上请安,却被告知赵祯下了朝就直奔了皇后那里。然后就有旨下,再有贡品入宫要先紧着皇后挑选再轮到她这里,只把她气得三尸暴跳七窍生烟。到了午后好不容易平复些个,偏偏碰上展昭一脸不愉急匆匆经过。

      庞妃与展昭本无恩怨,但既然都是包黑子手下,又跟白玉堂同阶,自是恨屋及乌,忍不住冷嘲热讽几句,“呦!这开封府的人来的还真勤,昨儿晚上白护卫刚刚亲自伺候皇上,今儿白天展护卫又急急忙忙满世界寻人。怎么开封府最近很闲么?”

      展昭本就心急火燎,虽然好性儿,可也忍不住给了她几句:“臣与白护卫虽供职开封府,却也是宫中侍卫,轮值是很自然的事。开封府中虽忙,却不能误了宫中差事。这本是臣等的分内事,不牢娘娘挂怀。倒是娘娘,既要操心后宫里的事物,又要关注白护卫行踪,未免太过劳累。臣亦知娘娘新晋回贵妃,自然忙得很,还望娘娘保重凤体!”

      庞妃当然明白展昭题中之义,心中暗骂这展昭近墨者黑居然也这般牙尖嘴利起来了。想要再说几句,可展昭不卑不亢,让她没由头可寻,一转头远远望见皇后銮驾过来了,不愿与之碰面,只得悻悻回避了。

      曹皇后眼尖,早望见展昭,甚是诧异,命内侍唤了他去,急急问道:“展护卫,你不是和白护卫一起陪皇上出宫去了吗?怎么自己先回来了?还是皇上也已经回来了?”展昭一脸莫名其妙,继而恍然大悟,暗骂白玉堂胡闹,居然拿自己搪塞皇后。皇后看展昭脸色也知端的,摇头苦笑,说了早间的事。展昭忙劝皇后宽心,自己立刻去寻皇上回宫。

      可说的容易,偌大个京城,去哪里寻人呢?幸好展昭早把个白玉堂里里外外揣摩透了,略一思索,各宫门唯东华门离京中各处游玩之地最近。樊楼、潘楼、几处最富盛名的瓦子酒肆都在那附近。到了东华门,查到早班守卫,果然见过白玉堂离宫。展昭出了东华门,按着白玉堂的喜好一家家店铺寻去,好在白五爷实在生了个让人过目难忘的皮囊,又在京中大大的有名,倒也不难追其踪迹。可也就是这样,等展昭寻到川香阁,已是华灯初上了。

      这几日就忙得焦头烂额,又被许牧之聒噪了半日,又憋了一肚子闲气,这会儿的展昭实在与他往日里温文尔雅的模样大相径庭。掌柜的一见展昭满脸杀气直撞进门,不由得暗暗叫苦,只恨自己今日开店门没翻黄历,怎的连遇着开封府两位煞星?紧陪着笑脸迎上前来,一个肥喏差点把头拱到地上,“这不是展爷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来来来快楼上请!”

      展昭一把摆手直入正题,“白五爷今日可曾来过?”掌柜的连连点头,“有有有!五爷和他的一位朋友一起来的,吃过午饭就离开了。”展昭拧着眉问:“然后他们去了哪?”掌柜的苦着脸道:“那我哪知道哇?”见展昭的眉头快要拧出水来,掌柜的心中打鼓,忙唤过门前招呼的伙计问道:“你可曾注意到白五爷出门后朝哪去了?”伙计呆着脸想了半晌,摇了摇头。展昭无奈,刚要离开,却有三楼服侍的一个伙计凑了过来,“展爷,小的倒是在他们出门儿的时候听了一耳朵。白五爷的那位朋友好像在念叨什么青楼妓馆销金之地,想是去那里风流快活了也未可知。”

      展昭登时面陈似水,掌柜的和那小二只觉得寒气骤至,激灵灵打个寒噤,不知哪句话惹了他不快。却见展昭疾步出门,一转眼便不见了。

      展昭出了门,望向夜色中汴梁城里最繁华的所在,暗暗咬牙:爷我在这里操心劳力地查案,你们却跑出来逍遥快活!昨晚儿上留宿宫中惹得闲话连篇也就罢了,今儿居然敢跑去烟花之地呷妓!老虎不发威,你们还真把展爷我当病猫了!

      后记:放心,猫和小白很快就会“殊途同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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