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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神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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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当年不是与她订下婚约?只是后来入了封印婚事才告吹。听说鬼公主哭的可伤心了,难道因为这个鬼界怀恨在心,蓄意报复?但入封印,也不是陛下的错啊。”
无话可聊,就聊八卦。甄无辽说鬼公主对魔帝是真爱,她很好奇,此魔冷酷无情,怎么会有女人死心塌地的爱着他,还爱了数千年。
魔帝难得认真朝她看,准确的说是瞟,瞟了两眼,又瞟了两眼,把她从头到脚瞟了个遍,清寒的目光最终停留在美丽动人的脸颊处,那里有一块花斑血渍,粘在白皙的皮肤上,十分妖娆。
“陛下在看什么?”司漓下意识伸手往脸上摸,血迹已干,摸了半天指腹也是干干净净的。
魔帝收回目光,面沉如冰:“一派胡言!”
假的?没这回事?司漓心中喜悦,三步并作一步走到魔帝身边,仰头问他:“那妖界花魁呢?”
魔帝很意外:“妖界花魁?”
“就是狐族的公主啊。”司漓想起甄无辽的描述,又想起魔帝的那些女人,点点头,“和陛下那些女人一样,丰臀肥乳,身姿曼妙,极为漂亮的那只小白狐。”
魔帝闻言垂眸,面前的女人才及自己的心口,看起来瘦弱且无神力,弄死,简直易如反掌。
司漓感受到他眼中的杀气,不禁缩了缩脖子。
好吧,魔帝的感情史,不能乱翻,他会生气。想来也不是什么能见的了光的,管他什么妖界鬼界的,跟咱没关系,咱拿了太极八卦境就走,绝不纠缠留恋。
魔帝果然发话了,略略扫了她一眼,眉间怒意毕现,“若再胡言乱语,绝不轻饶!”
司漓不甘不服,低下头小声嘀咕了两句,大意是说此魔风流至极,还给这装清高。声音极小,却被听到了,薄唇微微上扬,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魔帝哼声:“荧惑在天界名声不小。”
言外之意你一个声名狼藉的淫神,色仙,动不动偷看别人洗澡的,还有脸来说我?
司漓诧异的抬头他,实在是没想到万年寂寞的魔,也这么八卦?自己的名声这么快就传到了魔界?如此,魔帝的拒绝倒也说的过去,他在感情上玩不起,想要真心,自己的名声太臭,是个水性杨花的,令他没有安全感啊。
这么看,自己追魔帝的这条路上坎坷瞬间少了一半,她连忙为自己解释:“流言蜚语伤人于无形,最为致命,陛下没有看见,怎能轻信无稽之谈?”
魔帝的反应很快,恢复了冷淡不苟言笑的模样:“你又看见了?”
司漓愣了愣,看见什么?
魔帝已经重新转身,背手而立,不再看她:“道听途说之言,毫无理据。”
司漓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眸中飒然一亮,立马眨眨眼,装出欣喜之色,“陛下是说……太好了!原来陛下没有和别人有过婚约,也没有和妖界花魁纠缠不清!”连着几声太好了,配上虚伪至极的表情,说的人毫无察觉,看得人已经移眸,不忍直视。
不过司漓很快就收了笑,毕竟此魔还召妓,还有那七八个妖艳美人,况且他口口声声说自己丑,想泡他,还是有点难。于是她开始试探:“天色已晚,该休息了,陛下那些女人怎么没来伺候?想必姐姐们都很忙吧,不如我来伺候陛下吧?”
说着就往魔帝身上扑,黑影微闪躲开了她,司漓一个没站稳,险些闪着腰。望着那身肃然的黑袍,她眉心哀色尽攒,“陛下那么多女人,多我一个也不多。”
“少你一个不少。”
“我不要陛下负责的,我想与陛下同眠。”
“吾,不愿意。”
“那陛下要沐浴吗?我和陛下一起。”
“……”这大概是魔帝见过最厚颜无耻的女人了,一时有点无语。
司漓锲而不舍:“天界没有陛下这般风流倜傥英明神武的,我真的好喜欢陛下呀,哦不,是爱。我对陛下的爱犹如滔滔江水,犹如滚滚云海……”
她沉醉在自己的神情告白中,殊不知魔帝早已化为一道蓝色光影,消失不见。
等司漓反应过来,早已魔去殿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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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八卦境是洪荒至宝,虽然司漓身上也有不少宝器,道行却不如这面镜子深,据说此镜可照出世间生灵,这样的宝贝,魔帝绝不会随便乱放。
司漓决定找个人先打听一下。
甄无辽很荣幸担此大任。
浓云遮蔽月华,虚生的天际一片沉重的墨色。
豪饮了一晚上的甄无辽醉倒在贫瘠的荒野边,身子靠在那颗大石上,呼吸平稳,早已不省人事。司漓走过来伸手拽了拽他的胡子,空气中有细微的酒气,熏得她忍不住舔了舔唇。
钝痛传来,甄无辽一偏头,嘟囔了两句。
司漓在他身边蹲下,悠长的目光落在烟云无法隐去的高山碧波上,指腹没松,拽着他那两根白须往上提了提,“无辽,你如此博学多才,还会写话本子,问你个事,你应该能知道吧?”
