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欧阳克穿越贾琏》绿茶嬷嬷

50、第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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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日贾琏被带走，贾府就暗潮涌动。贾母见着这阵仗首先就想着把鸳鸯支开，私下里叫了一个可靠的老婆子，只交代让她带着口信去找王夫人。

　　之前贾母这般不过是暂时示弱而已，如今瞅着这机会怎么会不利用，。只是贾母没想到，那送消息的婆子带回来的确是王夫人不闻不问只一味念佛的消息。

　　贾母暗骂了一声“蠢妇。”便又让她去找林府。

　　那老婆子不过是一方面有赏钱，另一方面想着两面讨好。这给梨香院的王夫人送口信这事也算不得大事，只是要出府去林府，这事可不一般，当即便十分为难。

　　贾母见她这番迟疑的样子，心中十分忿恨，可是面上却也不显，只说道：“我外孙女在我这住了这么些年，如今虽大了，这对我这个外祖母确实孝顺的，如今我有难，她定不会不帮。”说着贾母便从手上退下一只上好的玉镯递给那婆子。

　　这老婆子见了当即眉开眼笑便应了。

　　见那婆子一出门，贾母便淬了一口，“如今连这些不上眼的也敢在我面前弄事。”

　　且说那婆子一路沿着小路便去了后厨房。这贾府除了正门，和偏门，还有每日厨房送菜的后门。这后门平日里看管的也不严，这婆子想着也许能混出去。

　　且说自贾琏掌家之后，凡是进出都得登机在案，倘或是下人，还得在管家那领牌子方能出去。这婆子自然得费上一番口舌。

　　那后门的门房自然知道她是贾母院子里的人，只是以往贾母得事时她就不得贾母的喜欢，如今这门房自然是丝毫面子都不给她。

　　任她是说破了嘴皮子都不动声色。那老婆子便拿出两钱银子塞给那门房。两钱银子不是小数目，门房见此也有些松动，这瞧着周围也没什么人，想着贾琏又刚刚被带走了，也不知何原因。

　　这老婆子自此便出了府。

　　贾府离林府着实有些距离，索性也巧，这才走了两步，便见着薛家的几个下人在路边采买东西。这老婆子见此便上前问了几句。

　　这薛家几人原本就是坐着一辆马车出来，此时听着老婆子说要去林府的话，便顺路送了一段。

　　薛家正好在林府和贾府之间，这老婆子也不好意思让薛家的马车把自己送到林府，到了薛家老婆子便下了车。

　　薛家这几人见那老婆子走了，立刻便把这事告知了薛宝钗。

　　薛宝钗此时正和薛姨妈在一处说话，宝钗听完这几人的话便笑着说道：“妈妈，现如今我已有事可以找林妹妹了。”

　　薛姨妈说道：“老太太派人给林姑娘传话怎么就一个老妈子，也没个车送。”

　　薛宝钗一笑，见四下无人便说道：“如今老太太可早就不是当初的老太太了。”

　　薛姨妈自然是知道贾府早就易主的事，却没想到贾母的境遇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差，当即便有些唏嘘。

　　宝钗回屋换了身衣裳，便带着莺儿坐着马车赶去林府。

　　话说那老婆子一见着林府上前便哭着在门口说，“林姑娘，您外祖母可不行了。”

　　门房一听，这还了得，当即便请了她进去，又即刻去告知林黛玉。

　　林黛玉一听，只以为贾母不行了，当即也来不及梳洗便见了那老婆子。原本以为这传信的也该是林之孝家的或者别的人，却原来竟是贾母屋里做粗活的老婆子。

　　那老婆子见了黛玉，当即上前要拉黛玉的手，却被黛玉避过。老婆子见此，只笑着说道：“老太太派我来跟林姑娘说，老太太如今委屈啊。”

　　黛玉原本以为是老太太不行了，怎么如今一听又不像那么回事，当即正要问，便听着前面有人来报，说是薛家薛宝钗来访。

　　这一出出的，黛玉当即便有些脑子发懵。这还没细问这婆子，便见着薛宝钗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衣裳走了过来。那薛宝钗见了黛玉，先是点了下头，转而便对那婆子说道：“你这老妈子好生无礼，怎么这般冒失就跑来了林府。”

　　那老婆子见是薛宝钗，只以为她不知详情，便说道：“我是受了老太太的嘱托，特地请林姑娘给老太太做主的。”

　　黛玉正待要说，宝钗接过去便说道：“老太太是个有福气的人，你这事想干什么糊涂事。”宝钗说着，看向一边的林黛玉，说道：“林妹妹莫恼，这老妈子是受了挑唆，特地来找事的。”

　　林黛玉看看薛宝钗又看看老妈子，那老妈子见薛宝钗这么说当即便急了，正要分辨，那薛宝钗哪里会给她分辨的借口，当即便说道：“你手上的镯子是哪里来的？”

