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双木成林 ...
-
第二十八章双木成林
钱多事少。
米虫般的生活，加之四爷时不时的赏赐，艾若过起了冒牌大小姐的生活。
她这才知道，为什么那府上的福晋会对她那么冷眼相待，但是她更知道，这一切的太平的生活是谁换来的。
四爷的府上，虽然不少趋红踩黑的，但更多的是低眉顺眼的，训练有素的，像服侍艾若的伊云，服侍戴铎的兰心那样谨守本分，果然是治家有方。只是不由得让人生出疑虑，不知道是手段高城府深，还是卑躬屈膝已久，不愿惹祸。
似乎真的只有十三，才这么没规没矩的。而奇怪的是一向森然的胤禛倒也不以为忤。
“小姐，十三爷有请。”伊云进来传话。
十三找她做什么？虽然疑惑丛生，但是艾若没有回绝的理由，毕竟她是寄人篱下。
“叫我出来，干吗啊？”
“放风。”胤祥抬手，用扇子在她脑门上轻轻一敲。
“你自己想放风，少拿我做借口，扯上我做什么？”
胤祥在街上慢慢踱着，带着探究的眼色看着艾若，“难道你喜欢整天被关着，不想出来走走吗？”
“不是啊，能随心所欲的出来看看，看看这蓝天白云，看看这热闹的街，当然是没事一桩，我正求之不得呢。”艾若心知他的好意，淡淡笑着，“只是，所得的越多，欲望也就越大啊。”
没有四爷的命令，上至福晋，下至佣人，府上的哪一个人是有自由的？甚至连狗都没有，四爷府上的狗都守规矩，学着不乱跑，学着乖乖呆在自己的地方。
今天能借着十三的光，出来遛达，她会很高兴。那么明天呢，她在整理书屋，在院子里窝着的时候，如果不能像这样自由，不能这样高兴，她还能不能一如往常的平静呢？
“你想这么多做什么？”胤祥好奇的眼光落在艾若脸上，“你说的固然不差，但是难道就因为明天可能没有的快乐，就放弃眼前手头的阳光吗？更何况，你又怎知明天没有呢？这边没有，不能去那边寻吗？”
笑着，迈开大步向前走去。爽朗的笑竟有一种感染力，仿佛让人看见了红日东升的那一抹光泽正隐隐的闪亮。
艾若一听，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胤祥的话点醒了她。痴儿啊，倒是她自己多虑了。枉自多活了这些年，却没有胤祥那小子想的透彻。
明知以后会死，难道今天就不活了吗？
知道以后会伤悲，难道今天就不去试着快乐吗？
简直是杞人忧天。
听着身边传来的会心的笑声，胤祥的扇子一个漂亮的翻转，又落在艾若的额前。艾若一个手快，握住了扇子，死死的瞪了回去。
她的头又不是木鱼，哪能这么由着他敲下去。
“想去哪里？”
“随便走走，脚想到哪里，我呢，就到了哪里。”艾若平静的打量着京城，这里和江南的市镇完全不同，没有吴侬软语的叫卖声，没有七倒八歪随意置放的小摊，一切都是那么齐整。那种京城的宏大格局，的确不是柔柔的水乡可以比拟的。
“那就不如跟我走。好歹让我尽尽地主之谊。”胤祥见艾若看的什么都兴致不高的样子，拽起她的手，不由分说，就往前走去。
“十三，难道你早上不用去上书房无逸斋念书吗？”不是说康熙教子甚严，书要诵读一百二十遍，背诵一百二十遍。怎么那么有空，大清早的拉她出来逛街呢？艾若一时好奇，多嘴了一句。
十三笑笑，似有些不好意思，没头没脑的说了句，“阿玛去畅春园小住几天。”
呵呵，艾若哆嗦着肩膀，抽得厉害，实在忍不住，这才笑出了声。
“你，逃课？”
原来，康熙所谓的“诗词翰墨，皆工敏清新”的十三子竟然也会趁他老爹不在，出来放放风。
“你四哥不管呢？”艾若冷不丁的又冒出了一句。
