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请坏坏的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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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祁躺在雪白的大床上，伸了个懒腰，随即拿起枕头边的耳机戴了起来。
一首与现在宁静早晨截然不符的热血歌曲传到耳中，光祁却还是那副懒散的样子。
【怎么样？回到现实世界兴奋吧？】系统在一旁很是得意的说道。
【有什么不同，都是一样在时时刻刻演戏罢了。】光祁睡眼惺忪洗漱的速度却不慢，那乱翘的天然卷发让系统觉得心痒痒的。
【我说，你这种人怎么会是天然卷，不科学！】
【反正只是有一点而已，又不像……那个谁？满头都是卷发，看着就烦。】
【喂喂这么快就忘记好吗，那个任务目标好歹和你青梅竹马了好久呢。】
【我大脑只有几个G，要是再装些多余的东西就不够用了。】
【你大脑只有几个G？！那连我都不用活了好嘛！】
光祁打开冰箱，拿出一罐冰牛奶喝了起来，【假期不是还要完成三个任务目标才结束吗？这次提前肯定是有什么阴谋吧。】
【别把我想得那么龌龊！】系统不满的嘟嚷着，【主要是K013发来请求，希望你能帮助它完成一个任务。】
【K013？】光祁放好牛奶，随即又走向浴室，【不记得了。是什么任务？】
【K013最近接手了一个新人，那个新人抽中了概率几乎为0的前辈卡。】系统有些郁闷，抽中了就抽中了呗，干嘛非要找光祁？我还没相处够呢，【它希望你能，嗯……客串下任务目标？让那个新人刷刷好感度。】
【呵。】光祁嗤笑一声，【我的好感度可不是那么好刷的。】
【就是！】系统附和，【K013居然还提了一个过分的要求，说是鉴于你的特殊性，希望在任务期间可以将你的情感放大到一百倍。】
【这么麻烦的事情。】光祁脱下睡衣，正把手伸向睡裤，【没有报酬我可不干。】
光祁等了半天，直到他把花洒都开了许久，也不见系统回话，他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沉寂了许久的系统又出现了，【报酬当然是丰厚的。不过，我得给你提示。——每个系统的侧重点都有点不同。】
【就如同我注重任务的奖励，K013注重的就是任务目标的好感度，那个新人可能会让你烦到不行。】系统有些忧虑，【你可能会不爽，毕竟感情都被放大一百倍了。】
【零乘一百还是零。】光祁漫不经心的洗着黑色的发丝，【无所谓，只要报酬够了就行。】
【好吧。】系统有些无奈，【同一空间不能存在两个系统，我这次不能陪在你身边了。】
【那有什么区别吗？】光祁玩味的说道。
【……你太伤我心了！我再也不理你了！】
说完，系统真的没声了。
光祁倒也不在意，拿起床头柜上的无框眼镜架在鼻梁上，提着沉重的书包往学校走去，一出门，他就恢复了那种面无表情的模样，不带一点感情｜色彩。
清晨，还时不时有鸟雀飞上屋檐，清脆的鸣叫声很是悦耳。光祁来到教室，将书包放在座位上，手撑着头，望着窗外的风景。
一个女生坐在他的前面，侧头看了看光祁，不屑的轻哼。光祁丝毫没有理会。
女生似乎犹不甘心，身体微微靠后，轻声说道，“一副人模狗样的样子，是不是很得意班里的人都被你迷的团团转？”
光祁终于有了点反应，他也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道，“怎么？前几天被我戏弄过后，是不是觉得在你心中我偶像的光辉形象破灭了？”
“你！”女生有些恼怒，“以前是我被假象蒙蔽了，别以为你还能把我骗下去！我可不会犯第二次错误！”
“那我拭目以待。”光祁扭过头，没再理会。
“你别看不起人！”女生猛的站了起来，手重重地拍在光祁的桌上，发出的巨大声响将站在讲台上的老师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我，费牧池，正式向你发出挑战，势必将你伪装出来的的假象撕破！”
光祁转过头，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却是向着老师的方向。
老师向光祁绽放出一个柔和慈祥的笑，随即又沉下脸，“费牧池，你给我站外面去！”
对着费牧池快喷出火的眼神，光祁眨眨眼，似乎不明白费牧池为什么会这么愤怒。
费牧池觉得自己要疯了。
在早自习快要结束时，光祁的同桌姗姗来迟，他忘了眼窗外正死死瞪着光祁的费牧池，说道：“费牧池是不是又对你说了什么？她还真是讨厌，不待见你也罢了，还到处散播谣言污蔑你！什么人啊。”
“不必要的人没有必要去在意。”光祁拿起书，看似很尽职的在读。
同桌似乎也不想过多的谈及费牧池，他笑了笑，随即说：“对了，你吃早饭了没？”
只喝了半罐牛奶的光祁很淡（dan）然（ding），“吃了，你送的吐司面包不错。”
“那就好，你也要改改自己总是不吃饭的毛病。”同桌一一细数，“上次放长假，你连着几天没吃饭，唯一吃的东西还是我送给你的一粒水果糖。明明不算宅啊，你这是进化还是退化的节奏？”
“你管它什么节奏。”光祁从厚重的书本中抬起头，冲看向这里的老师笑了笑。
老师快步走出教室。
“啧啧，杀伤力够大，我以后就跟着你了。”同桌将手搭上光祁的肩膀。
光祁依旧全身贯注的盯着这些早就看厌了的书本。
……
