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镜花水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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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有多少时间可以用来等待和寻觅。
“我来接你了。”
男人对少女伸出手。
从此，世上再没有藤原时雨。
“哥哥……”时雨拽住黑衣男人的衣角，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哭腔。
“哥哥！呜哇啊~”
男人稍稍偏过头，漆黑冷清的眸子在时雨扑到他身上呜咽着哭得肝肠寸断的时候染上了沉沉的笑意。
“我在这里。”
他在这里，一直都在。
时雨没有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的哭着。
故作坚强的十年，封闭内心的十年，而今泪水已然决堤再也忍耐不住。
将右手轻轻放在时雨头顶上，“别哭了。”
藤原时雨猛地抬起头，小脸上满是泪痕，“小次郎哥哥！”
“……对不起，时雨。”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将右手手背覆于眼上，无悲无喜。
泪，却仿佛有意识般自眼角滑落。
不哭。
不能哭。
不可以哭。
但是……
“小次郎哥哥……”
他对她伸出手的时候，她以为那就是永恒了。
不会再放手，不会再离开。
因为他们已经死了。
死亡，应该就是永恒了罢？
那么，为什么，他再次将她一个人留下，去往她所不能到达的彼方？
移开手，双眼愣愣的望着澄净得仿若琉璃般漂亮的蓝天。
等待，相聚，分离。
在尸魂界消失的人其实是再次进入了轮回。
她知道，但是无法接受。
再世为人又如何，再次死亡回归尸魂界又如何……
回来的，永远不可能是她的小次郎哥哥。
喝过孟婆汤，渡过奈何桥，世上便再没有了藤原泰衡。
和少年的相遇，源于一场雨。
一场即使在尸魂界千年的历史上也不曾有过的暴雨。
就像一个痛苦的人，撕心裂肺不知疲倦的哭泣。
和哥哥相似的少年。
这是时雨对少年的第一印象。
藤原泰衡的面具名为冷漠。
而少年的面具名为微笑。
她在那一刹那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明白。
她喜欢闲暇时躺在屋顶上仰望天空。
每个人眼中的风景都不相同。
她是这么认为的，可是少年举动让她迷惘了。
他总是在她躺下的那瞬间出现在她身边，同她一起望着天空。
唯一的不同是，她在仰望，而他，在眺望。
“你在看什么？”
“天空。”
“呵、那你看见了什么？亲人还是朋友？过去还是未来？”
“……我看见了虚无。”
“虚无、吗……”
“除了云，什么都没有，不是虚无是什么？”
时间流逝的速度比什么都慢，亦比什么都快。
一开始想要的是什么，恐怕就是他本人也早已不记得了。
“从今以后，我将立于天之上。”
那么以后，她又要再次一个人仰望天空了吗？
只是摘掉眼镜，换掉发型，男人整个人都变得陌生了起来。
也许……他们本就未曾熟识过吧？
心中蓦然的苦涩。
她看见的他，是他愿意让她看见的。
许是温柔，许是迷糊，许是固执……
却独独没有野心。
雏森桃也好，藤原时雨也好。
终究只是他手中注定要牺牲掉的棋子。
不是可有可无，而是从一开始就会被抛弃的弃子。
只是这样想着，心脏就不由自主的收缩着，痛到无处可逃。
不说再见的话，是不是就不会有分离？
可是再见面又能说什么呢？
时雨的嘴唇上下开合了几遍，但是即使是站得离她最近的浮竹十四郎也没能听清她的呢喃。
也许只是一句说不出口的再见，也许只是一句来不及说的抱歉。
浮竹十四郎用一种复杂的目光注视着沉默不语的女子。
她比任何人都适合安静，但是这种安静却比任何声音更让人觉得难受。
“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费尽心思想要替他找个叛变的理由，然后在时雨出现的那一刻放弃了思索。
理由什么的，完全没有必要。
他们看见的蓝染惣右介不过是镜花水月的幻觉罢了。
“碎裂吧，镜花水月。”
她是第一个看见他斩魄刀始解的人。
所以她爱上的其实只是镜花水月的幻影吧？
感情是真的，心痛是真的，只是爱上的那个人，是假的。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镜花水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