她的恭维甄无辽很受用,含含糊糊应了一声。
司漓觉得贸然问,万一他把这事告诉魔帝,不太好,于是想了个法子。
她一手拿着伏魔鞭,一手掰开甄无辽的眼皮子,在他面前晃了晃,“你认识这个吗?”
金色光圈差点闪瞎甄无辽的眼睛,他惊的醉意全无,手一松,咯在怀中沉甸甸的酒坛骤然落地,在松软的泥土上滚了滚,“女煞神你!你你……你别跟我老头子开这种玩笑,开不得……开不得……”酒醒了大半,腿却是软的,被吓软的。
司漓扬了扬鞭子,“你认得它?”
甄无辽揉了揉眼睛,“怎么不认得?除魔尊之外,这所有魔的噩梦,伏魔鞭。”
金色的伏魔鞭为司漓白皙的脸上镀上一层光圈,她又问:“那你知道它的来历吗?”
“女煞神,你可是天地初开时的一团天火,这玩意儿难道不是洪荒至宝……你先收起来,我老头子看了害怕。”
司漓念了个咒,金光瞬间消失不见,她又变出道红光,甄无辽的酒彻底醒了,有些崇拜的看向司漓,“女煞神,你真是牛啊,斩妖剑居然也在你手上,你是特意来让我老头子开开眼的吗?”
司漓收了手,斩妖剑也消失不见,她声音平静的说道:“上古的神手中有几件宝贝不足为奇的,你们魔尊不也有吗?”
甄无辽眯眼想了会儿,点头:“确实有。”
望着这上套的老头,司漓笑的不怀好意:“你觉得他手中的比我这两件,如何?”
“这有何可比的,宝器再厉害,还要看主人的神力,你这两件东西随便找个魔兵来使,可没有在你手上利索。”
这话确实不错,司漓不依不饶,“撇开主人的法力不谈,你说说,我这两件宝贝和他的比,感觉谁的更厉害一些?”
甄无辽问:“你指的是哪件?”
司漓缓缓凑近她,红裙被风卷起,飘洒如浪,“太极八卦境。”
“太极八卦境啊……”脑中昏昏沉沉的甄无辽呷呷嘴,以一个极其奔放浓烈的酒嗝做了回应,再次陷入了迷迷糊糊,脑子里还想着那壶带着甜辣味的清酿。
司漓忙问:“太极八卦境怎样?”
甄无辽哼了哼,得意的挑起眉,脸往旁边一偏,神秘兮兮的说:“你还真问对人了,我老头子可比他们有见识多了……这东西在魔尊身上,旁人没见过,我老头子可见过。”
果然在魔帝身上!司漓的心凉了彻底,那魔软硬不吃,想扒了他的衣服简直比凡人登天还难,暗暗叹了口气,她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保守的红裙,咬牙,也许大概可能……要用点手段了。
“……女煞神啊,你说的东西没有可比性,剑鞭是武器,八卦镜是用物。”甄无辽还在那絮叨着,后面说了什么,司漓完全没听的进去,他一个人说的无趣,叨叨了两句,眼皮一沉,倒头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图烨坐在寝榻上沉思,有魔在殿外求见,他略抬了眼皮,示意人进来,来的是魔界长老乾和,面容平平,不怒自威,虽衣衫朴素,却通身挺拔,仪态从容,绝非寻常之流。
魔帝重新阖上双目,沉声问:“找到否?”
乾和摇头,“属下无能,寻了这么久,竟没有一点线索。”
魔帝沉默了,单手抚额,半晌无话。殿内的气氛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静谧,乾和望着魔帝英俊的面容,问:“魔尊,镜像显示为何?”
“破印而出时吐的一口气,虚幻之物,无魂魄精气,太极八卦境无法照出。”
一听到太极八卦境这几个字,殿外偷听的司漓立马把耳朵竖的高高的,她今天特意把保守的红裙改良了一下,学着魔帝那些女人的装扮,该露的都露了,全按照他想喜好来,软玉温香,半遮半掩……看他还能坚持多久。
结果刚走到殿外,就听见魔帝在里面说话,她象征性的犹豫了下,决定偷听。这一听不得了,里面两位毫不废话,直切正题,魔帝似乎也在找寻什么,既然大家有共同的目地,就不信他不把镜子拿出来。
果然,魔帝说完,袍袂一挥,虚空中立马闪出一道耀目的白光,白光之后,是一面巨大的镜子,司漓屏住呼吸,仿佛被热火忽然灼了瞳孔。
镜中景象倒放了一会儿,停在南山异动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