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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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起的唯一办法就是头一天不睡，这一点陶木和陈羽是非常有共同语言的，两个人一个是写小说的一个是做翻译的，都习惯日夜颠倒，买一堆囤粮除非必要不到快死了足不出户的生活，之前因为这种毫无规律的作息两个人都在一直不停的换舍友直到遇到彼此，然后就是更加萎靡和更加毫无规律的作息生活。
当陶木跨进工作室所在的写字楼的时候最后感慨一遍，到底有多久没有看到这样明媚的早晨的太阳了，通常睁开眼就快天黑了，自己都有点见光死的感觉。
九点整，踏进工作室的时候时间刚好不差，才开口冒出来“你好…”两个字，小杨就像一只大型犬一样扑了过来，
“啊啊啊啊，你来了，我好爱你啊啊啊啊。”因为熬夜的缘故行动有些缓慢，陶木就这样眼前一黑，埋进了小杨C-cup的胸怀里。
“拜托，不要刺激我这熬了通宵的大脑。”陶木的声音闷闷的传出来。
“走吧，我们进去吧，他在老板的办公室里。”小杨放开她拉她就往老板的办公室走，嘴里还念着“终于可以进去了”。
“我就是参观珍稀动物的入场券么。”陶木任由她拉着，算是抱怨的说。
们开的时候，先是老板那张荣光焕发的脸，陶木确认了一下这个人认识，然后偏头看了这间房间里的另外一个人。
“你好，你就是陶木小姐吧，我是法兰克·加里，很荣幸见到你。”对方很有礼貌的冲她微笑着伸出手。
“你好…”陶木伸出手和他握了握，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这个人的声音有些低沉，吐字的速度稍稍有些缓慢，但是听起来有种优雅的感觉，OK，她终于明白哪里不对了，“你会说中文？”
虽然某些地方的发音有些生硬，但是完全在“说的很好”的范围之内。
“我会三个国家国的语言，虽然只是日常生活没问题的水平。”法兰克很温和的笑笑，“我还以为我把这些都写在了作者简介里面。”
好歹自己也是那两本书的翻译…陶木费劲的在脑子里翻找过一遍，终于想起来了，她第一次翻译的时候习惯性的把作者简介放到最后翻，结果那个月赶上她心爱的声优三木真一郎同学过生日，狂熬几个通宵翻译hm3 SPECIAL上三木的“狱乐”后终于生病了，作者简介是那个在大学混了四年英语还没自学的日语好的陈羽友情客串的，最后她校验的时候只是飞快的扫了几眼，第二本现在还在翻译，作者简介仍旧是扔在后面，她当然不知道。
不过好像是隐约有个记忆上次陈羽在敲键盘的时候说了一句“我靠，明明会中文自己写不就得了搞那么麻烦还要翻译。”
好吧，她承认有那么点丢脸，忘记来之前至少要看一眼这个人的资料，只想着自己对他的小说了如指掌，说什么都没有关系，结果一开口就问这么傻的问题。
对方也不介意，接下来一直就是这样带着温和的笑容跟她谈了一些关于自己对陶木翻译的看法，自己的新书，来中国的度假。
陶木一边认真的听一边遗憾，这个人的声音是低低的很温柔非常好听的没有错，但是出演“连声恋情”的腹黑男主角真的是除了那位打错电话先生别无他选了呀，可是那个人要是像这个人一样感觉很好说话就好了，唉，这要是换了言情小说情节，今天在这里遇到的人一定就是男主角了，然后自己死缠烂打把他搞定，但是现实是她到现在还不知道那位打错电话先生是何方神圣…
拼命克制自己因为熬夜而时不时的走神，陶木终于还是成功的伪装认真等到了会谈结束，照例双方表达了一下对于能见到彼此是如何如何的荣幸，陶木已经巴不得可以回家补眠了，至于招待贵客的工作，老板和小杨编编都已经安排好了吧。
“陶小姐，”就在陶木说出还有事之前，法兰克先她一步开口，“不知道能不能有幸和陶小姐共进午餐？”
“呃？”刚刚按下电梯按钮的陶木反应了一下。
“我是以私人名义来见你的，当然也是以私人名义约你吃饭的。”对方还是微笑着，慢慢的说。
“我…”还没等陶木回答，电梯已经下去一楼，因为有人要搭乘的缘故停了下来，一个男人走了进来，陶木习惯性地往里挪了一下，正打算开口回复法兰克，刚进来的那个男人掏出电话开始讲。
