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 4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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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广告的收购案在即，Team里的成员无一不在陆天皓的带领下，绷紧皮日夜奋战。就连一向爱作怪的唐思思都摆出案牍劳形的架势，谁让此案的奖金颇为丰厚呢。
不过，其中最卖力的当属程颜。
与奖金无关，她只为在方家人面前争口气。
公开竞标的前两天，陆天皓临时召开紧急会议，他义正辞严地警告Team成员，对于投标书的内容必须绝对保密。此番异常严肃的警示令程颜的心脏微微一颤，她很容易联想到之前方剑齐要求她泄露投标书一事。她本来还想提醒陆天皓提防小人，但现在看来他已经防患于未然，多少让她略感宽心。
当天下班时分，同事们陆续离开，总监室的水晶吊灯却是亮了整宿。
宽大的红木桌案上面对面摆着两台笔记本电脑，程颜和陆天皓一起在他的办公室里加班。夜深人静，无需掩人耳目，但两人都没有卿卿我我的心思，除了吃外卖的时候，他们得空喘口气，随便聊了几句，其他时间两人都聚精会神地对着电脑，对投标书进行最后确认。
墙壁上的石英挂钟指向凌晨三点，程颜终于熬不住了，困意袭来，她怎么也无法集中精神，遂拄着头小憩片刻。
陆天皓随意地一抬眸，眼前就晃进女人那张溢满疲态的脸。她微阖的眼眸，轻蹙的秀眉原本是极柔和，极清秀的，但此刻，即使在灯光晕染下，她眉心萦绕的焦虑依然淡不去，似乎压力颇大的模样。
他无端看得心软，于是蹑手蹑脚地站起身，把她抱进沙发，又给她盖上自己的西装。端详着程颜恬淡的睡颜，陆天皓勾了勾唇角，在她前额印上浅淡的一吻。
程颜眠浅，被人挪了地方，脸上又传来一瞬温/热，她立刻惊醒。倏地睁开眼，她被陆天皓贴得过近的俊脸吓了一跳：“咳，我怎么睡着了。”说着，她掀开西装，准备坐起来。
下一秒，她的肩膀猛地被人按住，耳边传来陆天皓偏低的声线：“你这几天累坏了，赶紧休息会儿吧。等这个案子忙完了，我们去旅行。”
“奖励旅游？”程颜登时来了精神，一直为工作绷紧的脑神经霎时舒缓下来，看来公司的福利制度蛮不错的，她笑盈盈问道：“Team里的人都去吗？”
“不是，”陆天皓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尖，语带宠溺：“就我和你。”
程颜莫名觉得此刻的陆天皓和平时不大一样，他的表情、眼神、声音都几近温柔，衬得他整个人的倨傲气场都多了些许热度。也许，是共同经历了太多事，两人的心越来越近了。
收回神思，她俏皮地笑了笑：“我还想去趟日月潭，第一次和你出差的回忆太糟了，我要重来一次。”
另有个原因她没道破，就是关于猫头鹰的爱情传说。时隔数月，民宿老板的话仍犹言在耳，——猫头鹰是邵族的守护神，看到它，预示着爱情来临。
当时她嗤之以鼻，但现在，她信了。
男人的记忆被她拽到日月潭，幽深的黑瞳顿时黯了黯，那次感觉糟透了的人应该是他吧！肉都到碗里了，他居然没忍心吃。此念一出，陆天皓猛然俯下英挺的身躯，把她压在宽大柔软的沙发里，负气地咬住她的唇，狠狠吮/吸两口。
他唇齿间的力道分明带着惩罚的意味，嘴上却是柔情蜜意地闷哼道：“你太没追求了，我们还是去个远点的地方吧。你想看海或者Shopping都行，只要是地图上能找到的地方，我都陪你去。”
程颜在突如其来的深啄中愣怔了一下，再配上陆天皓这番极为难得的深情款款的情话，激得她当即警觉起来。她哪里有心思挑选旅游地点，嘴唇被他嘬得生疼，只得呜咽着揶揄：“你不会又想在办公室里做不该做的事了吧？”
坏心思轻易被揭穿，陆天皓倒是一点不尴尬，还颇为应景地眯了眯眼睛，他大言不惭地“嗯”了一声，嗓音透着几分喑哑：“我就是这么想的。”
……
此时此刻，沉醉在情/潮涌动中的一对男女眼睛只有彼此，谁都没有察觉到——
与总监室一墙之隔的大办公室曾一度亮起了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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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广告的开标会当天。
个性浮夸的周总把标会地点选在B市一间超五星级酒店的宴会厅，并且邀请来大批媒体记者捧场，一改此前卖公司好像卖菜的轻浮态度。
鉴于此人曾对程颜毛手毛脚、不怀好意，陆天皓坚决不许她一同前往，只带了何家佑出席开标会。两个男人单看都属于那种足以令人侧目的极品类型，更何况眼下一起走进会场，立刻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同场竞标的还有另外三间上市公司，但唯一能称得上对手的唯属AD广告了。AD的幕后大股东方剑齐自然不可能公开抛头露面，而奇怪的是苏总亦未现身，仅是委派一名代表参加，或多或少有些不战而退的苗头。
何家佑笑着说：“看来我们这次赢得了。”
