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六章（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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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关于雪子PUB里被查获□□的事件，背后指使者是亦末的表母。又是一场关于名利的战争，于素却成为了牺牲品。
亦末当然知道她衣袋里的□□是于素放的。在去PUB之前的路上，她曾看到于素不小心掉在地上的东西，那是一个透明的小塑料袋，里面装着类似于□□的颗粒。但当时她没有放在心上。
在舞池中，她看到于素眼里的泪光。在临检时，她发现衣袋里的□□。一瞬间，她猛然明白了很多事，只是没有料到于素最后竟会站出来袒护自己。
凭她的直觉，这事多半与表母有关。前段时间叶子祭就提醒过她，说她表母那边的行动异常，没想到表母会盯上于素。
她清楚表母的势力有多大，没有其它的选择，她只得动用亦氏企业继承人的权利。
一切的事皆在亦末的意料之内。不过，已经太迟了。
于素在生日之前的十多天，表母对于素施行了好几次的利诱却未见成功。然而亦末的表母绝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女人。
表母派人掳走于素，并对其施暴凌虐。然后又用DV拍下整个过程对她进行胁迫，如果她不按照表母的意思去陷害亦末，这段录像就会被发到各大网站上。
回去之后于素服毒自杀过好几次，但都被家里人救下。
叶子祭那边很快找到了对于素施暴的三个男人，并将所有录像带销毁。随后又摆平了雪子PUB里被查获毒品的事件。
“那三个男人，你怎么处理的？”亦末在电话里问叶子祭。从电话那边传来因开合打火机而发出规律的清脆声，亦末知道，叶子祭每次处理完蜘蛛的尸体之后便会像这样玩起手中的火机。他所有的火机全是可以用来甩盖的那种类型。
“没怎么样，我只是觉得他们的长相让我极度不爽，就随便在上面划了几刀。不过手下的人似乎对他们更不爽，认为他们三个做成这样的确有损所有男人的形象。所以就在他们身上切了些东西下来，让他们从此之后做不成男人而已。”叶子祭带着不以为意的腔调，他的声音仿佛能让人嗅到嗜血的腥膻。
突然，火机甩盖的声音停止。“老婆，你记得要快些回来哟。”叶子祭的口吻转得奇快，由刚才的无所谓，到现在的轻浮，然后再到下一句的郑重。“你没意识到吗？接近你身边的人，到头来都是这样的下场。”
这句话直插入了亦末的心脏。她咬了一下唇，没有再说什么便挂断了电话。
在亦末拧起行李准备回去的时候，她来到了于素的家门外。
于素的母亲一边气冲冲地拿起扫帚出来撵人，一边向亦末咆哮：“你给我滚！滚得远远的！你这个害人精，我们家素素都是你害的！……”女人声泪俱下，红着眼举起扫帚朝亦末身上砸去。结果被于素的父亲阻止。
他转过头对亦末说：“你还是走吧，不要再来了。虽然你也是帮了忙，但是我们却无法对你说谢谢。”他的声音里交织着无奈，疲惫与隐忍。他抱着哭泣的女人，安慰似的轻拍着女人的背。
亦末深深地鞠了个九十度的躬。正欲转身离开之际，于素从屋里出来，“妈，我想和亦末单独说说话。”
于素憔悴了许多。看她的面色应该是很久都没有出门见到阳光了。
“我妈只是最近心情特别不好，才会那样对你。”于素递了杯茶给亦末，她的声音很轻。
亦末接过杯子时触及到她冰凉的手指，有着如同丧失了灵魂一样的温度。因为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亦末就只能望着于素的眼睛。
无法弥补的罪孽，是不允许回避对方的眼睛。这是亦末对自己的一种赎罪方式。然而，大多数的人却会因为愧疚而逃避对方的眼睛，以此来慰藉自己心中的罪恶感。这便是当初吴端与高岩都无法正视她的原因。
“当知道自己的朋友竟是亦氏企业的继承人时，还真不敢相信。不过现在……”于素顿了顿，嘴角微微抬起，“我却感到骄傲。”
“骄傲？”亦末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将这个词用于自己身上。父母都不曾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于素点了点头，“所以，我无法陷害让我觉得骄傲的朋友，我从没有恨过你。还有，谢谢你替我做的事。”
“于素……”亦末嗫嚅着，只是叫出了她的名字。
亦末走的时候，于素送她到家门外。
“或许再做什么补偿都已无济于事，但我还是想放下一句话。你有事，就来找我吧。不是因为我欠你，只是因为我是你的朋友。”亦末说。
于素微眯着眼淡淡地笑起来，“我知道。还有，你的事我不会对尹断爻说的。”
此次的悲剧，让亦末意示到与表母之间的正面冲突是避免不了的。
8.
