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蓝 海未央》奚泉

41、结局篇

　　戴天去美国后，在景景的挑唆下，小白决定将剑华大学上市。
　　事先并未做好任何准备，仅了解过表面的金融知识，小白却虚荣的认为自己承继了父亲的天赋，并且一心想在戴天回来之前有所表现，以证明自己……尽管想起来觉得内心憋屈，可的确是，要更强大的自己才能配得起戴天吧。
　　结果可想而知，她投入了太多的资金建设一些无谓的科技楼等等，剑华一向以人文取胜，小白却杀鸡取卵，试图获取综合性大学的头衔。加之识人不准，商场欺诈岂是她一新手所能辨别，后面更有操盘手操纵股市……一场溃败，数亿资金无法回笼，银行催帐络绎不绝。
　　小白眼见父亲多年心血毁于己手，因自尊绝不肯向戴天求援，所有联系均复一切皆好。
　　但戴天岂有不知。手术之前，念及手术有所风险，如无法醒来¬，便再无法……终无法铁石心肠，任她在风吹雨打中自己成长。
　　小白绝未想到戴天会回来，看到他戴着帽子，鬓间并无头发，无法想象他竟是自手术台上逃离，只因自己这般的不争气，赶回来只能看到她的如此狼狈。
　　她的自尊至此在他面前溃不成军。她狠狠地扇了他一耳光，她告诉他：回去美国，陪那配得起你的女人！我老子不会保我一辈子，你也不会，我这一生，再不需要你这外人的怜悯。
　　她一个人孤单的行走在剑华大学园内，往事一点点浮现，父亲的死，戴天的劝诫，戴天的病，剑华大学上市的风光和溃败后的乱，还有小酒……小酒那欲说还休的背后故事。
　　她忽然明白了点什么。她回到家，从王嫂嘴里得知小酒常常不回来，今天更是急匆匆跑出去。她又去了景景住的地方，门没有带好，她在门外听到激烈的争吵。
　　争吵的内容，使一切真相大白。小白无法相信，但已找不到不相信的理由。景景是老头的棋子，递给老白的茶里含有过量的镇静药物，但这只是一个引线，在很久以前，老白已从小酒手里喝到这样的茶饮品了。
　　她愤怒地用脚踹开大门，质问这两个人。
　　小酒答道：你终于知道了，很好，我一直瞒得很辛苦。
　　景景不吱声。
　　她想扇小酒一耳光，被小酒抓住，小酒看着她道：我对你并不差，我做这件事的时候你还不是他女儿。
　　她骂他混蛋。
　　他笑起来，手像铁焊一样，她无法动弹。他道：我知道你练过跆拳道，可你看看我的力量，这才是练家子。
　　他强势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想再去吻她的嘴，她将脸死死地扭到一边。
　　她听到他笑，然后听到他的声音在耳边：那个人教我的，我能活到现在，我在道上有头有脸，是靠那个人。你救过我，你也是我的救命恩人。你让我怎么办。
　　他的嘴最后亲了下她的耳朵：我是个有心的人，希望你能记得我。
　　然后砰地一声，声音仿佛炸裂了她的耳朵，一把浓腥的滚热的液体溅上她的脸颊，肩膀，身体。
　　景景尖叫。
　　小白只觉小酒的手松了开来，人倒在地上。那一会儿似乎还没死去，嘴角竟缓缓地露出笑意。
　　景景说：他没有选择，我也没有。我妈已经死了，我就剩一个爸。我爸在老大手里。
　　说完便跑了出去。
　　小白大喊：谁告诉我，老大是谁？！

　　有人出价，要买下剑华。
　　小白认出那个人，虽然只见了一面，但那人和乐学姐实在长得太像。
　　戴天约她出去，道：你可以不卖掉剑华。
　　她回：我知道你一定有后着，你永远会留余地。可我不会。我失去的东西，不必靠别人拿回来。
　　她和乐昊天签字，转卖掉手中剑华所有股份。
　　戴天以股东身份回归剑华大学，他拥有剑华大学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他和乐昊天友好相处，和乐昊天的女儿关系暧昧。
　　乐昊天问他理由。
　　他道：我是和剑华大学一起成长的，任何有利于它的计划，我都绝对支持。
　　乐昊天道：你不介意学校的主人是谁？你不怕外人骂你？！
　　他回答：你已经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你不是庸才，你可以发展好她，我当然很高兴。
　　乐昊天道：白剑华的后代是个庸才。可惜你不是他儿子。
　　他道：她是不是庸才，你将来会知道。
　　乐昊天道：你对她的感情是怎么样，我现在想知道。
　　他道：你如果对你的女儿有信心，不会问我这个问题。你如果连自己的女儿也不了解，就不要去评价别人的女儿。

