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要被自己蠢哭》千溪雪湖

82、巧遇

　　更没想到，这边他扛着傅千迟回头，那边碧霄背着蔓锦葵和伊素裳三人也往这边走，几个就在山脚下相遇了。

　　仇人见面自然分外眼红。碧霄一见白商弦，顾不得背上的蔓锦葵，直接劈掌击向白商弦。白商弦迅速反应过来欲退开，伊素裳率先动身挡在了碧霄和白商弦中间：“碧霄冷静下来，现在不是打架的时候。”

　　碧霄闻言及时收住身形，这一顿让背后的蔓锦葵踉跄了一下，整张脸撞到他背上，鼻子被撞疼了。她揉揉鼻子，心里疑惑地想，怎么碧霄和白大哥好像认识，而且感情还不好？

　　要不是背着蔓锦葵，碧霄怎么可能会听伊素裳的话？公主当初真是瞎了眼睛，怎么会喜欢这样一个无情无义的人？杀她一次不够，还要三番五次对她下杀手。这又岂是公主与他二人的事情，简直已经是魔仙两界的仇恨之根了！

　　“千迟怎么了？”蔓锦葵揉完鼻子才注意到白商弦扛着的傅千迟，急忙出声问道，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白商弦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碧霄，才对着蔓锦葵淡然答道：“他没事的，休养一晚便会醒来。”

　　伊素裳怕自己劝不住怒火燃起的碧霄，急急附和道：“对对对，现下我们最好找个干净的地方安置他。”

　　“我想若玉她此时应该不在东海了才是，所以可先回到汐鸾的住处再作打算。”白商弦提议。

　　碧霄怎么可能会乖乖听他的话，正在开口反对便听见蔓锦葵在他背上咳嗽起来。他听得心疼，轻声问：“你怎么了？”

　　蔓锦葵顿住摇摇头，想说什么时又咳起来。不止碧霄听得心疼，伊素裳也是。她推推碧霄，道：“我先去前面探路，你们跟着来。若万一若玉夫人还在这里就难脱身了。”

　　达到一致意见后，伊素裳一人在前面探路，白商弦杠着傅千迟，碧霄背着蔓锦葵一起跟在她的后面往汐鸾住处走。

　　白商弦说的没错，若玉果然已经不在了，他们很快回到汐鸾的住处。汐鸾的住处白商弦最熟悉，由着他安排蔓锦葵和傅千迟的房间。蔓锦葵说什么也要陪在傅千迟的身边，谁也劝不好。白商弦只好搬了一张软塌过去，让她躺在一旁看着傅千迟。

　　伊素裳担心让碧霄和白商弦两人独处会引起争执，只好让碧霄先回一趟魔界，看看有什么法子让蔓锦葵的身体好起来。

　　碧霄虽万分不情愿，但想到蔓锦葵现在的样子又于心不忍，只好答应下来先回一趟魔界。而且若玉对魔界公主下手，这件事他也不能装作没发生过，怎么也要妖王给个交待才行。

　　剩下伊素裳和白商弦，难得的师兄妹再聚，即使有千言万语，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伊素裳站在屋门前，掸掸屋前伸出的梅花枝头上的雾水，低声道：“大师兄你还留在东海，不回去昆仑么？”

　　“……不急。”她身后站在门边的白商弦长身玉立，一派仙风道骨的傲然模样。仿佛回到了苍蓬山那个时候的白商弦一般，正气超然，无波无澜。可却比现在多了一丝作为凡人的血气。

　　他已经不再是华凌真人的大弟子，她也不是华凌真人的弟子了呢。

　　“现在神妖大战，你不去立功可以么？这里有我，我会好好照顾他们。”

　　明知道伊素裳是在挖苦他，他却不为所动：“你们说东海有能让她保命的方法，可是真的？”东海他也算熟悉，可是从来没听说过东海有什么可以让人延长寿命的神奇功效。

　　伊素裳苦笑：“我也不知道，是千迟说的。他既然这么说，也许有什么眉目也不一定。”

　　“你与他关系何时变得那么好了？”已经到了直呼名讳的地步。

　　“我很佩服他呢，”伊素裳回身看白商弦，带着一丝淡薄而略为讽刺的神色：“他为了师妹可以不顾世人看法，抛弃自己的仙人之尊，一心一意为她。我觉得师妹有他在身边，很幸福。”

　　幸福吗？白商弦又想起刚才蔓锦葵闹着要陪在傅千迟身边的事情来。那个样子，跟以前粘着他的祈霜真的很像。可惜，如今她粘着的对象已经不是自己了。他暗自握紧拳头，表面仍是一派不愠不火的神情：“千迟即使离开仙界，他仍旧是仙人，与小仙鹟不可能长相厮守。”

　　伊素裳斜眼看着：“大师兄说这话，未免有些吃醋的意味。”

　　白商弦心头一震，却淡淡道：“我有什么资格吃醋？”

