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乱楚》沂水幽篁

6、嫁祸

　　第六章 嫁祸

　　要说这个吴汝敬吴大人和我那是素无往来的，今个儿竟然会邀我过府一叙，这里面肯定有问题，而且问题那是大了去了。“幽蔚？”遭了，怎么就赶上现在幽蔚不在呢？这可怎么办才好？
　　“大人，马车已经备好了，选了四个小厮跟着。”
　　我有些犹豫，算了，即便是幽蔚在也不见得我就多安全。“好，这就走吧。”我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其实我不是害怕吴汝敬，我是害怕清蔷……

　　吴府。我最近倒是常来这里啊！
　　“左大人，老爷在书房等您多时了，请随小人过去吧。”
　　“有劳。”我随吴府的家丁来到了吴大人的书房。
　　一脸皱纹儿的吴大人今天看来气色不太好，面色凝重。“吴大人。”我微微欠身。
　　吴大人看看我，没说话，挥退了所有的下人之后，才道，“请坐吧。”我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像吴汝敬这样高傲的文人尤其还是皇帝的老师，那是一定看不起我这样的人的，既不愿意和我有什么交际更不可能有求于我了。这样看来，他主动找我，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有把柄落在我手里。
　　“左大人，你让贱妾传的话是什么意思？”贱妾？应该就是清蔷了。可是我什么时候让清蔷传话来着？这一定是那个清蔷搞的鬼，我就说上次她没成功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吴大人可能是误会了，下官并没有让您的宠妾传什么话。”其实我也想说“贱妾”，不过没敢。
　　“左大人的意思是她在胡言乱语？”我怎么感觉吴汝敬也要灭我的口呢？
　　“吴大人……”不等我说完，吴汝敬又开口，“来人，把清蔷叫过来！”
　　“是，老爷。”
　　没一会儿，清蔷进来了。“老爷，左大人。”这女人装的跟无害的小绵羊似的！
　　“把左大人对你说的话再讲一遍，讲给左大人听。”
　　“奴婢不敢。”还装！
　　“有老夫在你怕什么，说！”吴大人显然对这件事十分气愤甚至是怒不可遏，到底是什么事儿呢？
　　“左大人说，皇上的那件偷天换日的事儿瞒不了多久了，他要把这件事公之于天下。还说，还说凡是与此有关的人都要死，包括……包括老爷。”
　　“左大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偷天换日？我怎么不知道？难道说皇上是窜的位？吴汝敬是同伙？不可能，皇上之前就是太子，做皇帝是顺理成章的事情。那皇上还能有什么偷天换日的事情啊？难道他害死老皇帝，弑父称帝？不会吧？话又说回来了，我要真是想整死他还能事先让人告诉他？更别提告诉他媳妇儿了！不过看样子这件事定是牵连严重，吴汝敬对此已经害怕到草木皆兵的地步了。而且这件事在他看来是不可能有人知的秘密，清蔷不可能知道，否则他不会轻易的相信清蔷的话。我现在是百口莫辩了，这个套下的好啊！看来清蔷是打算借吴汝敬的手灭了我的口，这样即使幽蔚或元锦遥都会找吴汝敬而不是她。不错啊，古代的女人能有这样的头脑，不容易啊！我不禁在心里冷冷的赞美一下。
　　“左大人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吴大人误会了！其实下官……”我该怎么说呢？幽蔚啊！元锦遥啊！快来救我啊！
　　吴汝敬冷笑了一下，“误会？哼哼。不过左大人说得很对，如果这件事被公之于天下，很多人都会死，包括老夫。既然如此，老夫就更不能让左大人说出去了，你说是吗，左大人？”我后悔了，真的，我再也不一个人跑出来了……
　　“不是，吴大人……”