　　戴天在酒吧里遇到小白，她举止嚣张，几乎就是一个太妹。
　　他道：你一定要这样。
　　她道：我一向就是这样。
　　他道：我尊重你的选择。
　　正好一个男人经过她身边，她叫喊：妈的，你干嘛踩人？！
　　她的几个手下一拥而上，将那男人一顿痛揍。
　　戴天去劝架，被连带揍得鼻青脸肿。她看着他被打，面无表情。
　　他道：你不能太不留余地。
　　她笑：你这狼狈的样子，我期待已久。
　　他头脑里一阵急遽的疼痛，他生怕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转身离去。
　　她的眼泪滑了下来。

　　他开着车，在路上狂驰。
　　脑中的疼痛一刻也没有离开，只有加剧。
　　他后来已不太清晰自己要开往哪里，最终车驰向一颗大树，玻璃破碎，砸开他的额头。
　　他点燃一根烟。
　　烟圈一氤一氤，圈儿带圈儿，缭缭地游过眼睛，竟被呛得有些酸。
　　他仿佛看到对面有海浪，那汹涌的海浪一层一层，猛烈地袭击着荒脊的沙滩。黑夜笼罩着黑蓝的海，眼际看不到明亮的颜色。却恍惚了下，黑暗里便朦胧呈现出个人儿，似乎眼睛大大，似乎笑得嚣张。
　　他失笑，酸涩的眼睛眯了起来。就对着朦胧的人儿，轻轻的说：小白，你知道不知道，我已经病入膏肓了。

　　她离开白府的时候，什么也没带，除了那盏小橘灯。

　　小橘灯还是那样柔柔的光，柔柔的印入眼帘。于是觉得被温暖的环绕起来了。
　　她双手托着腮，静静地凝视着橘黄色的光晕。一直到眼睛酸了起来。酸痛得厉害。
　　忽然就笑了起来，笑得有点傻：老哥，你知道不知道，原来想念一个人，眼睛会痛，一直痛到想哭。可我不能哭，我再也不会让你看到我哭。

　　美国新闻报道，最近抓获一批非法进行人体药物试验的团伙。该团伙所使用的激素类药物虽然对缓解癌细胞的生长有一定效用，但对人体的损伤过大，已致一被试验人员死亡。
　　除了主犯，后面跟着的一群人，低头垂脸，但戴天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那里面有小白。

　　通过他的关系，小白很快被遣送回国。风声压得很平。
　　小白并不接受他的好意：我真丢人。我做这样的一件事情居然让你知道。居然让你把我带回来。你这种眼神看我，觉得怜悯还是道歉？
　　戴天：你很傻。
　　小白：我只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你没有权利阻止我，也没有权利评议我。
　　戴天：我从不跟人做无谓的辩论，你至今没有资格。你可以走了。

　　肥彪告诉小白，发现了殷鸿飞的行踪。
　　她找到殷鸿飞，发现他和自己一样，也成了混道上的。
　　殷鸿飞试图侵犯她，被肥彪阻止，两方的人对峙。
　　殷鸿飞：你看看，我俩现在，还真是天生一对。
　　小白愤恨：你TMD嫖JI，你这男人配得上我？！
　　殷鸿飞：JI 女怎么，我花钱落个实惠。我就是跟你这女人缠夹不清，才赔了老子又丢了帽子。
　　后肥彪告诉小白，殷鸿飞混的那条线，是老头的圈子。
　　小白惊问：你知道老头？
　　肥彪道：如果我当年不退出，或许还知道。现在已不是当年那票子人了。
　　小白：怎么说。
　　肥彪道：前两年，原来那个“老头”被人砍了，本来我以为是钟九干的，现在看来，是如今的这个“老头”，不过这人很神秘，见过他的人很少。他很有钱，也很有经验，对下面的人大方，这些人都服他。走的是云南那条线，听说近期还做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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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白找到殷鸿飞：你这笨蛋，我早告诉过你，你TMD不适合做卧底，给我回来。
　　殷鸿飞：你太瞧得起自己了。你以为我为你吗？！

