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鬼同人之慎夏》asishu

28、第二十七章 调查之日常

　　青山美穗的同学阿吹婆婆死了，在失去儿子后藤田秀司、大哥村迫秀正、大嫂村迫三重子等最后的亲人之后，在一个炎热的晚上她一个人悄无声息的走了。

　　青山美穗抹着眼泪佝偻着身子去帮忙丧事，夏叶目送着治丧委员会的车子接她离开，倚在门边叹了口气。最近村子里的死亡太频繁了，从月初到现在死了将近十个人，无论老少。人口老龄化的村子短时间出现较多的死亡属于正常现象，可至今为止死亡的青壮年人数基本可以与老人持平。
　　冬矢也觉得很不对劲，一大早就出去到处逛了。他特地找结城夏野借了自行车，看他走的方向，这次大概会到外场、门前等部落吧。

　　夏叶在记录完死亡信息之后也决定到村中走走，不说别的，她至少得把阿吹婆婆的死因弄清楚。夏叶撑一把银底斑点的遮阳伞，走在秋老虎徘回不前的村道上，阳光炽热得可以晒掉一层皮，走上北坡的尾崎医院，夏叶想或许自己能在这里找到答案，不知尾崎医生愿不愿意配合而已。

　　武藤彻今天恰好值班，见夏叶背光走了进来关心地问，“生病了？”
　　夏叶似是而非的点了点头，挂了号在一旁等着。

　　尾崎医院的病人零零星星的就这么几个，而且都是一些闲来无事的老人，看起来不像有大病的样子，三五成群的聚在一个角落闲磕牙。

　　国广律子走出医疗室，和她一同出来的是一个年龄与她不相上下的年轻女子，精神似乎不太好，眼神涣散，走路有气无力。
　　护士小姐叫了夏叶的名字，夏叶站起来时刚好对上没精打采经过的安森奈绪。一股若有若无的铁锈味伴着消毒水的气味飘进夏叶的鼻腔。

　　夏叶跟着国广律子走向医疗室，这个护士恰巧是上次给武藤葵推轮椅的那一位，夏叶边回头打量那个孱弱的身影，边打探道：“刚才那位小姐得的是什么病，看起来好虚弱的样子。”
　　国广律子先是以不能透露病人信息为由拒绝了夏叶，后来在夏叶百般恳求下轻声说道,“贫血。”

　　难怪有一股血味了。夏叶暗筹。
　　“一定失血很严重吧。”夏叶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告诉旁的人。
　　“青山小姐说什么呢，奈绪小姐是经期到了才会出现不适、困乏、四肢无力等症状的。”
　　“经期？看起来好可怕的样子。”夏叶紧张的问道。
　　“一般经期的出血总量是20ml-50ml，还不到人体血液总量的2%，安森女士血量比常人稍多一点才会感到一时不适的，不过就算血量正常有些体质特殊的病人也会出现这种情况。青山小姐无需担心，只要平时注意保健、正常作息、饮食均衡、放松心情就好了。”
　　将夏叶的紧张解读为青春期少女对月经的恐惧，国广律子善解人意的解释道。
　　真的是那种味道吗？夏叶摸了摸鼻子，她的鼻子坏掉了？要去修理一下才行。

　　“青山小姐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在医疗室坐下后，尾崎医生循例问道。
　　“这两天手腕非常疼，可能是肌肉拉伤了，能给我开点镇痛贴和红花油吗？”
　　夏叶挽起袖子，露出青黑一片的手腕，新伤加旧伤，青黄黑紫层层叠叠的藏在衣袖以下的手臂，看得人触目惊心。见尾崎医生一副讶异的表情，夏叶解释道：“我一直有练跆拳道。”
　　“那更加需要注意不要受伤。”知道夏叶不是受到什么虐待过后，尾崎医生做了一番详细的检查后放心的说道：“没有伤到筋骨，只是普通的皮外伤。以后要注意身体，女孩子的手也很重要的。”

　　夏叶乖巧的点了点头，趁着他开药的档口提起外场村最近发生的事件。
　　“最近外场村死了很多人呢，奶奶学生时代的朋友今天也走了，她心情一天比一天低落，血压高了不少。”
　　“老人家要多注意点，如果发现新的症状一定要及时过来就医，之前开的降压药吃完了吗？”
　　“降压药家里还有，奶奶心情不好，我和弟弟也不知道怎么劝慰，就怕老人想不开，看到同龄的人走了，自己也心灰意冷。”

　　夏叶的话让尾崎医生赞许的点了点头，夏叶继续说道：“医生，阿吹婆婆好像走得挺突然的，是因为失去儿子伤心过度吗，还是生了什么病，老人病这么多，我也不知道怎么防治才好。”
　　“你这样的想法很好，告诉你一声也无妨，后藤田吹是急性肾功能衰竭，表现为厌食、恶心、呕吐、便秘；乏力、肌肉疲劳、肌张力减低，烦渴，多尿；嗜睡，神志不清，甚至昏迷。如果发现有这些症状，提早治疗是可以救得回来的，否则就会引发为尿毒症或高钙血症，到时想要治疗就难了。”

　　阿吹婆婆是没有在最佳的时间接受治疗才去世的吗？亲人都死光了，阿吹婆婆也绝了求医的念头？
　　似乎看出夏叶的想法，尾崎医生叹息一声，“生死各安天命，我们这些做医生的也只是在还能挽回的时候尽量拉一把手。”

