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章 死去的人造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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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抬头看了看四个墙角，只有埋在墙壁里的灯条，没有摄像头。他再平时正前方，看着前面的墙壁。桔红色的墙壁上有横的竖的花纹，组成一些奇怪的符号，做成了墙纸的样子。
他猜想，真正审问他的人，就在墙壁的另一面。他这里看过去，是普通的墙壁，对方看过去，却只是透明的钢化玻璃。
地毯乍一看像是由于时间关系，没来得及撤走，其实是为了增加人的心理压力，让人神经紧张。不光是地摊，整个房间的色调都是红的，无形中扰乱了人对时间的感觉，让人觉得时间漫长。而狭窄的封闭空间，又增加了空间感觉上的压抑，让人更加烦躁。
约翰不动声色地坐着，心里却渐渐烦躁起来。从他以往接触到的资料中，他了解到的审讯室是以白色或者浅蓝色为基调的，虽然也会扰乱被审讯的人对时间的感觉，却是完全相反的效果。
一般来说，冷色调的颜色还能让人放松神经，更容易集中注意力，也更容易被催眠，愿意配合审讯。而这个红色的审讯室，旨在给被审讯的人施加心理压力，摧毁心理防线。
真是精明的审讯！约翰开始分神，难以抑制地想到那些不能说出来的事情，大概这是也这个审讯室的效果之一。
时间的流逝变成一种煎熬，在这种情况下，约翰也不能确定自己的生物钟有没有收到影响，烦躁的情绪在胸中堆积，呼吸也变得难熬起来，他抬手解开领口的扣子，细细的银链在衣领下若隐若现。
不知道过了多久，约翰实在无法忍受，站起身，揣着两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走了几圈又在桌子后面停下，伸出手指在桌子上咄咄地敲击，皱起浅褐色的眉，一双碧色的眼睛一个劲儿地死瞪着墙壁。
终于，房间唯一的出入口发出轻微的声响，和墙壁一色的门悄然滑开，从外面走进来两个人，同样是黑衣墨镜的打扮，却是一男一女，男的不是壮硕威猛型的，倒有些文质彬彬的感觉。女人踩着高跟鞋，穿着掐腰的黑色小西装，胸前两个大波，一手拿着一个资料夹，另一只手则拎着一瓶水。
约翰瞪着他们，强烈地怀疑他们的西装和墨镜有什么蹊跷。
“哎？”黑衣女在门口停了一下，好像是看着房间里面愣了一下，然后笑着向约翰道歉，“非常抱歉没把房间的颜色调过来，是我们的疏忽，真是对不起！”
约翰憋着一肚子的火气，看她从怀里掏出一个迷你遥控器，对着墙壁、地毯和桌子按了几下，整个房间很快从让人烦躁的红色变成了浅色的灰色和蓝色，连地毯也变成了冷漠的颜色！
约翰微微偏头，无奈地抹了一把脸，又听见黑衣女含笑的清润的声音：“不过，桌子是擦洗干净还消过毒的，这一点请洛先生放心！”
才散了一散的火气马上凝聚起来，约翰从手指缝里看黑衣女亲切的笑脸，忿忿地想道：这房间之前是做什么的啊到底？！可恶！
黑衣男女在桌子对面站定，男人抬了抬手，示意约翰坐下。
约翰满心的烦躁无处发泄，拖开椅子，一PI股坐上去，没好气地问：“请问现在什么时间了？”
对面的一男一女显然没想到约翰会一上来就问这个问题，双双愣了一愣，最后还是黑衣女子回答了：“现在是星元纪年128年8月12日下午6点18分7秒，你进房间到现在已经一个小时八分钟了。”
黑衣女把那瓶水推到约翰面前：“很抱歉让你久等了，渴了吧？喝点水吧！”
那是爸爸宋里提供的瓶装饮用水，约翰戒备依旧，冷着一张脸沉默以对。