　　林黛玉一看，这上好的青玉玉镯本就是贾母心爱的陪嫁，如今怎么在她手上，这心理愈发疑问了。

　　薛宝钗说道：“林妹妹别着急。”宝钗说着便让自己带来的两个老妈子压着这老婆子便走了。只说是要送去贾府，交给凤姐治罪。

　　那婆子正待要喊叫，宝钗带来的人悄悄在她耳边说道：“你这事本来就难办，你回去只说没能进林府，老太太也不能拿你如何。”

　　这话一听，老婆子也不挣扎了，当即便乖乖的跟着薛宝钗的人上了车，回了贾府。

　　黛玉见着这一幕就像做戏一般，只觉得可笑。这薛宝钗也算是来帮忙的，当即便把她请了进去。

　　薛宝钗一路走来，见着林府精致大方，心中不禁十分羡慕。只是面上却不显，见着黛玉带着自己去了后院的书房。

　　林府本来人就少，因此黛玉住的院子也大，不仅有专门的书房，还有专门的琴房等。这边薛宝钗喝着林府下人沏的新茶。一边看着黛玉屋里的几个丫头，暗暗纳罕，不愧是得了一个做公主的娘，这排场实在也大。

　　又见着紫鹃沉默的站在黛玉身后，倒是显得沉稳大方。便说道：“许久不见紫鹃，怎么如今见了一句话都不说了。“

　　紫鹃看了一眼宝钗，又看了一眼黛玉，低声说道：“宝姑娘说笑了，紫鹃一向嘴笨。”

　　宝钗笑着说着：“莺儿许久不见你，都有些想你了，不如你带她出去说会话。”

　　那莺儿听了，当即便上前挽住紫鹃手说道：“紫鹃姐姐，好久不见，你怕是把我忘了吧。”

　　莺儿这人自从跟着宝钗去了贾府，倒是和宝玉屋里的丫头都及其熟，独独和紫鹃向来无来往，这突然间冒出的热情，紫鹃当即便有些不知如何回应。

　　黛玉在旁说道：“池塘里的鲤鱼长的很好，你带莺儿过去看看。”

　　紫鹃听了，只得带着莺儿去了。

　　宝钗见此，笑着说道：“我这冒冒然来，怕是林妹妹有些厌烦我了。”

　　林黛玉听此，自然说道：“宝姐姐也是来解围的，我感谢还来不及呐。”

　　薛宝钗听此，低下头说道：“其实刚才那老婆子确实是受老太太所托找林妹妹的。”

　　这话一出，林黛玉当即便脸色一白，看着薛宝钗就说不出话来。

　　薛宝钗眼圈一红，哽咽着便说道：“林妹妹在贾府住了这么些年，想必也知道一些事。这贾府虽然大房是承袭的，可是住在荣禧堂的确是二房。老太太偏爱宝兄弟，更是偏爱二房。这事外边不是没人议论，按理说这荣禧堂就该是大住的，可是老太太偏让二房住着，大房也没脾气。可是如今情势彻底的变了，别说二房没个说话的人，连老太太都受大房的掣肘。”

　　林黛玉听到这里，说道：“老太太养了我几年，不管如何，我得去贾府看一看外祖母。”

　　薛宝钗说道：“想必林妹妹知道，当今圣上最讲伦理纲常，贾府这事本就受人诟病。老太太虽说如今轻易不能做主，可是吃穿用度确是一点不少的，院子里伺候的人也是尽心的。”薛宝钗说道这里，看着林黛玉的脸色不大好。

　　那林黛玉见宝钗看她，便说道：“你为何对我说这个。”

　　宝钗说道：“贾府这事本就是家务事，况且如今琏二爷他们也没做错，倘或林妹妹搀和一脚，传扬开去，怕是惹人闲话。”

　　林妹妹说道：“贾府的家务事，我确实不该多说，只是老太太受人辖制，我这心理不是滋味。”

　　宝钗说道：“人生在世，总有不如意的。况且这事大房本就没错。林妹妹放心，今日这事就算在我头上，以后老太太问起，就说是我挡下的。”

　　要说原本在贾府，林妹妹和宝钗关系也只是一般，却不是如今宝钗竟能说出这番话来。这宝钗早在贾府之时，便知林黛玉这人心思即细，轻易难以取得她的信任。如今这番肺腑之言，也不知能不能取得效果。

　　林黛玉让人把宝钗送走，独自在屋里想了许久，始终难以释然。

　　等公主派人来请一起吃点心时，黛玉还没想通。这见了公主，索性便把事说了。

　　公主似乎早就准备，一点都不惊讶的说道：“贾府这大房当家本就是顺应天理，贾老太太不过是一时想不开，等过些日子便好，这事不论如何都和你无关，没听说这种家务事还来找一个不满十三的小姑娘的。”