“你爷我出来，也是有正事的。”胤祥似乎有些心虚，否则干嘛说的那么大声呢，还瞪她。
“去看看吧。”胤祥说着一摇扇子，走了进去。
“你带我来这书斋做什么？”艾若打量眼四周，“你嫌你四哥的书还不够多啊。”艾若一路走近书斋，一路随手翻着。
《论语》，《孟子》……等等四书五经儒家的典籍占据了最显眼的位子。想来也是如此，那些都是清代的教科书，是科场必备的宝典。这销路好，自然放在了首推的位置，这书斋老板也很会做生意嘛！
“你是梨洲先生的高徒，我哪敢叫你看着经书？”胤祥半打趣，半玩笑的说着，“我是来叫你来看字帖的。”
“字帖？”艾若皱了皱眉，不由叫出了声，“我又不是不会写字，要什么字帖？”
“你那些个字，只能认，却不能看。你临的是柳字吧，虽然笔力矫健，但是你自己看看有几分像？”胤祥随手翻开《玄秘塔碑》、《神策军碑》，指着其中的几字让艾若鉴别，“我和四哥临的都是董其昌的字，说穿了，还是颜字的底，跟你不是一路的，你也不好学。女子临柳字的最怕下笔无力，得其形难得其神髓。而你倒好，跟别人是恰恰相反，筋骨特露，但少了顾盼神飞的遒媚。你仔细瞧着，若是潜心的临，还是……”
“还是怎样？”艾若有些不耐，接过了胤祥的话头。
“是不怎样，但是至少不会像你现在的字那样没个正形，想怎么来就怎么来，逍遥着呢，毫无柳字的温恭之致。”胤祥毫无客气的回道，“你那两笔字，真真是丢了你先生的脸。你羞不羞？”
“临的再像又怎么样？就算形神俱佳，最多不过是‘柳公权第二’”
“呵，好大的口气……”胤祥似是不屑的白了她一眼。
艾若不理会他奉送的眼白，“我的字，高兴怎么写就怎么下笔，碰巧柳字跟我的字正的比较像而已，所以柳公权最多才能算‘艾若第二’。”
“哼，好一个恬不知耻的丫头，”身后传来一个顽劣的声音，“十三哥，这人家不领你的情啊。”
十三哥？难道是康熙的十四阿哥？
不用难道了。
胤祥随意寒暄道，“十四弟，也来这里走走？” 他和艾若听见了声音，都转身回过了头去。
说话的是一个少年，与胤祥年龄相仿。举手投足间的是与生俱来的贵族之气，少年的张扬意气书写的淋漓尽致。
只是，若说胤祥的英气显在眼底，那么他的，便已全部溢在脸上。
这边上还立着位姑娘，谈不上绝色，最多只能算的上是清秀，但是一股子神采在眼眸中流转。艾若暗暗点了点头，这十四眼光不错。
“刚路过，听到了这一番惊世骇俗的言论，想进来看看，究竟是哪个家伙那么狂妄，没曾想竟遇到了这么一个小丫头。”
十四说着瞥见一旁的姑娘脸色不善，一脸的惊愕之色，不由得低低的唤了声， “柳新，你怎么了？” 言语不多，但却满是关切之意。
柳新？
这两个字在艾若的头顶炸开。艾若抬起头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女子，拼命搜索着从前的记忆。这眉眼，这鼻子，这唇角，这身形……
不是那个人啊，不是她熟悉的柳新。
眼前的她不会挥来一拳，下手毫不客气，不顾形象的向着她大吼，“艾若，你个混蛋，欺负我。”
如此这般的坦率。
她也不会明白她的心思，无须言语，就只静默的席地而座，一个“我懂”的眼光流换，便能分享彼此的疲惫却坚强的灵魂。
如此这般的默契。
她更不会含着泪，依旧倔强的重复着那千金之重的三个字，“不是我。”
只一句“我信。”
两只手在众人的睽睽注视之下伸了出来，握在一起。
很多年来，这一路就这样走过。
如此这般的信任。
前世的过往如发狂般的潮水般涌来，一幕一幕零乱的，散碎的，夹杂着思念，牵挂，还有相知的窝心，纷纷繁繁的席来。