一下课，女生全聚在光祁周围，同桌都被挤了出去，但他却一脸欣慰。
全班都知道光祁不注意饮食的坏毛病，女生全都拿出自己烤的饼干或是做的小点心，带来给光祁。连男生都愿意从饭盒里分出点饭菜给光祁，但通常都是被女生鄙视一番。
“光祁同学。”女生小心翼翼的拿出自己的点心，尽管她知道光祁从不会拒绝，心中却依旧有点忐忑，“这是我花了一个下午做的糕点，很好吃的。”
“谢谢。”光祁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女生留下点心，迷迷糊糊地走回座位上。
又有女生涌了上来，脸红着将手里精致的礼盒放在光祁的桌上，正打算说些什么，一道突兀的声音猛地插了进来。
费牧池手中拿着手机，得意的说道，“我哥哥今天晚上就要回来了，哥哥可是很厉害的，光祁你就等着挨揍吧！”
“得了吧。”刚才还脸红羞涩的女生此刻用余光扫着费牧池，满脸不屑，“谁不知道你哥哥讨厌透你了。”
“就是！”
“就算光祁同学被揍了也不是为了你吧？”
“别自作多情了！”
费牧池脸涨得通红，眼中满是愤怒，“光祁你给我等着！”她重重的将手机摔在地上，转身走人。
这关我什么事？——光祁莫名奇妙。
不过……
“待会不是还要上课吗？她怎么走了？”光祁无辜眨眼。
系统突然冒了出来，【光祁，你能不能别装纯？你在别的世界霸气侧漏的样子哪去了？】
“品学兼优的光祁同学当然不会明白差生的想法。”女生将礼盒稍微向前推了推，“那个，光祁同学……”
……
夜幕降临。
费牧池蹲坐在小巷里，头埋在臂弯中，哭得很是伤心。
她知道哥哥不喜欢她，但没想到哥哥竟然对她讨厌如斯，这种讨厌在父亲亡故，母亲出走后更强烈。哥哥不仅命令管家赶她出门，还要一群混混来对付她。
为什么这么讨厌我？我做错了什么？
费牧池觉得很伤心很伤心，还很委屈。
在混混找到她，还说是哥哥指使的时候，费牧池真的绝不敢置信，但事实容不得她不相信。
她被混混狠狠地揍了一顿，还不容易钻了个空子逃脱后，还要担心混混会不会追上来。这种感觉太痛苦了。
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混混，该死的光祁，该死的自己……
原本看到光祁那么和善的模样，还以为找到了心灵的支柱，还傻傻的以为世上还是有温暖的……结果呢？一切都是假象而已！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真实可言！
不如就这样死掉算了……
费牧池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还来不及想些什么，巷子外突然一阵骚动。
“快，我听到哭声了！就在这里！”
话音未落，一群头发染成五颜六色的混混突然出现在巷口，费牧池战战兢兢，眼睁睁的看着如同恶魔般的混混一步步来到她的面前，脑中又出现了之前恍惚中诞生出的想法——
——不如就这样死掉算了……
带头的混混轻蔑的看着费牧池，口中不堪的话语吐出，“要是有几分姿色就算了，没想到居然长成这样。那我也只能打死你算了，啧啧，原本还以为能有点娱乐的。”
混混抬起脚，正打算狠踢费牧池一番，几声惨叫响起，他猛地回过头。
原本眼中光芒逐渐黯然的费牧池也恍惚的抬起头。
一个人影迈着迟缓而坚定的步伐来到两人面前，他走路摇摇晃晃，脚步虚浮，方向却始终如一。即使被棍棒打倒在地，他也坚定的站起，然后狠狠的给那人一拳。再重复之前的旅途。
——直到所有混混倒下，他也依旧倔强固执的站着。
站在费牧池面前的混混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黑暗的巷子中静静的，一辆车疾驰而过，耀眼的灯光猛地闪过。那一刻，费牧池觉得，整个黑夜似乎都被照亮了。
她心中涩涩的，眼中隐约泛着泪光。她看到那人的眼镜早已掉到地上，看到那人嘴角的血迹和脸上的淤青，她甚至看到，有鲜血顺着那人的手臂，滑落至指尖，再一滴滴的滴到地上。
“嘀哒嘀哒”的声音徘徊在小巷中。
混混头才似乎反应过来，他握紧手中的棍棒，冲上前打算给那人最后一击。
那人费力的侧身，躲过了混混的重重一击，然后捡起地上的棍棒，精准的丢在了混混的身上。混混惨烈的痛叫一声，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费牧池指尖颤抖着，声音也颤抖着，“……光祁……？”
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也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光祁固执的向她缓缓走来，在到达她面前时，才力竭的倒在了她的身上。
费牧池浑身僵直，光祁急促的喘息着，他用手撑着费牧池身后的墙壁，缓缓抬起头，朝费牧池绽放出一个笑容。
不是温暖的笑，不是虚假的笑，而是那种带点得意，带着胜利意味的，像是不良少年般坏坏的笑。他说——
“……只有我能欺负你。”
费牧池感觉肩膀一沉，光祁已然昏迷了过去。她却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只有我能欺负你……
只有我能……
费牧池的眼泪夺眶而出。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请坏坏的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