　　伊素裳跟着笑起来，“对呀，大师兄你有什么资格呢？这些年来陪在她身旁的人是千迟，对她一心一意的也是千迟，大师兄你如今也不过是个局外人罢了。除了你是她的仇人外，你跟她还有什么关系？”

　　白商弦被伊素裳这番话呛得无言以对，只好找个借口离开：“我去弄点吃的，顺便找些药材回来，免得她落下病根。

　　看着白商弦匆忙离开的身影，伊素裳又喃喃道：“心虚么？大师兄，你当年怎么狠得下心杀死心爱的人呢？”换作是她，她就绝对会动摇，下不了手。

　　她宁愿是被爱人杀死的那一个，也不愿意是杀死爱人的那一个。

　　闻着好香的味道，蔓锦葵从软塌坐了起来，正好看见伊素裳把一盘盘菜端放到桌子上。听到动静，伊素裳就朝她这边看了过来：“呀，吵醒你了？”

　　蔓锦葵转头看了看卧塌上的傅千迟，才回过头道：“这是你做的吗，师姐？好香呀。”

　　“嗯，不过是白大哥把食材带回来的。你身体怎么样了？”

　　“休息了这么久，好多了。”

　　“那赶快过来吃，不然可没有力气照看千迟。”伊素裳笑道。

　　伊素裳忙不迭点头，从软塌上移到桌边，伊素裳也跟着坐下来和她一起吃。她没见着白商弦，于是问：“白大哥呢？”

　　“他还有事情要做，我们先吃。”

　　蔓锦葵愣愣点头，拿起筷子端起碗后又问：“师姐，我觉得白大哥不是普通人，他是不是也是仙人？”

　　拿起筷子正欲夹菜的伊素裳顿了顿，随即抬头筷子落到一盘红烧鱼肉上：“你怎么会这么想？”

　　“因为他不是认识这里的仙人吗？他身上还有好多厉害的丹药，而且受了伤还能这么快恢复，不是仙人难道是……妖怪？”想到后面的可能性，蔓锦葵自己都被自己的想法呃了一下。

　　伊素裳会心一笑，把一块鱼肉夹到了她的碗里：“妖怪能对我们那么好？而且说到妖怪，之前那个对我们下杀手的才叫妖怪。不过若说是仙人倒也像，不然怎么会那么不识人间烟火？”

　　“千迟也是吗？”蔓锦葵突然问道。

　　“他没有跟你说过他自己的事情？”伊素裳反倒好奇起来。

　　“嗯，千迟就是千迟呀，就算我知道了答案也不会改变我和他的关系。只是如果千迟是仙人的话，那他就是不老之身，而我……”

　　伊素裳嗔了一声：“吃个饭你话还那么多，再不吃都要凉了。况且千迟他会想办法，你别想太多。”

　　蔓锦葵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伊素裳说那么多的话，乖乖低头去吃饭。兴许是在南海，除了馒头和傅千迟外，她再找不到第三个说话的伴儿。如今能遇到一个像姐姐一般存在的人，忍不住就想要去撒撒娇。

　　这是跟对傅千迟完全不同的亲近之意。

　　“师姐，要是我活不了，你会帮我照顾千迟吗？”蔓锦葵吃到一半又问道。

　　“你这丫头怎生这么多问题？你就那么不相信他？”

　　蔓锦葵猛地摇头，“我只是不相信自己。”

　　“好了，赶快吃饭，你若再乱想，师姐可要得好好说你一番了。”

　　蔓锦葵只好又低头吃饭。

　　好不容易一顿饭过去了，白商弦端着药过来，让伊素裳喂给傅千迟喝下。见傅千迟的脸色渐渐变红润，蔓锦葵安心不少。

　　伊素裳觉得天气不错，让蔓锦葵四处走走，说对身体有好处。蔓锦葵觉得有理就一个人到院子里随便走走。

　　突然看到白商弦又往屋外的梅林走，蔓锦葵一时好奇心起就跟在他的后面。瞧见他又回到那个碧纱橱里，不知道从里面抱了一个什么东西出来。

　　他像突然察觉到有人在跟着自己，目光锐利地朝蔓锦葵躲着的梅树下望过去，吓得蔓锦葵不由自主往后退。

　　这一退就踩到了一条软软的物事。还没反应过来那物事回头一口咬在蔓锦葵的小腿上，蔓锦葵吓得哇一声叫出来，把那东西吓走了，也把白商弦引了过来。

　　蔓锦葵整个人吓得坐到地上，惊叫之后才看到那东西居然是一条有着黑白相间条纹的蛇。闻声赶过来的白商弦一见到这情况，无话不说就放下手上的东西，蹲下来问：“你怎么了？”

　　蔓锦葵略带哭腔答道：“被蛇……咬了……”

　　白商弦皱着眉头，似乎在生气，蔓锦葵有些不敢往下说了。明明是自己跟踪别人，他生气也是应该的。

　　就在蔓锦葵分神之际，白商弦捉住她被咬伤的那只脚，也不管她愿不愿意，就脱下她的鞋袜，卷起她的裙据，找到被蛇咬到的地方，低头用嘴就往伤口上用力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