堤坝不过只是打开了一个小小的缺口，可记忆却一股脑儿的一泻千里，润湿着眼眶，模糊着，淹没着眼前的人与事。
可艾若，却愣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其实，她好想开口。
你，是不是艾若的柳新？
但是她怕。
怕听不到那个熟悉的答案。
怕眼前的种种似曾相识不过是海市蜃楼的虚幻。
怕看到泪光中的自己无力留住些什么，就只能在仿佛的记忆中找寻那些旧梦。
更怕，这一眨眼，眼前的镜花水月便消失得没了踪迹，却偏偏又留下了熟悉的气息，生生缠绕着她的思绪，但只能够让她回味，让她陷进无尽的思恋中。
胤祥胤祯两人面面相觑，纵使他们所见颇多，完全不懂身边的人儿究竟是在做什么。
是点头又是摇头。
是兴奋又闪泪光。
是交流却又沉默。
“十三哥，进去坐一会儿，可好？”胤祯担虑的看了眼身边神色有些恍惚的柳新，指着一旁的茶楼说道，“今儿十四弟我请客。”
胤祯吩咐着一旁的小二，“来壶龙井吧，点心就随便挑些好的上。”
柳新敛了敛略显激动的神情，“我要一笼小笼，外加粉丝汤。”话是对着店里小二说的，但是却定定的看着艾若，眼光没有一丝闪躲，却充满了……
艾若说不清柳新的眼里究竟是绝望还是希望，但是此刻的她却清晰的知道，是她，真的是阿。
这一切仿佛就像是上天的恩赐。
在四爷府上，她不是一个人，因为有戴铎的并肩而战！
在这个世界上，她同样不是一个人，因为有柳新的知心相识！
“我要一份炒面。”艾若轻轻地说着，伸手可及的欣喜就这样真实的挂在脸上。
柳新霍的一声站了起来，扯动的嘴角，一会儿上扬，一会儿紧闭……忙伸手掩着嘴，抑制住眼眶中不听话的泪花。
艾若，你知不知道，就这一刻，我等了多少年吗？
等着有人跟我说，信我。
等着有人能陪着我听海哭的声音。
等着有人能懂风风火火的热闹转身后的冷清与孤寂。
“柳新，柳新……”胤祯看着身边人，反常又有些奇怪，若有所思地瞪了艾若一眼，“你是哪家的？”
哪家的？
哪家都不是吧。
艾若可不是什么大家小姐。
“是四哥府上的。”十三好心的替她解了围。
胤祯把玩着手上的杯子，龙井顺着手势在杯中流转回旋，衬着这青花瓷杯，竟恍惚有一种湖绿的良泽，令人心清淡雅。
“四哥那里不是一向规矩严，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把小四嫂得罪到跳脚，还不管不顾的闹着告状？”胤祯顽劣的笑着，露出了两颗虎牙，慵懒似又不怀好意的说着笑话。
胤祯这算是在找她麻烦？
奇怪啊，今天初见，又没得罪过他。
艾若的心里泛起阵阵疑云，狐疑的迎向他打量的目光。更重要的是，赶紧向柳新使了个求救的眼色。
谁知柳新却回了她一个无关紧要的微笑，示意她不必担心。
不担心？艾若是不担心，但还是要回话。
她扯了扯嘴角，满不在意的冷笑道，“得罪侧福晋，这话艾若可不敢当，不过据实以报而已。”
“呵呵，”胤祯看着柳新开怀的笑了起来，“说得好，如果有下次还这么干，爷重重的赏你。”
一头雾水。
艾若听的简直是一头雾水。
再看，柳新笑得若有所得，胤祯笑得酣畅淋漓，胤祥虽没胤祯那么放肆，但却也是难掩残留的笑意。
“十四弟，今儿也没去上书房？”胤祥不忍看着艾若如此尴尬的杵在一旁，不动声色的露出一抹浅笑，引开了胤祯的话。
“和十三哥一样，出来走走。”
“那上书房不就剩了八哥九哥还有十五弟了吗？”
“师傅已经给十五弟留了功课，他没来。九哥说是身子不舒服，已经回去了。今天上书房里好像只有八哥还在。”