陶木愣在当场，这个声音，就算主人感冒了她也认得出来，这真的不是在写小说么，这么巧的事都让她碰上了。
原本都已经做好就算对方在国外也干脆飞过去吧的打算，没想到要找的人居然就跟自己在同一个城市，自己N久不出一次门的，好不容易爬出来一次居然还真让她碰上了。
“陶小姐？”法兰克似乎不太明白自己邀请吃饭的对象为什么发出了一个音就突然卡住完全没有反应了。
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目标似乎是一个长相英俊的男人…等等，这个男人难道是…
“伊恩？”毕竟有些年没有见，又是这样的情况，他不太敢肯定。
那男人看了他一眼对着电话草草交待了两句就挂掉了。
“法兰克，你怎么会在这里。”他也不敢确定。
“伊恩，真的是你，你毕业以后连声招呼都没打就回国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法兰克拍拍男人的肩膀，高兴的说。
“那个时候我…这是什么东西？”对方说到一半感觉到腿上有些不舒服，低下头。
法兰克随着自己久别重逢好友的眼光低下头看过去。
荷…荷包蛋。
在一分钟前他的印象中陶木还是呈睡眠不足状态跟人说话的时候咪着眼睛走神，一分钟后却蹲在地上抓着自己的好友的裤子抬着头看向他的眼睛是两个大大的荷包蛋。
“这个…可能是我小说的翻译。”所以他不确定。
“喂…你…”被抱住腿的男人费劲的动了一下，想把自己的裤子从某个疑似考拉的生物手中拯救出来，这个感觉一点也不好。
“就~是~这~个~”陶木的荷包蛋眼闪了闪，让惊吓过度的两人忍不住担心蛋清会流到价格昂贵的西装裤上，“好棒的声音，听了现场版的才明白原来那破电话把这声音毁的多么严重啊…”
“陶…木小姐，你没事吧。”法兰克担心的蹲下来看陶木的状况，自己的好友长得帅也不是一天两天，但是会这样反应的女生她绝对是唯一的一个。
“拜托了，看看剧本吧，你的声音真的是无比适合男主角啊。”陶木完全没有注意到那个叫自己的人，他现在的耳朵里已经进不去其他的声音了。
“你，难道是昨天打电话给我的那个莫名其妙的人。”受害者好像终于有点明白了。
“嗯，嗯，就是我，没有想到能够这样见到你。”选择性忽略“莫名其妙”这四个字的陶木用力的点点头。
“那我还真是不幸…”对方的反应跟陶木是两个极端。
“伊恩，这是怎么回事。”一头雾水的法兰克放弃和自己的翻译沟通。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被害者苦笑一下，“我说，你能不能先放手。”
现在还不到下班时间，又刚好没什么人搭这部电梯，但是马上就到一楼了，他们三个一定要用这种奇怪的姿势等着门开么。
“姓名性别年龄身高体重三围家庭住址工作单位联系方式交出来我就放手。”陶木突然很奸诈的笑了。
没见过这样威胁人的，他还是打电话报警算了。
再说他是男的她看不出来么。
“这样吧，伊恩你要是没什么事，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说。”法兰克在一边打圆场，他算是被忽略的比较干净了。
“顾森，男，27岁，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泽兼小区33座7楼201，就在那家写字楼21层的律师事务所，你不是有我的电话号码了么。”在楼下的西餐厅坐下，可怜的受害者没好气的报出问题的答案。
陶木很得意的冲他一笑，顾森几乎看见她眯成一条缝的眼角闪了一下。
绝对不是泪光。
“…英文名字叫伊恩，你可以放开我的衣服了吧。”眼角看向自己的衣摆，被一个女人抓着衣角在大街上走，他又开始后悔应该找家更近的餐厅的。
他是律师，再难缠的人都遇上过，虽然说私下里他的确不是一个喜欢使用语言和人多做交流的人，但是不代表被抓一下衣角就把自己的资料统统说出来，要不是自己那个多少年都不会变温柔到有照顾人强迫症的好友在场，他一定第一时间摸出电话报警。
这样才比较符合一个律师的风范。
“法兰克，你怎么会突然来这里。”不打算理那个正在埋头书写的女人，顾森偏过头看向自己的好友。