　　“清蔷，你先下去。”吴汝敬这样的文人酸儒也要狗急跳墙了！这可怎么办？
　　清蔷没有动。
　　“清蔷！叫你下去没听到吗？”吴汝敬对他的宠妾也不怎么好嘛！
　　清蔷冷冷的笑了，美丽的脸庞寒气逼人，“吴大人，奴婢要谢谢您这几年的照顾了！”听这语气好像也没怎么照顾吧！不过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
　　“你什么意思？”
　　“这个秘密您守这么多年，也该累了吧？奴婢只是觉得您应该歇息歇息了。”清蔷怎么露出了本来面目了？
　　“你们是一伙的？”吴大人看来还满镇定的！看来他是不知道这女人的厉害啊!……我到现在还对那两条手臂粗的眼镜蛇耿耿于怀呢！
　　“左大人目前比您的利用价值大一些。”清蔷说得跟卖菜似的……哪个营养价值高一点儿，哪个是垃圾食品……
　　“谁派你来的？”吴汝敬还不赖，马上就猜到清蔷是卧底了。
　　“这你就没有必要知道了，”清蔷走到吴汝敬身边，“奴婢这就送您上路吧！”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清蔷已经把一把匕首深深的插进吴汝敬的脖子一侧。吴汝敬也没经历什么痛苦，直接就毙命归天了。
　　我竟然目睹了一次杀人的全过程，说实在的，也没什么特别的。可能因为实力较悬殊，没有什么挣扎的过程或者碎尸啊什么的，也就不那么血腥了。
　　“左大人，”清蔷转向我，“上一次你给元锦遥下药是怎么回事儿？我一直想不明白。您能告诉我吗？”这屋子里的杀气已经让我有些窒息了。大哥你说的真对，漂亮的女人真的好可怕啊……
　　我很想跑，但是估计没什么可能性……“杀了吴大人，这也是主公的意思？”
　　“没错，左大人。你准备好了！”什么意思她？
　　清蔷看看我，笑的很可怕。突然她开始大声尖叫，一声接一声，肺活量还真不赖！练武的人就是牛啊！喊起来都比别人有穿透力！怎么不去参加“超级女声”呢！肯定拿冠军！“啊！”她的声音回荡了整个吴府，“快来人啊！”
　　“左大人，不给你点颜色你就不知道主公的厉害！”她要嫁祸给我！！这女人真是卑鄙！！竟然用这种阴招！这下只怕是没有人会相信我了，一个武功盖世的御前侍卫总管，一个外表柔弱的官员宠妾，哪个更有能力杀人实在是不言而喻了。最高明的谎言其可怕之处并不在于它的本身，而在于它让最能证明它是谎言的人失去了证明的立场。
　　没一会儿，下人，侍卫，门客，学生就聚集了一大帮人在这个可怕的书房门口，呈现在大家面前的是这样的一幅画面：中刀身亡的吴大人倒在了地上；他的宠妾清蔷缩在桌角一边嘤嘤哭泣，一边瑟瑟发抖；而我，这个在外人眼中有着盖世武功的御前侍卫总管则看似悠闲的还坐在椅子上。这……实在是……我真是跳进黄河我也洗不清了我！
　　大家一时间非常沉默，因为面对这么突然的事件还是需要一个缓冲的过程的。大家都有不同的利益在里面，这里有不愿意吴汝敬死的，也一定有希望他死的，当然了，即便是希望他死的人也决不会站出来帮我的。
　　忽然门房报，“镇南王到!”这门房真是忠于职守啊，老爷都死了，还报呢……
　　大家随即又是一通议论。说是镇南王来的正好，这事先不宜惊动皇上，这左大人可是元大将军的……又是皇上面前的红人！何况吴大人以前也是镇南王的老师，交给他处理就再适合不过了……于是乎许多人就蜂拥着去请镇南王了。
　　镇南王，就是晋王的那位无意于皇位，自请镇守边南的二皇叔——魏文轩了。因为要进行“封禅”所以才在前几日回到郢京的。想不到吴汝敬以前还是镇南王的老师啊！不过不知道这位镇南王是站在那一边的呢？哎，等等，怎么吴汝敬刚一死他就来了，这会不会太过巧合了？难不成他就是那个“主公”？这吴汝敬不也是他的老师吗？那他为什么要杀他呢？皇上的那个偷天换日的秘密到底指的是什么？我该不会成了他们权谋斗争的牺牲品了吧！
　　幽蔚啊！元锦遥啊！你们怎么还不来啊！
　　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