只有八爷？
能忍人之所不屑忍，能为人之所不敢为，方成大器。
……
胤祥胤祯看似无心的随便闲扯了几句。
一句一句，你来我往的对白飘落艾若和柳新的耳中，两人不约而同的转头，看向窗外飞过的大雁。
无聊。
艾若与柳新异世相逢，只想找一个只有她们俩的地方，好好说说闺中密友的私房话。而不是坐在这里听着他们说谁来了谁没来，有一句没一句的扯淡。
艾若与柳新交换了个马上开溜的眼色。
“什么声音？”柳新一皱眉，朝雅间门口看去。
“我去看看。”不等胤祥胤祯有任何的反应，艾若站起身来，撒开腿就跑出了雅间。
“我也去看看，”柳新说着跟着艾若溜了出去，“马上就回来。”转头向着胤祯灿烂一笑，示意他放心。
可等到胤祯的目光追及，柳新与艾若早已不见了身影。
把手交到对方的掌中，便可放心的闭上眼，抛却心中的繁杂，这一刻就这样静静的享受一番与天同默的安心。
所以，沉寂并不是一件坏事。
“这些年，还好吗？”话刚出口，柳新就笑了出来，看她这话问的，仿佛多余。
其实一个好字，就可以让彼此安心。但是十几年的前尘过往怎么可能是一个字就能够包罗的呢？
“你怎么会住在四爷府上？你阿玛和额娘呢？”柳新像是想起了什么，急急得问道。
是啊，那她们以后怎么见面呢？她又不是没听胤祯说起过他那个四哥，难不成她们好友相约还要去四爷府？
“我是私生的，爹抛弃了我们母女，后来连娘，娘也走了。”艾若笑了笑，说得云淡风轻，仿佛是庭前闲看花开花落。淡淡的语气，没有起伏波澜，就像是八卦着隔壁人家的故事。
柳新一惊，心中满是歉意，一时无言可对，半晌才挤出句，“对不起。”绝口不再提出身与家庭的事情。
相比之下，她幸福的多。
她有疼她的阿玛，疼她的额娘，疼她的哥哥。更可贵的是，在这样三妻四妾的环境中，她的阿玛却就只有她额娘一个福晋。
相较于前世名存实亡的家，她真的感激这一轮莫名的穿越，能给她一个温暖的家。
何其有幸！
柳新握了握艾若的手，喜忧参半。
“我在四爷府里不过是个吃白饭的。只怕我们见面还不那么容易。” 艾若轻笑了声，冲柳新眨了眨眼，“但是，你也不想想我们是谁，有能够难倒我们俩人的事情吗？”
“你有办法？快说来听听。”柳新看艾若笑得像只狐狸，不由得加了一句，“你给我少卖关子。”
“叫你们家胤祯多多来四爷府不就成了？！”
“哦，是个办法。”柳新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叫我们家胤祯的阿？我还没拷问你呢，你给我老实交待，你和你们家十三是怎么回事啊？”
“乱来！我跟十三只是认识而已，最多也只能算是朋友。我叫他十三，没叫他胤祥，而你叫他胤祯，不叫十四，这就是差别。”
“你紧张了啊，”柳新笑嗔了她一眼，“不知道以前是谁说的，这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却有其事。”
好多年不练了，舌头都打结了。还是见到了久别的美人，丢了魂？否则，在这关键的时刻怎么连转都转不快呢？
没出息的舌头。
艾若习惯性的舔了舔唇，正色说道，“柳新，你们家，我们家，还是她们家的事情我们先不管。不说旁的，胤祯常来四爷府，跟他四哥多攀攀关系，总没错的。同胞兄弟，还是关系亲密一点好。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雍正。”
“雍正，我知道阿。不是下一个嘛！太子即位，改元雍正，不是吗？”
