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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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来找雷子，两人还比较生疏。在一起住了这么久，也培养出来点感情。雷子婆婆妈妈，啰啰嗦嗦的本性就暴露了。
在雷子的印象里，同性恋乱七八糟的，随便跟人上床，乱搞男男关系。毕竟人各有志，同性恋也有同性恋的自由。自己又不是同性恋，对同性恋也不了解。最多不管他们不就行了。跟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的事。
以前雷子觉得杜春这人是没救了，收留他也是想做点好事，乡里乡亲的，也没想干涉杜春的生活。怎么活着是人的自由。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真没想管杜春什么。
不就是在他这儿住一段时间吗。也住不了多久。
没想到一住就是这么长时间。
这时间一久，他烂好人的本性就暴露了，家里条件好点了之后，他心里老是没着没落的。杜春一来，他似乎成了大哥哥。他比杜春虚长几岁，关心人那一套就又来了。
哥哥姐姐从小是在他的照顾下长大的。虽然他是弟弟，站在一起，他比他哥哥和姐姐看起来还老。
就是这种命，天生伺候别人的命。突然有一天人家不让你伺候了，心里还有点不习惯，闹点别扭。
有了杜春，心里的窟窿又给填补起来。
上班的时候杜春跟小凡说了他想学开车的事儿。
小凡说：“行啊，回头我帮你介绍个靠谱的驾校。”
杜春说：“谢谢你，小凡。”
小凡说：“都是好‘姐妹’，有什么谢不谢的，跟我还这么客气。”
小凡这人看起来高贵冷艳，其实心眼很好。对杜春可是没的说。给他介绍工作，工作的时候还总提携他，教他卖酒的技巧。
什么人可能喝的多，什么人可以买好酒，什么人必须上好酒。这里面的门道也不少。
遇见喜欢的，小凡就跟人开房，挣外快。但是小凡从来不会放感情进去。小凡说：“等我将来挣够了钱，我也要结婚，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结婚生子，靠什么都不如有个孩子，亲自把孩子抚养长大，才是正事。”
这让杜春挺吃惊的，没想到小凡还有这心思。
杜春就没有小凡想的这么深远，这么想的开了，这辈子不可能结婚，不可能跟女人好。这辈子就算真找不到个伴儿，就算了，孤独终老又如何，从小到大还不是孤零零，也没怎么样。天生就是这种贱命。
小凡说：“我一眼就看出来你就是天真。是不是还做你的白马王子梦呢。你这就是不面对现实，别说我们同志了，你看看那些大龄女青年，哪个不是做白马王子梦，最后不是都剩下了吗。你属于活在理想中，早晚你就明白了。这世界上，爱情根本不存在。”
小凡说的也不无一点道理，可杜春不信，但是不信又能怎么样呢。
在驾校报完名，杜春在家里看笔试的资料。
一看到时间，雷子快下班了，杜春赶紧张罗着做饭。
现在杜春也学会几样拿手菜。早上下班买的鱼，杜春第一次做鱼。上一次雷子做的红烧鱼特别好吃，杜春就问了雷子做法，也想做做试试。
围上围裙，开火，往锅里倒上油，油一热，把挂了面糊的鱼放进去炸。看到鱼金黄的时候捞出来。再把炸过的鱼放锅里用蒜末、葱花爆炒。
这道菜挺考验功底的，杜春炸鱼的时候火候掌握的还行，爆炒的时候糊了。还好麻利的关火，算是补救的不错。至少能吃。
雷子回来进到那只能站一个人的厨房，发现里面成灾区了。
“祖宗啊，你这是做饭还是拆房啊。”雷子把杜春请了出去，自己进去收拾残局。
杜春说：“一会儿我收拾，你先出来尝尝我做的鱼和香菇。”
雷子把里面收拾收拾出来说：“你平时做个简单的就行了，番茄炒蛋，炒个米饭都行，干嘛这么麻烦做红烧鱼。”
杜春说：“这不是因为上次你做的好吃，所以我也想做给你吃。你尝尝，其实味道还行。”
雷子尝了一口，又进去拿了几样调味品回来，经过雷子妙手回春，这道鱼的味道比之前好了许多。
雷子看着杜春脸上的面粉，伸手帮他擦掉说：“以后别这么麻烦了，真的。”
杜春说：“我这不也是想报答你，老是吃你做的我也不好意思啊。”
雷子说：“就你这架势是报答我吗。我担心房子被你拆了。”
吃完饭，杜春高高兴兴去上班。心里美滋滋的。
小凡见了说：“杜春你今天怎么了，红光满面的，嘴挂到耳朵上了，什么事这么开心。”
杜春说没什么。
小凡什么眼力，一下子就看出来了：“是不是你家雷子。”
杜春吃惊的说：“你怎么知道，你怎么看出来的。”杜春这人就是傻，脸上挂不住事儿吧，嘴上也欠，人家还没问呢，自己就招了。
小凡说：“看看，我这还什么都没说，你就招了。当初是谁说，我唯一的同性朋友，好哥们儿。我就不信，跟一男人共处一室，还能没点关系。这不被我预言了吧。不过我可告诉你，小心点，不是担心你，是担心他会受伤。”
杜春说：“小凡你真神，感情专家啊。不过我现在真有点把持不住了，雷子是我见过的最好的。真想跟他好下去，哪怕他是直人，我都想跳这个坑，就怕这一时冲动，覆水难收，最后竹篮打水，没有好结果，还害了他。”
小凡笑着说：“天要下雨，你要发骚，谁都拦不住。”说完扬长而去。