“哎，真是可惜，没有看到老太婆气得脸色发紫的情景。小叶子，你说是不是？”此时叶子祭正在逗弄他的红蜘蛛玩。随后他转过脸对亦末露出狡黠的笑容，“你在记者招待会上的演技还真不错，一字一句都维护着我这个做丈夫的。干脆别去当企业总裁，跟我一起进入影视圈算了。”
亦末没理会他的话，问他：“这件事，你经济公司那边怎么回应的？”
叶子祭伸了个懒腰，极惬意地倒在沙发上，“估计是气爆了吧。最近把我的工作全给停了……”说着，他的手机便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来电，然后不耐烦地关掉手机。
“麦洁的？”
他并没有回答亦末，而是从沙发上起身走到她身边，将她整个人揽入怀里，轻咬了一下她的耳朵。“亲爱的小心咯，老太婆那里还不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行动。要不，我借这次机会宣布退出演绎圈？”
“这次公司裁员，已经裁去了她的一大半亲信。她要进行下一步行动还要等上一段时日。”亦末顿了顿，微微侧脸，面无表情地继续说道：“至于退出演绎圈的事，随便你。”
他松开手，笑了几声，随之又回到沙发上继续逗他的小叶子。他说：“我可不想，要不然以后就无聊死了。”
表母这段时间的确安份了很多，没怎么找亦末的麻烦。至于其他股东们，对她不满的虽大有人在，但也不过只是私底下议论而已。
这几年企业一直处于群龙无首的态势，各个股东为求私利又分成了几个派系，以致于企业元气大伤，远不如以前。
下个月印度第一大电子企业抛出巨单，寻找合作商拓宽东南亚市场。目前参与竞标的企业众多，其中以世威的实力最强。亦末决定尽全力参与这次竞标，若如成功将打破亦氏企业这几年的僵局。
关于这件事，董事会上股东们的意见分成了两派。表母自是不会站在亦末这边。
“有没有想过，如果失败，我们企业的损失将会有多大。按预算，基本上两年才能恢复元气。总裁，你又能拿什么来做保证？”表母的咄咄逼人不过就是想要她的一句话。
“我用总裁这个职位做担保，如果失败我就会辞去总裁一职。”尽管这次竞标她并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但这是一个机会。不仅仅关系到企业的将来，更是她把表母手中的大权夺回来的时机。所以，这是她不得不赌的一场局。
表母斜挑的唇角，向亦末宣示她的威信与成功。“好的。请总裁记住自己的话。”
“既然如此，我希望这次竞标的企划案由我亲自负责。”
“没问题。”表母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她。
为防表母从中作梗，亦末此次动用的每一个人都是她自己挑选出来的。并且在公司没有企划案资料的备份，除了她自己之外的人都不知道这次竞标的企划书和底价，包括严泽在内。她经历过的太多，对任何信任的人都必需有所保留，才不会至于输得一败涂地。
9.
“没有伤到筋骨，休息一段时间就没事了。不过要注意伤口，不要碰到水。”亦末家的主治医生对一旁的满身伤痕的人嘱咐道。
这个人，是吴端。
那天在亦末回家的路上，她看到车窗外有一群手持器械凶神恶煞的人正在围殴一个年轻人。那个年轻人奋力地从人群中爬出来，只露出了一张满是鲜血的脸。亦末一眼便认出那人是吴端。她吩咐保镖将事情解决后，把吴端带回了家治疗伤势。
亦末没有问他事情的前因后果，只是让他在自己家里养伤。
“今天要不是遇到你，我可能就被活活打死了。那些人是收高利贷的，前端时间我欠了他们的钱。我在报纸上知道了你的事，本来也有打算要来找你帮忙，不过，我的确没脸面对你。”吴端低垂着眼，仍然无法直视亦末的眼睛。
她“哦”了一声，继续吃着桌上的饭菜。
“你不恨我吗？我曾经做了那样对不起你的事。”他抬起视线，望着对面满不在乎的亦末问道。
她喝完最后一碗汤，抬起头，“至今，我从未恨过任何人。”说着，她又乘了碗汤，递给吴端，“这是庆妈最拿手的炖汤，对你的伤是有帮助的。”
他突然握住她的手，含情脉脉地望着她，“亦末，其实我……”
“那老女人真是烦死了……”叶子祭的抱怨声由远及近，“砰”的一声，大门被推开。
“哟，这不是庆妈最拿手的炖汤吗？难怪还没进门的时候就闻到香味了。”叶子祭径直走到餐桌前，端过亦末递给吴端的那碗汤一口气喝完。然后还不忘加一句：“冷热刚刚好。”
吴端愣在一旁。
亦末向吴端介绍叶子祭：“这是我丈夫。”
“我知道，经常在电视上看到他。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先上楼回房休息。”吴端礼节性地避开，对亦末说了声谢谢，然后转身上楼。
“旧情人？”叶子祭似笑非笑地打趣道。
“为什么跑我这儿来？昨天不是还说要外出旅行的吗？”
叶子祭突然将自己整个人都瘫在亦末的身上，把脑袋搁在她的肩头，亲昵地说：“因为我想你了。”随后他抬眼望了望楼上那个迅速隐去的人影，微微扬起眼角，蕴藏着极其诡异的笑意。
“我看是因为麦洁找上门来了吧。”亦末的言语，一如往常的平淡。
“真没意思。”叶子祭叹了声气，“你这边就借我避几天难，也不知是谁透露了风声，今天麦洁竟然一早在机场堵我。之后又跟着我回家，罗里罗唆个没完。”他双手捧起亦末的脸，“看看，这才是我的老婆嘛。人年轻漂亮，又不会惹人烦，她怎么比啊。现在想想还真有点后悔。”
亦末别过脸去，“随便你住几天，麦洁那边我先帮你解决。”叶子祭在她面颊上亲了一下，把她抱起来转了好几个圈，“还是老婆最最好。”
这一刻，亦末回忆起第一次遇见叶子祭那年，他同样像这样将自己抱起然后转圈。记忆里有蜘蛛兰的香气，明媚的阳光，他湛蓝色澄澈的瞳孔。
那是旧事，他早已遗忘。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六章（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