艾若一阵胸闷，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你在说什么啊？高中的历史，我划给你的，你，你……怎么读的阿？读背到位，你忘得那个也太精光了吧？”
“谁说我忘的？我还记得啊，改土归流，摊丁入亩，火耗归公，征地丁银，没错吧？”
“这没错，都是雍正干的。”肯定的语调，却是一脸的无奈。
没错是没错。但是……
“雍正不是太子，是四爷。”艾若凑在柳新耳边，低低的说道。
后人的历史书上会写着，改土归流，巩固中央集权；摊丁入亩，放松人口控制；火耗归公，预防贪污腐败；征地丁银，税制一大改革。
……
但是有多少人知道，那一番成就的背后，流着多少人的泪水，藏着多少人的争斗，洒着多少人的鲜血，埋着多少人的白骨。
而最后，
只有一个人拥有了笑看天下的资格。
“这有什么关系，”柳新却满不在乎的说，“我也没指望他君临天下，闲散宗室也是不错的阿。”
艾若已在舌尖的话一瞬间失去了勇气。
她该怎么说，说意气奋发的大将军王以后会被罚去守陵？还是说胤祯的后半生就是在囚禁中度过？
柳新虽是说的天不怕地不怕似的，但是若想掩盖言语中那一份关切，那一份在意，那却是真正欲盖弥彰。
陷进去了吗？
“马屁不嫌多。亲近就好……”艾若理了理额前的碎发，突然手却定格在耳畔，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你姓完颜，还是叫什么舒尔根觉罗？”
“舒尔根觉罗？哪有这个姓阿？”柳新“哧”的笑出来声，“满洲八旗，绝没有这个姓。这可不是一点点肯定，而是万分的确定。”
看着柳新信誓旦旦的样子，艾若不由得拧了拧眉心，难道她记错了？
不可能啊，十四的嫡福晋姓完颜，侧福晋姓那个什么舒的，又是什么根觉罗的。怎么可能不是舒尔根觉罗的呢？
艾若独自在一旁碎碎念中。
“别抬头，”柳新打断了艾若的话，眼角迅速的扫了下两边。
“有人？”一个念头飞速的闪过艾若的脑海，“他们？”
嗯，柳新没动嘴皮，只微微一颔首，挽着艾若的手，装模作样的向前走去。
热闹的京城街头，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有的拖腔很长，像是戏剧中的名角正亮相；有的忽高忽低，像是在唱着山歌小调似的，还有着那抑扬顿挫……
可是这一切，艾若与柳新哪有闲暇欣赏？
突然一个卖泥人的小摊映入了艾若的眼帘。灵光的火花在一瞬间乍现。
有了！
艾若稍稍朝柳新弯了弯嘴角，谁知正迎上了柳新若有所得的眼色。这才是真正的知交，心有灵犀，不点自通。
俩人一起朝着那摊子走去。说摊主是能工巧匠，这四个字可没有一点虚夸。你瞧着，这一捏，一转，一摁，一拧……不多时，一个个灵动的泥人便跃然眼前。
艾若和柳新两个人看看好玩的，挑挑有趣的，倒也是兴致盎然。
注：
1 关于题目：双木成林
一个“双”字，暗示了在这一章另外一个女主：柳新要登场了。
至于为什么不用“两人合从”“双口为吕”这类的呢，是因为那个“木”字有提示她们命运的走向……艾若和柳新两人都是木命。
一木艾若，一木柳新。
“柳新”一词，取自王维的《送元二使安西》
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本章完
看旁边，懒人有话说
作者有话说第29章 双木成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