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清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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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斯蒂睁着眼睛。
能够在一个能够遮风挡雨，保证温度的帐篷里睡觉，自然会是很舒心的一件事。只不过他并不会因为这样的安逸而放松，哪怕离瑟兰迪尔规定出发的时间还有好几个小时。更何况，因为某个小精灵做了一夜的噩梦，嘴里不停地吐出他听不懂的只言片语，害得他根本没睡着。
他微微低下头，看着睡在自己怀里的小精灵，嘴角向下撇了撇。
虽然莱格拉斯的声音很小，但以精灵的敏锐听觉，又是很近的距离，在睡眠时间就能算得上声音不小了。只不过年幼生命的美好，会让维斯蒂不太在意是否被打扰。
维斯蒂大概能够猜测到小家伙做了什么样的梦。
他的生命甚至不该说是年轻，而应该说是年幼，却看到了这样大的战斗场面。
维斯蒂忽然想起来昨天傍晚的时候。
他牵着艾因科去溪流旁边饮水，虽然精灵们已经把战场打扫干净，将半兽人的尸体焚烧了，但周遭腥臭的气息还没有散去。维斯蒂取下马鞍和缰绳，任由艾因科玩儿了一会儿水。他下意识地向四周查看，突然发现了一头淡金色的头发。
那种发色在密林王国里并不很常见。
维斯蒂迈步走了过去，果然看到了莱格拉斯。
小精灵站在一丛石头之中，正是维斯蒂白日让艾因科隐匿的地方。他看着营地，目光好像在一瞬之间变得成熟了起来。
“莱格拉斯？”维斯蒂站到了他的身侧，半蹲了下来，侧着头看向小精灵。
“维斯蒂。”莱格拉斯抿着唇，勉强露出一个笑容。
维斯蒂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这么开口，“别想太多了。”
“你第一次看到死亡，是什么时候呢？”莱格拉斯转过身来，对上了维斯蒂冰蓝色的眼睛，“他不可避免么？”
“是的，不可避免。但对于精灵来说，□□的死亡并不代表灵魂，对于灵魂来说，一个新的旅程才刚刚开始。我们离开的同胞正在去梵拉殿堂的路上，他们会得到新生。”维斯蒂温声道，“你看到了什么，死亡么？”
他知道，莱格拉斯会问出这些问题，的确只是因为他的年纪还小。如果莱格拉斯再长大些，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死亡，精灵灵魂的永生又意味着什么的时候，就不会对这些问题太过执着了。精灵除了世界毁灭，无法完全消亡；而其他种族的死亡，在百年眨眼间的精灵们面前，也会被他们尘封起来，直到不再在意。
莱格拉斯点头又摇头，“不只是死亡。维斯蒂，听阿穆曼纳说，你是这里除了父亲和祖父最强大的精灵，你可以教导我么？父亲没有时间，祖父身体不好，请问，你可以教导我么？”
维斯蒂只能点头。
他忽然预感到，自己生命的轨迹已经改变了方向，梵拉凯尔卡的星光有了变化。
维斯蒂怀里的小精灵动了动，他立刻从回忆中清醒过来。
“我帮你去找早餐？”
莱格拉斯眨了眨眼睛，“谢谢，维斯蒂。”
正当维斯蒂起身之后，帐篷外忽然传来了一个男性精灵的声音，维斯蒂和莱格拉斯都认出来那是阿穆曼纳的声音，瑟兰迪尔派来保护莱格拉斯的护卫队成员。
“维斯蒂，你在么？陛下那里需要你去他的帐篷一趟，王子殿下也在。”
“好的，我马上过去。”维斯蒂应了一声，低头看着莱格拉斯，不禁笑了起来，“别害怕，你父亲现在可没空找你。”
见小精灵庆幸又失落的表情，维斯蒂抚了抚莱格拉斯的头发，“他应该一夜没睡，没有回帐篷，当然也不会知道你在这儿。但这也说明他很相信你，不是么？”
“只不过，你现在需要自己去找点儿吃的了，比如兰巴斯面包？好吧，坦白说，我这里一点存粮都没有了。”
……
像是在人类和霍比特人之类的‘普通人’眼中，他们将许多不可解释、不可理解的力量统称为魔法的力量。
但在精灵们的眼中，那并不应该被称呼为魔法。
不论是精灵，人，还是霍比特人，亦或是其他生物比如半兽人，他们都属于自然，他们体内都天生拥有力量。只不过精灵的灵魂是其中最强大的，随着时间的流逝，精灵灵魂对□□的支配力愈来愈强，到最后□□甚至就仅仅是灵魂的一段记忆而已了，活到那个年龄的精灵也的确成为了不会死亡、不会受伤、也再不会变化的存在。
只不过，目前所有的精灵，甚至包括那最初在中土苏醒的一百多个精灵，他们的意识对于整个世界来说，还算得上年轻，力量也还未全然觉醒。
魔法在精灵们的眼中，就是他们与生俱来的力量，是他们作为生命拥有的自然之力，只不过当精灵们的灵魂强大到可以支配这些力量的时候，往往是其他种族无法理解其原理的。
现在整个密林王国的军队之中，能够施展这种力量的精灵，有欧罗费尔和维斯蒂，但前者如今生命之火并不旺盛，能够发挥的力量有限。至于瑟兰迪尔，他的天资极佳，但他比另外两个精灵更加年轻，灵魂对□□的支配还未达到一个界限，除非他借助外力，否则恐怕至少要等百年，才能够发挥他的力量。
所以当第二天一大早瑟兰迪尔就找到自己的父亲，两人交谈之后，他们都认为需要维斯蒂的帮助。
若说中土中带可以分为东西两方的话，灰港、林顿、瑞文戴尔、还有蓝山矮人，以及早在最后的联盟成立的十年之前、努美诺尔人后裔建立的刚铎与洛汗等等都在西方；而东方则是洛丝萝林、密林王国以及……莫多！如要说的具体一些，那么莫多在东南，幽暗密林和洛丝萝林在莫多北方，洛汗在其西北，刚铎在它的西方。
而瑞文戴尔，则在幽暗密林的西方，且中间相隔了一座迷雾之山。西方的精灵联军应当是会在瑞文戴尔集结的，瑟兰迪尔想要的，就是让他们尽快穿过迷雾之山，与密林王国的军队在格兰顿平原上会合，再一起进发到沃什河与洛丝萝林阿玛蒂尔领主的精灵军队以及洛汗王国的人类军队会面。
不能再慢了，不能给索伦将他们逐个击破的机会。
瑟兰迪尔此时对自己一小队的传令兵能够将消息送达洛丝萝林和瑞文戴尔，并不抱太大希望了。所以，他现在需要更快的、更安全的将消息送达。
“的确如此，需要我做什么？”维斯蒂明白瑟兰迪尔的意思之后，看了看欧罗费尔的脸庞，又看向了瑟兰迪尔的眼睛，问道。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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