陆天皓没吭声，只扬了扬唇角，那尾上扬的弧度透着一如既往的淡定，又或者某种势在必得。
开标会议有条不紊地进行，各家公司都递交了密封的投标文件，方程式集团也不例外。接下来很快进入评标委员会的审议阶段，现场出现了一段短暂的等待时间。
其间，陆天皓接受了几家媒体的采访，话题围绕先前的“养子”风波，以及方程式集团的未来走势，他镇定自若地回答了与公事有关的问题，私事一概不理。作为一家台资企业，能够在大鳄云集的B市发展得如日中天，关系网络自是不在话下。记者们已经得了领导的指示，不敢对方家的家事刨根问底，因此即便他们没有挖掘出任何极具价值的八卦消息，也只得作罢。
何家佑得空，给程颜拨了通电话，他知道她为这个案子可谓是鞠躬尽瘁，比任何人都更渴望成功。在电话里，程颜听到他胸有成竹的声音，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终于等到主持人宣布评标结果，金碧辉煌的宴会厅内鸦雀无声，西装革履的业界精英都正襟危坐，洗耳恭听。
只听主持人说了一小段暖场的废话，然后声若洪钟地宣布：“成功得标的公司是AD广告！”
电光火石间，陆天皓与何家佑的面色双双一沉。
几近完美的投标书，缜密的细节策划，再加上自身雄厚的实力，方程式输得简直匪夷所思！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正当陆天皓皱眉沉思时，AD广告的代表脚下虎虎生风，快步走上台与周总握手，亲密合影，谋杀记者不少菲林。原来，AD的重量级人物无一露面，并非惧敌，而是他们胜券在握，摆出一副全然不把任何对手放在眼里的狂妄架势。
然而，只是一刹那，陆天皓眉宇间的郁色便散去了，整张脸都恢复了惯常的淡漠，平静得仿佛上一瞬的波澜根本不曾存在过。他悠远的目光望向台上，甚至大度地拍了拍了手，以示对劲敌的恭喜。
他的此般反应着实令家佑深感错愕，尤其是他唇角浮起的那丝若有似无的浅笑，似乎透着某种意味深长的讥讽。
他正欲开口问个究竟，陆天皓淡淡地抛出三个字：“回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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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两人回到公司，程颜已经率先在网络上获悉了开标结果。
瞬息间，她的心脏仿佛被掏空了，连血液都不流动了。足有两分钟，她整个人愣愣地僵滞在椅子上，没有表情，也没有情绪。
就在这时，从办公室门口传来窸窣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她呆滞的目光条件反射地移向声源——
恍然看到两个西装笔挺的男人走进来。
两人的神色相当一致，俱沉着脸，绷着嘴角。
原来是陆天皓和家佑回来了，她本能地挪了挪屁股想要站起来，但在她起身的那一刻，陆天皓的眼神刚好移向她。
只是须臾的对视，他随即敛下眸，大步流星的步履未停，径直朝小型会议室走去。仅从那似有若无的一瞥，程颜根本看不出他的心思，只觉男人的气场比往常更加寒冽几分，周身都带着一股子疏离的气息，以至于她脚下一滞，僵在原地。
跟在他几步之外的何家佑倒是刻意在程颜面前驻足，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道：“陆总监说开会。”末了，他不等程颜应声，又向其他同事传达了相同的指示。
会议室。
空调呼呼往外吐着热风，但气氛冷肃至极。
Team成员全为经典广告的收购案拼了命，结果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任谁都不甘心，不痛快。方程式集团从落户B市到今时今日，虽然不是完全一帆风顺，但遭遇此般挫折尚属首次。别说公司利益受损，奖金告吹，仅是脸面都在业界丢尽了。
因此，这一刻，大家都屏息凝神，一言不发，沉重的视线统统聚焦在陆天皓身上，等待这位项目负责人开口。
他不欲卖关子，掷地有声说道：“Team里面有内鬼。”
一句话当场惊骇了所有人，也掀翻了每个人的心境。
唐思思立刻瞪圆眼睛，抬高声调发问：“什么意思？！”
“今天AD广告中标的收购价格仅比我们高出一百万，也就多了个尾数，而且标书内容大同小异，显然是在座的各位中有人向对方泄露了我们的方案。”陆天皓不苟言笑的样子已够料峭，再加上这副裹着冰渣的嗓音，更令人不寒而栗。
内鬼居然就在身边？
大家顿时面面相觑，目光清一色极为复杂，好像每个人都带有巨大的嫌疑，又生怕别人怀疑是自己。
程颜不由想起早年看过的电影《风声》，也是关起一屋子人来抓内鬼。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抬眸看了陆天皓一眼。
然而，就是这区区一眼——
她的大脑蓦然断片，心里“咯噔”一沉。
因为，此时此刻，他也在看着她。
而且眼神古怪。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第 4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