“我是来旅游收集素材的，因为之前有朋友送了我一本我小说的中文译本来，我非常喜欢这个翻译对词语的选择和语句的选择，它最大程度的表达出了我想要表达的意思和塑造的氛围，所以我想要把以后小说的中文翻译权交给这个翻译，我的编辑还在讨论这件事，我就趁着机会先过来看一眼，就是这位陶木小姐。”法兰克很高兴的向自己的好友介绍，虽然语速还是很慢，但是顾森可以感觉得到自己的好友对那个莫名其妙的女人的欣赏。
顾森很怀疑的看向那个写的很得意的陶木，时不时的还抬头问他“泽兼”是哪两个字。
“你打算在这里呆多久，我们好久没见，好好聊聊。”法兰克是他交到的第一个也是唯二的一个朋友，当初在英国的时候，要是没有法兰克，自己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大概两个星期吧，但是遇到你了，就一个月。”反正自己的时间很随意。
“住在哪里呢，如果是酒店的话你可给我搬过来。”多少年了，没有看到法兰克的笑容了。
“我可不想打扰你和你女朋友。”法兰克摆着手说。
“没什么打扰不打扰的，我还单身。”
一直沉浸在顾森的声音里的陶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小小的反应了一下，想起自己错接的那个电话，看了一眼顾森，而对方只是没有多大的表情变化的拿起面前的咖啡轻啜了一口。
顺便斜眼看了她一眼。
看来他们想的是同样一件事，陶木纯粹反射性的，稍稍有点心虚的把眼神飘向另外一边。
“你还真是…”法兰克叹口气，还想要说些什么，顾森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了。
“不好意思。”顾森包含歉意的看了法兰克一眼便离席去接电话。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目送顾森离开，陶木转过来对看着他笑得很叵测的法兰克说，“我这是特殊情况，你不用以为中国的女孩都是这样。”
“大胆的女孩无论哪国都会有，不过你这么特别我还是第一次见。”抱着大腿的样子与其说是追男人还不如说是小孩耍赖。
“原本没想弄这么夸张，有点睡眠不足没办法考虑太多。”她昨天清醒的时候还是有矜持的捏着电话蹲在墙角要死不活的挣扎的。
“你们之前认识？”他还有点奇怪刚才在电梯里那一段仿佛是相认的对话。
“他打错电话到我的手机上，因为觉得他的声音实在是太极品了，就想拜托他帮我录音。”他们的交情就这样了。
“你还业余做星探？或者其实是业余做翻译？”
“不是，就只是我朋友写的剧本，自娱自乐罢了，你是不能理解一个恋声癖的激情的，”陶木摇摇头，“你不会因为这个原因就放弃我做你的御用翻译吧。”
她承认她的举动是特异了一点。
“两件事。”法兰克和善的笑，但是多了点意味深长的感觉。
“那就好。”陶木端着咖啡喝了一口，没有自己感兴趣的声音，困。
“抱歉，稍微有点事。”打完电话的顾森回坐，看来电话的内容并不让他高兴。
“伊恩，你要是忙的话就先走吧，我改天再找你叙旧。”法兰克在顾森开口之前说，然后撇了一眼旁边的陶木又补上一句，“对了，我拜托了陶木小姐当我的导游，你就不用担心我了，反正你什么资料都在她那里了，也不怕找不到你了。”
突然被点名，陶木愣了一下，然后就接受到两道怀疑的眼光，她回给顾森一个微笑，坚定不移的点了点头。
“快去吧，大律师。”法兰克拍拍顾森的肩膀。
“对了，今天晚上我有个客户办宴会，我这里有两张邀请函，一起来吧。”顾森想起来，从包里掏出来一张邀请函递给法兰克。
“这个是给女伴的吧。”法兰克接过邀请函，打开研究。
“又没有硬性规定，有什么关系。”顾森不以为然的说。
“好。”
“那先这样，我们晚上再谈。”顾森的手机二度响起来，他有些无奈的叹口气站起来。
多少有点遗憾的目送了顾森的陶木转过脸来，刚好看到法兰克看着她笑。
“何事？”
“怎么样。”法兰克递上顾森留下来的邀请函。
“版面设计的很漂亮。”她扫视一眼，给出答案。
“我这里还有一张。”法兰克笑得很无害。
陶木笑得更无害，
“等你正式授权的时候，我会在‘译者的话’里不遗余力的大面积赞美作者的。”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