　　夏叶点点头表示赞同，接过尾崎医生新打出来还喷着墨香的药单，夏叶道了声谢，走出门前像是突然想起来般问道：“刚才看见安森女士了，脸色好像不太好，最近医院多了这些病人吗？”
　　尾崎医生整理资料的手一顿，肃容道：“作为一名医生，我不能随便透露病人的信息，夏叶小姐，刚才我已经破坏规矩了。”
　　“我也是随口一问的，谢谢了尾崎医生。”

　　夏叶状似随意的摆摆手，消失在门缝之间。不用回答，她都已经得到满意的答案了。
　　塞满抽屉的验血报告单，草稿纸上的血球蛋白、血小板的比例运算，化验室陈列的血样，变得忙碌的B超胸透室。

　　如果在大医院这种现象绝对没有什么好怀疑的，可这里只是一间小小的乡村医院，突然间变得忙碌起来不难让人起疑。医护人员的神色虽然看起来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可是还是感觉到他们对待病患更加慎重了。

　　夏叶到武藤彻那里去打账单和取药，顺便也想了解一下医院的近况，除了得到医院变忙，值班时间变长的信息之外什么也没有了。
　　“小叶子，我真的没什么好说的了。”武藤彻装出一张苦瓜脸哀怨道。
　　“小彻哥，我就问问而已，别摆出一副我欺负你的表情。实习期快完了？什么时候再回来上班啊？”
　　“毕业吧，我还没想好是回医院做行政的工作还是到隔壁村子当个上班族。”武藤彻打着账单，头埋到电脑里去了，如果他抬起头来一定会看见夏叶饶有兴趣的脸的。
　　“到隔壁村去岂不是少了很多见到女神的机会？小彻哥约会成功了吗？”
　　一提到恋爱，武藤彻打错了一长串字符，立马紧张的回删，支支吾吾半天都没动静。
　　夏叶见状觉得有趣，趴在柜台上眯着眼睛说，“还没约到人吗？律子小姐都快要结婚了，再不约人都跑了！”

　　“律子要结婚了！”武藤彻腾地站了起来，音量提高了八度，医院大厅里的人纷纷望向这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武藤彻捂住嘴，装作若无其事的坐下来，低声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律子，不对，你怎么知道律子要结婚了。”

　　“左手中指上有细微的红痕，大概是还没下定决心接受求婚吧，带了一晚就摘下来了。况且律子小姐都这个年纪了，也该谈婚论嫁了。”
　　夏叶比划了一下自己中指的近节指骨的位置。

　　哥俩好的拍了拍武藤彻的头算是打气，夏叶在村中晃悠了一阵子就回家了，看见玄关处冬矢的鞋子，夏叶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他搞到了什么新的线索。
　　偌大的一副墙上密密麻麻的贴满了照片和资料，冬矢踮着脚用一支笔在上面写写画画。夏叶看了半天，指着最上方的一张黑色宾士的简笔画，“这是什么？”
　　“七月底，村外驶进来一辆黑色宾士，在外场撞伤了下外场的前田茂树，有人在几天之后的晚上十一点目击到这辆车开出村道逃逸。”

　　“这件事我知道！车子逃逸的时候穿过一之桥，那条路通往门前或者上外场，大家都在猜是不是兼正家的车子，但是这个说法在他们搬过来后已经不攻自破了，不是吗？”这件事在村子里面沸沸扬扬了好几天才停息。
　　“姐姐，你忘了，这条路还可以通向山入，”说着，冬矢用支大头笔把图片和山入事件连起来，“山入三人的死亡时间虽然离奇，但是前两位死者的死亡时间刚好接得上，后藤田秀司是村迫秀正的外甥，我们不能排除这段时间他有去拜访过自家舅舅，这中间或许还发生了什么事情，致使他回来之后没过几天就急病死了。”

　　夏叶想起自己在武藤家的灵光一闪，当时她就怀疑这中间的联系，“可惜阿吹婆婆已经死了，没有人证明你这个推论是否是正确的，肇事的司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抓捕归案。”
　　“推理到此中断，如果把山入和后藤田秀司的案子分开，现今为止村民的死显得就没有这么突兀了，除非......”

　　“除非黑色宾士留下了什么，这或许是所有村民急病去世的源头，可是什么东西可以让大家死因各不相同呢？死去的村民又是怎么接触到它的呢？这个结论似乎更加难以成立。”夏叶接口道，但又随即否定了这个猜想。
　　“现有的线索还是太少，其实也不一定和黑色宾士有关，或许真的是新型的传染病也不一定，毕竟对于医学知识我们所掌握的实在贫乏。”
　　冬矢套好笔盖，对夏叶的一连串问题也无法作出确实的回答。

　　“传染病才更可怕，传染源、传播路径这些都不知道，可是一旦感染，几天就可以死人，连治疗方案都赶不及拿出来，若是爆发了的话，这村子也差不多完了。”
　　夏叶无力的叹了口气。冥冥中她感觉到看不见的危险就潜伏在身边，随时随地都有人染病倒下并且迅速死去。
　　“至少我们知道男女老少都可犯病，我们的院长医生也没有承认是传染病,不是吗？”冬矢倒是乐观，还有心情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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