杜春是什么人，头脑简单，没皮没脸。一旦真发骚了，还能憋住。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他想男人的心。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春子从良的心又能坚持多久，这是一个挑战。
雷子就自求多福吧，谁让你好心收留杜春呢。所以说好人难为。
杜春晚上上班，上午睡觉，下午去驾校学车。最近还挺忙的。
雷子知道杜春最近忙着学车，给他买不少吃的，担心他忙，没时间好好吃饭，往他包里塞面包酸奶什么的。
雷子这细心的样子，完全是老妈模式全开。杜春每天欢喜的跟什么似的。就差蹦起来了。反正杜春很吃这一套。
雷子说去驾校太远了，还给杜春买了一辆电动车。正好刚发了工资，杜春说什么也要把钱还给雷子：“报名费你给我出的，车我还能再白要你的，这可不行，我也不是没钱。”
“先拿去用吧，提什么钱不钱的。车不是送给你了，以后你不骑了还给我。”
杜春说：“住你的吃你的，再拿你的，我成什么了，你包养的三儿啊。”
雷子说：“说什么不着调的呢，我们是好哥们儿，这算什么啊，跟我就别客气了。”
雷子就是这点好，对哥们儿对朋友没有不尽心的。可是他这份心在杜春看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这不是鸡给黄鼠狼拜年，自动送上门吗。
杜春还能不想歪。
本来就已经一再克制了，可是架不住雷子这么小媳妇儿的对他好。杜春能不春心荡漾，能不对雷子动心吗。所谓找不到男人就找个工作，踏踏实实过一辈子，就是因为他看上雷子啦。
雷子还一点没有察觉自己已经在危险边缘，还觉得杜春开窍了，学好了。
骑着雷子给买的电动车，上下班，去驾校也方便多了。
杜春就是这样人，什么都挂在脸上。
小凡看杜春最近心情爆表，就说：“你真想好了，真要招惹雷子？”
杜春说：“没想好，我也特别犹豫，下不去手。”
小凡说：“你也有下不去手的时候。”
杜春说：“我现在跟雷子住一起，不是挺好的吗。他要是不提我也不提。窗户纸不捅破不就完了。”
小凡说：“问题是，雷子是什么心思你知道吗。你多半只是自作多情。”
杜春说：“自作多情就自作多情，以前也没少自作多情，雷子怎想我不管，只要雷子像现在这样对我好。我就知足了，我不会主动去说什么。雷子也没有赶我走的意思，他也没有找女朋友，我干脆就赖着不走，他也不会说我什么，而且我觉得雷子未必就真的那么直。”
小凡说：“你就作孽吧，这人分三种，有的人就跟你我这样是专喜欢男的，有的是男女通吃，但只是床上，心里还是喜欢女人，第三种就是纯喜欢女人。勾搭第一种最好，第二种也行，但是第三种你最好别碰。勾搭第三种可造孽。我们也是有节操的。”
杜春说：“我哪里知道他是第几种，不是我招惹的他，是他招惹的我，他要真是第三种，他为什么没有女朋友，我在他家里住这么久他为什么不赶我走，还对我这么好。他不可能是第三种。”
小凡说：“晚上你就没有爬到他的床上去试试，看看他对你有反应没有。”
杜春说：“没有，我跟他根本就不可能一起睡，我睡觉的时候他上班，我上班他睡觉，我们一天见面的时间就下午上班前的那一小会儿。再说我不想那么主动，会吓坏他的。”
小凡说：“没想到，这回你还挺老实的。”
杜春说：“看跟谁了，雷子真是好人。除非他主动，不然我不会不要脸的勾引他。我也是有节操的。”
小凡说：“真没看出来，你也有节操。你说说你勾引的男人没有几十个也有十几个了吧。昨天我还看见你跟你们包厢一小哥眉来眼去的呢。”
杜春说：“我那是为了业绩，还不是想多卖几箱酒，好贴补家用。”
小凡说：“呦，看你小媳妇的样子，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还真能为了雷子冰清玉洁，守身如玉，从良去。”
杜春认真的说：“小凡，别开玩笑了，说真的，自从跟雷子住一起，我就真没心思在别的男人身上了。就觉得跟雷子是老夫老妻了，我知道这都是我自己一人在幻想，雷子只把我当个再普通不过的朋友，可是我总忍不住这么幻想，你说我是不是傻。”
小凡说：“你当然傻，傻到家了，什么关系没有还在哪儿自作多情。”
小凡忍不住哈哈的笑着，看到杜春那认真的表情，更觉得好笑，但是最后还是认真说：“你现在的症状明显就是□□了，你要么跟雷子摊牌，要么赶紧从雷子家里搬出去，趁早断了这个念想，再这么下去非擦枪走火不成。你跟雷子摊牌，看雷子什么态度，要是他对你也有意思，这事儿就皆大欢喜，没意思你还是卷铺盖走人。用不着那么纠结。这事儿托着不如干脆点。”
杜春说：“我不要。”
小凡说：“你是怕卷铺盖走人吧。”
杜春说：“我不说，就这么赖着，能赖多久是多久。”
杜春现在遇见什么事都不想面对，随遇而安。尤其是感情的事。纯粹是因为怕了，不说破，还能有个幸福的样子。一旦结果来了，又是一次抛弃。杜春害怕那种感觉。
杜春回到家，雷子正睡的香，杜春就这么看着雷子熟睡的脸，以前从没这么仔细的看雷子的脸。雷子的眉毛又粗又浓密，显得特别爷们儿。眼睛大，鼻子高，嘴巴宽。五官分开看都好看，组合起来不是帅，而是沧桑。雷子年龄不大，比杜春就大三岁。可是有着比同龄人更成熟的心。
从小务农的双手，长满茧子，经历风霜的面容，带有倦色。这双肩膀撑起一个家。撑起了哥哥姐姐，两个大学生。
在工地盖房子时间长了，也锻炼出一身强健的体魄。雷子跟杜春在酒吧遇见的那些有钱人完全不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