　　小白回来对肥彪说：每个人都被“老头”逼着做身不由己的事情。
　　肥彪：你也可以逼他。
　　小白：从我手上抢过去的东西，我要他双倍奉还！军火现在查得这么严，为收购剑华的股份，他也要去冒险。说明他不比我老爸有钱。
　　肥彪：但现在的情况是你没他有钱。
　　小白：我知道你想劝我和老哥联手，但是我不愿意，他也不需要。
　　肥彪：我的意思是，这条路你走不赢他。
　　小白：你现在还不明白，这条路只是你给我的一个掩饰。如果我走这条路赢了他，我就绝对的输掉了我老哥。你觉得划算么？！
　　肥彪：不划算。但为了配合你，我已经输掉了水淩清，你觉得我划算么？
　　小白：她？
　　肥彪：她以为我和你……
　　小白：借口吧。
　　肥彪：当然是借口，我不过是配合她往上走的一个驿站，散伙是迟早。眼前这条路走不得，知道你这样明白，我也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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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后。
　　戴天作为校长，将剑华大学打理得井井有条，当初小白筹建的科技楼，若干科研设备，以及相关教研人员的聘请，在乐昊天强力的资金支持下，也获得了保证。剑华大学正一步步由文科为主的大学向综合性学府迈入。
　　乐昊天非常满意这个效果。
　　乐雪凌：爸，你是不是很享受。做正经事做得好，比你做那些事情有成就感多了，对不对？
　　乐昊天：你还在恨我。
　　乐雪凌：我从来就没有原谅过你。
　　乐昊天：那你还跟着我。
　　乐雪凌：我是跟着他。
　　乐昊天一耳光扇了过去，“你怎么不去把你知道的都告诉他，去当他的证人？！”
　　乐雪凌：我知道什么？！你告诉我，我知道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妈妈不肯做的事情，我不会忤逆她的意思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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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股市风云变换。剑华大学的股票陆续被若干人低价买进、高价出清，似乎有一股潜在的力量掌握了剑华股票升降的脉搏。持续一段时间后，乐昊天的持股已不居绝对优势。很显见散股为人操纵，但乐昊天多方查核，却查不出背后的操纵人为谁。
　　小白靠肥彪所助，在道上渐渐混稳，势力已威胁到乐昊天。
　　殷鸿飞成乐昊天席下心腹之一，手中染血自不可免。
　　乐昊天怀疑股市的操纵人是戴天，但找不出任何依据。以戴天在剑华的地位，如果贸然动他，剑华股市必然大跌。现如今他投入了太多精力和资金在剑华，□□上的生意不怎么做，却养了一大票人，出手又一以贯之的大方，原有的积累不知不觉已消耗太多。
　　他要保住手中拥有的一切，决定干一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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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天历经一年潜伏，与仇人笑脸相迎，除却舍不得剑华大学就此在别人手中没落，也为寻找老白，甚至小白妈妈死因的蛛丝马迹。
　　当初他在老白的相册上看到了老白、乐昊天和小白妈妈的合影，顿然明白了一些事情。
　　皇天不负有心人，他终于得到了一丝小白妈妈死因的线索，但这证据若想成为检控乐昊天的呈堂证供，远远不够。
　　这时，他的手机意外收到了殷鸿飞的一条信息。
　　——钟九愿意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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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华再次经历被全面收购。
　　收购的公司叫做听海。
　　当晚，白翎自离开后，第一次回到白宅。
　　戴天：你回来了。
　　小白扑到戴天身上，紧紧的抱住他：你一定知道是我。听海——那天你走的时候，在海边，我跟你约定过。你已经信守承诺回来了，现在我怎么会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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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省略从两只生黄豆磨成豆腐的若干情节约万余字，敬请YY（或参考某罗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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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豆腐期间一些有关剧情的对话：
　　小白：老哥，这一年，我很听你话，啃了很多书，这才有了击败他的基础。
　　戴天：二十多年前，他一直站在父亲的影子后面，二十多年后，他依然在金融这个领域输给了你。
　　小白：可惜他用旁门左道害死了爸爸。
　　戴天：不止，还有你妈妈。
　　小白：……
　　戴天：死去的人，不能白死。
　　小白忽然有一种莫名的担忧：已经过去二十几年，你能拿他怎么办？
　　戴天：是啊，已经过去二十几年，追诉期都已经过了。
