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美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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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如果时间可以停留在那一刻，所有的秘密都不曾被发现，我们，是不是就可以一直，那样幸福的走下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两个人的交流，从每天的一两句，改善到会偶尔的交谈，对少年的称呼，也从明显带有调笑意味的“二郎神”，变成了略带亲昵的“小戬”。或许是冬天真的已经到来了，本就不多的室外活动时间变得更少，休息的日子，杨扬总是从早到晚，都钻在放着暖气的房间里。
终于下了第一场雪，不大，却也留下了均匀的一层洁白。自入了冬开始，杨扬反而不大想睡觉了。在学校的实验室一待就是一整天，回到家里，也会继续整理一下资料，不知不觉，也变得勤奋了起来。
今天在学校待的有些晚了，走在被路灯照着的已经清扫过的人行道上，看着雪花似乎发着晶莹的白光落下，道路上，又变得银光闪闪。
回到家里，习惯性地先到厨房，想看看今天有什么好吃的，却并没有想象中的放在微波炉里等着加热的美味。冰冷而干净的厨灶，没有使用过的痕迹。
“小戬？”一向存在感很弱的冰美人似乎并不在房间里。已经10点多了，平时自己回来的时候，小戬总是已经做好了饭，怎么今天这么晚还没有回来。不过，大学生了嘛，总会有晚归的情况。杨扬想着，狡诈地笑了。如此看来，平时的小戬还真是按时回家私交清白的好学生呢。
找出库存了很久都没有用武之地的泡面，偶尔吃一次，还是挺美味的嘛。
因为今天的自己非常勤劳，于是，杨扬决定就不再加班了，雪天睡觉，和阴天睡觉一样，是最舒服的。
睡得正香，似乎被什么声响惊醒，应是小戬回来了吧。希希疏疏的声音，似是小心地放低了声响，却被忽然猛烈的咳嗽声打断了故意制造的寂静。之后，似是用手捂住了嘴巴，声音变得压抑，听起来很痛苦。
没问题吧？生病了还回来这么晚？杨扬看看窗头的闹钟，竟已三点多了，从床上爬起来，想接杯水来喝，打开卧室的门，打着哈欠说：“小戬，怎么回来这么晚啊？是……？”到了嘴边的调笑却被眼见的情景阻止了，“你，你怎么了？”小戬痛苦地捂着胸口，右眼发青，肿了起来，嘴角裂开了，还挂着鲜红的血丝，刚刚似乎停息的咳嗽又忽地急剧了起来，紧紧地闭着眼睛。
杨扬慌忙走了过去，轻轻地拍着杨戬的背，这个时候，才想到老哥曾经说过他身体不好，需要人照顾。“你搞什么啊？怎么受伤了，还伤成这样？”不禁有些怒意，明明身体就不好的人，居然会去和别人打架。嗯，没错，一定是打架了，这样的伤势，如果说是摔跤摔得，鬼才相信。
“不小心摔了一跤……”微弱的声音。
“连你自己都不会相信吧。”杨扬小声地嘀咕着，并没有追问下去。
“喏，自己擦一擦吧。”从柜子里找出几乎没有用过的急救箱，拿出碘酒和棉球递过去。
“谢谢。”杨戬接过杨扬手里的镊子，伸向伤口，却总是找不对地方。
看着杨戬似乎还有点颤抖的右手，杨扬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哎呀，算了算了，我来吧，小孩子，到底还是小孩子。”本就很轻柔的动作，在看到杨戬不自觉地咬紧了牙关时变得更轻，“你，究竟多大了啊？看起来还蛮小的嘛，居然上大学咯。”说着无关紧要的话想转移杨戬一直集中在伤口的注意力，却忽然发现原来自己竟真的连他的年龄都不清楚。
“16。”微微翘了一下嘴角，算是难得的一个微笑，却因为牵动了伤口猛地吸了口气。
