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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夏至·七 ...

  •   他漫长的时间中总有这么一段日子无所事事四处游走,飘来荡去行踪不定,由于出众的外表和传奇的经历总有单纯或浅薄的人找上他,意欲将自己的一部分与他结合,本来他很是无聊自然来者不拒,但是这次呢,一开始是出于对上一个已逝恋人的怀念,后来则是无论对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事都没有任何想法,用尽全力也无法感觉一丝乐趣,累,各种累,好无趣,都走开,无论什么都好,统统不要扯上关系,他身心已被无穷无尽的时间蛀空,什么也不剩了。

      杏林门下,悬壶济世,救济苍生,这是赋予他这个顶着杏林称号的万花弟子的责任,既然无情无趣,单纯地找个机会做点事履行责任,也能打发漫长的一段时间。

      他记得很清楚,当时他送走一个病人,抬头一看,南皇面具女唐门,她的身影映入他幽深虚无的眸子里,根本没有任何特色可言,他按照惯例的程序给她诊脉开方,一切正常。
      一切都是照着他的计划实施的,他早就查清楚唐澈出声何年何月,家世如何,现在身份如何,确认了她就是他要找的人,他只是在瞿塘峡守株待兔,等着唐澈找上门罢了。

      要跟她去蜀地云游,那时因为甄殓确定这女人对这样复杂的药理根本无力一人搞定,更出于医者的直觉让他发觉唐澈没什么求生的欲望。

      这种漫长的医患互动过程中,他果然成功让对方对自己动情了,他明明已经成功了的,接下来他只要照着最初的计划伤尽她的心将她虐杀让她死在无限怨恨中化为举世无双的厉魂就成了。本来魂魄若是堕落成厉鬼,那就是丧失了轮回转身的权利的,虽然很可怕,但一旦被消灭那就是灰飞烟灭渣都不剩,就会彻底消失在这世间。
      这就是他想要的不是吗?

      不知不觉由西市晃悠到东市,此时家家大门紧闭,围桌吃饭,只有街边高挂的一串火红的灯笼在夜风中轻轻摇曳。

      那是何时开始,心头泛起波澜的?

      那变故微妙到他本人也丝毫没察觉。

      为什么?

      他身子一歪一个趔趄靠在冰冷的砖墙上,无论何时都想和她一起,无论何事都像和她一起,以前是现在更甚,跟她一起的种种泡影毒药般渗入他的脑子疯狂扎根生长。

      呵呵,他自嘲地笑笑。

      哪有为什么?妈的,我就是想和她一起,我只是想……要她陪着,陪着就好。

      笑着笑着泪痕划过脸颊,酒坛啪的一声摔裂在地,他颓然跪坐下来。

      没有情由,就是和她一起,再不感觉孤独。

      感觉嗓子被撕裂开来般,他的手指狠狠扣紧地面,哑着声线发出一声声断断续续的悲鸣。泪水滴滴答答打湿了青石砖的地面。

      砰砰砰,她听到一阵粗暴急促的脚步声。

      本能地害怕起来,但是身子一紧缩就是一阵钻心的疼,那人不知用了什么邪乎的办法,在她身体各个微妙的穴位扎上长针不拔掉,导致她就这么活生生地被钉在箱子里,箱子自然没那么好心的开个孔呼吸什么的,当那人记得的时候开了盖子折磨她一番,不记得的时候留她呼吸困难产生幻觉痛不欲生生不如死,挣扎时绷掉的针回头他又给他一一插上,如果他心情好,会多插几个,然后再盖上箱盖重复一遍她被闷死之前的经历。

      她不清楚同行的那个秀秀招了没招,总之想起来就毛骨悚然。

      哐当一声,箱子被猛地打开,她吓呆了,今天她还没濒临闷死呢,那这么说提早开箱子是要施以重刑的节奏?

      看到那人的脸时她几乎全身血液冰冷。

      一股酒气,很浓很浓的酒气,扑面而来,甄殓发丝凌乱呼吸不平脸颊泛出一种不祥的潮红,如果是在平时康月萌一定会觉得这醉酒的美人最是绝色,可如今她只是本能地越来越恐惧,更何况甄殓的眼眶里蔓延开细细血丝,甚是骇人。

      “怎么,还活着吧?”甄殓醉醺醺地伸出手探了探康月萌的鼻息,“那太好了,那女的被我搞死了,只剩下你了。”

      “什么……???她死了??”

      “嗯哼。”甄殓满意地闭上眼,身子晃了晃,然后举起右手,手中赫然是血淋淋的美貌女子的人头!若不是她曾认得,否则大概不会晓得这面皮脱落表情狰狞扭曲的头颅就是那天来接应她的七秀弟子。

      | “你……你不是要审问吗???没了她……你拿什么威胁我!!”

      “我不想玩了。”甄殓随手一丢,女子的脑袋咕噜噜滚到一边,散开一地黑色长发,“我现在就慢慢弄死你。”甄殓说着举起银闪闪的针,嘴角一勾,甚是惑人。

      “你……你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你还不知道?无所谓,那就再让你体会一次。”甄殓说着用那根针金准地扎进康月萌的肘关节处,一股微妙细致却钻心刺骨的疼痛立刻从手肘慢慢蔓延全身,她惊恐地哭起来。

      “再来一针~”甄殓愉快的举起又一根针,仔细瞧了瞧,然后扎进另一只手的手肘,康月萌无论如何咬紧牙关却不能把持住,惨叫出声。

      “叫什么。”甄殓烦躁地皱皱眉头,啪啪两下点了她的穴,康月萌只能无助地再次开始挣扎,但挣扎只能让其他针在她身体的敏感部位凶残地搅动,于是她绷紧肌肉,当然这样也不行,这只能让针在肌体内扎的更深更紧,可是现在甄殓开始一下一下愉快地扎她玩,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毫无反应,有时候蹬腿完全是生理需要不受大脑控制。

      “唉,又被你弄掉了。”甄殓醉眼朦胧地盯着一根歪斜的针,伸出手噗嗤一下拔掉了,扎在动脉的针孔顿时喷出鲜红血液,溅上了甄殓如玉雕琢的侧脸。

      “这儿也掉了……”甄殓迷迷糊糊地看过去,又拔掉一根针,血柱再次喷射出来。

      拔掉了要重新再插,甄殓一边往痛死人的穴位扎针一边勤奋地拔掉又插上,血柱子就这么堵了喷喷了堵,康月萌一边挣扎一边感觉到各式各样剧烈地疼痛以各种方式席娟她的意识,另外她虽然有被日日喂食少量食物,但是几天下来,甄殓不知道把针扎在哪,她就算失禁也尿不出来,几天下来膀胱和大肠感觉要爆炸了,动一动就痛的掉出眼泪。

      甄殓玩的正开心,女孩细嫩的胳膊上早已针孔遍布血迹模糊,就算需要避讳的部位,他也能隔着布料精准的扎进针,全身细小的针孔都在汨汨流血,前所未有的疼痛一次又一次折磨她的神经,昏过去了也能给秒扎醒来,在第三次昏迷后醒来时,康月萌用口型在无声大喊。

      甄殓伸出手解开她的穴道,只听少女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悲号:“我不该背叛师父,我是贱人!!!我什么都说!!!什么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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