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泥》虚度白昼

4、Chapter04

　　出轨04
　　檀无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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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是蒋渡南的生日。
　　——他说是生日，石恩沛不知道真假，也不在乎。

　　放学后，蒋渡南骑摩托车载着石恩沛去了家KTV，开了个大包厢，和他的一大群朋友一起庆祝。石恩沛只眼熟同校的几个男生女生，其他人一概不认识。

　　石恩沛穿着再普通不过的校服，扎着简单的马尾辫，安安静静地坐在乌烟瘴气的包厢里，不喝酒，不唱歌，也不跟人聊天，她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显得格格不入。

　　蒋渡南和朋友玩了会儿骰子，见石恩沛一直傻坐着，便过来搂住她，问：“你想唱什么歌？我给你点。”
　　石恩沛认真地想了想，说：“杨丞琳的《带我走》。”
　　蒋渡南亲自去帮她点歌，麦克风传到石恩沛手里，等前奏响起来，蒋渡南一声令下：“都闭嘴！”
　　包厢里霎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石恩沛身上。

　　石恩沛喜欢唱歌，唱歌是她发泄情绪的最佳方式，每当遇到不开心的事，她就会来KTV开个小包厢——有时候一个人，有时候约隋染一起——发疯一样唱上一两小时，所有的负面情绪也就烟消云散了。

　　石恩沛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视屏幕，仿佛包厢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她跟着音乐放松地歌唱：

　　“带我走，到遥远的以后。
　　带走我，一个人自转的寂寞。
　　带我走，就算我的爱你的自由都将成为泡沫。
　　我不怕，带我走。”

　　蒋渡南目不转睛地看着石恩沛。
　　如果说他之前追石恩沛是见色起意，是虚荣心作祟，但从这一刻起，他真正地喜欢上了她，他从她的歌声里感受到了一种奇妙的、来自灵魂的共振，他的心脏跳得好快，比那天在小黑屋里石恩沛握住他的生/殖/器时跳得还要快。

　　当一首歌唱完，蒋渡南突然抓住石恩沛的手腕，拉着她站起来，径直向外走，对朋友们的吵嚷充耳不闻。

　　出了包厢，石恩沛问：“你干嘛？”
　　蒋渡南头也不回：“带你走。”
　　石恩沛笑了笑：“去哪里？”
　　蒋渡南说：“不知道。”
　　石恩沛说：“带我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吧。”

　　摩托车在五彩斑斓的夜色里飞驰。
　　石恩沛紧紧搂着蒋渡南的腰，脸贴着他瘦削的脊背，闭着眼睛，夜风在耳边呼啸，恍惚有种飞起来的错觉。

　　蒋渡南竟然带石恩沛来到了学校。
　　他们从田径场的围墙翻进去，校园里所有的灯都关了，到处都黑魆魆的，几座教学楼静静伫立在黑暗中，像怪兽。

　　蒋渡南牵着石恩沛的手，来到田径场中央。
　　他们并肩躺在草坪上，仰望夜空，一弯月亮和点点繁星悬挂在深蓝色的天幕上，黯淡的光洒向世界，也洒在他们身上。

　　周遭并非全然的寂静，但他们离得这样近，彼此的呼吸和心跳都清晰可闻。
　　“蒋渡南。”
　　“嗯？”
　　“你要不要和我做愛？”
　　蒋渡南沉默很久，才哑着嗓子问：“在这儿？”
　　石恩沛说：“在这儿，敢吗？”
　　蒋渡南偏过头注视她，眼底写满难以置信，“你确定？”
　　石恩沛没再跟他废话，直接凑过去吻住他的嘴唇，虽然她一点都不喜欢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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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阅读=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