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之栖》紫眸轻烟

13、第12章。迄

　　第12章。迄

　　暧昧的气息溶在淡淡的烟雾中。
　　青漠的头埋在那个“寒”的肩窝，缓缓移动，寒一边无声地用肢体回应着青漠，一边将青漠的白色背心向上撩起。
　　果不其然，青漠露出的脊背上，也遍布着伤痕。虽然都是早已愈合，并不狰狞，但却密密地交错，藤蔓一般爬满了皮肤，看起来恁地惊心。

　　寒用双臂抱紧青漠，前胸和他的紧贴在一起，双手手掌在青漠的背上重重地抚摩，仿佛要磨平那些个疤痕一样。接着，他右手的食指伸出，顺着一道长长的微微凸起的伤疤慢慢地来回划动。
　　“漠，伤疤是男人的勋章……今天你要打一场怎样的战役……唔……侵略战……还是防御战……”寒的唇在青漠的鬓边摩擦着，诱惑的声音直接呼进他的耳中。

　　青漠一声低低的轻笑，从喉咙深处荡了出来。他猛地将寒扑倒在沙发上，用手压住寒的双臂，似笑非笑地望着他，眼中却有种与当前靡靡的情景毫不相称的冷漠。——然而直直地细看下去，他的眼底，又似乎燃着一小簇狂野的火焰，仿佛是力量与控制的证明。

　　“你说呢？寒……”还是那种喉咙中发出的，极轻而又极沉的音色。

　　口中不禁有些干涩起来……靠，难道，我将有幸目睹一场真人现场版的H？这这……心竟砰砰地跳了起来，却又免不了有点隐隐的别扭……这……是偷窥的……罪恶感？
　　总之，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有些不想看下去了。

　　像是听到我的内心一样，青漠伸出手来，“啪”地按断了电源。靠，这家伙也不怕非正常关机损坏电脑么？
　　我一下子觉得自己像被飞速抽回的电线，瞬间被一种看不见的力量揪回到自己家里。

　　回过神来，还未转头，就感到灼灼的目光烫在我的身上。
　　有点心虚，我眼珠都不敢转，只呆呆地用余光扫去，尘岚已经从床上爬起来，坐在桌边的椅子上，盯着电脑这边的我。焦虑从他眼中透散出来，漫在房间的空气里，我只觉全身都被包围起来一般，有些发热。

　　仍是不敢动。似乎怕他知道我已经穿越回来。
　　这样“不告而别”式的，在尘岚面前穿越，还是第一次。
　　我觉得自己像个犯了错误而不敢进门的孩子，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家中父母的担心与失望。

　　身体僵硬着，我呼吸得小心翼翼。心跳和墙上挂钟秒针发出的轻微滴答声重叠在一起，说不出的紧张。
　　突然，尘岚站了起来，径直走到我背后，俯下身来搂住了我的脖子。
　　“别再这样一声不响地失踪……我不知道该到哪里去找你的灵魂……”

　　他的声音，像是从一个无形的空洞里传出，仿佛有什么已被吞噬了去。
　　我深吸口气，闭上了眼睛，将头靠过去贴着尘岚的脸颊。
　　我以为，我能够体会他此时的心情。可是，等到之后的某一天，我再次想起他这句话的时候，才真真切切地明白，那空洞，完全是个无底的深渊。而原来我们早在不知不觉中，就都已陷入其中，万劫不复了。

　　“疯子，我刚才去看过青漠了——赛车撞我的那个。”重又躺回到床上，我对尘岚说，“他好像是靠登山赚钱的……你听说过这类职业么？”
　　说着，我把在青漠电脑里看到的那些照片，以及寒和青漠说的话一一告诉尘岚。

　　尘岚听了后，想了想说：“我大概听说过这种人。他们应该是登山向导吧。”
　　据尘岚讲，所谓“登山向导”，多是由那些受过专业训练的登山运动员，或者发烧级的登山爱好者组成。他们拥有登山的一切详细知识，熟悉高山上的地形、气候等各类情况。于是其他的一些业余登山爱好者，就雇用他们当向导，在他们的带领下攀登上高峰。同时，他们也会负责帮助雇主背些东西，让雇主尽可能少负担地轻松登山。
　　听说，这个行业相当的赚钱。目前，大多雇用登山向导来挑战高峰的业余爱好者都是洋人。向导费，加上背包费，再加上小费等等，人均收费大约要好几百甚至上千美金。就算只是带个5、6人的小团队，一次所赚的钱，也比我这样的普通劳动者辛苦工作一年挣的还要多出十多倍。
　　每年上这么一次山，其他时间就可以尽情享受人生了……这真是令人羡慕死的生活。
　　也难怪那个寒这么不厌其烦地劝青漠别再抽烟。他们这样的行业，别说大病，身体稍微弱下来一点都会影响饭碗……说起来，也是挺苛刻、挺危险的职业呢……

　　“小羽，你觉得这个青漠有可能和‘青衣漠漠’那个网站有关么？他长什么样子？”
　　“啊？我想没什么关系吧，他电脑里除了那些登山照片以外几乎什么都没有……长得嘛，唉，别提了……身材自然是超棒的，可一张脸实在是太太太一般了……还是他那个朋友叫寒的比较帅……嗯，对了，他还弄了一身都是伤疤……”
　　“哦，这样啊。”尘岚笑笑。
　　“嗯……不过……”我回想着适才轻烟缭绕下青漠那冷漠的面容，以及他如同深潭中传来的低沉的声音——“他那个人啊，倒真是很MAN的感觉……”

　　“哦？难得你对长相一般的人这么评价啊！小羽什么时候开始透过外表看内涵了？真是在我的启~蒙~下长大了啊！”尘岚笑起来，故意把“启蒙”两个字说得特别重。
　　不去理会他的玩笑。
　　的确我平常看人多半都是看长相打分，可这个青漠，虽然相貌平平一身伤疤，但在他静默的外表下，似乎硬是有一种强大的磁力，让人没法不去被他散发的气质所吸引。

　　“疯子，你还记得《燃情岁月》那部片子么？”
　　“哟，你也怀旧起来了？Brad Pitt死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吧！”
　　“切，好像你出生了似的——我是想说，青漠，让我觉得有着Tristan的某种气势……可以很沉默，但又似乎比谁都更热情……身上好像有种带着野性的倔强……”

　　“哇~~这么出色？那我也想见见啊！”
　　“唉，就是长相太可惜了啊！上帝啊，你果然是公平的！”我扼腕大叹。
　　“谁说上帝公平了？明明有个貌比潘安又才高八斗的完美人类，就在你面前！”
　　“哪里？哪里？”我左顾右盼东张西望，“这屋里除了我还有其他人类么？”
　　“啊——上帝啊，借羽扬一双慧眼吧！让他看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啊——”

　　尘岚后面的话，被我再次以既非君子又非小人的暴力手段制裁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