“好啦，大冰块儿，笑比哭还难看。嗯，16哦，嘿嘿，很聪明嘛，只比我差那么一点点！”并没有觉得自己的自恋有什么不妥，杨扬将小戬的脸庞抬起来，小心地擦拭着眼角的伤口，却看见了平时总是同一个表情的冰山难的一见的扭曲的表情，似是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
“喂，小戬你什么意思啊？我本来就很天才啊，有什么好笑的？”微带着怒气，却并没有加重手上的力度。
“如果，你把眼角的那陀眼屎擦掉的话，我想，会更有说服力的。”
“咳咳——”干咳几声的杨扬慌忙抬起左手去擦。
“是另一边。”似乎根本没有顾及到另一个人的尴尬心情，杨戬不客气地又添上一句。
“你……”终于把那个倒霉的脏物狠狠地擦掉了，杨扬将镊子夹着的棉球丢掉，闷闷地说道：“好了！”
“谢谢，噗——”终于没有忍住，还是很不给面子地笑了出来。
“小鬼，多笑笑吧，避免面部神经退化！”瞟了一眼终于笑出来的少年，杨扬将箱子放进了柜子。
“真是，看起来挺文气一小孩，居然打架。”小小声地自言自语，并没有期待有什么回应。
“你多大了，居然还信奉‘看起来’，幼儿园老师应该就有教过吧，不要从外表判断内在。”丢下一句并不大声地话，杨戬走进浴室，关上了门。
愣愣地盯着紧关的浴室门，好半天，杨扬才相信刚才说话的的确是平时那个一句话超不过十个字的别扭小孩。“你，这叫做承认自己是很不文气的小孩咯？”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自然等不到回答，杨扬接了一杯早就准备喝的热水，走回了卧室。
第二天，很难得的起晚了，似乎是入冬以来精神最不振的一个早上。对于坚持了好久没有迟到的杨扬来说，也算是接着迎来的第二个打击，如果昨天在小戬面前出的丑算第一个的话。
换好衣服，看到桌子上准备的早餐，再一次感慨这个小鬼的确算是个合格的保姆，即使作为伤患，也不忘记留下还算丰盛的早餐。
摸摸吃得圆鼓鼓的肚子，杨扬琢磨着应该称一称体重了，如果被一个16岁的小鬼养得肥出了油，的确是很丢面子的事情。
走在还有积雪的路上，已经过了上班的高峰期，并非周末，故而只有不多的行人，偶尔，能看见清扫积雪的环卫人员。
“扬扬！又迟到了哦。”熟悉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还考虑着体重问题的杨扬惊讶地猛地向旁边跳去，扭头一看，果然是令人讨厌的那张棱角分明的脸。
看看不远处的校门，杨扬无奈的说：“教授好。”
“嗯，扬扬同学好！”仍旧挂着有违师姿的狡诈的笑容，“怎么又那么能睡啊？”看看眼神还略微有些迷茫的杨扬，停顿了一下的杨毓似乎犹豫了一下，问道：“昨天，戬戬，没事吧？”
惊讶地盯着杨毓：“你怎么知道？”
“果然啊……”
“什么？”
“没什么，昨天我从酒吧回家的时候，似乎看见他还在路上啊，没问题吧？那么晚，不对，应该是那么早，是今天凌晨欸。”杨毓习惯性地拍了拍脑袋。
“那个时候你才回家啊？切，私生活糜烂的家伙。”鄙夷地瞥了一眼身边的人，一直都很讨厌他这种萎靡的生活方式。
“你以为都向你一样那么精神不振啊？睡虫扬扬。”尾音上翘，“说啊，那小鬼没什么问题吧？”紧接着，又把话题引了回去。
“谁知道那小子和谁打架啊，哼，真不让人省心。”
“你？你会操心别人啊？说得好像很认真负责的家长似的。”嘻笑的语气，却微微皱起了眉头。
昂首向前，杨扬终于走进了校门，然后舒了口气。回头一看，杨毓果然已经收起了平时的不羁，化身成了标准的为人师表的成熟教授状。
“干脆去当演员好了，披着老师皮的狼。”轻嗤了一声，翘起嘴角，标准的学生状，大声说道：“教授我先走了啊，再见。”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美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