　　公主这话一出，黛玉当即便释然很多，又想到过了这个月便满十三了，当即又有些脸红。

　　那华婉公主吃了几口菜便说道：“那薛宝钗是何等样人？”

　　林黛玉说道：“宝姑娘是金陵薛家的大小姐，听说祖上出过紫薇舍人的，如今来京投靠贾王两家。”

　　华婉公主想了下，说道：“是皇商？”

　　林黛玉说道：“公主也知道她家！”

　　华婉笑了下说道：“前两年，我记得有一个金陵薛家托了不少人给自己姑娘弄了个小选的机会。我当时留意了下，记得好像叫薛宝钗的。”

　　林黛玉记得当初宝钗上京确实有这个事，只是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再也没听说了，当即便问道：“这事后来怎么就黄了！”

　　华婉公主说道：“你不知道，这宫里每三年便有一次大选，这大选过后便是小选。这大选，选的是妃子和宗室女。这小选选的不过是宫女女官等，好点的也就给公主当个伴读而已。”

　　华婉看着黛玉有些吃惊，便说道：“每次有不少人为了这个名额都挤破头，这薛家也是花了大价钱的，只是后来不知怎么的上面有人说了话，自然就黄了。之前的钱也都白花了。我之所以记得，是因为当初这薛家送钱送的实在太多了，他们也不管有没有用，见着宫里的人就塞钱，连我宫里的一个太监都拿了钱的，记得那个使劲送钱的他们都叫他薛大傻子。”

　　黛玉说道：“这人叫薛蟠，是宝姐姐的哥哥，听说也是个不顶事的。”

　　华婉公主说道：“这哥哥不顶事，这个薛宝钗倒是个人物。”

　　黛玉自然知道薛宝钗不简单，说道：“自宝姐姐来了贾府，府里没一人说他不好的。”

　　华婉见此，笑了下说道：“你觉得她如何。”

　　黛玉听此，便有些赌气，说道：“宝姐姐，自然是样样好的。”

　　华婉见此，笑着说道：“你这事吃醋了。”

　　黛玉笑着不说，华婉拉过黛玉的手说道：“薛宝钗这人，既然敢来这跟你说这些，也是个豁得出的人。这样的人，说句实在话，我还挺佩服的。”

　　黛玉看着华婉，华婉继续说道：“我自小便没了亲娘，在宫里除了张嬷嬷，旁人都不当我是个主子。可是我却从没放弃过自己，我第一次婚姻就是自己争取的，虽说后来守了寡，可是我却是不后悔的。更何况，如今得了你这么个聪明可人的闺女，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黛玉细细的琢磨着华婉的话，自然明白她的意思，薛宝钗这做法虽现实了些，可一个女子能这么干，也当真是不容易的。遇着机遇便抓住，能把握的便把握。好歹自己还有父亲，宝姐姐家可是一个能上台面的也没有。

　　华婉见黛玉神色变化，叹了一口气说道：“能得父母庇护自然是好的，可倘或没有，那么只得自己争取了。”

　　黛玉说道：“公主说的即是，宝姐姐和我虽有些意见不合，可到底相识一场，有些事我会记得。”

　　华婉见黛玉明白，当即也不多话。两人吃了东西，便各自散了。

　　这黛玉一走，张嬷嬷便说道：“公主怎么好端端的跟大姑娘说这些。”

　　华婉说道：“这些事她早晚要懂，既然如今来了一个能教她的人，何不好好看看。”

　　张嬷嬷迟疑的说道：“公主莫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华婉说道：“我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公主而已，哪里来的门路。不过是想着，黛玉这孩子虽聪慧，可到底过于单纯了些，她也是一脚跨进皇室的人了，有些事情也该知道了。”

　　张嬷嬷听此便不说什么，只是觉得那薛家姑娘当真是厉害的很，就这么把贾老太太给卖了。

　　话说贾琏从宫里回府之后，原本想着贾府不定闹出什么事，却没想到，贾母和那王夫人都没闹出什么幺蛾子，啥事都没有，反倒弄的贾琏有些有力无处使的空虚感。

　　从贾琏被带走，贾赦这心理自然是急的，贾琏一回来自然来问。贾赦这人，做不了大事，贾琏也懒得跟他多说，只说是太上皇想念祖父贾代善了，这才特地请亲自入宫陪伴。

　　贾赦听了这话有些怀疑，贾琏一口咬定，贾赦也没法反驳，见着贾琏穿着一身宫里侍卫的衣裳，也只得信了。

　　哪里知道，这贾琏回家还没两天，便有太监上门来传旨，只说是特地要贾琏陪驾秋围。

　　这旨意虽只是一个小太监来传旨，虽然一起陪驾秋围的人起码有上百人，可贾府还真真是彻底沸腾了。不消几个时辰，宁国府便派人过来请贾琏喝酒。

　　说起来，自从贾府巨变之后，宁国府可是第一次主动接触贾琏。

　　只是贾琏对此挥了挥手，只说累了，不便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