　　小白：老哥，你。
　　戴天：小白，我很开心，你长大了。
　　小白：我早就已经长大了，只是以前做了一些幼稚糊涂的事情，现在的我明白我该怎么做了。老哥，只要我们两个在一起，我们可以让他破产，一败涂地，他会遭到报应。
　　戴天轻抚小白的脸，笑而不语。
　　小白紧紧握住戴天的手：我不喜欢你什么都不说，就擅自去决定自己的事情。我们现在，我们现在是一起的，什么也不能分开我们，包括我们自己，都不许有这样的想法。
　　小白：老哥，我知道你的病，我知道它很严重。虽然我不清楚你要干什么，可我总觉得，你要去做一件我不愿意你做的事情。老哥，你答应我，不要为了任何事情放弃自己，只要还活着，就有希望。在小白心里，只有老哥你是最重的，如果老哥你让自己怎么着了，小白宁愿自己是永远长不大的小白，这样，老哥你总还有个放不下的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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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晚，小白睡得格外沉。
　　戴天轻轻为她盖上被子，含笑看着她。这二十出头的大丫头，睡觉还踢被子。
　　窗外，月如盘。自古月圆是团圆之意，谁也不愿此刻轻言离别。
　　只是，她还这样年轻啊！
　　他答应过她，不放弃自己。她说人定胜天。
　　可是，人真的能胜过天意吗？
　　和她耳鬓厮磨几日，许是上苍的厚赐。她这样的热情，这样的爱着他，他也同样爱她……她的生机勃勃一直是他向往而不可得之的奢望，他自私的领受了这份厚赐，并没有后悔。此后的日子，想必，她的记忆里也会留存这几日的温暖。当然，那也只是她生命里一个匆匆过场的段落。
　　她以后的日子，还那样长啊！
　　他拿起杯子，想喝一口水，却把持不住，玻璃碎了一地。她没有醒。
　　他去收拾玻璃碎片，总是让玻璃扎到自己的手，血留了出来，殷红的一块，但没有痛感，一丝一毫也没有。
　　他并不意外，前几天，还有些微的痛感，到现在，终于一点也没有了。人如果在死的时候，毫无痛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他从小就很懂得知足，这一点从来也没有改变过。
　　他再一次喝了那药，开始有亢奋的感觉，这身体的四肢，渐渐的属于了自己，可以被正常的操控。
　　他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回到床前，最后深深看了一眼小白。
　　他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舍不得，他忍不住沉下身，在她额上轻轻一吻，泪水滑到她脸上。
　　“对不起。我有非做不可的事情。”
　　门缓缓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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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会很长，我只构思了大体框架，木有细节，一下也不知怎么写，于是，凡有不合情理的，只为结局和交代剧情需要，懒得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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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昊天军火交易现场。
　　戴天出现。
　　乐昊天：你怎么会在这儿？
　　戴天：你最擅长收买人心，我不过粗浅学了一点。
　　乐昊天：你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戴天：当初你把我留在身边，就应该想到有这一天。
　　乐昊天：你还有选择的机会。我一直都很欣赏你。
　　戴天：可惜你没有选择的机会，五分钟后，警察会包围这里。
　　乐昊天：你开玩笑，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你为什么还要来这里？
　　戴天：我和你合作了一年，发现了你许多有趣的地方。
　　乐昊天：哦？
　　戴天：比如，喜欢收藏自己的战利品。又比如，一再作奸犯科，却喜欢当好人。你很矛盾。
　　乐昊天举起枪：如果五分钟后，警察出现在这里，你是第一个死的人。
　　戴天笑：你不是说我开玩笑吗？怎么现在又信了？
　　乐昊天扣紧了扳机。
　　戴天加快语速：哦，那我继续开个玩笑，你化名陈的可存在ABD银行保险箱的东西，在我手里，你信不信？！
　　乐昊天：……
　　戴天：过了二十多年，已经没有人记得这件事，除了你。你亲手烧死你爱的女人，也会感到难过吗？
　　乐昊天：你怎么会知道？
　　戴天：你只要不是每件事情都亲力亲为，总会有其它人知道。这人心，是可以收买的，你比谁都清楚。
　　乐昊天：你还知道些什么？
　　戴天：我只知道我需要知道的一切，柳箴，二十一年前，死于医院那场火灾，是你一手造成，嫁祸给XXX（老白的原配，老天，原谅我忘记我给她设定的啥名了，懒得翻），致她含冤而死；白剑华，一年前，死于心肌梗塞，死前一个月，你安排白澜狄多次给他服用兴奋类药物，致他发病。我说得对不对？！
　　乐昊天：你说得一个都不错，只是漏了一点。今天，一名戴性男子，死于枪杀，也是我干的。
　　远处传来乐雪凌的声音：爸，你不可以开枪！
　　乐雪凌拼了命般朝戴天这边冲过来，戴天转回身，也向她的方向跑去。
　　乐昊天冷笑：你很聪明，可惜猜错了一点。我亲手烧死的那个女人，我确实爱过她，但她背叛了我，我杀了她，一点都不难过。
　　枪声毫无疑问的响起，一连三声。