黑衣男手臂在胸前一抱，态度倨傲地往后一靠，不耐烦地开口说：“怎么？葛洛里的天才大脑也会犯傻吗？聪明点就给我好好合作！想早点吃饭就赶紧把事情交代清楚！”
约翰算是清楚了，这两个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非常经典的审讯策略！
果不其然，黑衣女一边翻开手上的本子，拿着笔准备做记录，一边说：“先坚持一下，我们也都还没吃饭，等把事情调查清楚了就会放你走！”
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一切小心为上！约翰深吸了一口气，整理好情绪，问：“那你们要调查的是什么事情？”
黑衣男两个手指捏住资料夹的一角，拖到自己面前，漫不经心地从里面翻出几张照片，丢到约翰面前：“根据爸爸宋的监控录像，你先后在今年的5月23日晚9点26分和5月26日下午4点19分在爸爸宋与服务员伊娃-7925号接触，并且26日下午那次接触时间长达13分47秒，伊娃7925号给了你一个资料盘。”
约翰看着照片上的自己，心想果然和那个服务员有关。他把照片一张张拨正，黑白灰的照片显然是被放大过的，并不清晰，只在服务员肩上的编号和约翰的脸的部分做了修正。
约翰仔细看过照片后点头回答：“我的确在23日晚和26日下午，在爸爸宋接触过服务员，但我不能确定是否为同一个人，她们的外形都是一样的，我无法辨认。至于资料盘，”约翰抬眼看着黑衣男，把时间最早的那张照片转了个圈儿，推到黑衣男面前，“那原本就是我的东西。”
“我相信看了23日的监控录像，你就会发现，我在与这个服务员接触之前，和另一个服务员撞到了，我带在身上的资料盘掉了出来，而我当时没有察觉。26日下午，我是来找资料盘的，”他把另一张照片以同样的方式拨到黑衣男面前，手指点住那个微笑的服务员，“这个服务员认出了我，所以把资料盘拿来还我。”
约翰淡然地看了看对面的两人，他把自己的回答在大脑里再过一遍，毫无漏洞。他顺手拿过桌上的密封瓶子，咔咔两下扭开瓶盖，喝了一口没有任何味道的水，润了润喉咙。
约翰爽快地承认了这两次接触，非常配合的态度让黑衣男碰了个软钉子。于是黑衣男臭着一张脸，再次丢出几张照片。
依旧只有黑白和深深浅浅的灰色，一双慌乱而惊恐的眼眸猛地揪住了约翰的心。还是那个服务员，她不再是从容的温顺的。一个托盘紧紧地抱在胸前，短裙的上衣已经被撕破，连带着那一身神秘的气质也被撕得粉碎，露出白皙的肩膀和后背，曾经闪烁着奇妙光彩的眼眸里只剩下无措和恐惧，望向镜头之外的一处。
服务员的面前狼狈地侧躺着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一个男性的顾客，手肘撑在地上，另一只手捂着头，满脸的痛苦与狰狞。
发生过的事情，一目了然。
下一张，代号伊娃-7925的服务员的姿势定格在转身奔向楼梯口方向的时刻，眼睛仍旧望着那个让她恐惧的方向，托盘已经丢掉，圆润的RU房在奔跑间从破碎的衣服里跳出，颤抖着无望，逃向自由的方向。
再接下来，深色的液体从指缝间喷溅而出，伊娃-7925的背影从装饰着灰色天空和白色云朵的楼梯上摔下去，曾经旺盛的生命力随着深色的液体溅在墙壁、地板和扶手上，再也无法收回。
最后一张，绝望的服务员以一种不可能的姿势翻到在楼梯拐角处，深色的血液在身下的地板上汇聚，再跨过台阶，从楼梯上流下去，流下去。曾经漂亮的脸上满是伤痕和血污，一双眼望着楼下的出口，绝望，痛苦，不甘，每一样都是不该出现在一个人造人眼睛里的。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死去的人造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