　　戴天倒了下去。
　　乐雪凌终于冲到他的面前。
　　最后一枪命中脑部，血从前额泊泊留了出来，污了他整张脸。
　　他的眼睛里还有亮光，嘴巴微微的蠕动，她凑过去听：帮我，把这个，交给……
　　她只觉衣袋里落下一个东西，他的手就在那里沉下去，再也不动了。
　　她和以前一样，那样听他的，从来不问理由，从来不讲道理，他未尽的事宜她会很快的帮他处理好，她不能让爸爸发现他交给她的东西，她必须迅速将他的手移开自己的衣袋。
　　她这样做了，再也没有人比她更懂得他下一步想做什么，她是他最好的拍档，这一辈子，直到最后一天，都会是。
　　警笛声，在这一刻，响了起来。
　　乐昊天举起枪，对准了自己女儿的额头：他跟你说了什么？！
　　乐雪凌毫不畏惧：就算我是你的女儿，就算我是你曾经爱过的女儿，只要我背叛了你，你杀了我，一点也不会难过，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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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庭。
　　乐雪凌：这份录像带，是伤者亲手交给我的。他委托我提交给法院。
　　……（程序后）
　　乐雪凌看录像带复播，特别是后段血流下来遮住了屏幕，一片漆黑的时候，情绪激动起来。
　　她大声说：一共三枪，第一枪，是左臂，第二枪，是左肩，第三枪，是后脑！我亲眼看见的，我亲眼看见的！！！！是他，是他开枪！
　　她指向了自己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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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白：9月26日早晨，我在手机里看到哥哥晚上发过来的彩信，让我去找一个叫做陈的可的人，不要让他离开剑华市。很遗憾，我按他提供的地址没有找到，这是陈的可的相片，希望警方能够帮助寻找。在录像带里，犯罪嫌疑人曾亲口承认，他在二十一年前纵火烧死过一名女子，陈的可手中掌握的一套资料与这个案子有极其密切的关系。
　　虽然，此案已过追诉期，而且属地也不在剑华市，但是我诚恳的请求审判长和各位陪审员，将此案与9.26案件并案审理。9.26案件的受害人，也就是我的哥哥，他原本可以不去收集这个案件的证据，因为没有必要，也不会有人去管。可他用自己的生命，去洗证了这段陈年的积案，只是为了让死去的人有一个说法，让含冤的人得到昭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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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雪凌试图自杀，被小白阻止。
　　小白：他还在医院里，你就想结束自己的生命吗？
　　乐雪凌：……
　　小白：你一直都比我明白，但这件事情，你为什么一点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让你亲口指认自己的父亲，你这么多年，一直隐瞒这件事情，一直恨自己的父亲，一直让自己很痛苦。你比谁都明白，他该受到惩罚，可你是他女儿，你不敢面对这一切，可你迟早要面对啊！既然已经面对了，已经做到了，你没有错，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傻事？！你的一生不是为任何人而活，只是为了自己而活啊！
　　乐雪凌：他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
　　小白：他还在医院里，等他醒过来，他该做的事情都做完啦，他以后都是为自己而活了，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为他感到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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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雪凌：他现在怎么样？
　　温诺：一个多月了，现在才敢来看他啊！
　　乐雪凌：……
　　温诺：我动手术的时候，你不在，没人鼓励我，我不小心失误了，他现在就一直醒不了。
　　乐雪凌：你已经尽力了。
　　温诺：白羽也没怪我，她一直说，只要活着就好，活着就有希望。
　　乐雪凌：是啊。
　　温诺：那你是不是也该给我一点希望。
　　乐雪凌：……
　　温诺：（我出来打酱油这么久，男主角的命都是我救的，该赏赐我个女二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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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温暖的阳光照进来，洒在他温暖的脸庞上。
　　他那样熟睡着，胸部均匀的起伏让她觉得心安。
　　他只是劳累了太久，所以这一觉才睡得这般的沉，这般的长。
　　她痴痴看着他，轻声念：
　　若引凤箫过小楼，此时千绪乱云头。
　　海知吾有心如璧，意与君参湖上鸥。
　　未忘蜀乡多劫祸，难从秦境避恩仇。
　　央前莫叹黎明暗，平空星照是双眸。

　　若海未央，此意难平。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